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郡主，您今天真美。”顏玉把寧諾久散落肩頭的烏黑青絲用發帶束起，把那鳳冠霞帔蓋在她的頭上，那蹲下身細細打量了一番眼前垂着眼眸發呆的美人，由衷贊美了一句，語氣裏帶有許些酸澀，自家的郡主今天要成婚了呢。

“是嗎？”寧諾久嘴角微微莞爾，細長的桃花眼微眯，直勾勾地盯着着銅鏡中一席紅衣的人，白色的紗衣披在肩上，線條優美的脖頸下是清晰可見的鎖骨。纖纖食指拂過自己透着許些妖媚的臉頰，自嘲地冷哼一聲，波光潋滟的雙眸散發着絲絲冷意。

寧諾久覺得有一瞬間，恍惚中銅鏡中的面孔竟有了寧諾曦的模樣。寧諾曦？瞳孔放大了一些定睛一看，眼前呈現出的依然還是自己這張自己都厭惡的臉。怎麽到了這種時候，自己心裏還想着她？

“郡主？該走了。”顏玉見寧諾久臉色有些陰沉地盯着鏡中的自己發呆，思索着是不是自己又說錯話了，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輕聲叫喚。

寧諾久回過神，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淡淡回應：“嗯，走吧。”

“今天就是諾久郡主和宮耀将軍大喜的日子呀，恭喜恭喜。”

“大将軍可不能娶了郡主後就忘了我們幾個哥們呀。”

“宮耀老弟，諾久郡主可是我們南國的傾城佳人，你的福氣真不是一般大呀！”

“多謝多謝，宮某怎敢忘記陪我征戰了多年的兄弟，能迎娶諾久就是宮某的榮幸。”宮耀臉上一直挂着燦爛的笑容，豪放地大笑着給前來祝賀的人敬酒，時不時瞥向別處的目光充溢着期盼的意味，寧諾久馬上就是他的人了。

“宮耀兄，快看遠處的花轎，你的新娘子到了，還愣着幹嘛，快去呀！”一陣敲鑼打鼓的響聲從遠處傳來，噼裏啪啦的炮竹響徹天霄。直愣愣地望着遠處那個深紅色的花轎，宮耀的心撲通撲通直跳，酒杯一放急匆匆地飛奔到轎門前，因為緊張不斷地咽着口水，就等着着盛裝打扮的寧諾久下轎。

宮耀在原地站了許久，等來的卻是寧諾久的貼身侍女顏玉，心中有一處落空，宮耀蹙着眉語氣有些不耐煩：“怎麽是你？久兒怎麽還不下來？”

“耀将軍，且不要心急，況且您馬上就要成為郡主的驸馬了，還急這一時？”顏玉微微颔首，恭敬地回答，心中卻是對宮耀這急促的性子有些不滿。宮耀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耐下性子背着雙手繼續等候。

寧諾久支着下巴，她知道宮耀已經在轎門外等着自己很久了，可心裏卻沒有絲毫想出去的欲望。透過花轎一側的小窗戶，可以看見外面人潮湧動，無論是路旁維持秩序的士兵還是交談着的官員貴族，臉上都洋溢着祝福的笑容，估計這些人心裏都覺得自己和宮耀是天生一對吧？紅錦的地毯上鋪灑着數不盡的玫瑰花瓣，清風卷席着濃郁的花香；每棵青蔥的小樹上都系着紅色華麗的綢帶，陽光透過錯落的樹葉灑在花瓣上，樹葉飒飒晃動，碧墨藍空中飄下五彩的彩帶。這番美景中，卻獨獨少了那個人的身影。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會來……寧諾久鄙夷地笑着，自己居然還妄想着她會來，徹底死心的寧諾久捂住淚眼婆娑的雙眼，把頭深深埋在膝蓋裏。

“本宮是不是來晚了？難道你們已經拜完堂了?”熟悉的聲音響起，寧諾久一個激靈坐直身體，眼裏重染起了光芒，苦澀的笑容摻雜了絲絲興奮。

“宮耀參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來得剛好，久兒還未下轎。”見到寧諾曦，宮耀心裏不免更加緊張，生怕寧諾久會因自己與寧諾曦接觸而生氣。

寧諾久揮揮手示意宮耀直起身體來，“本宮只是來送上賀禮和祝福罷了，祝你們夫妻永結同心，白頭偕老——好了，把賀禮送給宮将軍。”一邊說着，一邊指揮着搬運賀禮的壯漢把準備的大大小小的賀禮送到将軍府裏，扭頭就要走。

“等一下!”一聽寧諾曦要走，還在糾結下不下轎子的寧諾久火燎火燎地下了轎，對着寧諾曦已經擡腳的背影喊道。

寧諾曦有些意外，想狠下心一走了之，但聽到寧諾久的聲音心跳卻仍然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要走的想法也被沖淡了許多。咽下口水，扭過頭又擺出剛才略顯高冷的樣子，細細打量一席紅色嫁衣的人一番，淡淡問道：“怎麽？諾久郡主還有何事？還是急于要看本宮的賀禮？”

“不是……你，你留下來好嗎？”你幾天都不來找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所以不要拒絕我好嗎？寧諾久抿着唇盯着沉默的寧諾曦，心中的念想已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爆炸。

“本宮今天身體抱恙，還是先走了，也免得打擾你們。”你這是在明面上刺激本宮嗎？寧諾曦有些氣憤，她覺得自己要看完他們的婚禮，心已經不能用千瘡百孔形容了。

寧諾曦拒絕的話語讓寧諾久有些受挫，在心裏默默鼓舞了自己一下，輕啓紅唇：“皇姐就當給我一個面子吧。”

皇皇皇，皇姐！？寧諾曦心裏一驚，這久違了八年的稱呼讓她有些沒反應過來。

“可以嗎？”語氣将近哀求，寧諾久也覺得自己十分惡心，哪有讓別人目睹心愛之人婚禮之事一說，可心裏還是急切地渴望寧諾曦可以留下來。

“你什麽時候學會低聲下氣求人了？本宮可是很驚訝呢。”寧諾曦不放過一刻反擊的機會，冷哼一聲，眼眸裏透露出疏遠的意味，不過終究還是同意了寧諾久的請求，“不過諾久郡主的面子本宮可不敢不給，小柒，走吧。”

我只會對你一個人這樣，只要你喜歡。寧諾久展露出一個這幾天來真正燦爛的笑容，心裏默默回應寧諾曦的話。

幾天不見，寧諾久你竟和小時候有點相似了。

寧諾久和宮耀進入府內，宮耀見寧諾久一直處于游神狀态，眼神游離，只好輕輕推了她一把:“久兒，想什麽呢，該拜堂了。”

“嗯，知道了。”寧諾久雖面帶微笑，但眼睛卻冷漠似冰霜，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在人海中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晃眼間，終于在人海中捕捉到了寧諾久的身影，見她淡淡地看着自己，臉上隐隐約約有些紅，心情不由得大好，直勾勾地盯着她琥珀琉璃般的瞳孔，臉上的笑意帶上了些情感。寧諾曦則是蹙着眉，心生疑惑，寧諾久愣在那幹嘛？這麽重要的婚禮還能走神。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拜完堂過後，寧諾久與宮耀草草跟來到此處祝賀的達官貴族敬酒，随後走入洞房後宮耀激動地握着寧諾久的雙手，專注地看着她，聲音有些發抖：“久兒，我終于是你名正言順的夫君了，我們今晚……”

“宮耀，晚上的事晚上再說，你現在還要去婚宴。”寧諾久不留痕跡地把手抽出來，态度冰冷地打斷了宮耀的話。

宮耀有些失望，卻仍然堅持不懈:“我還想陪你多坐一會，況且公主還在外面，你就不怕她來找我嗎？”為了看着眼前的美人，宮耀甚至扯出了牽動寧諾久心弦的公主殿下。

“不需要，你給本郡主一人靜靜休息一下，外面還有那麽多人等着你，不要這麽任性。”寧諾久一副老大人的樣子，用着教育的口吻說道。寧諾曦現在恐怕已經走了吧，而且如果她想要，我可以馬上把你讓出去，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宮耀見她執意要休息，只得戀戀不舍地走出洞房，“好吧，那我一會就回來。”

玉兒蹲在門口，趁着宮耀走出洞房後迅速串了進去，“郡主，公主還沒有走呢，您不去找她？而且您要再不快點，我都看見公主對着一個男子犯花癡了。”

“什麽？知道了，本郡主現在就去。”說罷，急匆匆地離開洞房。

婚宴大廳裏，寧諾曦端着酒杯，迷離的眼神鎖定在了遠處一位臉上一直挂着淡淡笑意的墨色長袍的男子身上，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烈酒，喉嚨傳來一陣火辣刺疼的灼燒感，長呼出一口氣，耳垂已經透露出淡淡的粉色，微醺着指着那人，湊近葉柒耳畔：

“小柒，你看那邊的公子長得可好？”

“還，還好吧。”葉柒順着寧諾曦的手指方向望了過去，那人冰冷的視線正巧和她撞上，葉柒心裏一驚，愣愣答道。

“還好？你難道就沒有心意的人？”寧諾曦放下杯子，支着下巴，把視線轉移到葉柒身上。

葉柒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鄭重地點點頭：“沒有。”我一直在你身邊我有誰可以喜歡？！

“是嗎？”寧諾曦嘴角動了動，眼眸裏染上一絲寂寞，“本宮知道了，那你現在去把那墨色長袍的人叫過來吧。”

“您要另尋新歡？”

“本宮什麽時候有過？！”

☆、終章

寧諾曦與葉柒閑聊之餘，站在遠處默默傾聽的顏玉猶豫了一陣，邁着碎步擠到兩人中：“公主殿下，郡主邀您去府中的後花園，她有事與您說。”

“何事？”寧諾曦放下酒杯，擡起頭蒙着薄薄一層水霧的眼眸盯着顏玉，嘴角下壓嗤笑一聲，仿佛剛才顏玉的話語十分好笑激起了她的笑意。

“您去了便知道。”

“本宮要是不去呢？”寧諾曦支着側臉，面露輕蔑，眼神瞥向遠處渾身散發着寒氣的黑袍男子，固有和寧諾久對抗之意。

顏玉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會這麽回答，微微聳肩裝作無奈的樣子：“公主殿下您的玉佩還在我們郡主那裏，她說您要是不親自去取，她就留着自己玩了。”幸好郡主有先見之明，提前把公主的玉佩拿走了，不然依公主的性格，定是不會去見她的。顏玉在心裏為寧諾久的準備默默豎了個大拇指，這雖然不是什麽君子的行為，但只要把公主哄騙去了，過程就不重要了。

“……本宮知道了，小柒，本宮去一趟後花園，你在此等本宮即可。”本宮的玉佩什麽時候又不見了？不過話說，為何只要我一個人前去，寧諾久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寧諾曦起身對葉柒說道，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步伐有些飄，跟着顏玉去了後花園。

兩人踏入後花園，寧諾曦的目光瞬間就捕捉到了寧諾久那有些落魄的背影上。只見她半倚着石桌，身上已經換下了那繁冗的紅色嫁衣，一席白色素雅的長裙，三千青絲散落肩頭，淡淡的白在競相開放的花叢中格外顯眼。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纖細手指停下撥弄青絲的動作，歪頭望了過來。那溫柔如水的目光落在寧諾曦身上，本來暗淡的眼眸閃過一道光，嘴角含着一抹欣喜的笑意，心中也騰起一份緊張。

“郡主，公主帶到了，玉兒先退下了。”郡主，人我可是叫到了，剩下的就靠您自己了。

兩人目光相撞之時，寧諾曦只感覺一陣酥麻，随即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回過神，咳了咳掩蓋自己方才的失态，強裝冷漠：“寧諾久，你不在洞房裏陪你的耀哥哥，怎麽還有閑情逸致找本宮？如果是為了還玉佩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如果是為了嘲笑本宮一番，那你也未必太得意了。”寧諾曦說到宮耀時，語氣明顯重了一些；冷淡又陰陽的語氣，自動在兩人之間樹立起了一道厚厚的屏障，讓寧諾久本就沒有多少的信心更加微弱。

“沒什麽，就是想和你聊聊，你也不必那麽戒備本郡主，本郡主不會對你做什麽，也不是專程來嘲笑你的。”寧諾久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語氣盡量保持和平常一樣，可是心裏卻因為寧諾曦咄咄逼人的話語而十分失落，原來自己在她眼中居然是這樣的形象。

“聊什麽？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麽好聊的？嗯？将軍夫人？”将軍夫人幾個字，寧諾曦像是從牙關裏擠出來似的，臉上挂着嘲諷的笑容，凜冽的目光直射寧諾久柔軟的心窩，一開始準備好的措辭都在這一刻被擊碎，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空氣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寧諾曦看着寧諾久緊抿着唇渾身顫抖的樣子，心裏也沒有多好受，其實剛剛的話只是想滅滅寧諾久根本不存在的氣焰，現在的氣氛如此低沉，但是語氣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軟不行來，只是繼續就着方才帶刺的語氣：

“怎麽？難不成你又看上了外面的哪位公子，要把宮耀一腳踹開？”

“呵，對呀~本郡主就是看上外面的人了，要甩了他。”寧諾久心裏堆積的怒氣噴薄而出，鼻子怒哼出一股氣，咯咯地磨着牙走到寧諾曦面前，妖媚一笑，語氣不屑。

寧諾曦心中一驚，她只是想調侃一下她，淡沒想到寧諾久真的想腳踏兩只船，難道她看上了……大廳的黑袍男子！？是不是本宮看上了誰你就要搶？“你……你這人怎麽這般？莫非你和大廳裏的黑袍公子對上了眼？”

黑袍公子是誰？！寧諾曦你是看上他了對吧？“嗯~對呀，就是他，那又如何？”

寧諾曦冷笑兩聲，憤然甩袖轉身便要離開：“無所謂，你想要讓給你作罷，本宮就是想找個人玩玩而已，反正世間男子一抓一大把。”

“你就這般想我……”寧諾久的表情沾染了許些苦澀，垂下眼眸低聲自語，聲音有些顫抖。

“本宮怎樣想你？你喜歡宮耀本宮不與你搶，如果你還想要別人，你和本宮說，本宮把他也給你。”寧諾曦知道自己的話語十分傷人，可是為了不讓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流露，只能已這樣的方式僞裝自己的心，把心中的想法層層包圍。

寧諾久聽到寧諾曦這句話，心情瞬間大好默默在心中打起算盤，面部表情由陰轉晴，柳眉微挑：“公主殿下可說話算話？”

“呵？你這是在質疑本宮嗎？”寧諾曦心中莫名不爽，蹙眉冷冷回道。

“哦，那公主殿下可不要反悔呀。”寧諾久見大魚上鈎了，臉上的笑意更加得深，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湊近寧諾曦高挺的鼻梁，笑容有些暧昧。

寧諾曦耳根一熱，踉跄向後退了一步，撇開頭不去看她，“快說。”

“本郡主，想要你。”寧諾曦腦子一懵，手臂就被一股力扯住，跌進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纖細的腰肢被緊緊摟住，耳邊是那人纏綿的話語，。

“你，你說什麽？開玩笑很好玩嗎？！寧諾曦整張臉漲得通紅，呼吸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束縛着心中情感的隔膜漸漸被這溫柔融化，軟趴趴地輕推了一下寧諾久，怒嗲道。

寧諾久肆意呼吸着屬于寧諾曦特有的香味，略顯消瘦的下巴深深埋進她肩胛的縫隙，悶哼一下，像只慵懶的貓正沐浴着陽光，臉上露出享受的神色，嗓子有些沙啞：“我不是在開玩笑，如果我表達得不清楚，那我再說一遍：我想要你，我喜歡你。”不然你以為本郡主對誰都會撒嬌嗎？

寧諾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全身都環繞着寧諾久的溫度，鼻尖萦繞着她的氣息，撲通直蹦的心已經快要跳出嗓子眼，聲音不由得軟了下來，還摻雜着絲絲嬌羞：“你以為本宮會相信嗎，你，你就是想耍本宮吧……”

寧諾久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些，癡癡地盯着寧諾曦白皙的脖頸，在上面落上溫柔一吻：“曦兒，我真的是認真的，你不要這樣好嗎？”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沒見到你我的心有多不安，就算你真的想推開我，能不能先不要這樣，就讓我沉浸在這不屬于我的溫柔中一下。

“你叫我什麽？！”脖子被她的這麽一弄，怪癢癢的，卻狠不下心推開她。

“曦兒呀~我哪裏叫錯了？”寧諾久擡起頭，抵着寧諾曦的鼻尖，兩人呼出的氣息都噴薄在對方臉上，看着眼前放大了幾倍卻賤賤地笑着的人，吸入的空氣大部分都是她的氣味，臉十分不争氣地燒得滾燙，從臉到耳根都粉得發紅，語氣比方才還要弱，“你以為你是誰呀，別這樣叫本宮……”

聽着她那毫無霸氣的話語，寧諾久噗嗤一下噴笑出聲，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和煦的陽光灑在她身上，那抹笑容更加妖豔美麗。寧諾曦趁着寧諾久手松之時噌的一下鑽出她的懷抱，捂住瘋狂跳動的胸口，眼神躲閃：“你別這樣叫我，你這樣我，本宮……”結果吱吱語語了半天，臉都憋成豬肝色卻仍然沒有說出個三七二十一。寧諾久也沒有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只是雙臂交叉目光寵溺地望着逃脫出自己懷抱的小奶貓。

“如果曦兒還沒有想好要說什麽，那我先說了，我……我要當你的驸馬。”寧諾久說完這句話後，兩人的內心都十分緊張，寂靜的空氣中都可以聽到自己胸前接近瘋狂的心跳聲，寧諾久攥緊了拳頭死死盯着寧諾曦，等待她的回複。

寧諾曦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是喜悅多一分還是驚喜多一分，不管是什麽情感，都擾亂了她的大腦，像是喪失了語言系統的人一樣，只是半張着嘴，說不出一句話。

“我喜歡你曦兒，和我在一起吧~就算你喜歡宮耀我也可以把他給你，而且你剛剛答應了我說我想要誰你都可以給，你難道要反悔嗎？”寧諾曦糾結萬分的神情，寧諾曦以為她還沒有原諒自己，聲音裏帶着酸澀的哭腔。

“哼……你一天只會欺負本宮，本宮和你在一起，還不得吃虧死。”寧諾曦有些在意不去，撓撓頭不知怎麽辦是好，只是傲嬌一哼，嘴唇突然被一片柔軟堵住“唔……你幹……！”

寧諾曦傲嬌的表情給予了寧諾久不知名的語氣，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挑起寧諾曦的下巴按住她的後腦勺，對着渴望已久的紅唇吻了下去。寧諾曦瞪大了眼睛，她只感覺到牙關被寧諾久笨拙的舌尖撬開，毫無章法地鑽入了自己口中，大腦一片空白，眼睛不由自主地閉上，舌頭下意識地迎合上去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兩人的呼吸漸漸困難，寧諾久的唇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含笑望着對方嘴角上挂着的銀絲，抿了抿嘴唇回味剛才的滋味。寧諾曦大腦有些缺氧，直接靠在寧諾久懷裏，埋怨着：“呼……你，你能不能吻好一點？哪有舌頭一直往別人咽喉裏鑽的？”

“我怎麽懂呀？！你娴熟你來呀！”寧諾久有些不爽，之前又沒有試過，自己怎麽知道該怎麽親？空氣沉默了一秒，寧諾曦慌忙捂住嘴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你你你……”

“你這個反應是同意了吧？不許反悔！”寧諾久臉上也泛起紅暈，卻仍然裝作淡定的模樣，好像剛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我的公主殿下，以後我的東西都是你的東西，如果有人欺負你了，我一定會第一個站在你身前的。”

“你怎麽這麽肉麻！其實……本宮……我也喜歡你……”寧諾曦心裏湧出一陣暖流，撇着嘴小聲囔囔。

“噗，原來公主殿下是這般的口嫌體正直。”寧諾久心中的大石頭砰的一下落地，攔腰抱起窩在自己懷中的小貓，低頭又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挑着眉調侃道。

“你才是！看我不咬死你哼……看你還拆我臺！”話畢，就在她突起的鎖骨上用力一咬，看着鎖骨上的小小的牙痕，露齒一笑，傻樂的樣子又讓寧諾久心中一動。

“唔……曦兒真是調皮。”寧諾久哼了一下，她倒是不介意身上留下屬于自己深愛之人的痕跡，相反，她倒是希望寧諾久直接在她身上留下她的專屬烙印，證明自己是她的所有物。

“本宮就是調皮，以後你還要耐着本宮，不然現在就放我下來？”寧諾曦傲氣十足地睨視抱着自己的寧諾久，毛茸茸的腦袋湊近她的臉頰，雙手環住她的脖子，附上她的紅唇。

夕陽下，兩人的身影漸漸模糊。

不管以後發生什麽，這輩子你都是我的。

你亦是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撒花，兩人的故事告一段落了，

作為一個超級懶的作者也算是斷斷續續把她倆的故事寫完了，雖然并沒有什麽文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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