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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進屋,瞿東陳正一個人在偏廳吃飯。

屋裏屋外亮着的燈,倒凸顯出一個人吃飯有些孤單。

厲深看他還穿着早上的那套衣服,包就随意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他看了眼表,有些驚詫地問,“怎麽這個點才吃?”

瞿東陳擡眸看了看他,冷淡地回道,“才回來當然就才吃飯。”

厲深走過去把手貼在碗邊,凝眉,“你就不會熱一下再吃,這麽冷的天。”

瞿東陳沒再答話。

厲深覺得自己真是搞不懂他,瞿東陳大多數時候就是這麽不正常,明明可以自己動手熱一下再吃,但他像是故意和自己過不去,吃了冷菜過會兒肯定又會胃疼,然後忍着不說,厲深問他,他就罵罵咧咧的,讓他別管。

真是有病。

眼不見心不煩,厲深走到客廳自己去看電視。

才過了半分鐘,他就看到瞿東陳放下碗筷跟着過來了。

他坐到他身邊,搭了一支煙抽了幾下才轉頭問,“你們今天去梁遠那兒了?”

厲深正剝橘子,分了一半遞給他,瞿東陳嫌棄地扭頭過去,“我抽煙呢。”

厲深沒答他的話,抽掉他嘴裏含着的煙自己拿過來吸了一口,又把其中一瓣橘子喂到他嘴裏,瞿東陳皺着眉把橘子咽下去。

水果已經換成新鮮的,瞿東陳出了半個月的差,蘋果橙子之類的都已經焉了,他出門前囑咐阿姨去買了新鮮的換上,阿姨接了句嘴,“先生,你出差之前讓我買下的水果都沒人吃,這麽多扔了怪可惜的。”

瞿東陳只是把錢遞給她,看她的目光有些許警告的意味,“少說話,多做事。”

厲深吃着最後一瓣橘子,瞿東陳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湊過去吻他,酸酸甜甜的味道充盈在唇齒間,兩人吻得緩慢卻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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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結束,瞿東陳看着他,嘴角帶着點勾人的笑意,“要一起洗澡嗎?”

“我今天不想戴套。”厲深說。

瞿東陳站起身,邊走向卧室邊說,“說得就像你他媽以前經常戴一樣。”

厲深不知為何忽然感到心情莫名愉悅,追上去把他攔腰抱住,兩人都是180以上的身高,厲深把臉貼在他脖頸上蹭了蹭,宣告主權似的咬了一口,“今天我要站着做。”

“泰迪狗。”瞿東陳罵他。

“啊……”瞿東陳單手撐着牆,臉頰燒紅,“你他媽別射裏面……”

熱水嘩啦啦灑在瞿東陳臉上,厲深抹掉他臉上的水,拽着他的頭發逼近與他親吻,身下快速而用力,“馬上了……恩……”

高潮來臨的瞬間兩人都忍不住低吼,厲深把東西盡數射在他裏面,瞿東陳也興奮地射在了牆上。

“說讓你別他媽射裏面……艹……”瞿東陳皺着眉罵罵咧咧,厲深卻把他摁在牆壁上繼續親吻,伸出舌頭與他缱绻交纏,也不管他是不是好臉色。

瞿東陳煩躁地推了他一下,厲深卻仍舊湊上來去吻他的眼睛,含住他燒紅的耳朵有技巧地舔舐。

直到把瞿東陳吻得沒脾氣了,厲深才舔了舔嘴唇,放開他。

他從來不怕瞿東陳的爛脾氣,甚至有時候是故意惹他不快,他說不要的事他偏偏就要,看他皺眉隐忍自己的樣子,厲深就感到一陣滿足,比瞿東陳主動給他上還要使他快樂。

半夜,厲深被瞿東陳吵醒。

起初他以為自己是做夢,夢到自己迷失在森林裏找不到出口,正焦急忽然就聽到身邊有人講話,明明周圍半個人影都沒有,可那聲音卻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熟悉,厲深在夢裏喊了一聲“東陳”,自己就睜開了眼睛。

瞿東陳正半裸着身子握着電話站在窗邊。

周圍一片漆黑,厲深連他面容都看不清,只聽見他壓低聲音語氣卻透着陰狠,“你帶人馬上過去!”

厲深翻了個身。

瞿東陳卻轉過臉看向他,“吵到你了?”

“沒事。”厲深聲音冷淡。

瞿東陳赤着腳走過去拉開房門一面命令着,“控制住他,我馬上過來!”

接着輕聲關上房門。

厲深躺在床上漸漸沒了睡意,睜眼呆了一會兒,才去看床櫃上的手機時間,兩點十五分。

接着客廳傳來關門聲,然後一切繼續歸于寂靜。

隔了半分鐘,厲深撥通瞿東陳電話。

“你裸着出去嗎?”

“什麽?”

厲深開了壁燈,點了一支煙抽上,“我問你裸着出去想幹嘛?”

“誰他媽告訴你我裸着出去?我又沒犯病。”瞿東陳語氣不太好,頓了下才道,“我去客房換的衣服,傻逼啊你,快睡吧。”

說完也不等厲深就直接挂斷電話。

厲深聽得出他語氣裏的急躁,估計是出了什麽要緊的事,他想起容錦珏說過的話,瞿東陳才接手他爸的生意不過兩年,你以為他真這麽容易就洗白幹淨?

厲深一旦醒了就很難入睡,他抽了兩支煙,又玩了會兒游戲,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第二天厲深也沒收到瞿東陳的任何消息,快下班的時候他給瞿東陳發了條短信,問他在哪兒,瞿東陳也沒回。

厲深直接把車開回自己家了。

阿姨見到他進門便笑着說,你看看,虧我多煮了飯,兩位少爺突然回家吃飯,可還真是親兄弟。

阿姨是厲深母親從自己家裏帶過來的人,十年前厲深母親因病去世,她仍舊選擇留下來照顧她的兩個孩子,對厲家十年如一日。

“厲嵘什麽時候回來的?”厲深穿過園子走進客廳,“我昨天還看到他在陪着訪俄。”

“剛剛下的飛機,聽說明天還要飛菲律賓。”阿姨回答他。

吃飯的時候厲嵘才從三樓下來,一面走還一面打電話安排工作,等他挂了電話坐下來厲深忍不住開口問,“都要過年了你們還這麽忙?”

厲嵘眉宇都是疲憊,聞聲才注意到旁邊坐了個人,驚訝了下,“你怎麽回來吃飯?”

“我最近都回來啊,你問爸,”厲深說,“倒是你,快兩個月不見人影了。”

厲明覺恩了一聲,開口道,“今年事情多,你們忙點也是正常的,年輕人,就要多歷練。”

兩人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默默低頭吃飯了。

厲明覺雖然因為年紀原因已經退居二線,但威嚴還在,以前因為工作繁忙沒時間管兩個兒子,後來媳婦生病去世了他才忽然察覺到自己欠這個家太多,後來因為他的主動彌補,兩個兒子才對他沒有以前那樣生疏,三個人都在逐漸地向彼此靠近,特別工作以後,厲深厲嵘不論多忙,都會隔三差五回來吃飯,陪老人說說話。

厲嵘因為第二天還要出差,吃完飯就走了,厲深陪老爺子下了會兒象棋,倆人又看了會兒電視,哄得他開心了,自己才開車回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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