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長歌傳》 (2)

了，這可如何是好？

班善也是大驚失色。

班善：什麽？要抓我們？罪名是什麽？

馬進連連搖頭。

馬進：不知道。

班善：荒唐，我一個堂堂王子，竟然連罪名都沒有一個就要拿我下獄？

他看向譚钰，眼裏滿是求助。

班善：将軍，求你幫幫我們！

譚钰沒有猶豫多久，率先邁出一步，或許他心中早有決斷。

譚钰：跟我來。

15皇宮，夜，內

慕容軒倏地一掌拍在案桌上，雷霆震怒。

慕容軒：什麽？班善逃走了？

崔盛：陛下息怒！是譚将軍……是譚钰勾結班善，助其逃跑的！我不敢與大将軍起沖突，特地回來求問陛下，這事兒……要如何處理？

慕容軒：（失神）譚钰？

她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譚钰竟會站在她的對立面，與她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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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軒：奉我口谕，全城捉拿班善等人，如再遭譚钰阻撓，便出示我的令牌，将他就地革職，一同押回來。

說完将腰間一塊金色令牌丢到崔盛眼前。

崔盛趕忙恭敬地雙手拾起。

崔盛：若譚将軍抵死不從呢？

慕容軒眼中閃過一抹血色，整個人如從雪裏冰中走來，不再有一絲溫情。

慕容軒：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崔盛：臣遵命！

16港口，夜，外

譚钰将班善等人護送至港口，将他們送到了船上。

此事出的突然，消息還沒行走的這麽快，所以沒有人起疑。

班善：大恩大德無以言表，譚将軍保重！

譚钰看了看來路，夜色濃重，卻隐隐有種風雨欲來之感。

譚钰：快走吧，遲來生變。

班善點點頭，帶着手下登上了船。

大船起錨，在譚钰面前緩緩離港，最終遠去。

可就在此時，由遠及近傳來陣陣馬蹄聲，人馬衆多，一直朝這邊而來。

崔盛打頭，停在譚钰跟前，翻身下馬，手中馬鞭怒指譚钰。

崔盛：好你個譚钰，竟敢違抗陛下旨意，放走穆師人！你該當何罪？

譚钰神情倨傲，似乎不屑與崔盛這人說話。

崔盛怒極反笑。

崔盛：好好好！來人，将譚将軍綁了！我倒要看看你這下要怎麽作妖！準備戰船，我要将那穆師國小兒的船擊沉！

譚钰神情一變。

譚钰：崔盛，你瘋了嗎？他是穆師國王子，如果在萬聖海域出了事，你是想引起兩國交戰不成？

崔盛冷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一枚金色令牌，在譚钰門面前一晃。

崔盛：我有陛下口谕，“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譚钰怔然，不敢置信地瞪着那枚金令。

17海上，夜，外

這夜風浪頗大，實在不是個出海的好日子。

班善的船離港不多會兒，一顆懸着的心還沒落下，馬進便煞白着臉沖進來禀報。

馬進：殿下，萬聖國的船追上來了！

他話音方落，一枚炮彈便擊中船尾，整個船都劇烈搖晃起來。

班善與馬進出了艙門，到外面查看情況，卻發現天上下起了淅瀝小雨。

一個巨大的浪頭打來，船猛地向一側傾斜。

馬進：殿下小心！

班善整個人飛了出去，想抓住馬進的手已是來不及。

他落入了滾滾波濤之中，被洶湧的浪潮拍下深海。

這次落水，比之前的那次兇險百倍。他眼前一片漆黑，周身冰冷刺骨，眼看就要失去生機。

然而就和上一次一樣，恍惚間，他眼前竟是出現了一抹鮮豔的金紅色。

18囚室，夜，內

班善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竟然沒死，他猛地坐起。

班善：我……我竟然沒死？

馬進：殿下您可醒了，您真是要吓壞老臣了！

班善很快想起他落水前發生的事，急忙詢問馬進。

班善：我們這是在哪？其他人呢？譚将軍呢？那……那條鲛人呢？

馬進：我們被崔盛抓了，分別關押起來，譚将軍原本也被抓住了，但後來我聽說他逃出去了，現在在哪裏我也不知道，那條鲛人……殿下說的應該是救了您的那條女鲛人吧？

班善：（着急）如何了？

馬進：她将您救回岸上，正好被守在岸上崔盛的手下看到，連她帶您一塊兒給抓了起來，現在我們關在這裏，那條鲛人恐怕是關在水牢之類的地方。

班善：（嘆氣）她兩次救我，我卻連累她被抓。

他們說話間，窗戶微動，下一刻竟是譚钰跳窗而入。

原來崔盛并不敢将班善等人真正入獄，而是關在了守衛嚴密的別館之內，可監牢大獄尚不能奈譚钰幾何，更不要說這空空曠曠的別館了。

譚钰示意兩人小聲點。

三人在桌邊坐下。

譚钰：陛下瘋了，她要向穆師國開戰。

班善大驚，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

班善：為什麽？

譚钰：她覺得是我與穆師國勾結，裏應外合殺了先帝。

班善：荒唐！這怎麽可能？

譚钰：的确荒唐，但她就是信了，還将金令給了崔盛那個小人！

班善一臉難以置信，忽地他想到什麽。

班善：譚将軍，我想起一件事，關于你問我的，關于鲛人歌聲的事。

譚钰聞言不由表情也認真起來。

班善：傳說只有鲛人的眼淚能解他們歌聲的蠱惑。譚将軍，有沒有可能，女皇是被宮裏那條鲛人給洗腦了？不然這解釋不通啊！

譚钰思索良久，擡頭。

譚钰：只要鲛人淚就行嗎？

班善撓撓腦袋，有些不确定。

班善：傳說是這樣的。

譚钰：那好，門外池子裏正泡着一條，我只要拿到她的眼淚，再讓陛下服下，這一切就能結束了。

班善：什麽？那條鲛人在門外？

他一下子站起來，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聲音太大了，忙壓低嗓子。

班善：她……她怎麽樣了？

似乎在回應他的問題，門外幽幽響起一陣歌聲，柔美輕靈，叫人聽了從內而外地舒心愉悅。

忽然，馬進一聲不吭竟倒地昏睡過去。

譚钰：不好，這歌聲有問題，堵住耳朵！

班善趕緊用衣袖緊緊堵住耳朵。

譚钰也撕下一條下擺堵住自己耳朵，同時抽出腰間長劍，緩步朝門口走去。

18花園，夜，外

月色下，別館內的守衛倒了一大片。

譚钰與班善二人，跨過衆人軀體，朝着發聲地小心前進。

待終于見到唱歌的鲛人時，班善剛要上前，被譚钰攔住了。

女鲛人從池塘裏探出上半身，微微閉着雙眼，對月吟唱着，雪白的肌膚發着熒光。

譚钰持劍上前，警惕而不善地望着女鲛人。

譚钰：你做了什麽？

女鲛人似乎沒想到還有人能不受自己歌聲蠱惑，吓了一跳，整個人躍入水中，只露出半個腦袋。

班善從後面推開譚钰。

班善：你別吓她，她和宮裏的那條不一樣，是條好魚！

沒想到方才還瑟瑟發抖瞧着兩人的女鲛人，一聽到班善的話，飛快游到了岸邊，一臉希冀看着班善。

班善：欸？你認識……宮裏那條鲛人？

女鲛人竟是點了點頭。

班善還想說什麽，被譚钰一把撫開。

譚钰：他是你什麽人？

女鲛人眼裏逐漸湧出淚水，綴滿眼眶，“啪”地凝成金色的珍珠，落入池水中。

女鲛人：哥……哥。

她竟是口吐人言，艱難地說出了“哥哥”兩字。

班善：他是你哥哥？你是來找他的嗎？

女鲛人又點了點頭。

譚钰：他到底對陛下做了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女鲛人：報……仇！

18華仙宮，夜，內

長歌望着屋頂一塊透明的天窗，明黃色的圓月正正好好被窗戶框在其中，宛如一只巨大的玉盤。

他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又像是感覺到了什麽，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勝利就在眼前，決不能在此功虧一篑。

傷害過他們族群的人類，都得死！

19寝宮，夜，內

譚钰深夜潛入宮中，利用自己絕妙輕功，悄無聲息地進到了慕容軒的寝宮。

他站在床帳前，正要伸手扯開，一把利劍便刺破帳子朝他攻來。

譚钰與慕容軒在寂靜的殿內打鬥起來。

然慕容軒到底武功不如譚钰，幾招之後便被譚钰奪下兵器，從身後扼住了喉嚨。

慕容軒：譚钰，你放肆！

譚钰：你現在已經瘋了，我不和你計較。

慕容軒：你還要與我計較？反了你了！

譚钰從腰間摸出一顆金色的珍珠，二話不說将它丢進慕容軒口中，三兩下叫她咽了下去。

譚钰松開對她的鉗制，慕容軒倒在地上，捂住喉嚨，表情痛苦。

慕容軒：你給我吃了什麽？

譚钰：能救你的東西。

慕容軒：（憤恨）我看你是想毒死我，就像毒死我父王一樣對不對？

譚钰：你現在受了鲛人的蠱惑，已經理智全失了。我如果毒死了你的父親，又怎麽可能助你登上皇位？陛下，長歌根本就是為了報仇才會來到你身邊，崔盛更有可能是六王爺當年未被拔除的殘黨餘孽！求您清醒清醒吧，別再一錯再錯下去了！

慕容軒：你在說什麽東西？長歌為了報仇？我與他有什麽仇怨？

譚钰：不是你與他的仇怨，是鲛人與人類的仇怨。你還記得班善的話嗎？穆師國自從開始大量捕殺鲛人，便再也不見了鲛人的蹤影。穆師國毀了鲛人的家園，長歌正在借你的手報複穆師國！

慕容軒：不可能！

她神情沒有一絲動容，頑固地認為是譚钰在騙她，看來女鲛人的眼淚對她沒有任何用處。

譚钰怕她招來侍衛，只得将她打暈抱到了床上。

臨走前，譚钰撫着她的臉，目光深情而溫柔。

譚钰：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回來。

20華仙宮，夜，內

譚钰出了慕容軒的寝宮，幾個輕功起落，又潛進了關着長歌的華仙宮。

他想再試着拿到長歌的鲛人淚給慕容軒服下，若再不行，就只好殺了對方了。

明亮的月色透過天窗灑下水池，照得池中波光粼粼，像是在底下鋪滿了細碎的寶石。

長歌似乎知道他要來，以嚴陣以待等他多時。

譚钰見了他面色一凜，新仇舊恨交織，兩人目光相對須臾，譚钰舉着長劍便沖下水去。

一人一鲛打得激烈，然而水中到底是長歌更占優勢，有力的魚尾一拍，就将譚钰長劍擊落水底。

譚钰差點被他拖入水中淹死，知道在水裏沒有勝算，便想将他弄到岸上去。

他喘着粗氣躍到岸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譚钰：你是不是還有個妹妹？

長歌忽地整個動作一頓。

譚钰咳嗽幾聲，從腰間又摸出一顆金珠。

譚钰：知道這是誰的嗎？

長歌瞳孔緊縮，眼裏閃過急切之色。

譚钰知道這招起效，站起身，将牆角一座燭臺拆去，變成一支長矛般的武器。

譚钰：她被我殺死了。你要報仇，就找我來報吧！

長歌雙眸圓睜，眼球仿佛都要脫框而出，他渾身顫抖，不知是悲是怒。

忽地，他仰頭發出一聲嘶吼，尖銳的嘯叫令水面都炸開多多水花。

譚钰只覺胸口一陣悶痛，別過頭吐出一口鮮血。

下一瞬，長歌從水中躍出，瞬間撲倒了他。

他如野獸一般，再無半點理智，尖銳的指甲朝着譚钰要害狠狠插下。

譚钰咬牙将手中長棍橫架在彼此之間，抵禦長歌攻勢。

長歌眼中因憤怒竟逐漸積聚起一顆淚水。

那顆淚水比女鲛人的更為耀眼，是濃金顏色，渾圓飽滿，落下眼眶的同時便凝成鲛珠，墜向譚钰。

譚钰內心大喜過望，忙要去接，然而長歌也發現了他的意圖，朝他脖頸落下致命一擊。

電光石火間，還是譚钰快了一步，接住鲛珠就地一滾，險險避過長歌銳利的指爪。

21街道，夜，外

馬進與班善一通僞裝，假扮成搬貨工的模樣，推着一輛木板車，小心翼翼行走于夜晚的街道上。

每當有人路過他們，班善就會特別緊張，他怕對方察覺到他們大木桶內運的根本不是魚，而是一條鲛人。

班善靠近木桶，小聲對着裏面的女鲛人說話。

班善：你不要怕，我們馬上就到海邊了。

回答他的是木桶內掀起水花的聲響。

而就在這時，街尾突然出現數名配着武器的官兵，神情兇煞，似乎在挨家挨戶搜尋着什麽。

馬進：不好，崔盛追上來了！

班善：快走！

兩人不由加快了腳步。

官兵甲：前面兩個人站住！

班善與馬進互相對視一眼。

班善：跑！

兩人風馳電掣般推着車跑了起來。

22華仙宮，夜，內

譚钰雖然奪得鲛珠，但頰邊卻也受了長歌一抓，劃破一條血痕。

他順着翻滾的姿勢，一手撐地，單膝跪在地上，抹去臉上血跡看了眼。

譚钰：你根本不是意外被漁民捕獲。你懷着目的而來，利用崔盛，利用陛下，利用整個萬聖國，只為了你的複仇大計！

長歌危險地眯了眯眼，口齒微張，發出一種滿含威懾的“嘶嘶”聲。

譚钰：我絕不會讓你得逞！

幾乎是同時，一人一鲛向着對方撲殺而去，再次纏鬥在了一起。

譚钰說的不錯，無論是故意被抓，還是之後的蠱惑崔盛，迷惑慕容軒，都只不過是長歌為了替族人報仇所設下的計謀。

穆師國該死，人類該死，眼前的男人更該死！

長歌掐住譚钰的脖頸，兇相畢露，恨不能将其抽經扒皮。

譚钰逐漸窒息，臉皮都成了豬肝色。他眼角掃到那支被長歌掃落的燭臺就在右手不遠處，掙紮着一點點緩慢挪動過去。

長歌緊緊掐着他，美麗的尾部鳍棘豎起，仿佛下一刻就要狠狠貫穿他的身體。

正在這生死一刻，殿門被猛地推開，醒轉過來的慕容軒竟在此時闖了進來。

長歌唯一分神，給了譚钰絕好的良機，指尖勾過尖銳燭臺，使出平生最大的力量将它紮進了鲛人胸口。

長歌仰天發出一聲悠長的獸類嘶吼，随即松開譚钰，身體向一旁倒去。

慕容軒：不！！！

慕容軒目眦欲裂，飛奔着撲向了長歌。

她顫抖着手指，輕撫長歌溢出鮮血的唇角，眼裏流下淚水。

慕容軒：你怎麽樣？你別吓我……

長歌看着她，有一瞬間非常想就這樣将利爪刺入對方心口，然而在看到她的眼淚後，他猶豫了。

他掀了掀唇角，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

算了，放過她吧……

他用最後的力氣擡起手，冰涼的指尖為慕容軒抹去臉上的淚水。

長歌：軒……

他用着不太标準，十分吃力的語調，念出了慕容軒的名字。這個字似乎用去了他所有的力氣，很快那雙美麗的眼眸慢慢黯淡下來，手指無力地滑落，失去了最後的生機。

他死了。

死在了慕容軒懷裏。

慕容軒不敢置信地抱着長歌的屍首，悲傷而憤怒。

她瘋狂地撲向譚钰，似乎想要叫他償命。

慕容軒：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譚钰禁锢着她的腰身，無視她的拳打腳踢，面無表情捏住她下巴就将金色鲛珠投進她嘴裏。

服下鲛人淚的一瞬間，不同于上一次，慕容軒眼眸霎時變得空茫一片。

慕容軒：我……

她皺了皺眉，像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會有之前種種情緒。

慕容軒：你說得對，我瘋了……

她擡頭對譚钰說完這句話，便一頭栽倒在他懷中。

譚钰緊摟着她，渾身的力氣也像是被抽空了般，慢慢滑倒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有福後知後覺奔進來，一看這滿室狼藉，傻眼了。

有福：這……這是怎麽了？

23海邊，夜，外

班善：快快快，追上來了！

兩人推着板車一路晃晃悠悠往港口逃去，眼看就要到海邊，無論可走了，班善與馬進停下來，用力将木桶推下了海。

噗通一聲巨響，女鲛人擺着魚尾迅速游了出去，班善與馬進卻成為板上魚肉，被密密一排兵刃圍了起來，抵在面前。

崔盛策馬趕來，臉上泛着奸詐笑意。

崔盛：看你們還怎麽逃！既然你們要自尋死路，我也就不客氣了，來人，殺了他們！

班善：（驚怒）你，你這是假傳聖意！我要見陛下！

崔盛：來世再見吧！動手！

遠遠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馬上騎手正是譚钰。

他揚起手中利刃，一劍射向崔盛，長劍當胸穿過，崔盛口吐鮮血，不敢置信指着譚钰，緩緩倒了下去。

衆人嘩然，紛紛驚懼地将兵器對準了譚钰方向。

譚钰手持聖旨，行到近前，當衆宣讀起來。

譚钰：奉陛下聖旨，崔盛是為六王爺殘黨餘孽，與鲛人長歌合謀，栽贓證據，意欲挑唆萬聖與穆師兩國關系，颠覆我萬聖朝堂，其罪當誅。

他利落下馬，來到班善面前，單膝跪下賠罪。

譚钰：班善王子為此受驚不小，是我萬聖之過，請王子原諒。

班善一臉驚魂未定。

24皇宮最高處，日，外

慕容軒盛裝立于塔樓之上，一襲紅衣耀眼奪目，身旁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慕容軒：将軍去了？

有福：是，這會兒人應該到海邊了，陛下不去送送嗎？

慕容軒：不了，就讓譚钰替我送別王子吧。也将……長歌的遺體送回他的來處。

25港口，日，外

穆師國衆人與譚钰告別，班善即将前往下一個國家，去看看另一種風景。

班善：譚将軍就送到這裏吧，後會有期，希望我們很快能再見。

譚钰：那鲛人的遺體便交給你了，另有一樣東西，一并給你。

班善正覺奇怪，譚钰便從腰間摸出一粒珠子遞到他眼前。

譚钰：女鲛人的眼淚，給你留作紀念。

班善還以為是什麽，好笑地搖了搖頭。

班善：那就多謝譚将軍了。

26船上，日，外

巨大的船只順着海風駛向一望無際的大海，班善迎風立于甲板上，忽見船身旁有躍動的金紅色魚尾若隐若現。

班善：（驚喜）女英雄！

女鲛人探出上身，遙遙與他相望。

班善知道她為何而來，讓馬進立刻收帆停船，将長歌的屍首用白布包裹，綁在繩子上降下了船。

女鲛人待到那繩索落到海面上，便一把将兄長遺體抱住，面容悲戚不已。

她伏在長歌頸邊眷戀地蹭了蹭對方冰冷的臉頰，随即擡頭沖班善點了點頭，轉身帶着哥哥遺體回到深海。

班善朝他們的背影揮手告別。

班善：保重！

班善聲音旁白：在此之後的很多年，我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一條鲛人。他們消失在了人前，徹底與人類劃清界限。我不知道這是好是壞，或許從開始這就是一場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