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晉.江文學

chapter 38

勵如桑現在因為肩膀的傷反應稍稍遲鈍,在趙也白伸手到她鼻子來給她擦血,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還有哪裏不舒服沒告訴我?”趙也白一再積攢的愠惱難以克制。

“确實沒有。不是故意隐瞞,也沒隐瞞的必要。”勵如桑不甚在意,微蹙眉,“我的鼻粘膜比較薄,一不小心就容易出血。可能之前又壓到了我沒注意。”

趙也白質疑:“以前沒聽說。”

勵如桑感到好笑,稍揚下颌:“我的事你以前又不是全知道。”

趙也白凝定她,默不出聲,不知在想什麽。

勵如桑又道:“別說你,我也是這兩年才知道自己鼻粘膜薄。”

鼻血來得突然,止得倒也快。

勵如桑重新問:“這是哪裏你确認過沒?離納瓦先生的部落遠不遠?”

“還沒。”趙也白背起她,“先走走看。”

這邊的平臺設置和方才對岸那邊的基本一樣,比較隐蔽。

通過吊梯,兩人從樹上爬下去。

一眼望去,依舊是不見盡頭的林子,只是不若對岸看起來更為人跡罕至。

聽聞身後傳來動靜,勵如桑回頭,發現是那只長臂猿從滑索跟過來了,猱身立在樹上窺探他們,但似乎它只敢止步于此,未再進一步尾随。

兩人循着方向走出一段路後,趙也白倏爾駐足:“這裏我昨天來過。”

Advertisement

“來過?”

“嗯。”趙也白告知,“昨天我就是在這裏追上那只長臂猿,搶回你的東西。”

勵如桑心頭一頓,想說那就不是離納瓦先生的部落不遠,根本就是在部落範圍內。

但沒必要再問,因為下一瞬她便從某個角度觑見若隐若現于樹蔭罅隙間極具異域風情的紅色尖頂木雕。

是木屋的屋頂。

繞到一簇樹叢後,趙也白将勵如桑放下:“你在這裏等着,還是我先去探一探情況,再折回來。”

勵如桑沒反對,畢竟現在她跟着反而容易拖他後腿。她也欣慰他終于不再交待“假如他一直沒回來”之類的話。

“好。”勵如桑點頭。

趙也白将槍和格|鬥|刀都取出來,後者留給她。

勵如桑故意說:“我在射擊場玩過幾次,握槍比握刀更順手。”

沒成想趙也白聽言竟直接把槍往她手裏塞。

“別,對上真人,我不敢扣扳機。”勵如桑摸了摸之感,默默比較它和射擊場裏那些槍的不同,再還回給他,“等你。”

趙也白接過時,握了一下她的手。

粗粝的繭子擦得勵如桑手心熨燙,心頭無端跟着一熱。

趙也白眸子烏沉:“那就等回國後到射擊場裏再領教你的槍法。”

随着他的離開,林子裏更為寂靜,并且沒了長臂猿的作伴,等待之于勵如桑而言,也比還在對岸的平臺上時更為漫長。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勵如桑盯着地面的一抹斑駁樹影,本意是打算根據它位置的移動計算時間,卻記起趙也白說,他曾經一度潛伏在樹叢裏三天不得動彈時辨認植被和欣賞螞蟻搬家。

欣賞螞蟻搬家她沒興趣,何況她也沒他好運能恰巧碰上螞蟻搬家。

而對于辨認植被這件事,勵如桑認為和她以前的工作有異曲同工之處——田野考古時,少不得要利用儀器從空中觀察地面的遺跡陰影和植被高矮。

她誇他方向感變得很好,其實是想起,最早是她教他如何在野外分辨方向。當時她年紀小,不若現在沉穩,還有點心高氣傲,其實偶爾夾帶了些顯擺自己比他懂得多的私心,比如揪着他再和他講泥土的土質、土色、含沙量等等明明他并不需要了解的事情。

他那時候挺捧場的,每次都聽得非常認真,甚至會主動發問。

仔細一回憶,也就主動發問過一次,彼時她有意拿喬,借機要求他喊她“姐姐”,結果可想而知,并沒能撬開他的嘴。

耳中捕捉到到由遠至近的腳步,勵如桑斂回神思,輕蹙眉,不由握緊格|鬥|刀——不像是趙也白。

确實也不是趙也白,腳步的主人只是由此經過,未發現樹叢裏的勵如桑,很快走遠。

礙于身上有傷,不方便,勵如桑便沒費力氣沒去好奇來者何人。

而沒多久,勵如桑聽到長臂猿的叫聲。

樹枝嘩啦啦響,朝她這個方向來。

同時朝她這個方向跑來的還有人的腳步。

等那只長臂猿受驚地出現在她視野裏,勵如桑連怪也怪不起來,只能先忙着拖動自己負傷的身體另尋他處躲藏。

結果倒好,長臂猿似乎自以為和她是熟人,偏偏掠上她頭頂上方的樹。

勵如桑十分懷疑它是不是故意坑她。之前那只長臂猿好歹帶她和趙也白找到了昏迷的小六,眼前這只完全反着來。

再換地方已然來不及,勵如桑只能盡量貓住自己。

腳步的主人果不其然追到這裏停下來,一直沒吭氣,來回踱步,似在确認長臂猿躲藏的具體方位。

不消片刻,“啪”地一聲,石頭落到她腳邊來。勵如桑深擰眉,仰頭望,正見一顆新丢上去的石頭打到樹枝上随後再次掉下來。

第三顆石頭丢上去時,勵如桑親眼看到長臂猿瑟瑟發抖猛地蹿下來,直接落到她後背上來。

它的重量等同于一個四五歲的小孩,猝不及防之下勵如桑險些承受不住被壓得趴進土裏,卻也顧不及手掌撐地時造成的肩膀的劇痛,握緊格|鬥|刀的右手反着手肘迅猛揮向尋來叢中的人。

成功命中。

對方應激反應下意識擋過來的手臂被她劃破。

奈何勵如桑現在最多只能做到這一步,連趁機逃跑也做不到。

長臂猿倒好,在她動手的一瞬間就抛棄她這個臨時擋箭牌獨自逃蹿得不見蹤影。

而待看清楚面前的人,勵如桑更是一愣。

滿頭比林子裏的樹葉還要清新的發色,除了綠毛還有誰?

綠毛未加遮掩的神情看起來比她還要錯愕。

勵如桑體力不支坐回樹叢裏,他才剛反應過來似的,立刻上前來:“你怎麽在這裏?”

“停住,別靠近。”勵如桑喝止他,“不是應該我問你,怎麽在這裏?”

“窦姐你是受傷了?”綠毛關心,不知是否有意忽視她的提問。

勵如桑強撐起冷臉和刀鋒:“先給我解釋清楚。”

綠毛整個傻不愣登樣:“窦姐你是遇到什麽事了?我沒什麽需要解釋的——噢,問我怎麽在這裏是不是?我溜出來找找哪裏能逃跑。上午你和戴哥兩個人被請走,很久沒回來,結果這裏竟然發生爆炸,還槍戰,刺激得很,要不是怕被子彈打中我肯定沖出去觀戰。對方不知道哪裏來的一群人,應該是仇家吧,把這裏攻占了。”

“我和小六解釋說我們不是這裏的人,是被抓來的人質,就被他們看守在房間裏。剛剛我才從窗戶跳出木屋,哪裏沒人往哪裏跑,誰知道又遇到猴子。不過更沒想到這猴子确實有靈性,要不是它引路我還沒辦法碰到你——窦姐你這該不會就是在混戰中被誤傷的吧?怎麽只有你一個人?戴哥沒和你一起嗎?”

肩膀的傷口估計因為她接連的動作裂開了,麻痛令勵如桑集中不了注意力,話聽得囫囵,左耳進右耳立馬出,完全消化不了。

視線一陣發黑。

勵如桑倒到地上。

綠毛一臉憂色要扶她起來,嘴巴一張一合在說的話于她眼中成了啞語。

勵如桑欲圖摸回掉落的格|鬥|刀,到底還是沒能撐住,暈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看完記得留爪印,啾啾。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38417206、麥子妤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xiaoxiao0221 30個;jjmmworld 3個;34139270、清醒的冰 1個;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