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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白早都聽說學校後巷的酒吧街有一間gay吧,讀了四年他才第一次來,他卻不知道自己剛一進門就被人盯上了。

酒吧是岑森朋友大洲開的,他剛從國外回來,大洲說店裏的調酒師不錯,請他過來玩。

大洲引着岑森到吧臺前,沖一個黃毛叫了聲小邱,小邱轉過身,大洲拍了下岑森的肩,“我朋友,趕緊把你的絕活兒都拿出來。”

小邱殷勤地伸出手,笑道:“徐總經常跟人家提起你,說你不光人帥腿長還是個大學霸,是美國那個什麽學校的博士,這麽年輕的博士人家還是第一次見呢。”

岑森覺得大洲大概對他的品味有什麽誤解,他是喜歡男人不假,但小邱這種風騷程度的娘受他還真吃不下。當下假笑一聲,緩緩抽回了手:“你們徐總語文課修辭就學會了個誇張,別聽他的。”

大洲學着小邱的語氣,拍了岑森一巴掌,“別抖落我老底啊,人家偶像包袱重。”

岑森嫌棄地欠了欠身,把壓在他肩上的手搖下去。

“岑哥你真幽默,你想喝點什麽呢?”小邱翹着蘭花指讓出身後的酒櫃,臉上帶着點躍躍欲試。

岑森目光在那些瓶子上掃過,最後道:“拿瓶啤酒吧。”

大洲:“你老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別給我省啊。”又指示小邱:“把你昨晚調那個新品給他來一杯。”

岑森:“我真不能喝了,來之前已經喝兩杯紅的了。”

大洲:“你這話說的,跟我前頭沒喝一樣。”

岑森不經意地回頭,看見了門口走進來的年輕人,他好像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進門遇上侍應生肢體語言顯得特別不自在。

經常來的就那麽些人,驟然來了這麽個新面孔,還那麽招人,酒吧裏注意到他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心裏都在默默尋思今晚這頭籌會被誰給拔了。

李月白給岑森的第一印象是青澀,他又白又瘦,穿了件深色格子襯衫,臉不大,還有未褪盡的嬰兒肥,劉海擋住了眉峰,下面是一雙大眼睛,岑森閱人無數,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大的單眼皮。他注意到大洲看見他在看那年輕人,遂收回目光笑了:“你們店怎麽還招待未成年啊。”那年輕人看着太小了。

“我也瞅着眼生呢,不過來這裏的應該都成年了吧。怎麽?原來你好這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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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洲每次這麽笑的時候,岑森總能想到淫/蕩這個詞,他在國外的事情大洲不知道,如果知道,他肯定就不會開這個玩笑了,岑森端起啤酒抿了一口,一本正經說:“太小了,讓人有負罪感。”

“就你條條框框多。”大洲評價了一句,轉身跟旁邊的男伴碰了下杯,交頭接耳調笑了幾句,目光飄來飄去,看見了什麽,又湊過來對岑森說:“你怕有負罪感,可有的人卻不怕呢?”

岑森順着大洲的視線回頭望去,見那個男生已經坐下了,有個穿黑短袖的男人正端着杯子湊過去搭讪。男生顯然有些不太适應,正襟危坐,臉上挂着拘謹的笑。

大洲的男伴好奇道:“那黑短袖誰呀?”

大洲:“叫什麽我記不住了,自己開了家店,手裏有點小錢,聽說浪得很,這裏面多數人都被他約過。”

男伴依在大洲身上,“那你呢?也跟他做過啊?”

大洲笑道:“那哪能啊,我不好他那口。”

一瓶啤酒喝完,岑森想走了,他準備跟大洲打個招呼,目光在人群裏搜索他時,正好看見那邊跟黑短袖相談甚歡的男生起身去了衛生間的方向,黑短袖盯着男生的背影看了一會,忽然收回視線從兜裏摸出來一個什麽東西,東張西望了幾眼,随手丢進了男生的杯子裏,然後端起來搖了搖,若無其事地放了回去。

岑森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可這麽下作的手法他有點看不下去,恰好大洲從舞池裏跳出來,他想了想,把看到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

大洲一臉不可置信:“不會吧?”

岑森:“我親眼看見的,怎麽不會?”

大洲臉色冷峻下來,挽了挽袖子,“在老子的地盤玩這個,膽兒肥啊!”轉身就要過去揍人。

岑森拉住了他,“讓我去吧。”

大洲還沒想到岑森打算怎麽應付這個情況,只見他已晃晃悠悠地走到黑短袖旁邊,俯身撐在高腳桌上,也不知跟黑短袖說了什麽,黑短袖立即陪着笑臉站了起來,岑森卻在黑短袖的位置上坐了下去,端起對面的酒杯饒有興致地把玩起來。

大洲正要過去請教,看見方才的男生已經從衛生間回來了,同時他看見遠處黑短袖迅速結賬出了酒吧,推門出去的時候有點倉皇而逃的意思。

“有點意思,國外鍍金回來就是不一樣哈,太妖孽了!”大洲默默在心裏感慨了一句。

男生看見對面換了人,訝然道:“剛才那位大哥呢?”

燈光打在岑森臉上,他微微眯着眼笑,周身透着點妖行媚視的蠱惑人心,聲線清澈地說:“走了。”

“奧。”男生垂下眼皮,然後端起了酒杯。

岑森見自己白放電了,有些悻悻然,遲疑一瞬,伸手攔住了男生:“這酒不能喝了。”

“為什麽?”

“弟弟,出門在外,陌生人給的飲料酒水不能喝這個是常識,可是在一些場合,離開過視線的飲料酒水同樣不能再喝。”

男生很聰明,一下子明白過來,“謝謝你啊。”

岑森打量着他:“你多大了?”

“二十二。”

“真二十二?”

男生點了下頭。

岑森嘴角挂着點壞笑,“如果剛才我沒出現,你是不是就要跟他走了?”

男生盯着岑森沒說話,過了一會問:“你想說什麽?”

岑森笑眯眯地湊過去,“同學,你難道沒看過武俠小說嗎?”

男生:“看過啊。”

岑森咳嗽一聲,目光灼灼地盯着男生,壓低聲音說:“英雄救美,美一般怎麽說呢?”

男生想了想,“以身相許?”還是肉償?

岑森老臉有點發燙,打了個響指,“上道!走吧?”

男生楞楞地盯着岑森看了一會,有些懵懂地點了下頭。

岑森在前面走,男生跟在他身後,走了幾步忽然問道:“哥你叫什麽名字啊?”

一聲哥叫得岑森的心肝顫了顫:“岑森,岑參的岑,森林的森。你呢?”

男孩遲疑了一下:“李明白,木子李,明明白白的明白。”

“這父母取名字可真不走心。”岑森默默吐槽,他爹娘好歹還請教了一下算命先生,先生說他五行缺木,他爹給他補了仨木。

到了酒店,岑森指着淋浴房問:“你先洗我先洗?”

李明白:“你先洗吧。”

岑森注意到他有點緊張,臨關門前又回過頭對他說:“我喝酒了開不了車,你要是想回去,我找人送你?”

李明白睜着一雙大眼睛看了岑森三秒鐘,搖了搖頭。

岑森晚上是應酬完順路去的大洲酒吧,這會兒還穿着西裝,他酒量一般,這會兒頭還有點暈,一邊扯開領帶一邊仰着臉搖了搖頭,想把腦袋裏的漿糊搖散掉,然而徒勞,脫完衣服他站在蓮蓬下邊沖水邊想李明白長得真像他那白月光啊,他們這類長相特別讨喜,男女老少通吃,不管你喜不喜歡這一款,都會覺得他們看着特別順眼,第一次見還會有點心動的感覺。只是白月光已經不在了,就算在,也是不可能跟他岑森搞基的。

岑森裹着浴袍出來的時候,李明白正站在那邊的落地窗前極目遠眺。

岑森倒了杯紅酒,抿了一口走過去問:“看什麽呢?”

李明白指了一下,“想不到從這裏還能看見我們學校。”

“你那個學校的?”

“科大。”李明白看了岑森一眼,移開了視線,耳朵有點紅。

岑森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浴袍領子滑了下來,露出小半個胸口,他自得于自己魅力不凡的同時把領口扯上去了一點,矜持還是要裝一下的,“我還以為你是藝術院校的,大幾了?”

“大四。”

現在是五月中旬,于是岑森又問:“打算繼續讀還是直接找工作?”

“我沒考研,在找工作了。那個,我去洗澡了?”

“嗯,去吧。”岑森又抿了口酒。

岑森把房間裏的燈都關了,就留床頭一盞,李明白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上床了,開了電視放財經頻道,不過聲音開得很低。

李明白在另外一邊上了床,岑森把酒杯遞過去,“要不要喝一點?”

李明白有些遲疑不決。

岑森又開玩笑說:“放心,沒放東西。”說着拿回來自己抿了一口,重新遞了過去。

李明白接過去一口喝盡,喝完嗆了一下,岑森接過空杯子,又體貼地遞了瓶水,李明白擰開喝了一氣,剩下大半瓶放在了旁邊的小桌上。

兩個人默默坐了一會,岑森指了指電視,“你想看什麽?”

他喝酒不上臉,臉色非但不紅反而顯白,燈下像瓷片一樣,“我平時不看電視,什麽都行。”

岑森想了想他自己上學那會兒,也沒有電視看,就是現在他也很少看電視,要說大家讀書的時候都差不多,其實差得還挺多,至少他上學的時候一門心思念書,從來沒去過酒吧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哪像現在這些孩子,翅膀沒長硬就到處浪,還沒一點自我保護意識。他朝李明白挪了挪,手環到他腰間,“有沒有什麽偏好的姿勢?”

李明白看着他,努力睜了睜眼,好像有點喝酒上頭,“沒有。”

“暈?”岑森另外一只手去解他浴袍的帶子。

“有點。”

“我也喝多了。”岑森把他的浴袍扯開,低頭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然後避開他的嘴唇,一路向下。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喜歡得盆友記得收藏一下,麽麽噠!

是個互寵的小甜餅,20w字可以完結那種長度的。

已完結舊文《暮光》,想看的可以移步作者專欄過去了解一下。

謝謝大家!

每天6點6分更新,其他時間是捉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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