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天生媚骨戲精受vs一本正經禁欲攻
“什麽?”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個男人。”
“你說龍瑾?剛認識的朋友。”
“你讓他碰你。”
“他只是、”蘇懿忽然一頓,他為什麽要跟越辭歸解釋?心裏怎麽想嘴上就怎麽說,“我為何要向你交代。”
“難道不該。”越辭歸語氣淡淡。
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正是鎖月偷聽時不小心發出來的。
她或許不知道,她以為的放輕了動作聽在屋內兩個會武的人耳裏,簡直再清晰不過了。
只是兩人暫時都沒空搭理。
難道不該?看來對方誤會頗深啊。
事已至此,再逃避也無濟于事,蘇懿扭了扭頭掙脫下巴上的手,站起身直視着男人的眼睛,“越辭歸,你喜歡我?”
他臉上難得沒了一直帶着的淺淡笑意,越辭歸依然覺得他好看極了。
對于蘇懿的這句話,他只當對方沒安全感要他親口确認,如此露骨的話他尚是第一次說,抿了抿唇,“是,喜歡。”
蘇懿心裏頓時一沉。
背負着另一個人的喜歡其實不是件輕松的事,“越辭歸。”
他看着對方認真道,“你或許誤會了什麽,”因為之前的教訓,他幹脆狠心直白道,“我并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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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喜歡你。
這句話像是一個信號,沉默開始在房間蔓延。
越辭歸垂着眼,蘇懿無從觀察他的情緒,但他猜想一定是沮喪或者難過的?
良久之後,久到蘇懿站得身體發僵,忍不住出聲打破這死寂的氛圍,“你還好嗎?我其實并不如你想象中那般好,好比方才、”
為了讓對方徹底死心,他都認命自黑把龍瑾的鍋背了。
“不喜歡?”男人上前兩步站到他面前,低頭俯視着他,蘇懿剩下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那雙眼睛很黑,倒映着他略顯無措的身影。
越辭歸伸手撫着他微涼的側臉,“回答我。”
他定了定心神,“是。”
面前那張臉便一點,一點,靠近放大,直至額頭相抵,幾乎貼着他的嘴唇。
他聽見對方用沙啞冷淡的嗓音說,“我給了你推開我的機會。”但是你沒有。
蘇懿:“???”
眉頭微斂,撇開頭去,“這并不能代表什麽。”
眼見屋內事情即将往對她不利的方向拐去,鎖月心裏一急,揚聲道,“師兄,可問出什麽了?”
蘇懿想起離開西尾城時與越辭歸做的約定,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對方怕是不願配合他了吧。
越辭歸眼含深意地看了他一會,放下手,轉身去開了門。
“師兄!”鎖月小心觀察着他的神色,一無所獲,便裝作毫不知情地詢問,“師兄可問到了什麽有用的消息?”
蘇懿唇角勾了勾,倒還聰明,沒直接把屎盆子扣他身上。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想來也不是什麽好事。
走到門口,做好了越辭歸将所有事情徹底攤開的準備。
然而越辭歸什麽都沒說,只是越過焦急追問的鎖月,邁步出了茶樓。
蘇懿有一瞬的驚訝,心中複雜難言。
仔細想想,越辭歸雖然寡言少語,但待他的确很好,幾乎不曾拒絕過他的要求。
不管有理或者無理。
“蘇前輩,你和師兄兩人方才說什麽了?”
他看了看面前一派天真嬌态的鎖月,十六七歲,在他原來生活的世界還是個小姑娘。
“道長問我在落霞村做過什麽。”
“蘇前輩做了什麽?”像是順口問出來一般。
蘇懿扯着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處理了一些小雜碎罷了。”
話落,果然在鎖月眼裏看見一抹壓抑不住的得逞之色。
他越發好奇這人到底給他準備了什麽大禮,“不知鎖月姑娘可否告訴我,落霞村到底發生了什麽?”
鎖月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似乎頗為顧忌,最終看在兩人的交情上吐露了一些線索,“落霞村上百人一夕之間全部斃命,疑似妖怪所為。”
末了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蘇懿。
“上百人?”這個結果出乎蘇懿預料,不敢置信的同時,又有一種荒唐之感。
他甚至無法再若無其事的面對身前這個表情無辜的女孩,“我知道了。”匆匆點頭,擡腳往越辭歸離開的方向追去,他要去問個清楚。
他最後是在自己落腳的客棧找到了對方,“越辭歸。”
越辭歸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前,眼睛看着窗外出神,聽見蘇懿的聲音,目光閃了閃。
蘇懿走到男人身旁問,“落霞村死了上百人,無一活口?”
“啊,蘇前輩怎麽知道沒有活口,”緊随其後的鎖月慌張地捂着嘴,“師兄,我并未告訴蘇前輩這個。”
越辭歸完全無視了鎖月,眉目清冷的看着蘇懿,“你便是想知道此事?”
“自然。”
收回視線繼續望着窗外,“是。”
蘇懿張了張嘴,茫然而惶恐,他不由反問自己,此事是否是他做錯了?
他是不是不該由着性子,因為好奇鎖月會對他做些什麽便放任不管,否則或許落霞村的百餘人就不會死。
他的沉默終是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越辭歸回過頭,蘇懿睜着眼睛茫然無措的模樣便落進他眼底,心口驀地一疼。
即便知道此人不喜歡自己,他還是止不住心疼。
嘆息一聲,他起身将人擁進懷裏,那只自拿劍起便再不曾留過力的手一下一下撫着蘇懿的後勁,動作小心而謹慎。
“此事與你無關。”
蘇懿聲音悶悶的,“不,有關。”
“我說了,與你無關!”嚴詞強調後,怕吓着對方,越辭歸笨拙的緩和了語氣,“聽話。”
“師兄......”鎖月愣愣地看着相擁的兩人。
為什麽,明明有那麽多證據指向蘇懿,師兄卻一直不肯相信!甚至蘇懿自己都承認了,師兄還護着他!
憑什麽護着他!
鎖月的聲音将沉浸在愧疚中的蘇懿驚醒了,勉強收斂心情退後一步,不敢去看越辭歸的眼睛。
他有些不好意思,不到半個時辰前才拒絕了對方,這會卻靠在人家懷裏示弱,“接下來怎麽辦?”
“等。”具體等什麽,越辭歸卻沒說。
他和鎖月二人便在青州城暫且住了下來。
在得到消息的當晚,蘇懿趁着夜色重新回了一趟落霞村,青州城城主派來的安置屍體的人還沒來得及處理,因此落霞村很好地保留着事發當時的原貌。
夜色下的落霞村比白天更為冷清死寂,除了腳踩在枯枝上的咔嚓聲,再聽不見別的聲響。
蘇懿一間間房屋的走過,借住當晚的熱鬧場景浮現在眼前。
這是一座好客的村落,村民會熱情地邀你到他家品嘗自制的美食,小孩兒會大方的向你分享最喜歡的玩具,甚至連養的小動物都是活潑可愛的。
怎麽會有人狠心到如此地步,對這樣一個淳樸的地方下手?無冤無仇,只是為了栽贓他,便将整座村莊的人屠戮殆盡。
他頓住腳,站在村落中心渾身發冷。
身後傳來規律的腳步聲。
越辭歸上前牽住他垂在身側的手,冷得像冰,他并未開口,只是牽着人回去。
蘇懿沒有反抗,安安靜靜的任他牽着,許久後輕聲問,“越辭歸,我是不是做錯了?”
“錯的不是你,”他不欲對方在此事上糾纏,“明日便是青州城花會,你不是專門為此而來嗎?我陪你去看。”
蘇懿沒有回話,卻在心中告訴自己,是他做錯了。
是他錯了。
翌日,鎖月依舊如往常般早起給師兄做早飯,她端着托盤來到越辭歸房外敲門,“師兄,你起了嗎?”
房門打開,開門的人卻是蘇懿。
他倚着房門姿态慵懶,沒穿好的衣服松松套在身上,露出大片精致的鎖骨和圓潤的肩頭。
彎唇笑了笑,“鎖月姑娘找道長麽?他還未起呢。”
鎖月笑容僵在臉上,幾乎維持不住,“蘇、蘇前輩,你怎會在師兄房裏?”
“呵呵~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問。”語帶深意地說了這麽一句,他看向對方手裏的東西,“這是鎖月姑娘為我們準備的早飯麽?真是麻煩你了。”
鎖月避開他伸過來的手,“師兄呢,這可是我親手做的,我要親眼看他吃完才行。”
蘇懿怎麽可能讓她進去,“男女有別,道長現在不太方便。”
然而對方不依不饒。
“鎖月。”越辭歸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他走到門口,只着裏衣,一手攬着蘇懿的腰将他摟進懷裏,一手接過托盤,對鎖月道,“你先下去吧。”
鎖月臉上難看的神色讓蘇懿心裏一陣暢快。
待對方極不甘願地離開後,他笑意不變,眼神卻一點點冷了下來,“你可以拒絕。”
事實上昨晚兩人什麽都沒發生,只是面對面坐了一夜而已。
他不會殺了鎖月,鎖月該得到什麽樣的懲罰自有昆侖山處理,但是他同樣不想讓對方好過。
她越不想要什麽,他就越要給她什麽。唯一的變故只有越辭歸。
他沒有要求越辭歸配合,但他剛才主動做了。
聞言,越辭歸将托盤随意擱在桌上,攬在蘇懿腰上的手沒有松開,“心裏好受些了?”
“越辭歸。”他側身望着窗外,眼眸半斂,嘴角輕輕挑起一個弧度,笑得雲淡風輕。
“我的為人想必你已經很清楚了,害死落霞村一百三十七餘人,明知你對我有意方才還利用你。”
“你何必對我這麽好。”
越辭歸只是摸了摸他的眼眶,“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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