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天生媚骨戲精受vs一本正經禁欲攻

他慣常穿一身深色,不是灰色的道袍就是方便行動的黑色衣服。

胸前的手生得和他主人的臉一樣精致,手指細長,白的剔透溫潤,像上好的羊脂白玉,幾乎看不出骨節。

黑色領口被揪在玉白的手心,便顯得那手愈發白了。

不對,這個人便是身上其他部位,也如同手一般白的,只除了有些地方......

越想越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向,擡起手,越辭歸及時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相比起更為粗糙的手将那只手蓋住,像握了一只溫熱的軟玉,他啞聲道,“我自己來。”

他自己不曾發覺,蘇懿卻被他手上過燙的溫度驚了一下,只是見對方神色如常,便将這個異樣當作了自己的錯覺。

那白色長鞭被他系在了自己腰間,他站在一旁,餘光瞥見越辭歸褪去了上身衣物,露出矯健精壯的身材。

寬肩窄腰,那具身體實在完美,天性、愛美的蘇懿根本挪不開眼。

越辭歸靠坐在馬車上,沉着呼吸,将白色藥膏抹在腰腹的淤痕上。

藥膏用去大半,他将剩餘的用木塞堵在玉瓶裏,擱在車廂暗格。

一擡頭便對上蘇懿沉迷的目光。

他下意識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斂下眼眸,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一件件将衣裳穿好。

見越辭歸收拾完畢,蘇懿整了整思緒開口,“這天似乎快要下雨了,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雨。”

被蛇妖這麽一耽擱,他們趕到人類村落的計劃泡了湯,而且越辭歸腰上的傷也不适合趕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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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腰上有傷,我來趕車,你且坐進去些。”

越辭歸想說這傷并無大礙,對上對方的眼神,不知怎麽的,“好。”

無論哪個世界的蘇懿都沒有趕過馬車,他坐到原本越辭歸的位置,笨拙的拉起缰繩,回憶着曾經對方趕車的樣子将缰繩抖了抖。

馬兒揚着腦袋打了個響鼻,原地踏了幾步。

蘇懿發惱,這馬還認人不成,不信邪的又抖了抖。

他這般惱怒卻又強撐着不肯開口的樣子落進後面越辭歸眼裏,越辭歸從身後握住他的手,“拉緊一些。”

低聲說着趕車的小竅門。

蘇懿繃緊了身體,男人幾乎将他整個擁進了懷裏,他難以避免的想起或許對方是個斷袖的事情。

對方滾燙的呼吸灑在他脖子後頸,燙得那一小片肌膚發痛。

只是越辭歸始終語氣平緩的說着,動作正常,他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仔細按照對方教導的竅門實踐,投入其中,不自覺放松下來。

片刻之後,馬兒終于肯擡起它尊貴的馬蹄子慢慢前進,蘇懿彎起唇角,心想也不是很難。

天色愈發黑沉了,才過正午,卻像到了冬日的傍晚,空中漸漸起了風。

越辭歸靠在車廂上,注視着身側那一點白色,抿緊的嘴唇挑起淺淺的弧度。

馬車行了小半個時辰,大雨傾盆而下,此時他們還沒有找到适合避雨的地方。

車廂裏“咚”的一聲聲響引起了蘇懿的注意,雨聲太大,他需得提高嗓音,“越辭歸?”

“唔。”

他隐隐約約聽到了回答,卻不敢确定。

将馬車停在樹下,推開車廂門,就見越辭歸臉色蒼白的趴在小方桌上。

蘇懿伸手探了探,對方額頭燙得吓人,“你發燒了。”

他擠進車廂将人扶了起來,因為有妖力擋住雨幕,他身上的衣物并沒有被打濕。

“我沒事,毒性太烈,休息一晚便好。”越辭歸說。

他身上雖然沒力氣,但意識很清醒。

蘇懿怕他把腦子燒壞了,想要撕掉衣服下擺沾濕了替他退涼。

越辭歸抓住他,“撕我的罷。”

蘇懿頭一次在那雙墨黑的眼睛裏看出了除平靜外的神情,很淡,但确實是,擔心?

他陡然想起身上的衣物是皮毛化的,若是将衣服撕了,還不知道原形會禿了哪一塊。

所以對方是擔心他禿毛?

突然不太想接受越辭歸的好意。

抿着唇,把那布料當作越辭歸的臉狠狠撕下一角,用外面的雨水沾濕。

越辭歸靜靜看着他,看他蹙着眉将黑色布料疊好,然後貼在自己額上。

這雨一直沒停,到傍晚時越辭歸發熱症狀才退了,兩人就着水吃了些幹糧,決定第二日再出發。

外面下着雨,兩人只得擠在小小的車廂裏過夜。

固定的小方桌被蘇懿收了起來,兩人各自占據車廂一角。

第二天,雨過天晴。

熬過毒性的越辭歸站在馬車外,壓低了聲音說着什麽,他身前站着一個黃衣小姑娘,模樣嬌俏中帶着幾分英氣。

正是追上來的鎖月。

“師兄,人家才下山,還沒開始歷練呢,不想回去。”她噘着嘴說。

“瀾安城藤妖可是你所殺?”

“是又如何!那藤妖居然敢将我困住,我自然要殺他!”

“那你可知他并未害過人性命?”

鎖月驚愕地睜大了眼,語無倫次道,“我,我不知道啊,師兄,他都将我抓了起來不讓我幫你,肯定與狐妖是一夥的,哪會有什麽好心思。”

越辭歸看着她慌亂無措的表情,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此事該如何處置,回山後師父自有定論。”

師兄是鐵了心要讓她回去了,鎖月不高興的嘟着嘴,果然跟傳聞中一樣不近人情。

不過師兄好像也要回山......

“哦,那我們什麽時候回昆侖?”

唉,剛下山還沒玩幾天就要回去,鎖月情緒低落。

越辭歸看了看一旁安靜的馬車,道,“再等等。”

他這個動作讓鎖月好奇起來,馬車裏還有人嗎?探頭探腦的想看看馬車內部的情形。

馬車中,一只毛色銀白的狐貍幾乎占據了整個車廂,似是怕冷,八條漂亮的大尾巴将自己牢牢裹了起來。

卻原來是昨天夜裏,退燒的越辭歸又開始渾身發起冷來,蘇懿與他隔着些距離都被那股冷意凍醒。

他将對方所有的換洗衣服都給他披上了,越辭歸身上也沒有半點轉暖的跡象,不得已,他只能化作原形。

動物體溫普遍比人類高,更何況狐皮保暖。

他被折騰得夠嗆,天快亮時确定越辭歸身體無礙才沉沉睡去。

這會兒正是蘇懿睡意正濃的時候,但極佳的聽力即使外面說話的人壓低了聲音還是将他吵醒。

圓潤的狐耳動了動,眼睛睜開,露出一雙赤紅的眸子。

蘇懿有些意外此時自己仍是原形,他倒不是介意越辭歸知道他是九尾狐,只是難得在外面用原形睡覺。

心念一動,占據整個車廂的狐貍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側卧的男子。

他渾身赤、裸,繪着紅紋的白色外袍松松搭在腰間,光裸的背脊和修長的雙腿在衣衫下半遮半掩。

蘇懿随意穿好衣服推開車廂,他此時腦子裏尚屬于有些混沌的狀态,因此也就沒去細想方才将他吵醒的那段對話裏還有一個女聲。

于是看見越辭歸身後那個探着腦袋打量他的黃衣女孩時,他第一反應是,赤央?

不對,這是真正的鎖月。

腦子一瞬間清醒,啪的一聲又關上了門。

看見男人裸着大片胸膛的樣子,鎖月一點不覺得害臊,好奇地問她師兄,“師兄,這人是誰啊?”

越辭歸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方才該背過身,還有,他姓蘇,叫他前輩。”

“什麽嘛......”我又不知道他會衣衫不整的出來,鎖月在心裏嘟囔。

師兄一點都不講理。

領口收緊,腰帶束好,保證沒有任何不妥當之後,蘇懿淺笑着再次推開車廂門。

這次鎖月老實有禮道,“前輩。”

笑意僵在嘴裏。

蘇懿:“......”

莫名長了一個輩分?

下車整了整衣衫,他自以為笑得溫文爾雅,“想必你便是真正的鎖月姑娘了吧?不必喚我長輩,叫我蘇懿就行。”

鎖月:“蘇前輩。”果然是前輩,比掌教師伯還正經。

蘇懿:“......”

算了,前輩就前輩吧,他放棄。

“道長,你傷勢如何了?”

“什麽!師兄受傷了!”鎖月驚叫道,滿臉着急的看向越辭歸。

“已經無礙,”越辭歸道,“昨晚的事,多謝。”

蘇懿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擺擺手,“禮尚往來。”他指的是昨天蛇妖突襲時越辭歸将他擋在身後的事。

兩人一問一答,無形中把鎖月抛到了一邊。

被忽略的鎖月撇撇嘴,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挎包。

隊伍中多了一人,鎖月是女孩子,身體比不得男人,自然坐馬車內。

蘇懿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女孩子清譽不好,于是自覺在外面與越辭歸一起趕車。

馬車搖搖晃晃,還沒睡飽的蘇懿又有些困了,他強撐起精神,“鎖月姑娘不是去歷練麽?”

越辭歸解釋,“她與藤妖之事有關,歷練且等此事處理完再說。”

原來如此。

沒想到昆侖山管理還挺嚴格,因為誤殺了沒害過人的妖怪還必須得懲罰過後才能繼續歷練。

“聽說道長是昆侖掌教的弟子?”

“是。”

“那道長日後會接手昆侖掌教一職?”

“或許。”

蘇懿感嘆道,“那你豈不是要永遠待在昆侖山了。”一座山天天看,這得多無聊。

昆侖掌教不僅是職責,更多的是正道象征,天下若無大事輕易不會下山。

這是越辭歸從小接受的教導。

然而此時他卻怎麽也不能開口,說出那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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