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突遭圍困
“快,在那裏,那個穿月白色衣裳的女娃,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女娃子。對了,她姓孫,沒錯……”一聲尖利又刺耳的女子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破了山崗鎮公所門口的寧靜。
剛出了鎮公所大門的幾個人循聲望去,只見七八個手拿武器的黑衣人正向他們所在的位置快速圍攏過來,很快就形成了包圍圈。
那發出尖利聲音的女子,恰好孫燦爛跟着趙嬸子第一次到山崗鎮賣豆腐時,在牛車上遇到的那位韓家婆娘。
此刻她跟在那幾個帶着武器将他們圍攏在當時的黑衣人後面,正手指着孫燦爛他們所在的方位,扭着肥碩的身體,向他們這邊過來了。
黑衣人!
孫燦爛的腦袋轟地一聲,心裏突地一空,她最怕的情形出現了,頓時她的臉色煞白,後背冷汗直冒,心沉入了谷底。
前世夢境中的情形頓時出現在了孫燦爛的腦海裏,雖然她不清楚這些黑衣人,是不是就是當初圍剿這身體原主的那批黑衣人,可是明顯那韓家婆娘嘴裏所所指女娃子就是她孫燦爛,那麽這批黑衣人的目标也就是她。
怎麽辦?怎麽辦?
盡管孫燦爛的心裏慢慢承接了原主記憶以後,內心深處一直都深藏着濃重的危機感,但這樣的局面真正臨頭的時候,孫燦爛的心裏真的十分害怕!
難道老天讓她穿越過來,還沒讓她搞清楚原主家破人亡的原因,連活命之人的恩德都還沒來得及報答,就要将她的命給收回去了嗎?
不,絕對不能,雖說在這個時空裏,她孫燦**那蝼蟻強不了多少,可是就算她只是一只小小的蝼蟻,她也要掙紮着活出自己的一方天地!
所以她可以怕,但是不能慌。絕對不能慌亂!腦袋短暫的短路之後,孫燦爛在內心裏不停地警告自己,力求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好在孫燦爛畢竟不是真的只是七八歲的女娃子,她的慌亂只是出現在瞬間,很快臉上再不見了慌亂之色,唯有一個怕字明明白白地寫在她的臉上,十分合乎她現在這個年齡。
孫燦爛明白現在慌亂無措于她與趙家沒有絲毫的益處,所以盡管她的心裏害怕恐懼到了極點,可是她卻很快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只在臉上保留了這個年齡該有的表情。
有一點孫燦爛的心裏特別清楚。那就是現在絕對不是她畏懼害怕的時候。現在這樣的局面稍有不慎。不但會讓她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同時也會讓剛有起色的趙家陷入比以前更加危險的困境之中。
不能讓自己陷入絕境,更不能讓對她有活命之恩的趙家因為救了她而面臨絕境,那麽唯一的出路就是堅持自己是趙嬸子娘家侄女這個身份。現在唯有這個身份才有可能化解面前這場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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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黑牛和趙嬸子見黑衣人将他們團團圍住,而那韓家的婆娘直指孫燦爛,心裏頓時明白了幾分,看來是山花家的仇人找上門來了。
盡管他們都存着僥幸的心理,畢竟孫燦爛到趙家三個多月來,卻一直沒有任何人來靠山屯找過她。可是在他們的內心深處,一直還都是有着隐憂的,他們知道這只是遲早的問題。
至于那韓家婆娘原本就是攜私報怨,落井下石之人。就算沒有孫燦爛的存在,想來她也會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打擊陷害趙家。
所以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這對并沒有見過多少世面的夫婦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對方心中的決定,雖然他們的心裏十分的恐慌。可是有一個念頭卻十分堅決,那就是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山花的真實身份,如今山花就只是趙嬸子娘家侄女。
趙大虎和趙二虎見那韓家婆娘帶眘些黑衣人來勢兇兇,頓時握緊了手上的扁擔,護衛着爹娘和山花妹子,他們覺得自己已經是男子漢,護衛爹娘和山花妹子是他們的責任。
趙黑牛與趙嬸子相互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以後,都暗地裏向兩個兒子使了眼色,意思就是讓他們堅守孫燦爛的身世秘密,同時保護好孫燦爛的安全。趙大虎和趙二虎微微點了點頭,緊緊地護衛在孫燦爛左右,爹娘的意思就是他們的命令!
隐隐感覺到趙家四人對自己的維護,孫燦爛的心裏雖然恐懼到了極點,同時卻又隐隐生了一些溫暖。
“你們看,就是這個女娃子,她姓孫,無論是姓氏還是年齡,都與你們要找的女娃一樣。而且俺告訴你們,這個女娃子到靠山屯正好三個月左右,時間上雖然有些出入。
可是俺已經打聽過了,山崗鎮這附近,唯有這個女娃到靠山屯的時間與你們說的比較相符,而且你們看她,是不是長得與你們的畫像裏的女娃很像?”那韓家婆娘指着孫燦爛一臉的洋洋得意。
那幾個黑衣人不置一言,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從懷裏拿出幾張畫像,對着孫燦爛及其身邊的人上下左右細細地打量着,臉上卻很不确定。
“韓家嫂子,你這是什麽意思,說的又是什麽話?那天我明明已經十分清楚地告訴過你了,這是俺娘家的親侄女。只不過俺兄弟家裏遭了難,這才着人将她送來靠山屯投靠于俺,怎地就成了什麽畫像中人?”趙嬸子見那黑衣人不确定的樣子,心裏頓時有了主張,對着那韓家婦人怒目而視恨聲責問。
對着那韓家婆娘說完,趙嬸子又轉向那些黑衣人聲淚俱下地訴說起孫燦爛的身世來:“幾位壯士,俺不知道你們找的究竟是什麽人。俺這侄女姓孫是沒錯,俺娘家本來就是姓孫,這點你們可以去查!
俺這侄女大名兒叫孫燦爛,小名兒叫孫山花,她出生的時候正好是春天裏山花盛開的時節,所以俺那秀才老爹就給她起了這應景兒的名。
前陣子俺兄弟家遭了難,俺那弟媳婦難産孩子沒生下來不說,她自個兒人也去了。可憐俺那弟弟對俺弟媳婦情有獨鐘,媳婦走了,他也了無生趣。索性就跟了個行走四方的大師傅出了家,俺這侄女兒就托人送來了俺家。
俺那比山花更小些的侄子就被送去了他外祖父家裏……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死的死,走的走,散的散……”
孫燦爛的這個所謂的身世,真中有假假中亦真,趙嬸子娘家的确姓孫,而且她兄弟家的情況也真如趙嬸子哭訴的一般無二。
只是趙嬸子那個侄女在送來靠山屯的路上感染了風寒,救治不及已經匆匆結束了她那幼小的生命,她原本到達靠山屯的時間,只比孫燦爛到趙家的時間略遲了那麽半個月而已。
當趙嬸子得知兄弟家的不幸以及她那短命侄女的不幸。為此傷心不已。暗地裏很是大哭了一頓。爾後倒是真的把孫燦爛當成了自己的親侄女,如此也正好讓孫燦爛頂了她娘家侄女的名頭,連趙二丫都一直以為這個山花姐姐,就是她從未謀面的舅舅家過來投親的表姐。
随着趙嬸子的哭訴。孫燦爛臉上除了對黑衣人的懼怕,就是濃濃的悲傷,眼淚如珍珠般從眼眶裏不斷溢出,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着趙嬸子靠了靠,在外人看來孫燦爛就是一個失去了至親的可憐小女娃子。
趙嬸子一邊聲淚俱下地訴說着娘家的不幸,一邊将向她靠攏的孫燦爛攬在懷裏,安慰地拍着她的後背,俨然是親人之間的親膩和關切。
趙嬸子這一番聲淚俱下的哭訴,情真意切。而孫燦爛的悲傷也是貨真價實,完全看不出一絲的做作,這讓黑衣人面面相觑,原本看了孫燦爛本人心裏就已經不太确定的黑衣人頭領,此刻心裏就更加不确定了。
不過本着寧可錯殺千人。絕不放過一人的殺手原則,這些黑衣人并沒有輕易放過孫燦爛,包圍圈依然沒有散去。
純樸膽小的山崗鎮鄉民,很少經歷如此的情形,何況這些黑衣人的身上明顯向外散發出來生人勿近的殺意,因此孫燦爛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除了被圍在當中的趙家人和孫燦爛,就只有段子軒和他的小厮,還有就是那個韓家婆娘。
偶爾欲從此地經過或者來鎮公所辦事的鄉民,見情形不妙最多只敢匆匆地瞥一眼,遠遠地避了開去,就算有人想八卦想圍觀,為了自己生命的安全,也只是躲在遠遠的轉角,偶爾伸長脖子向這邊看上一眼。
那韓家婆娘見黑衣人只了趙嬸子的哭述一時之間沒有了後續的動作,心裏可就急壞了。如果這樣讓趙家過了關,豈不是太便宜了趙家,就算趙家嘴裏的這個山花真的不是這些黑衣人尋找的女娃,她也得讓她成為那個女娃子。
否則她不但拿不到賞銀,還會更加狠狠地得罪趙家的人,回到家說不得又會被屋裏的男人修理一頓。
因為她擅自反悔女兒與趙大虎之間的親事,把女兒重新許了人家,雖然女兒的親事如今木已成舟,可是還是被家裏的男人狠狠地修理了一頓,同時警告她不可再生事端。
盡管如此她就是氣不過在她眼裏已經毫無希望的趙家,如今居然還有翻身的機會。
那日眼見趙家做起了豆腐生意,她心裏就如同貓抓一般的難受,心裏就琢磨着要找些事兒出來惡心惡心趙家。
恰好機會來了,今兒個這些黑衣人拿着畫像搜尋孫嫣然,突然讓她想起了趙家那個女娃子,心裏就有了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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