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節
是在一個大雨攻城的午後,我喪氣滿滿站在超市的屋檐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顯得狼狽不堪。可他就不同了,他的眼神清洌,其中春光流動。目光相觸的剎那,我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佟誠!”
為了讓我記住他,他屢屢在我的身體上留下印記,在我的心裏鑄造牢籠,像是豢養一只小狗或者蜥蜴,讓我心甘情願聽命于他。
他喊“一”,我便俯首親吻;他喊“二”,我便褪去衣衫;他喊“三”,我便開口描述未來的海枯石爛。我們曾經對彼此太過赤誠,無處可匿,也無須隐匿。
他明明就是一顆耀眼的小行星,就是那種在別人眼中暗淡在我眼中光芒萬丈的小行星。在我孤獨的宇宙裏閃閃發光,任我旋轉、跳躍,在未知中閉上雙眼。
在每一個赤裸擁抱的夜晚,我們總是坦誠相待,也曾讨論過彼此占有的問題。佟誠說,愛是占有,恨是占有,擁抱是占有,争吵是占有,欲擒故縱是占有,纏綿悱恻亦是占有。暧昧是占有,放手是占有,卻更是自我救贖。
我坐在空蕩蕩的車廂內,火車奔馳,放眼望,西北初冬的平原,蒼涼廣袤。黃昏時分,暮色四起。遠處的雲朵描繪出天際的輪廓,收割後的麥田一片凄清。
景色從窗前一幕幕掠過,生活的真相,自腦海一幕幕掠過。溪流、村莊、樹影、沙石,還有他的身影。那些突然浮現在腦中的往事,令眼前的一切突然失去了生機。
我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一個無争的事實—和他在一起的起因,是愛情。魯莽又直接,如果分開是注定,那麽很高興他勇敢做出決定。一起抽幾根事後煙,甚至都不用說“再見”。
我将相冊從包裏取出,自掌中一頁頁翻過,看着此間的自己,慢慢從年少走向日暮。人生變化竟然如此之快,一些回憶來不及細想,眨眼間就成為了過去。
我記得我們很相愛,愛到吵起架來的時候恨不得殺了對方。
相識以來,我們對彼此說了太多次“我愛你”。有時候變換語氣跟眼神,以各種熱烈的、平和的方式。一直到……一直到我們對這句話産生徹底的免疫,甚至将此視為捆綁彼此的繩索、牢籠,視為出言不遜,亦或産生厭惡的情緒。
至于此,我已察覺,早晚有一天,他會頭也不回推門而去。
我深知自己一直都不是那麽幸運的人,投胎技術不夠硬,綠茶瓶蓋永遠只能刮出“謝謝您”,喜歡的人總視我為無物,也不知道努力多久才能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或許人生寫到結尾,故事都終将平淡無趣。
可也興許是平凡了太久,我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見了佟誠。
當我再次回到這個地方,一切都未曾變動。他刮胡子的剃須刀,放舊領結的鞋盒,還有窗臺上的仙人掌,它的一半已經枯萎了。曾經鮮活的一切依舊鮮活,唯有牆是冷的,我的心是冷的。剝去一層剝落的時光,他仿佛還在這裏走動。
醒來時,已是薄暮蒙蒙。陰天,烏雲壓城城欲摧的黃昏。洗碗機還未停止工作,唱片機傳來Itzhak Perlman的提琴聲。我擡眼望窗外,晾衣杆上有兩片紗簾,以及未來得及收的衣衫。我意識混沌,起身去廚房喝了冰水,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在漸行漸遠的時光之間,突然明白了什麽叫作“置身事外”。
Advertisement
然後,我推開玻璃門,猶豫再三,擡腳踏進陽臺。不知為何,在佟誠離開後的日子裏,我硬着頭皮鞭策自己保持前行,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每走一步便舉步維艱。
我舉頭望窗外,萬人如海,我自孤單。
在某個突如其來的瞬間,我仿佛幡然醒悟—在我因為丁點兒蛛絲馬跡便不遺餘力向他苦苦逼問的時候;在我因為一點點不足挂齒的瑣事而神經發作歇斯底裏的時候;在我一次又一次丢棄可憐的自尊,跪在他的腳邊搖尾乞憐的時候,我們之間的愛情就已經走向了尾聲。他成了我放大鏡下的一枚細針,成了空穴來風的一粒微塵……
也是行至故事的末尾,我才終于明白,這世界上的傷感太多,就算我的眼淚落盡,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現在的我,過得還不錯。
白天上班,傍晚健身,生活規律,偶爾忙得不可開交。我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要接受這世上突如其來的獲得與失去—灑了的咖啡、弄丢的錢包、散場的愛人、遺失的摯友……你唯一能做的,無非是讓自己活得更茂盛一些,學會為自己遮風擋雨,學會做自己的銅牆鐵壁。而那些丢了的,就丢了吧,別再心酸,也別再哭泣。
在成長的過程中,我越來越羨慕那些未經世事的年輕人們,他們天真,熱血,喜怒哀樂常言于表,就連犯錯都顯得坦然又赤誠。他們開心的時候昂首大笑,不開心的時候大不了就痛快地哭一場。
可是我呢?長大的這些年,我學會了精明、聰明,學會了欲拒還迎,學會了逢場作戲,甚至練就了一身披風挂塵、游刃有餘的曠世本領,可就在某個萬籁俱寂的深夜,當我卸下一身面具與铠甲,這才發現,那種毫無企圖的、無須利益置換的坦誠與善良才是成人世界裏千載難逢的東西。
與佟誠最最相愛的那段時間裏,我們也曾說過一些沒頭沒腦的玩笑話。
我說:“如果未來的某一天,你置身于親朋的祝福聲中,身側的新娘卻不是我,結婚時一定寄給我一張請柬。因為我想摸摸新娘的裙子,然後笑着告訴她,你穿婚紗的樣子真醜!”
他輕輕一笑沒說話,卻用溫柔的目光責備了我。
可是時至今日,當他們攜手出現在我的面前,千言萬語唯有一句說不出口的祝福送上—願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野心勃勃,來勢洶洶,一生都猶如困獸之鬥。
願所有在感情道路上披荊斬棘的你,能夠繼續好好兒地歡呼、落淚,愛是攜手一路仁至義盡,行至窮途也望你一生平安喜樂。
行至陌路,忽而領悟—前人舊事一杯酒,令人想念,總比念念不忘的好。
來自3.8維的男朋友
因為愛情,世上所有的錯失良機、失之交臂、情非得已,
統統會在你滿腔孤勇、披荊斬棘的無畏追逐中跨山跨水、不期而遇。
小艾是春秋十幾年的好朋友,一個潇灑地辭掉建築設計事務所工作,毅然決然做起獨立廚子的有志青年。
之所以稱他為廚子,是因為他尚未到達廚師的水準,也或許這輩子也都達不到了。
小艾學過建築,留過長發,唱過歌,寫過詩,錄過電臺,現在是一名獨辟蹊徑的廚子。他一天做一餐,一餐六份飯,非常巧合地,都被美女學妹們訂到了。
原來他是一個胖子,也瘦過,只是現在又胖了。
春秋和小艾算是老相識,小學、中學,有一陣子每天混在一起。那時候年紀小,幾個人買瓶果啤還要偷偷摸摸跑到離家挺遠的江邊才敢打開。
春秋一直喜歡寫作,後來成了小有名氣的科幻類作家;小艾一直喜歡美食,後來成了“胖”若兩人的廚子。
大二上完之後,春秋退學出國深造,兩人就很少見面了。而小艾從西安考到廈門,後來又舉家搬遷到成都。印象中也草草見過幾回,可八成是偶遇,還有一成都是群約。
最鄭重的一次見面是在成都寬窄巷背後一家人氣火爆的蒼蠅小館,熱鬧嘈雜,食客來自三教九流。
彼時,春秋還在念大學,課餘時間剛出版自己的第一本書,小艾則在學海中沒日沒夜地苦苦掙紮,畫着永遠無法令甲方滿意的設計圖。
那間餐館叫什麽,春秋記不起來了,或許是因為名字過于平庸,“王老幺”、“李老幺”或者“張老幺”,從來就沒人弄清楚過;也或許它根本就沒有名字,人氣和坐标就是它的代號。
那次春秋也不算是專程赴約,她只是趁着暑假去成都和某個素未謀面卻相談甚歡的圖書編輯見面。能夠和小艾取得聯系,也算是歪打正着。
春秋和編輯在寬窄巷尾一家詩人開的小酒吧見面,聊了天南地北,聊了合作事宜。
巷外八百米處的小館生意興隆,五點半開門,小艾下午三點趕去排座兒。待春秋五點十分走到店門口的時候,眼前俨然一條長龍,狹窄的人行道被堵得水洩不通。春秋在人群前端找到小艾的身影,手舞足蹈地打了招呼。小艾還沒來得及施展他久別重逢的擁抱,只聽身後“嘩啦”一聲響,卷閘門被整個拉起,與此同時,幾個身板兒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