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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瞿東陳不知哪兒去了,他也就懶得回兩人住的小區,結果睡到半夜,就聽到一陣暴躁的敲門聲。
厲深愣了一下,才走出去開門。
“你是有病吧大半夜的跑這兒來?”厲深看着眼前的人,差點沒忍住揍他,其實在門被砸響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點,除了瞿東陳這個瘋子沒人會來。
瞿東陳穿着黑色夾克和黑色褲子,眉峰凜冽,整個人透出的氣場強大且低沉。
他站在那兒給厲深罵了幾句,待他罵夠了,便頂着一身風雪湊過身吻了他一下。
厲深有一瞬的愣住。
瞿東陳卻已經繞過他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這房子是厲深買下的,瞿東陳來過幾次,也熟門熟路,走到客卧自己便關上房門。
厲深只覺得腦袋炸疼。
這人到底什麽毛病?
歲末年關,經偵支隊雖不比其他支隊那麽忙,但仍舊還是有大堆的總結需要寫,厲深早上把自己的年終總結百度粘貼了,下午被他們隊長派去樓上開安全生産工作會,迷迷糊糊在會議室打了三個小時的瞌睡,終于挨到下班。
曲波兒子今天滿月,早上怕厲深忘記又打電話提醒他,其實厲深确實是忘了,早上下班他才去臨近的超市買了個紅包,禮物什麽的他逛了一圈也不知道該送什麽,小孩的衣服他也不懂怎麽買,幹脆包個紅包省事。
他下樓準備去開車時,接到瞿東陳的電話。
“出大門左轉,大概100米左右。”他說的言簡意赅。
厲深挂了電話,朝瞿東陳的方向走去。
打開車門坐進去,瞿東陳的臉色在灰色大衣的顯襯下竟有些蒼白,手裏叼着一支煙,也不知是煙瘾犯了還是用來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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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車過去,你又何必來接。”厲深說着就要去脫夾克,剛才在外面冷,現下車裏開了暖氣,不一會兒就覺得後背發熱。
瞿東陳右手擋了他一下,冷眼道,“脫什麽!”
“熱。”
瞿東陳瞪了他一眼伸手去調暖氣,“你穿那麽點還脫,真以為自己耐凍是吧。”
厲深本還想狡辯幾句,結果話還沒出口就打了個噴嚏,他只得捏了捏鼻頭,穿着夾克不說話了。
曲波大學的時候就自己開了餐館做生意,本來家裏就有些底子,他自己也聰明勤奮,所以幾年做下來倒也越來越順,生意也越做越大。這次兒子滿月,除了請同學朋友外,更多的是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瞿東陳和厲深走進去就看到賓客滿堂,他的餐館今天停止營業,全部用來接待,只見樓上樓下一片熱鬧,隔壁結婚請客的都沒他這兒人多。
曲波原本在一旁招呼客人,看到兩人來了立馬迎上去,“你倆怎麽一起來了?”
厲深和瞿東陳不約而同把紅包一起遞了過去,瞿東陳道,“我順路,就去接厲深一塊兒來了。”
曲波謝過之後收了紅包,都是老同學也不和兩人說那些虛的,只是看着瞿東陳道,“之前聚會你出差了,三缺一啊,今天你可跑不了。”
瞿東陳本想推卻,但看曲波正在興頭上便繞了個話題道,“行啊,要是吃完飯你還沒醉趴下的話。”
曲波笑着搖搖頭,知道待會兒肯定得被輪番灌酒了。
他一路引領兩人到二樓休息室,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對厲深道,“對了,許穎剛才還問我具體位置呢,她剛回來還摸不清這片新區,要不你替我去接下她?”
瞿東陳正低頭點煙,厲深看曲波一臉壞笑的表情就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正要拒絕,卻聽見曲波繼續道,“我剛才就想讓小玲去的,結果你倆來我倒把這事兒給忘記了,你替我去接下她,我這兒實在走不開。”
曲波都這樣說了,厲深便點頭道,“行吧,她在哪兒呢?”
曲波說了地點,厲深看向瞿東陳和他伸手要車鑰匙,瞿東陳抽着煙把車鑰匙遞給他,卻在他要走時忽然拽了下他的胳膊,“去什麽去,不準去!”
厲深擡眸,“那你和我一起?”
“我不去,你他媽也不準去!”瞿東陳雖然在罵人,語氣聽起來卻沒多壞,仍舊是平常的腔調,眼裏凝着深意,嘴角卻挂了點無所謂的笑,也不知他是什麽意思。
曲波還在一旁,厲深懶得應付瞿東陳,使了勁擋開他的手,只有他知道瞿東陳手上使了多大力氣,他注意到瞿東陳面部肌肉明顯一扯,像是碰到痛處一樣。
厲深頭也不回地走,“放心,你那寶貝林肯我一定原樣送還。”
曲波知道瞿東陳脾氣,只以為他小心眼,看到厲深下樓了他才轉頭對瞿東陳道,“陳烨也來了,你要不要見見?”
瞿東陳聽了這話面色一冷,收回目光看向他,“你怎麽請得動他?”
曲波尴尬地笑笑,“之前打過一次交道,我也只是禮節性地邀請,想不到他真的來了,也是受寵若驚。”最後一句當然只是開玩笑。
“這裏只有你和他要熟些,其他人我也不敢往他那兒領,你看……”曲波話說到一半便止住看着他。
瞿東陳略一權衡,便點頭道,“走吧,我也好久沒見烨哥了。”
陳烨只是坐了一會兒便走了,瞿東陳知道他也不會留這兒吃飯,讓人叫來曲波跟着一路送到門口,等陳烨的車開走了,厲深也載着許穎來到了。
兩人下了車也依舊有說有笑,看起來相談甚歡,許穎上臺階不小心崴了一下,幸好厲深及時扶住她,她尴尬着說謝謝,随手撂了下劉海,眉眼好看且迷人。
瞿東陳站在那兒手插外衣等兩人走近,他伸手去和厲深要鑰匙,曲波在一旁笑他,“瞿東陳你怎麽還是這麽小心眼?”
瞿東陳并不答話,轉過頭去和許穎打招呼,許穎含笑點頭,說,好久不見啊,瞿東陳,兩年不見還是這麽酷。
厲深卻問,“剛才那輛車誰的?”
曲波說,“一個生意上的朋友。”
四個人各自聊着走進去,厲深把車鑰匙遞過去,瞿東陳卻道,“待會兒我要喝酒,你拿着吧。”
他這反複無常的毛病要是常人早搞瘋了,厲深卻安然自若地揣回自己兜裏,似乎對這個人的一切早形成了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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