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雪山旅行（9）

康柔沒有得到祁易的回答, 她的眼眶慢慢紅了，忍不住抽泣，卻還是笑着說, “我就知道, 你一定會讨厭我的，但是我沒有辦法了。”

祁易轉過身将雪堆扒開，他又将其他地方的雪堆也扒開了，蘇晉蹲下幫忙, 一邊低聲道，“你沒事吧？你不會也喜歡上她了吧？”

祁易沒有說話，就在蘇晉以為祁易不會回答的時候, 他忽然小聲說道, “不是，我只是在想在, 這個游戲還有逼瘋多少人才會結束。”

蘇晉低聲嘆了口氣，他湊近了祁易耳邊，啞聲道, “我比你, 更想知道。”他的聲音帶着笑意，可這份笑意卻未到達他的眼底。

“……”本以為蘇晉忽然湊過來是要說什麽重要的事情，卻沒想到聽到了一句廢話, 祁易冷着臉道, “你閉嘴。”

三個人的臉都被挖了出來，兩女一男，均死相凄慘。

“還有十五分鐘。”康柔笑了, 她坐到了雪地上，仰頭看着祁易道, “鄭哥，其實你應該相信我一點點的，因為我不是每句話都是謊話，我也有說實話的時候。”

“那可不一定。”蘇晉立刻湊了上來，截斷了康柔的話，他冷笑道，“你可別說什麽一見鐘情，這年頭一見鐘情的多了去了，你看有幾個是真心的？你就明擺着看鄭常不懂這方面的事情，你就忽悠他吧。”

祁易咬牙道，“你閉嘴。”他下次一定要帶一個封口膠帶，誰再多話，直接封上。

康柔猝不及防被蘇晉的話噎了一下，她頓了頓，才道，“這幾個人……的确都是我殺的。但是，我……我也是被逼的。”

康柔擡起了自己的手，她看着自己的掌心，慘笑道，“鄭哥，你知道她們做了什麽嗎？三個人……按住了我，嘴裏污言穢語的說，‘就在這裏做一下，不會有事的。’”

“他們說，對啊，反正這裏又沒有法律約束，就算強了她，又能怎麽樣？難道她還能報警嗎？”

“他們說，就算殺人，也不會犯法的，畢竟這是一個……假的世界啊。”

康柔捂着臉小聲抽泣，她的肩頭微微聳動，哭聲越來越大，最後幾乎撕心裂肺的痛哭出來，她哭喊道，“憑什麽！為什麽啊？怎麽能有人這麽無恥？”

“所以你殺了他們？”祁易問道。

“對。”康柔抹了把眼淚，她僵硬着臉，扯動了嘴角道，“我殺了他們，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我……我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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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易冷下了臉，他轉頭看向腳下那幾張人臉，忽而擡眸看向蘇晉，道，“把你的刀借我用用。”

“好。”蘇晉直接将刀扔給了祁易，他穩穩接住後，二話不說，猛然一刀斬向了這幾人，将他們的腦袋直接劈成了兩半，裏面的腦髓已經結冰成形了，能看到一團白色的物質。

程諾一驚，上前一把握住了祁易的手腕，低聲喝道，“你瘋了嗎？”

“沒有。”祁易平靜的将刀還給了康柔，他道，“羅雨薇對別人的肉很感興趣，順手送給她一份吃食而已。”

從祁易劈開那幾人的腦袋後，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瞬間湧了出來，讓人作嘔，就連祁易自己也臉色發白。

“為什麽要這麽做？”蘇晉問道。

祁易轉頭看了眼紅着眼眶的康柔，他道，“也許是覺得，他們不配留下全屍。”他的臉色微冷，可看向康柔的眸光中，卻隐隐有些柔軟。

蘇晉心中咯噔一下，雖面色不改，可握着刀柄的手卻忍不住用力，在自己掌心留下了兩道深深的痕跡。

不出所料，本一直跟在幾人身後的東西又有了動靜，雪堆慢慢隆起，一個東西飛快的往前奔來，祁易順勢往後退了一步，給這玩意空出了一條道來。

一個黑乎乎的球狀物猛地撲到了這三人的臉上，白色的牙床露出，咔嚓咔嚓的将這三人的頭骨咬碎吞下，樣子看上去令人作嘔。

康柔慈愛的撫摸着自己的腹部，她見祁易幾人皆往後退了好幾步，防備的看向這個頭顱，不由得說道，“這是羅雨薇，我肚子裏的也是她……被其他人吃下的，都是她……她被分屍了，哪怕只剩下一根頭發，那也是她。”

祁易沒有說話。

康柔轉眸看向祁易，她小聲問道，“鄭哥，我以為你不會相信我的。”

“我信。”祁易微微抿唇，他看向這幾個人，心中怒浪翻騰。

“你真的信了？”程諾靠近了祁易，在他的手心中寫下這幾個字，祁易轉眸看了眼他，回複道，“回去再告訴你原因。”

程諾這便安心下來了，他知道，祁易會做出這樣偏激的舉動，除了因為康柔外，應該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內情。

“汪娟、石穎、江德三人死了，曠瑞澤死了，還有九個人活着。”蘇晉開口道，“排除了康柔的鬼牌身份，排除我和鄭常的，如果再排除聶勇的，那只有五個人有嫌疑。”

不用他說，衆人心知肚明這五個人是指誰。

程諾、耿明亮、向笛、章季萌和周良。

“程諾可以排除了。”祁易開口說道，“但是嫌疑人還是五個人。”

“嗯？”蘇晉微微撩起眸子，他問道，“你什麽意思？”

“你的嫌疑還在，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不是鬼牌呢？”祁易半眯起眼睛道，“如果你沒有證據證明，那抱歉，我只能懷疑你了。”

蘇晉的臉色驀然冷下，他冰冷的視線落在祁易身上，兩人互不相讓。

顯然，祁易一直都在懷疑蘇晉，應該說，從蘇晉剛剛進入安全屋的時候，他就在懷疑蘇晉，可他的這種懷疑，卻激怒了蘇晉。

蘇晉點頭氣笑了，他道，“剛剛還說相信我，轉過頭就懷疑我，你這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等等。”祁易打斷了他的話，冷臉道，“這句話我沒有說過。”

蘇晉停頓了一下，他的指腹不自覺的摩挲着刀柄，仿佛正在想着什麽，好一會兒，他才嘆了口氣，“那我也沒辦法了，要不你讓聶勇猜我吧？我估計只有這種方法能讓你打消懷疑了。”

他這樣的坦然，反倒讓祁易有些猶豫起來，如果聶勇猜錯了，那死的就會是聶勇。

他承擔不起一個人的命，也不想牽扯上這樣的關系。

聶勇卻十分爽朗道，“好啊，那我就猜蘇晉你了……亮哥應該也排除了吧，如果亮哥是鬼牌，他何必背着我走這麽一大段路呢？早把我扔半道不就成了嗎？至于其他三個女生……向笛一看脾氣就不太好，周良性格太嬌弱，倒是章季萌看起來還成……但是這種事情，一般女生是不敢去做的。”

他分析的看似井井有條，實則每一條都缺乏依據，只是自己的主觀判斷而已。

祁易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這種人真的非常少見，在卡牌世界裏，每個人都拼命的想要活下去，哪怕将別人的命踩在腳底下也在所不惜……很少有人因為感情因素去判斷鬼牌是誰，因為這樣很容易造成誤判的。

除非這個人，就是鬼牌，他知道自己無論是選擇哪個人，自己都會死，或者……聶勇根本就沒有求生欲。

向笛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停下看了眼手表，道，“還有十分鐘就會翻牌了……不管怎麽樣，只要別翻到我們就成。”

“如果翻到了我們呢？”章季萌有些恐懼的問道。

“翻到我們？”向笛冷笑了一聲，道，“翻到我們也沒事，我已經知道鬼牌是誰了。”

章季萌駭然一驚，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急切的問道，“你發現鬼牌是誰了？誰？”

向笛眯縫了一下眼睛，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章季萌，道，“你急什麽？如果這局翻牌翻到了你，我再告訴你鬼牌是誰也不遲，現在你就跟着我走。等這輪翻牌結束了，我們再去找那幾個人會和。”

章季萌有些茫然道，“為什麽？為什麽要等這輪翻牌結束？”

“呵，你能不能長點腦子？那幾個人，基本都是男的，我們跟他們走在一起，簡直就是活誘餌，我可不想被人丢出去。”向笛的眸中掠過陰毒，她道，“在這種卡牌世界裏，要不就跟弱者在一起，要不就一個人走，千萬別跟那些道貌岸然的強者走在一起，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不……不會吧。”章季萌似乎被吓到了，她忍不住道，“我看他們不像是壞人。”

“你幾歲了？好人還是壞人會寫在臉上嗎？越是會裝的人，越不能相信。比如蘇晉……如果我是他，我就把這些人一個一個殺了，總能殺到鬼牌的。而且他又有那把軍刀，誰能是他的對手？”

“我看蘇晉還好啊……”章季萌想到蘇晉那張俊美的臉，忍不住臉紅了一下。

“他好？”向笛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她惡聲道，“你等着吧，那幾個人，肯定都會被他殺了！除非他是個傻子！呵！”

章季萌不敢反駁向笛的話，只能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低頭跟在了向笛的身邊。

她忍不住想，向笛剛剛說，如果她是蘇晉，她就用刀把那些人都殺了……可現在向笛手裏就有一把刀，她想殺了誰呢？

越想下去，章季萌就越是打了個寒顫，不敢在多想了，忍不住加快了步伐，心中忐忑不安。

祁易在進行了一番對比後，還是将目标鎖定在了蘇晉的身上，他道，“第一，你說這是你的第八次卡牌游戲，那你應該知道，擅自往卡牌游戲裏攜帶刀刃會有什麽樣可怕的後果。”

“第二，在進入安全屋之前，你是最後一個來的。羅雨薇的小腿就落在安全屋附近，它總不可能自己跑過去的……”祁易說到這裏，忽然停頓住了。

蘇晉笑了，道，“怎麽，發現自己說的不對了？頭都能跑，更何況是腿呢？我說，鄭哥，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偏見？我感覺你總是在針對我。”

其實祁易對他還真有偏見，因為他發現，蘇晉握刀用的是左手，而他在用刀斬斷曠瑞澤手腕和穿透曠瑞澤腰腹的時候，所用的刀勢是那麽的熟悉……仿佛在哪看過。

程諾還是比較了解祁易的，他湊到了祁易的身邊，低聲道，“還記得那個網絡暴力的游戲嗎？就是那個坑了你的新人許諾，他也是左手握刀，并且善用這個刀勢。”

難以言喻的怒氣湧了上來，祁易壓下心頭怒火，他冷臉看向了蘇晉，道，“好，最重要的一點是，在洞穴裏我問你，這裏一共有幾個人，你說是九個，唯獨少數了康柔。”

“對。”蘇晉應道。

祁易冷下了臉，他眼底陰沉一片，道，“但是，你當時一直在看你的刀身，你的刀身上……有康柔的影子，你告訴我，你忽略了她？蘇晉，如果你真的忽略了她，何必一直轉動刀身，追随着康柔，時刻監視她？你到底在看什麽，或者在防備着什麽？”

羅雨薇的頭顱啃咬着其他三人的骨頭，發出呲啦的血肉分離的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可祁易卻面不改色的看着蘇晉，他強調了一遍，道，“如果你已經發現了康柔的不對勁，為什麽在數的時候，故意遺漏下她？你想要隐瞞什麽？”

“啧！”蘇晉停頓了一下，忍不住贊嘆道，“你的觀察力真是驚人啊……這樣的細節你也能發現？”

“我來替你回答吧。”祁易半蹲下身子，平視着蘇晉，他道，“因為你就是鬼牌，而你知道羅雨薇就在康柔的肚子裏，所以你要小心翼翼的監視着她，還得隐藏在我們中間，以防被羅雨薇發現了……對嗎？鬼牌先生。”

蘇晉本就蹲下身子，在用幹雪擦拭着自己的刀刃，祁易驟然蹲下，距離他極近，蘇晉笑了一聲，伸手狠狠捏住了祁易的下巴，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上，刀刃“嚓”的一聲，貼着祁易的脖頸邊過去，直直的插入了雪地之中。

“為什麽？我告訴你，鄭常，如果我是鬼牌，你早就死了八百回了。”蘇晉半蹲着地上，膝蓋用力壓在了祁易的胸膛上，使他不能動彈，肋骨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蘇晉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按在了祁易的腦袋旁邊，他開口道，“你看，如果我想殺你，易如反掌，我承認你很聰明，但是……你不如我。”

程諾驚得想要上去阻止，卻又怕蘇晉真的會對祁易做出什麽殘忍的事情來，只好站在了原地，他臉色沉下，道，“你放開他。”

“放開？你說放就放？那我……”蘇晉的話尚未說完，便感到胸膛遭受一擊，他順勢脫了力，被祁易反手壓在了下面，忍不住道，“你真跟我玩命嗎？”

祁易面沉如水，他低喘着氣，眸光如狼般兇狠，他道，“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殺了你。”

程諾上前将祁易狠狠拉開，安撫道，“別管他，別生氣……”

蘇晉躺在地上，他轉頭看向祁易，正好看到了他脖頸處的血跡，刀刃鋒利，最終還在是祁易的脖頸下留下了一道痕跡，正往外流血，傷口細長，頃刻間便将衣領染紅，祁易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傷口，他的胸膛劇烈起伏。

那句“你不如我”仿佛是魔咒，在他的腦海裏不斷的盤旋，喚醒了他最恐懼，最害怕，也是最難堪的回憶。

“七分鐘。”聶勇蹲在一旁，他雙手搭在膝蓋上，凍得一直在發抖，卻笑着說道，“那我就指認蘇晉了，晉哥，對不起啊，只有你嫌疑最大了。”

“嗯。”蘇晉起身随意抖落了衣服上的雪。

“等等。”祁易卻是開口說道，“再找找，不一定是他。”

蘇晉本暗淡的眸子忽而微亮，他擡眸看向祁易，見到祁易用手捂着脖頸的傷口，指縫間透出鮮紅的血跡，臉色也蒼白了下去。

他忍不住有點難受。

本來趴伏在那三具骸骨上的頭顱忽然停下了咀嚼，它慢慢的轉過來，看着祁易。

準确的說，是盯着祁易脖頸的血跡。

活人的血，總比死人的肉，更加好吃。

“四分鐘。”那頭顱卻沒有立刻就撲上去，反而繼續咀嚼着那三人破損不堪的頭骨，聶勇百無聊賴的玩着雪，他看着祁易和程諾不斷的推算哪個是真正的鬼牌，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鄭哥，真的，你人挺好的，就是不怎麽愛說話。”聶勇抖了抖身子，仿佛這樣更加暖和一點。

“嗯。”祁易哪有空搭理他，最後在章季萌、耿明亮和蘇晉之間，徘徊不定，分不清到底誰才是鬼牌。

“鄭哥，為什麽要排除那兩個女生啊？難不成你真的憐香惜玉？”耿明亮湊了過來，開口問道。

“我有我的考慮，等着一局翻牌結束了，我再告訴你。”祁易頭也不擡的說道。

蘇晉抱着軍刀靠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耿明亮，他道，“我都不着急，你急什麽？”

“我沒急啊。”耿明亮抓了抓腦袋，笑了一聲道，“我又不是鬼牌，我怕什麽。”

“對啊，你又不是鬼牌。”蘇晉順着他的話說道，可眸底卻沉下了，暗藏洶湧。

“10、9、8……3、2、1。”祁易低聲說道。

“我猜是向笛！”聶勇忽然開口，他大聲說道，而向笛卻并不在祁易的考慮之中，他這句話讓祁易極為詫異。

“啊——呃——”聶勇忽而慘叫一聲，他猛地趴倒在地上，頭直接埋進了雪堆裏，全身都不斷的抽搐，祁易的臉色變了，他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将聶勇拽起來，卻被程諾狠狠往後一扯，程諾在他耳邊厲聲道，“你瘋了嗎？！這是卡牌世界！別過去！”

祁易全身僵硬的看着這一幕，聶勇離他非常近，近到就在他的腳旁，他幾乎能感覺到聶勇的掙紮，可他什麽也做不了。

“別看了。”程諾想要為他捂住雙目，卻也知道祁易不會答應的，只好小聲說道，“別看了，聽話。”

這場游戲對于祁易而言，真是非常的不友好，太多一模一樣的場景出現在面前，除了死去的人不一樣，可他們掙紮的模樣……卻死死刻畫在了祁易的腦海裏，就算他想抹去這段記憶也無能為力。

“疼……”一聲微弱的聲音從雪下傳來，便再無聲息了，鮮紅的血液慢慢浸染開來，祁易的鞋上也沾上了聶勇的血。

聶勇死了。

“他根本就沒想活。”蘇晉走了過來，半蹲下身子，一把握住了聶勇的後領，将其拎了起來，耿明亮看到聶勇的正面之後，差點沒吐出來。

整張臉都已經沒有了，只有一個空殼的後腦勺。

“為什麽他想死？活着不好嗎？”康柔喃喃自語。

“不是每個人都想活着，在這種生死線上行走的人，只要一念之差，就會邁向死亡的絕境。”蘇晉低聲嘆了口氣，他道，“也許，他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在進入這個游戲的時候，他應該就不想再活下去了吧。”

存着死志來的人，是無法活着回去的。

程諾擔心的看了眼祁易，見他已經面色如常後，更加憂心了。

一張卡牌出現在聶勇的身邊，蘇晉看了眼，說道，“紅桃3。”

“我得到了線索。”祁易看了眼自己的卡牌，他道，“你們都被騙了。”

“什麽？”康柔一愣，似乎沒有聽清這個線索。

祁易垂眸道，“線索是，‘你們都被騙了’，不屬于第一人稱複述了……應該是直接提醒。”

“被騙了？”耿明亮驚訝道，“被騙了什麽？我們……被什麽給騙了？難道是羅雨薇？”說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康柔的身上，滿含懷疑。

“有誰翻到了紅X嗎？”祁易問道。

“沒有。”

“我……我是紅X？我……我怎麽會是紅X呢？”向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卡牌，她喃喃道，“不可能的啊，我怎麽可能會是紅X呢？”

“向笛姐，你沒事吧？”章季萌害怕的看着向笛，她問道，“向笛姐，我們現在怎麽辦？”

向笛仿佛才驚醒過啦，她将卡牌反複看了好幾遍，直到上面的提示褪了，這才見卡牌收回了自己的口袋中，路不擇慌的往山下跑。

章季萌看着向笛的身影，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要說什麽，卻到最後也什麽都沒說，只是跟着向笛一起下山了。

她心裏又忍不住想着向笛之前的話……如果她有一把刀，她就殺掉所有玩家，總有一個會是鬼牌的。

向笛一步沒有踏穩，直接摔倒在雪地裏，從山坡上滾落了下去，章季萌驚駭欲絕的喊道，“向笛姐！”如果她沒有記錯，那是之前向笛把周良踢下去的位置。

章季萌連忙跟了下去，她沒有看到在她的身後，白白的雪堆裏浮現了一雙鞋尖，仿佛什麽東西正在雪下攀爬，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

“紅X不在我們這裏，那應該是在向笛，章季萌，或者周良她們中的一個。”祁易将卡牌放回了口袋裏，忍不住琢磨起這次的線索。

被騙了……被誰騙了？被鬼牌嗎？

康柔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了，一時伸手捂着腰部，臉色也愈加蒼白，她看着祁易道，“鄭哥，會不會一開始，我們想的就不對？”

“嗯？”祁易擡眸看向她。

康柔忍不住怯生生的往後退了一步，她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樣，小聲道，“我們一直把重點放在了吃掉羅雨薇這件事情上，可是我們忽略了一點，吃她的人很多，總不可能每個人都是鬼牌……但是，殺死她的人只有一個，但也許這個人……沒吃她？”

“……”祁易的眉頭緊緊擰起，他道，“殺了她，卻沒吃她？有可能嗎？”

“我覺得有點可能。”蘇晉往旁邊站了幾步，可祁易拉開了一些距離，似乎是避開了他，“也許他殺了羅雨薇，并不是想要救自己，而是為了救別人？”

“充當救世主嗎？”祁易不能理解澤這種邏輯，他道，“羅雨薇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們活不下去了，所以想吃掉羅雨薇，等待救援，如果他殺了羅雨薇而不吃她，那就失去了殺人的動機。”

“有的。”康柔道，“之前我看過一篇報道，說是一對情侶去爬山，然後也像現在這樣，遇到了雪崩，男人為了讓女人活下去，就劃破了自己的血管，用自己的血肉救活了女人，可是他自己卻死了。”

康柔的話讓祁易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想，他試探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鬼牌殺了羅雨薇，是為了救自己的女朋友？”

“我覺得是……”康柔剛剛說完，她的腹部劇烈搖晃了起來，疼的她倒在地上不斷滾動，祁易上前扶住她，問道，“你怎麽了？”

“鄭哥，鄭哥……我痛……”康柔滿頭都是冷汗，她握住了祁易的手，哭道，“鄭哥，你救救我好不好？求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提示已經出來了！可以結合之前系統給出的前劇情！鬼牌身份快要揭曉了！！！

哈哈哈！求收藏！求評論！求營養液！

因為這是我自己想出來的設定，所以可能會存在一些小問題，請大家見諒！我盡量做到不犯錯，謝謝大家！！！謝謝小可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