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天生媚骨戲精受vs一本正經禁欲攻

這個村落名叫落霞村,當夕陽西下,整座村落籠罩在一片暈紅的霞光中,靡麗而絢爛,由此得名。

越辭歸二人一路快馬疾馳,生生在當天傍晚趕到了這裏。

彼時落霞村便如它的名字一般,夕陽的餘光從背後落下,壯美中帶着幾分蒼涼。

不大的村落靜悄悄一片,聽不見雞鳴狗吠,也看不見袅袅炊煙。

空氣中隐約傳來一股血腥味,警告着過路的行人。

“師兄,這裏不太對勁。”

“嗯。”信上說死了百餘人,然而看現場的模樣,整個村落分明不留一個活口。

兩人下了馬往裏走,沿着長滿菜苗的田埂走到村中的小道上。

房屋錯落分布在小道兩側,皆門戶洞開,一具具屍體悄無聲息地躺在屋內。

越辭歸挨個試探鼻息,這些人全都氣絕身亡,除了脖頸上三道深深的爪痕,沒有一絲其他傷口。

這種傷痕,的确會讓人在第一時間想到野獸。

或者說,妖怪。

“師兄,前面好像還有人活着!”這時站在一旁的鎖月道。

那人靠坐在屋檐下的土牆上,鮮血幾乎将地面打濕,如果不是胸口的輕微起伏,沒有人會認為他還活着。

越辭歸快步走到這人身前蹲下,點了周身幾處大穴為他止血,他是個極其高大的漢子,正是因為身體強壯才撐到現在。

身上的動作将他驚醒,奮力睜開雙眼,失去血色的唇喃喃說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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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月摸了摸腰間的挎包,出聲道,“師兄,我是藥修,讓我來吧。”

越辭歸正想說不必,面前的漢子卻頭一歪,已然斷了氣。不過他在死前留下了一個字,“狐。”

她松了口氣,眼底閃過一抹驚喜,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斂下情緒,不解道,“師兄,這位大哥是不是想告訴我們一點關于兇手的信息?狐,胡狼?狐貍?”

見對方不說話,她咬了咬牙,“蘇前輩似乎是往這個方向走的,不知、”

“你想說什麽。”一直沉默不言的越辭歸忽然轉身看向她,眼神冰冷,暗含警告之意。

鎖月瞬間瞳孔緊縮,心髒漏跳一拍,勉強笑道,“我是說,蘇前輩或許聽說過這個兇手的消息。”

心中暗恨。

“你怎麽确定他經過這裏?”

“我,我不确定,”她有些慌張,“只是蘇前輩離開前我告訴他青州城即将舉辦花會,他如果去了青州城,應該會路過這裏才對。”

“花會。”以蘇懿好稀奇的性子,确實有可能去湊個熱鬧。

越辭歸深深看了鎖月一眼,大步往外走去,翻身上馬,直奔青州城。

“師兄,你去哪!”

青州城一家茶樓內,蘇懿正與新認識的朋友聽曲喝茶。

對方名叫龍瑾,一身青衣,周身氣質淡雅溫潤,斟茶的動作看起來賞心悅目,倒比茶水本身更吸引人了。

龍瑾舉起斟滿七分的茶杯置于鼻下嗅了嗅,随即搖頭放下了,“聽聞此間茶樓茶水乃是一絕,也不過如此。”

犀利的話與溫和的模樣當真一點都不相符。

“人家打開門做生意,難不成還要用上好的茶葉拿出來倒貼不成?”

蘇懿撐着下巴的手點了點臉頰,漫不經心道,“你想喝好茶,這還不簡單?将發繩解了揪兩根頭發就行。”

龍瑾失笑,“你這人,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過獎過獎。”蘇懿眯了眯眼道。

對方又嘆,“不過也對,即便拿了上好的茶葉出來,這裏的人也只是牛嚼牡丹罷了。”

眉梢挑了挑,他可不是牛。

從樓下唱戲的父女二人身上收回目光,端起溫度正好的茶水抿了一口。

龍瑾皺起眉,他與蘇懿同是修行有成的精怪,又因為本體原因,對茶水這類入口的東西相當挑剔。

看見蘇懿面色不變的喝了他頗為嫌棄的茶水,頓時拉住對方,“回頭我送你一罐上好的茶葉,雨前的,這裏的東西不堪入口。”

骨節分明的手抓在蘇懿柔韌的手腕上,牢牢不放。

越辭歸便是在這個時候上樓看見兩人,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臉色登時冷了下來。

“蘇、蘇前輩?”

驚疑不定的女聲将拉扯不斷的兩人驚醒,蘇懿順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就看見誇張地瞪大眼的鎖月,以及面無表情盯着他和龍瑾肌膚相接處的越辭歸。

下意識縮回手。

龍瑾手心一空,探尋地看了看樓梯拐角的兩人,其中男人的打扮再明顯不過,是個道士。

一提道士他就想起曾經追了他幾座山頭,好不容易才擺脫的除妖師,頓時沒了什麽好感。

“蘇懿,你認識他們?”他氣質柔和,聲音更是溫雅,聽得越辭歸眼神越發冷了。

蘇懿從思索自己為什麽心虛的沉思中回過神,“對。”

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越辭歸竟然帶着人直接追到這裏來了,看他們的樣子就知是沖他來的。

他對龍瑾道,“我還有些事,咱們改日再聊。”

“好,我會替你将茶葉準備好的。”龍瑾不在意的笑了笑,起身離開茶樓。

與那道士擦肩而過時,像被什麽天敵盯住一般,背後葉尖都立了起來。

送走龍瑾,蘇懿翻出兩個幹淨的茶杯倒了茶水招呼二人,“道長,鎖月姑娘,你們不是回昆侖了嗎?緣何會在此處。”

鎖月趕在越辭歸前開口,“蘇前輩,你來青州城可是經過了落霞村?”

蘇懿目光一閃,颔首承認,“不錯。”

不僅如此,免得對方辛苦,他還主動道,“我在那裏住過一晚,并且做了些無傷大雅的小事情。”

鎖月心裏狂喜,臉上卻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蘇前輩你、”

“出去。”越辭歸冷聲打斷她。

“可是師兄、”

“我會親自問他。”

這句話讓心急如焚的鎖月暫時冷靜下來,視線在兩人間轉了轉,跺着腳不滿地出去了。

從始至終蘇懿就不曾緊張過,支着頭神色散漫,細長的手指敲打着木桌,發出咚咚聲。

“不知道長有何要問我的呢?”

越辭歸靜靜看了蘇懿半晌,俯下身,擡起他的下巴逼視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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