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天生媚骨戲精受vs一本正經禁欲攻
蘇懿不語,仍是按自己想法行事。
他不願自己做的事與越辭歸扯上關系,然而目前看來鎖月最在乎的便是越辭歸,避無可避。
終于,在他設計廢了鎖月一雙手,使她無法繼續安安穩穩當自己的藥修,越辭歸又在有明顯證據指向蘇懿的情況下視而不見後,她終于爆發了。
時值青州城花會期間,不止城內,城外亦是鮮花遍野。
鎖月顫着一雙看起來并無異樣的手,慘白着臉看向蘇懿,“你不是說是師兄想要這花?”她心底還抱着最後一絲期望。
“的确如此,”漫不經心地撫了撫嬌嫩的花瓣,蘇懿垂着眼簾,“不過道長尋這花本就是要送予我的,不想鎖月姑娘動作倒是比道長還快。”
他眯眼看着遠處走來的男人,臉上笑意真實了些,“這花可不好摘。”
越辭歸走到蘇懿面前,看着他手裏同樣粉白的花枝,頓了頓。
蘇懿可不管男人在想什麽,扔了手裏的花去接他的,那花重重摔在鎖月腳邊,花瓣掉了一地。
此花難得,花期只有一天,在平時就是一簇不起眼的雜草。
它長在青州城外的山崖上,花瓣粉白,花朵小巧精致,若要說有什麽特別之處。
蘇懿看着鎖月已經顯出不自然的手,“忘了叮囑鎖月姑娘,此花名為貪歡,摘取有些講究,鎖月姑娘可注意用手帕裹了手?”
那座山崖靠近落霞村,其中種種還是村裏人随口告訴他的,讓他在崖上看見黃蕊粉瓣的荊棘花,千萬不要去碰。
此花未落枝時碰了會使觸碰處的肌膚僵硬麻痹,并且無藥可解。
不是什麽大事,但對鎖月來說卻堪比噩耗。
身為藥修,任何一點用藥比例都需謹慎斟酌,雙手麻痹無疑是毀了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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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她雙眼噙淚,向男人投去無助的目光,“蘇懿說是你讓我去尋這花的,還不曾告訴我花上有毒之事。”
蘇懿并不反駁,實際上他只暗示一番越辭歸去尋花,鎖月便迫不及待去了,根本不須他多說什麽。
嗤笑一聲,從對方身上收回視線,不經意地看了眼越辭歸垂在身側的手,這只手日後可是要拿劍的。
越辭歸注意到他的目光,“我無事。”摘花之前蘇懿特意告知他了。
“師兄!”多日間的委屈連同今日被毀去前途的絕望一齊爆發出來,鎖月終于對越辭歸徹底失望,她知道無論如何師兄都不會向着她的!
“我難道不是你的師妹嗎?為何要這般對我!”
越辭歸神色冷淡,“若不是蘇懿,你此時已被我綁回昆侖山了。”
他冷冷看着哭的一臉狼狽的人,眼中沒有一絲溫情,“你想我如何對你?”
鎖月聞言愕然,“為什麽?只因我誤殺了那藤妖?可是落霞村屠村一事明明每一個證據都表明兇手是蘇懿,你卻不聞不問!”
整日陪着對方閑逛游玩,絕口不提探查之事,難道不是明晃晃的包庇?
她竟然還對師兄抱着期望,何其可笑!
她不提此事還好,一提落霞村越辭歸便沉了臉色,他知道這件事給蘇懿造成的影響有多大。
果然,當聽到屠村後,那雙清亮的眸像是失去了光芒般。
“兇手到底是誰,你心裏有數。”
“我當然有數!”鎖月大聲道,“死者身上的痕跡是獸類妖物留下的,幸存的村民也說了一個狐字,時間、條件無不與蘇懿相符!況且他自己也承認曾在落霞村動過手,兇手除了他還能有誰!”
被指認的蘇懿毫不驚慌,淡然的姿态倒與越辭歸有幾分相像,“既然有了證據,為何不回昆侖山。”
越辭歸靜靜看着蘇懿,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蘇懿也明白,是放不下他。
當日越辭歸留下一個等字,他以為對方是在等拿到更多鎖月的證據。
現在看來......
擡眸對男人極淺淡的笑了笑,“回去罷。”
越辭歸眼神分明寫着不同意,卻在蘇懿堅持的目光下,到底沒有反駁。
“不妨告訴鎖月姑娘,我口中的解決了幾個小雜碎,不過是将幾個騷擾村民的混混打斷了腿丢進大牢,不知鎖月姑娘想到哪去了?”
鎖月神色幾經變幻,沒等思索出對策,又聽蘇懿道,“我倒是想問問你,準備混着天苓散的點心讓我路上吃是什麽意思?”
“山上大樹底下埋着的一只因天苓散爆體而亡狐妖又是什麽意思?”
“你想将此事栽贓到我身上?休想!”鎖月冷笑,“說這麽多又如何,你有何證據證明是我?單憑一個天苓散?”
她眼裏閃過一抹惡意,“不瞞你說,天苓散我做了許多贈與捉妖人,蘇前輩不會将我那日的話當真了吧?”
此事的确是蘇懿沒有想到的。
“我有證據。”出聲的人除了越辭歸兩人都沒有想到,是蛇妖化作的黑衣女子,墨玉。
她走到三人近前,對着強自鎮定的鎖月冰冷道,“在你和越道長到達落霞村的前一天,你借口對鎮上的小玩意感興趣想要多留一日,實際卻騎着馬出了鎮。”
“我跟在你身後在傍晚到達落霞村,親眼見你用藥控制了一只修為不高的狐妖的心智,然後将其引到落霞村,将村中百餘口人屠戮殆盡。”
“而在事成之後,你又對狐妖加重藥量,使得狐妖渾身溢血而亡。”
說到這裏墨玉眼中流露出憎恨之色,同樣的手段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夫君,勉強定下心神。
“随後你将狐妖的屍體埋在了村外不遠的山上,匆匆返回小鎮,僞造昆侖山的書信引越道長前來查探。”
當初越道長提議讓她随行上昆侖山讨個公道,她同意了,便一直跟在幾人身後。
其中因知曉夫君死于鎖月之手,她對鎖月的關注自然最多,是以看見對方偷偷離開時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沒想到還真讓她抓住了一個天大的把柄!這個心性狠毒的女人恐怕早已将她的存在忘得一幹二淨了吧!
随着墨玉話落,鎖月心裏既是害怕又是恐慌。師父雖然對她疼愛有加,但在違背山訓的事上絕不會縱容姑息。
這件事若是讓師門知道她就真的完了!
“哼,你說什麽我們便信?區區妖物而已,若事實真如你所說,你親眼見我害了那麽多人,那你為什麽不阻攔?”
墨玉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嘲諷地笑了笑,“我為什麽要阻止你?”
“我夫君的死你可以推脫為錯手誤殺,得些不痛不癢的懲罰,但你若害死一百多條人命?那就不同了。”
她惡狠狠地捏着鎖月的下巴,“我要你生不如死!”
鎖月崩潰的退後兩步,雙腿發軟,她完了。
下意識望向自己的師兄,這個她從小愛慕的男人,對方也只是冷淡的移開視線。
是了,從瀾安城相遇,師兄的目光便從未落到過她身上。
她覺得自己活得像個笑話。
當晚,青州城客棧。
越辭歸攔住回房的蘇懿。
蘇懿怔愣半晌,下意識道,“今晚我在自己房裏休息。”
越辭歸:“......明日我們便啓程回昆侖山,你......”
他抿了抿唇,想問蘇懿日後去哪,話到一半住了口。
假裝方才尴尬的不是自己,蘇懿道,“我與你們同去,待鎖月的處置塵埃落定再行離開。”他要看着鎖月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個答案讓越辭歸眉間舒展開來,點點頭走了。
蘇懿看着男人,總覺得對方連背影都透着一股歡快勁。
他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又說了什麽令人誤會的話?
決定了返程,一行人在六天後抵達了昆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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