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3)

街頭月下,一個長發低垂的美貌公子捧着一塊冒着熱氣的糖糕小口小口的吃,身上裹着紅狐圍肩織金妝花羅,襯得臉更白皙無瑕,偶爾望着小橋流水漂流的蓮燈,微微一笑,仿佛冬日裏一簇開放的海棠。

四人在一家小酒館裏坐了坐,幾個小姐在另外一桌,看見衛落便扔了片香帕過來,清脆嬉笑,衛落也不好意思拂女孩面子,回以溫和一笑。

這一桌四人全是養眼的男人,有些小姑娘紅着臉往這邊瞥,還不敢公然朝這邊看,偷偷地瞄幾眼。

蕭珧托着腮,一臉不友好地瞥了眼鄰桌那幾個姑娘,輕哼了一聲,啧,女孩好看啊?還看,還看!

忽然發現衛落的錢袋掉在自己腳邊,伸手撿起來。

對面的喬鴻影一邊吃着糖餅,呆呆地看着蕭珧嘴角壞壞一勾,把衛落的錢袋塞進自己衣襟裏。

蕭珧咳了一聲:“小喬兒,還想吃什麽啊?我請客。”

小喬打了個嗝,眨眨眼,望着蕭珧。

蕭珧嘴角一揚:“沒事你說,什麽貴要什麽,爺有的是錢。”

鐘離牧揉揉太陽穴,十多年過去了,蕭家小二果然還是這個德行,跟衛落太登對了。

喬鴻影可給面子了,小嘴叭叭的:“那我要桂花小湯圓、紅菱丸子、小炸蝦球、魚肉卷、紅棗糯米包包……”

衛落一聽這邊點菜呢,樂呵轉過來:“咋啦咋啦,突然發財?”

蕭珧斜睨衛落一眼:“是啊,爺心情好,請客呢。”

“那你也請請我呗。”衛落一臉向往期待,“我想吃醬肘子、紅焖獅子頭、水晶蹄筋、砂鍋三黃雞。”

蕭珧皺皺眉:“哎喲,你點的都挺貴啊,還要別的不?”

鐘離牧淡淡補了一句:“全魚宴吧。”

Advertisement

衛落趕緊接茬:“對對對,這個好,這個補身子,珧兒跟小喬都得好好補補,對不小喬。”

喬鴻影噗地笑出聲:“對,對對對,對的麽。”

菜上齊了,滿滿一桌子,蕭珧招呼跑堂的先結賬,扔過去一個繡着衛字的錢袋。

衛落一臉懵逼。

燦星照水,菱歌泛夜,火光閃爍的蓮燈順水而下,整個溪流都是亮的,火樹銀花成了虛渺背景,鐘離牧牽着喬鴻影的手順着差互溪岸緩緩而行。

“阿哥,見你第一面我就喜歡你,只是沒想到能和你在一起。我有很多喜歡的東西,但我從來得不到,有了阿哥以後,我什麽都有了,可我也什麽都不缺了。”喬鴻影望着河中蓮燈輕聲道。

鐘離牧從岸邊的小臺上拿了一盞蓮燈,點燃了,放在水面。

喬鴻影俯身半跪在溪岸邊,挽着袖子去推。鐘離牧從身後扶着喬鴻影,伸出一只手,和喬鴻影一起推走了那盞蓮燈,指尖相碰,随即十指相扣。

“有你的時候天都是亮的。”鐘離牧淡淡道。

喬鴻影一怔,臉頰一紅:“你看到了?”

“嗯。”鐘離牧捧起小喬的臉,低頭吻上唇瓣。

一年三百六十日,願長似今朝。

番外:阿哥小喬

那個五歲的小孩子藏在馬廄後邊偷偷望着,喬鴻影眨着大眼睛羨慕地看着。

可汗抱着自己最寵愛的大王子鬼瓦黎艾,把他放在自己脖頸上騎着,開懷大笑。

眼角的餘光看見馬廄旁的喬鴻影,臉上的笑容忽然褪去,冷冷哼了聲,用桀語低聲道:“中原的血是髒的麽,生出的孩子也弱不禁風,這麽小的個子,一點也沒有本汗的樣子。”

大王子也朝喬鴻影吐吐舌頭,抱着可汗的脖頸嬉笑:“阿爸我要騎馬。”

“好,有勇氣的好小子,走。”可汗抱着大王子走了,身邊的侍姬紛紛跟着。

喬鴻影忍不住跟了幾步,大眼睛裏眼神委屈,悄悄用桀語說:“阿爸對不起……”

“別到這亂逛,礙本汗的眼。”可汗冷着臉瞪了他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喬鴻影吸了吸鼻涕,失落地看着他們離開,直到望不見可汗的背影,才絞着手指悄悄走了。

回了住處,喬未歡倚着羊毛氈刺繡,嫁妝裏的錦線快用完了,絹上繡的鴻雁顏色寡淡。

小喬跑到喬未歡身邊,小心又期待地朝她張開兩條細弱的小胳膊。

喬未歡看了一眼,沒去抱他,嘆氣道:“你是男孩子,要勇敢獨立,不要總是撒嬌。”

小喬放下手,趴在喬未歡身邊,聲音哽咽:“阿媽我沒有撒嬌麽……”

喬未歡不喜歡聽他說漢語時還帶着桀語的腔調,嚴肅道:“不要說‘麽’,要說‘啊’。”

“好的……啊。”小喬努力咬清這個字,然後眨着眼睛問喬未歡:“阿媽我這麽說好不好麽。”

喬未歡輕聲嘆氣,摸摸小喬的發頂:“好了,去練功。”

“阿媽我的腿好痛麽,今天可不可以不練了。”小喬小心翼翼乞求,細弱的小腿已經被練武的木樁磕得青紫,一碰就疼。

“不可以,你若現在偷懶,今後會被他們踩在腳底下翻不了身。”喬未歡訓斥道。

“……好的……阿媽別生氣……我知道了麽……不是麽是啊。”小喬咬咬嘴唇,悄悄跑出帳子。

夜裏,鬼瓦納其靠坐在帳外,仰頭望着滿天繁星。

小喬抱着青一塊紫一塊的腿靠在他身邊,拿着納其扔來的草藥給自己塗抹。

“謝謝阿弟。”小喬忍着痛咬着嘴唇上藥。

納其比喬鴻影年紀小,個子卻比他高不少,也并不怎麽看得起這個小哥哥,只是看不慣他每天可憐巴巴的樣子,時常扔給他點草藥和肉幹。

喬鴻影很黏納其,覺得阿弟是世上對他最好的人。

“阿爸為什麽不喜歡我麽。”小喬自言自語。

納其冷哼回答:“其實這兒的人都不怎麽喜歡你,跟你無關,只是不喜歡中原人而已。”

“是這樣麽……”喬鴻影靠着納其,仰頭望着夜空,一只桀鷹長嘯着掠過,沖進遠天雲霧之中。

“那中原人會不會喜歡我麽。”小喬托着臉向往憧憬。

“不知道。”

“我覺得我很好麽,如果是中原人,一定會喜歡我的。”小喬彎着眼睛笑起來,眼眶裏眼淚滿溢,順着臉頰滾落到地上。

他跪下來,雙手合十貼在眉心,向着神鷹消失之處虔誠祈禱:

“是誰都好……賜給我一個喜歡我的人吧,我會對他很好,把命都交給他。”

納其聽着,嫌棄地皺皺眉。

十三年後,天威死牢。

喬鴻影半點力氣也沒有,已經完全靠身上的繩索鐵鏈挂着,只要繩索一斷,喬鴻影立刻就能軟死在地上。

見犯人一直垂着頭,士兵不耐煩了,抓起喬鴻影的長發用力一扯,扯得他渾身銀鈴嘩啦作響,把一張蒼白絕望的臉露出來,低聲在喬鴻影耳邊笑道:“一個爺們兒長得這麽美,我都替你浪費得慌。”

說罷,滾燙朱紅的烙鐵便照着喬鴻影的臉壓上來,這一下可不是毀容的事,眼睛臉頰全得化成血水,基本上小命就交代了大半條了。

眼看着一股滾燙熱氣朝自己鋪面而來,而自己又退無可退,哪怕喬鴻影骨頭再硬,現在也真的怕了。

喬鴻影雙目緊閉拼命向後縮,無奈身體被鎖扣緊緊縛在木柱上,長發被士兵扯着,連頭都動不得。

“嗚……”喬鴻影拼命掙紮,無濟于事。

其實士兵也沒什麽問題可逼問,不過就是撿着一個異族美人,想要淩辱折磨而已。

烙鐵剛剛觸到喬鴻影的皮膚的一瞬,突然手裏一松,那士兵慌忙回頭,發現鐘離将軍正冷冷站在自己身後,掂了掂手裏的烙鐵,随手扔回了炭爐,發出當啷一聲脆響。

那士兵吓得面如土灰,慌忙行禮,“将軍!” 喬鴻影感覺自己左臉被烙鐵的熱氣燙到了一點,心裏特別害怕,眼淚遏制不住地直接湧出來,順着臉頰滑下來,忍不住哽咽了一小聲。

鐘離牧面無表情地走近,擡手把喬鴻影的長發往耳後攏了一下,輕輕擡起喬鴻影的下颏。

“睜眼。”鐘離牧淡淡命令道。

恐怖的滾燙沒有落在自己臉上,喬鴻影感覺到一只布滿老繭的大手正托着自己的下巴。

喬鴻影打了個寒顫,緩緩擡眼看面前人。

一雙剪水的眸子緩緩擡起,睫毛上挂着淚珠,水汪汪地仰頭望着鐘離牧,面前這人一身銀甲,劍眉,薄唇,眉角刻着一道寸長的陳年深疤,昭示着主人的功勳。

他聽見那個将軍說:“是這個人。把他解下來,帶他跟我走。”

身上束縛一松,喬鴻影沒了支撐,腿上身上被抽得血肉模糊,還上了夾刑,早就傷了筋骨,喬鴻影站不住,癱坐在鐘離牧腳下,虛弱到只能扯着鐘離牧下擺的銀甲才能勉強坐着。

喬鴻影十指還有拶過的血痕,在鐘離牧雪白的甲胄上顫顫地留下了幾個紅紅的小爪印。

喬鴻影驚慌地想擦掉,卻見面前扔了件披風,又聽那高大兇狠的将軍說:“披上吧。”

披上?

給我麽?

喬鴻影怔怔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披風,還繡着漢族的雲紋,看着挺暖和,只是不太敢伸手去撿,不明白這個漢人将軍到底是何用意,只覺得這個人雖然兇巴巴的,但是并沒有惡意。

喬鴻影被一擁而上的士兵架起來,他太害怕了,用盡全身力氣掙脫了幾個士兵,腳下一軟,抱住了鐘離将軍的腰。

士兵們大驚失色:“哎你這桀奴!那是我們鐘離将軍!”

喬鴻影心裏猛然顫了顫,這就是鐘離牧。 他這次的刺殺目标。

也是因為這個人,喬鴻影功虧一篑,被抓進戰俘牢好生折磨。

那個叫鐘離牧的将軍冷冷擡手說:“你們去吧,找東西擡他出去,我有話問他。”

喬鴻影一時撒手也不是,繼續抱着也不是,一臉不知所措地仰頭看着鐘離牧。

鐘離牧眉頭皺的更深,拿劍鞘把地上的披風輕輕一挑,披風落回手上,把披風披在了喬鴻影肩上,又裹了裹。無奈拿慣了劍的手太笨,把喬鴻影裹成了一個小包子。

厚實的披風裹在身上很暖和,喬鴻影不敢亂動,小心地等着。

披風的系帶被裹到了後邊,鐘離牧只好把雙手圍過喬鴻影,伸到後邊去系帶子。

“啊,他在抱我麽。”喬鴻影驚訝地想,“他給我裹了袍子,為什麽。”

是不是我許願成真了……

喬鴻影激動地顫顫地伸出滿是血痂的蒼白細長的手,朝鐘離牧伸過去微微張開兩臂。

鐘離牧看着面前的血淋淋髒兮兮的小人兒向自己要抱抱,眉頭皺了一下,沒動。

“嗚,他為什麽不抱我,不是神鷹賜給我的麽……”

喬鴻影見他久久不動,向着鐘離牧伸出的雙手失落地垂下,委屈地輕輕搭在鐘離牧的銀甲下擺,又抓出兩個混着泥土和血污的小爪印,茫然地仰頭望着鐘離牧。

“不是麽……真的不是麽……”他激動的心情一點點涼了。

“好了,出去再說。”鐘離牧輕嘆口氣,俯身托起喬鴻影的腋下,把人托起來換到背上,背着這一身傷的小桀奴,緩緩出了刑房。

喬鴻影悄悄摟着他的脖頸,乖乖趴在他背上,小心地抿着嘴,心想:“這一定是神鷹賜給我的阿哥……”

————

“小喬。”鐘離牧推了推縮在自己枕邊的人,他渾身冷汗,鑽在鐘離牧懷裏瑟瑟發抖,不知做了什麽噩夢。

小喬突然驚醒,瞪大眼睛怔怔看着鐘離牧,眼神茫然無措。

鐘離牧看不得他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點了燭,靠坐起來,把小喬抱起來,放進自己懷裏,大手摩挲着他瘦小的脊背。

喬鴻影眼神茫然,發了許久的呆,鑽進鐘離牧懷裏不肯再出來,偷偷抹眼淚不想叫阿哥看見。

鐘離牧抱着他,靜靜等着他安靜下來,低頭親了親他的發頂,低聲道:“別害怕。”

喬鴻影悄悄點頭:“嗯。”

End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