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淩楓
兩人睡到九點鐘才起,洗漱後湊合吃了點早餐,等李月白喝了中藥,出門去買禮品,一直折騰到快中午才到岑森父母家中。
開門的是岑媽媽,因為路上岑森已經給她打過電話,老太太開門的時候滿臉歡快,單身了三十多年的兒子終于帶對象回家了,岑媽媽覺得老懷甚慰,可是門打開,在看見李月白的時候卻愣住了,“啊,這,這……”
李月白再次看到這樣的眼神,茫然又疑惑地轉向岑森,眼中帶着詢問。上次是賀顧軍,這次是岑媽媽,為什麽他們第一眼看到我都是這個表情呢?
岑森額頭跳了跳,他本來想好了跟李月白說的,後來各種事情耽擱下來又給忘了,不過此刻不是說那個的時候,只好向李月白介紹道:“這是我媽。”
李月白見岑森神色有點慌張,心裏疑問更多,當着他爸媽,李月白不好出口詢問,壓下心頭疑惑,叫了一聲,“阿姨。”
岑媽媽歲數大了,反應慢,意識到有點失禮,忙換了副笑臉,“小李啊,快進來坐。”又嗔怪着說道:“這孩子,來就來了,買這麽多東西幹什麽。”
李月白不太會應付這種場面,本來又緊張,幹巴巴說:“也沒買什麽。”
兩人進屋坐下,岑爸爸從書房裏出來,他剛才在看書,還戴着老花鏡,“小李過來了。”
李月白拘束地應酬道:“叔叔好。”
岑爸爸在單人沙發上坐下,“我聽岑森說你也是科大畢業的。”
李月白:“是的。”岑媽媽端了茶水過來,他忙欠身接過,說了句謝謝。
岑爸爸和藹可親地繼續問道:“學得什麽專業?”
李月白:“機械制造。”
岑爸爸道:“那現在從事什麽行業?”
李月白尴尬道:“我現在做得跟當初學得專業不太對口。”
岑媽媽端着果盤過來,在李月白旁邊坐下來,“岑森說你在B市工作,來一趟不容易,來了就多玩幾天再回去。”
李月白:“行。”
岑媽媽又問:“小李,你跟我家岑森是怎麽認識的啊?我問他他也不說。”
李月白有些難為情,正不知道如何開口,岑爸爸道:“你就愛問這些,孩子都不好意思了。”
岑媽媽道:“那我不是好奇嘛,他跟咱們岑森又不在一個地方工作,又沒在一個學校念過書。”
岑森站在旁邊,肉眼可見李月白的緊張不安,他走過來把他媽媽拉開,“行了媽,可以吃飯了嗎?都十二點了。”
岑媽媽數落道:“你也知道十二點了,那你們怎麽不早點過來?”
吃飯的時候岑媽媽見李月白埋頭吃飯,以為他喜歡吃自己燒得菜,心情愉悅,不住地催着岑森給小李夾菜盛飯打湯,倒是沒再追問飯前的問題。
飯後岑媽媽去洗碗,岑爸爸坐着陪他們兩個喝了杯茶,閑聊幾句工作上的事情,就犯困了,慢悠悠地踱回卧室去睡午覺。
岑媽媽上午張羅了一大桌子菜,洗了碗出來,陪他們說了幾句話,也覺得疲憊不堪,把李月白拜托給岑森,也回了卧室午休。
岑森剝了個橙子遞給李月白,“瞌睡好像會傳染,他們都去睡,我也有點困了,你想睡會嗎?”
“我們也去睡吧,那個是你的房間?”
“在這邊。”岑森引着李月白回了房間,他回國後雖然很少在這裏過夜,但房間一直保留着原來的樣子,春節的時候剛住過,連被褥都是齊全的。
房間的窗臺上擺着兩盆綠植,書架上零散地放了一些書籍,岑森在旁邊解釋說:“我比較喜歡的書都搬那邊去了,留在這裏的都是不怎麽會看的。”
李月白拿起一本翻了翻,書頁泛黃,确實是很久以前的東西了,放下後,他看見旁邊的格子裏擺着一個小鬧鐘,回過頭臉上露出幾分驚喜的神色,“我也有個跟你一樣的鬧鐘。”
岑森接過李月白遞來的小狗造型的鬧鐘,曲指敲了敲,“是嘛,我上次去沒看見,不過這個不是我的,應該是岑淼的,他的東西喜歡亂放,家裏誰的房間都能找到他的東西。”
李月白看見了一本舊相冊,拿起翻看起來,“我小時候跟着我爺爺奶奶,後來我堂弟也跟着他們,奶奶怕把我們兩個的東西弄混了,特意把她跟爺爺結婚時候陪嫁的兩口箱子騰出來給我們裝東西,一人一個,其實她不知道,小孩子都可精了,是誰的東西心裏分得特別清楚,反而是長大了,我跟我堂弟才有些不分你我。”
相冊裏夾得多數是合影,小學畢業,中學畢業,或者是什麽全校三好學生合影之類的,照片下面沒有名字,李月白特別費勁地一個個人頭看過去,才好不容易找到小學的岑森,“這個是你嗎?”
小狗鬧鐘不會走了,岑森不知從哪裏找了把螺絲刀,想拆開看看是不是電池沒電了,聽見問,湊過來看了一眼,“嗯,我小時候就帥。”
李月白:“你還真臭美。”他繼續翻相冊,在每一張合影裏找岑森,後面岑森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好找,又翻過一頁,反面有一張照片插反了,背面朝外,他以為又是張合影,也沒當回事,抽出來翻過正面,孰料卻是一張兩個人的合影,他定精選細看,照片裏其中一人是岑森,他一眼就認出了,另外一個跟岑森差不多高,兩人勾肩搭背,臉上都挂着笑,顯得十分親密,他盯着那個人的五官細看,心口瘋狂地跳了起來,心裏有個模糊的想法,又做不得準,正要塞回去,岑森從旁邊過來,也看見了他手裏的照片。
岑森神色古怪,緊張又焦慮,“他,他是我高中同學。”
李月白瞥了他一眼,心頭巨震,飛快地把照片塞了回去,手足冰涼,口不擇言道:“我不是有意要看的,不好意思啊。”
他誤會了!岑森腦中有一根弦瞬時崩斷,“我本來早都打算告訴你的,後來耽誤了。”
李月白放下相冊,後退了一步,喃喃道:“昨天是你同學,今天是阿姨,他們那樣看着我,原來是因為我跟他長得很像。”
岑森緊張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月白苦笑道:“你又知道我怎麽想了?我情商低,心裏沒那麽多彎彎繞,腦子一想這種人跟人之間的東西就轉得特別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你怎麽會知道呢!”
岑森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說道:“你既然想不清楚就別想了,聽我說好嗎?”
李月白神色怔忪,低聲說:“你說吧,我聽着呢。”
岑森安撫性地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撫着說道:“他叫淩楓,跟我是高中同學,本科我們也是一個學校,他學習很好,本科畢業後被保送出國念碩士,我也考到了那邊,不過跟他不在一個城市,我從高中起就暗戀他,他可能不知道,也可能知道了沒有說破,反正我不是很清楚。後來碩士畢業他就工作了,他讀書的時候成績就很出色,想不到工作能力更強,很快就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升職加薪,令人豔羨,不過在他工作快兩年的時候,有一天晚上,他忽然毫無征兆地在公寓裏自殺了,留了一封遺書。我們也是到那時候才知道,他一直有抑郁症,可平時真的看不出來。”
李月白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他在床沿上坐下來,胳膊肘放在膝蓋上,手掌撐着下巴,“那真是挺可惜的。”連岑森都覺得他是個人才,那肯定是很厲害的人,就這樣沒了。
他聲音很低,岑森不太确定地問道:“你說什麽?”
李月白搖搖頭:“沒什麽,你接着說吧。”
岑森:“後來我在酒吧裏遇見你,我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那天确實是因為你長得像他,我才會留意你,繼而留意到黑短袖在你的酒水裏放東西,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後面的事情,岑森帶他去酒店,跟他做/愛,幾乎吻遍了他的全身,近乎癡迷,又在淺薄的理智支撐下沒有碰他的嘴唇,像是一個禁忌,代表什麽呢?不言而喻,李月白心口發冷,仰起臉看着岑森,“你也覺得我跟他長得很像嗎?”
千萬不能讓他誤會,岑森抱着這個信念,努力解釋道:“第一次見面是這樣覺得,不過後來發現你們并不像。”他不太敢看李月白的眼睛,那雙眼睛太悲傷了。
李月白:“哪裏不像?”
岑森側身站着,看李月白一眼就轉開了視線,“你們性格差異很大。”
李月白看了岑森一會,慢慢低下頭去。
岑森忽然轉過身,彎腰把手壓在李月白的肩膀上說道:“你相信我,跟你表白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喜歡的是你,表白的也是你,我沒玩替身那一套。”
李月白望着岑森的眼睛,心裏很苦澀,努力扯出一個笑臉,“嗯,我相信你,不說他了,咱們睡覺吧。”
岑森又确認道:“你真得相信我了,沒有任何誤會嗎?”
李月白重重地點頭,“嗯。”停頓一下,又笑着說:“突然知道這個,你總得讓我适應一下。”
岑森覺得自己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雖然還有一點擔心,但還是迫使自己不要再多說什麽,反複強調、解釋反而可能影響李月白的思路,他掀開被子,把枕頭拉過來,“那你睡吧,我去我爸書房裏找兩本書。”
李月白:“好。”
作者有話要說: 作為岑森的白月光,淩楓這個名字感覺很弱雞,特別嫌棄,應該換個脫俗的,想想又覺得取太好可惜了,他又不是主角嘛,将就一下吧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