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厲深是在傍晚時候打來的電話,瞿東陳正在和朋友喝酒,厲深告訴他,“我回來了。”
瞿東陳握着電話,臉上沒什麽表情,他恩了一聲,說了句,知道了。
厲深問他,你在酒吧?怎麽聽起來有些吵。
瞿東陳不耐煩地皺了下眉,抽了口煙便道,“我還有事,先挂了。”
接着不等厲深說完便挂斷電話。
“怎麽,誰又惹你生氣了?”常少先看瞿東陳接了個電話後臉色就不好,半是調侃半是關心地問了一句。
他和瞿東陳算是不錯的朋友,在生意上也是夥伴,所以偶爾兩人會約出來一起聚聚。
瞿東陳厭煩地喝了口酒,答非所問地看着他道,“前段時間你不是說要介紹給我認識幾個新朋友嗎,怎麽今天沒帶來?”
常少先噗嗤一聲笑出來,“我就随口那麽一提,拉郎配的事兒我可幹不來。”
瞿東陳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說着,“我身邊吧,就那些娘炮,想要個幹淨點的都找不到,真他媽的。”
“你就不是真心想找,”常少先戳破他,和他碰了個杯,“你要真想找,什麽人找不到,我看你今天有點不正常啊東陳,平日裏你可不說這些。”
瞿東陳喝的有些醉了,其實他沒喝多少,今天卻醉的快,看着酒吧裏來來往往的人群,感覺看誰都像厲深,讓他心煩。
酒吧駐場在臺上彈着吉他唱一首“安和橋”,語調低沉卻不失深情,瞿東陳喝着杯裏的酒,暗色的燈光顯現出他半明半晦的臉。
和常少先分開後,他又自己去了GAY吧,他心裏不痛快,就算把自己灌醉了也仍舊不痛快,他一個人坐那兒喝酒,有不少主動上前搭讪的人,GAY吧裏歷來零號頗多,難得來個氣場強大的男人,随意卷着的黑色衣袖外面露出緊實緊繃的肌肉,他坐在那兒,随意散發的雄性荷爾蒙迷住了半個GAY吧的零號,瞿東陳卻只是喝酒,然後醉眼朦胧地坐在那兒,看身邊的男人接吻。
最後他怎麽回去的他也不知道,只是第二天睜眼時,覺得頭痛得快要炸了。
他掙紮着去摸手機,拿出來一看,已經過了十二點,有無數的未接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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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東陳掃了一眼,選了個號碼回撥過去。
那邊恭敬地叫了一聲,“陳哥。”
“我問你的事兒查清楚了嗎?”瞿東陳只覺得自己嗓子幹得發疼。
“查清楚了,許穎是17號去的S城,好像是學校派去的,參加一個學術研讨會。”
“好像?”瞿東陳冷聲道。
那邊連忙道,“确定是他們學校派去的。”
“好,我知道了。”
17號,就是他生日的第二天,也是厲深和他減少聯系的開始,瞿東陳一直以為他是工作忙所以連微信都趕不上回,現在看來,明顯是佳人在懷,無暇顧及其他了。
想到這兒瞿東陳便冷笑出聲,吃着碗裏的瞧着鍋裏的,厲深也就是個這樣的人。
厲深中午的時候又給瞿東陳打了電話,像是有些生氣,“昨晚我你去哪兒玩了連電話都不接?”
瞿東陳正好洗澡出來,一面用毛巾揉着頭發一面回他,“沒去哪兒,就和常少先出去坐了會兒。”
“那你電話不接?”
“後面喝醉了,就沒聽到。”
瞿東陳這樣說,厲深才稍微緩了臉色,他道,“那你現在在哪兒呢?我昨天回來飛機晚點了,還好你沒來,不然有你等的。”
瞿東陳冷笑了聲,回道,“是嗎。”
厲深覺得他語氣不太對,卻沒有深究,只是繼續道,“我一會兒想過去,你在那邊嗎?”
厲深沒過去,瞿東陳當然也不會待在那邊,他揉頭發的手頓了一下,幾秒後才道,“想吃阿姨做的飯了?”
厲深在那邊輕笑了聲,“還是你懂我。”
“行吧,我一會兒讓阿姨過去。”瞿東陳扔了毛巾走到陽臺吹風,又點了一支煙抽,問他,“要來接你嗎?”
“不用,我開着車。”
“好,那一會兒見。”
直到對方挂了電話,瞿東陳才心煩地把手機摔在地上,眼裏是清晰的冷意。
厲深接連按了門鈴,瞿東陳皺着眉去開門,臉上有些不耐煩,“不是給你鑰匙了?”
厲深拿着鑰匙給他看,“就想讓你給我開。”
瞿東陳側身讓他進來。
厲深卻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去抱他,在他耳側呵氣,“有沒有想我啊,陳哥?”
瞿東陳推了他一下,只是徒勞,厲深把他抱得更緊,雙手環住他的腰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廚房裏傳來食物下鍋的聲音,嗞嗞冒着油煙,離廚房幾步的距離,厲深正溫柔地吻着瞿東陳,輕咬他的下唇,伸出舌頭與他纏綿。
瞿東陳給他吻了一會兒才皺眉道,“差不多行了,阿姨還在廚房,待會兒吓到她。”
厲深眼裏含着滿足的笑。
阿姨今天做的菜很豐盛,厲深到廚房幫忙,一樣樣端出來放桌上,忍不住誇贊阿姨的手藝,“李阿姨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哪裏,先生喜歡就好。”阿姨笑得腼腆。
“當然喜歡,”厲深笑起來非常好看,“而且您很有心,記得我喜歡吃什麽。”
阿姨欲言又止,朝瞿東陳望去,瞿東陳看了她一眼,阿姨便聰明的不說話了。
阿姨做好飯就要離開,兩人留她吃飯她便推辭道,“家裏還有事,兩位先生慢慢吃,我明早又過來收拾。”
她把廚房幹幹淨淨打掃出來,又把買來的新鮮水果和雞蛋一樣樣放進冰箱,收拾完這些後才離開。
等人走了,瞿東陳才一面吃飯一面問他,“怎麽樣,這次出差,看你過的挺有意思。”
厲深夾了一塊肉放到瞿東陳碗裏,說着,“出差有什麽玩的,還不是天天學習。”
看着碗裏多出來的一塊肉,瞿東陳神色難辨,厲深很少有這樣貼心的時刻,從進門到現在,他似乎表現得過于殷勤了。
“一個人倒确實沒什麽意思,但……”瞿東陳看向他,故意停頓了下才道,“但一群人就挺有意思的,特別再遇上熟人什麽的。”
厲深只是低頭吃着飯,沒注意瞿東陳的目光,“瞿東陳,你想說什麽。”
他表現得毫不在意,瞿東陳反而沒了接下去說的欲望,給厲深夾了他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沉聲說着,“沒什麽,吃飯吧。”
因為厲深喜歡吃偏甜的菜,所以阿姨全按照厲深的口味來做的,瞿東陳歷來不喜歡吃這些,所以陪着厲深吃了一碗飯後就再不動筷了,厲深看他置了筷子坐在那兒玩手機,問他,“怎麽每次在家吃飯你都吃的那麽少?”
瞿東陳一面刷微博一面回着,“沒有啊,你看那盤肉差不多是我吃完的。”
“你也就只吃那盤肉了,”厲深挑了下眉,“其他的你動也不動。”
他站起把瞿東陳的碗拿來,到鍋裏給他舀了鮮魚湯,“飯不吃的話,喝湯吧。”
“喝什麽湯,又不是廣東人。”瞿東陳頓了一下,沒想到厲深會給他舀湯。
厲深端到他面前,瞿東陳只能硬着頭皮喝了幾口,嘴裏留下黏黏的口感,瞿東陳覺得自己快要吐了。
厲深看着他,“喝不完了?”
“你饒了我吧,我真喝不來這個東西,黏黏的快要吐了。”
厲深笑着接過來,把剩下的喝完,還舔了下嘴唇,“我覺得蠻好喝的啊。”
瞿東陳指着碗,“喂,深哥,那是我的碗。”
厲深卻不在乎,“我不介意。”
吃完飯兩人又看了會兒電視,夜色漸深,瞿東陳看厲深并沒有回去的打算,心底不知為何忽然有些煩躁,臉上卻不動聲色,他站起身拿起鑰匙要走,“我有點事。”
“這麽晚,你要去哪兒?”厲深擡頭問他。
瞿東陳背對着他,看不到神情,“公司有事,得過去一趟。”
“行,那我等你回來。”厲深站起就要去給他拿外衣。
聽到這句話瞿東陳抿了下嘴唇,忍住快要爆發的情緒,他冷硬地道,“不用了。”
他邁腿就要走,下一秒卻被厲深從身後拽住手臂。
“你今天怎麽了?”
明亮的光線下,兩人一前一後的站着,厲深帶着疑惑的目光朝他望去,瞿東陳偏了下臉,沒讓他看清。
“你在生氣嗎?”厲深的聲音擦着他的脖頸從耳邊傳來,瞿東陳呼吸停頓了一秒。
厲深其實早就感覺到瞿東陳對自己敷衍的态度,開始只以為是生意上的事兒讓他煩心,但現下看來,他知道瞿東陳是在和自己生氣。
其實瞿東陳經常這樣莫名奇妙和他置氣,厲深原本早就應該習慣,以前他只當做無所謂,現在卻覺得有些慌,說不清的,可能是心裏有愧,他想,我就是心有愧疚。
“我沒生氣,你想多了。”半響,瞿東陳才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那你就轉過來看着我,”厲深把他扳過來面向自己,撫上瞿東陳冷峻的面龐,溫柔地親上去,“別走了,你什麽事都沒有,我知道的。”
瞿東陳握着林肯的車鑰匙狠狠捏了下,他呼出一口氣,“厲深,你這是在挽留我嗎?”
厲深當然聽出瞿東陳話語裏的讓步,心裏溫熱,含住他的嘴唇溫柔地道,“是的,我在挽留你,瞿東陳,別走了,行嗎?”
原來很多事情,彼此都懂,只是心照不宣。
瞿東陳睜開眼睛,眼裏的憤怒漸漸化為綿延的疲憊,他點了下頭,說着,“行,那我去洗澡。”
兩人睡到半夜,刺耳的電話鈴聲把厲深從睡夢中叫醒。
他睡眼朦胧地以為是鬧鐘響了,閉着眼往後摸了半天才聽出來這不是他的手機鈴聲,瞿東陳靠近他低聲說着,“是我的電話,你繼續睡。”
厲深勉強睜開眼睛,聽到瞿東陳接起電話叫了一聲,叔。
半夜三更的,怎麽瞿淩波會打電話來?
瞿東陳只說了幾句便回着,好,我馬上過來。
他下床穿衣服,厲深給他開了壁燈,昏暗的光線。
“怎麽,要出去?”
瞿東陳恩了一聲,神色凝重。
“出什麽事了?”厲深皺眉問他。
瞿東陳已經穿好衣服,走到床頭摟着厲深親了親他的嘴唇,“沒事,我出去一趟,你好好睡。”
“東陳……”厲深擔心地拽住他,他明明知道他現在出去肯定是因為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兒,瞿東陳不會跟他說,但他還是希望他別去,他不希望瞿東陳陷進去,但阻止的話到口中,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他左右不了他。
“是家裏的事,你別多想,”瞿東陳看出他的猜疑,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臉,“你睡吧,不用等我。”
瞿東陳出門後又是一夜沒回。
厲深下半夜睡得不踏實,第二天早上上班整個人都沒精神,心裏一直挂着瞿東陳,擔心他又像上次那樣不知去哪兒受了傷,終于抽空給他撥了個電話,無人接聽。
厲深無奈地皺了下眉,給瞿東陳發了條短信,才到休息區泡了杯咖啡提神。
瞿東陳回厲深電話時已經是傍晚,厲深正在洗澡,等他洗好看到手機上的未接來電,顧不上穿衣服,直接就給瞿東陳撥過去。
“阿深,找我有事?”
他從昨晚就一直擔心到現在,但瞿東陳語氣随意得,好像沒發生過任何事。
厲深被他這樣無所謂的語氣弄得有些窩火,“瞿東陳,你能不能別每次都玩消失?”
瞿東陳哦了一聲,說着,“我之前在忙,手機又不在身邊。”
厲深想說那你至少得讓我知道你的行蹤吧,但剛要開口不知為何又咽了下去,他不願意讓瞿東陳管自己太多事,他就沒立場去指責瞿東陳也這樣做。
所以他冷靜過後,只是問瞿東陳,“那你現在在哪兒?”
替瞿淩波處理完事情後,瞿東陳就被商業上的夥伴叫到一家新開的酒吧,因為有不少生意上的往來,又趕上對方新店開業,瞿東陳便不得不去捧這個場。
他問厲深要不要來,厲深停頓了下才道,“好,我一會兒過來接你。”
因為新店開業,所以店裏更加熱鬧,瞿東陳被邀請到二樓貴賓包間,從大面的落地玻璃見樓下人群攢動,音樂浪得要震破耳膜。
這間包房就只有四五個人,還有一個專門的服務員,半跪着給他們用雪松紙撚點雪茄,都是生意上的熟人,瞿東陳和他們喝着紅酒聊着天,偶爾往樓下看幾眼,有Dancer在臺上跳着熱辣的舞。
店主坐在瞿東陳旁邊,看着他問了句,“要不要我叫幾個人上來陪?”
雖然是對瞿東陳說,但眼神是看向大家的。
瞿東陳笑笑不說話,有人笑着對店主道,“就樓下那些,還是算了吧。”
店主笑着回應,“為你們準備的,當然和下面那些不一樣,”他看了服務員一眼,服務員便點了點頭退身出去。
不一會兒,就有三男三女推門進來,個個都姿色撩人。
“喲,老劉地道啊。”有人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店主抽着雪茄得意的笑,“那當然,我可是特意為你們準備的,”說着朝面前的幾個人招了下手,說着,“過來,陪幾位貴客喝酒。”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瞿東陳身邊恰好就坐了個男的。
瞿東陳抽着雪茄不說話,冷峻的臉上也沒多少變化。
估計是瞿東陳氣場太強,坐在他身邊的男的只是試探性地端了一杯酒要敬他,瞿東陳端着酒杯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論姿色,确實是不錯,面龐精致眼神深邃,乍一看倒有幾分西方冷美人的感覺。
瞿東陳拿開雪茄,似笑非笑地和他碰了個杯。
原本只是捧個場,瞿東陳沒想着要多待,所以厲深給他打電話說自己到門口了他便準備走,店主見挽留不了他,也不勉強,只是指指一旁的人,笑着說,“替我送送瞿總吧。”
瞿東陳也不推辭。
因為整夜沒睡,又喝了不少的酒,瞿東陳走出去時就感覺腳步有些飄,那男的倒也眼尖,看瞿東陳腳步不穩便問了一句,“瞿總,要不我送您回去吧,我會開車。”
瞿東陳聞言勾了下唇角,眼眸深不見底,他看着那人道,“你扶我到門口就行。”
說完便去攬對方的腰,看似親密卻又保持了距離,“走吧。”瞿東陳說。
兩人穿過熱浪翻湧的人群一路走到門口,杜絕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瞿東陳頓時覺得連頭都沒那麽痛了。
他看到對面的白色奧迪,停下腳步對着面前的人道,“行了,你回去吧。”
“那陳哥再見,有空來玩。”男人迷人地朝他笑着,湊過身為他點了一支煙,火光微亮,他在他臉頰上留下淡淡一吻。
瞿東陳勾了下嘴角,不愧是老劉一手調教出來的,真懂分寸。
他走到對面上了厲深的車,厲深轉頭看了他一眼。
“那男的是誰,長得挺精致的麽。”厲深聲音透着股冷意,目光随意在他身上打量,“正事辦完了也不忘記潇灑,還真是你瞿東陳的作風。”
瞿東陳不接話,只是盯着他看了幾眼,冷笑道,“怎麽,吃醋了?”他開了車窗,把抽了半截的煙扔了出去,不在意地道,“逢場作戲而已,你未免想太多。”
“是麽。”厲深淡淡應了句,不再争辯,冷漠地發動了車子。
瞿東陳把頭偏向窗外,厲深也一言不發。
天氣雖然漸漸轉暖,但這時已經過了淩晨,冷風一陣陣往車裏灌,瞿東陳喝了酒需要清醒,卻聽到一旁的人在這時重重打了個噴嚏。
瞿東陳轉頭看他,“冷嗎?”
一面問,一面把車窗嚴實地關上。
厲深依舊沒回他。
瞿東陳看到厲深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子,擔心他鼻炎又犯,抽了兩張紙遞給他,厲深轉頭看了一眼,沒接。
瞿東陳當下就沉了臉色,心裏不痛快起來,嘴裏也就沒遮攔地道,“厲深,你擺臉色給誰看呢?”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不是都跟你說了嗎,逢場作戲,你在這兒跟我冷什麽臉色。”
厲深聽他這麽說也就不再忍着,道,“我擔心了你一天,你跑去酒吧跟別人逢場作戲還他媽讓我看見,瞿東陳,有你這麽玩兒的嗎?”
“我他媽怎麽了,”瞿東陳氣極反笑,盯着他問,“厲深,你他媽更過分時候我說你了嗎?”
厲深不知哪裏來的怒火呼啦啦往上冒,前面還有車,他連着按了喇叭打了燈就超過去,“要玩可以,但你別讓我看見!”
短暫的沉默,像是電影故事裏的突然失聲,瞿東陳盯着他看,頓了一下才嗤笑道,“行,我的錯,厲深,以後我背着你玩兒行了吧?”
厲深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說,脫口而出時已經驚愕,因為他自己也做不到,他瞞着瞿東陳的那些事,所以他沒法讓瞿東陳也做到,但他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話。
他想要解釋些什麽,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車子行駛到一個岔路口,厲深有些煩躁,剛想轉頭去看他一眼,下一秒卻感覺到瞿東陳猛然撲向他。
“小心!”話才落地,一輛車子突然從街口沖出來直直撞向他們!
只感覺到“砰”的一聲,安全氣囊彈出來的同時,瞿東陳已經把他緊緊護在懷裏。
黑色越野車在直直撞向他們後,猛然倒退然後迅速逃離,一切都發生得措手不及。
街上的群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發生什麽,一排車子堵在那裏水洩不通,有不名情況的車主還在後面不停地按響喇叭,厲深只覺得一瞬間自己在天旋地轉。
有好心人走過來擔心地敲兩人車窗,所幸兩人都沒有昏迷,瞿東陳忍住全身不适,張口叫了厲深的名字,“阿深,你沒事吧?”
車子撞向他們時瞿東陳第一反應就是撲向他,要有事,也是瞿東陳傷的更重,他卻只關心厲深有沒有傷到。
“我沒事,東陳。”
不知為何,在聽到瞿東陳叫自己名字的一瞬時眼眶發熱,他感受着瞿東陳貼着自己的心跳聲,聽見他低聲說了一句,“你沒事就好。”
瞿東陳打電話讓手下的人過來處理,已經有人及時報了警,厲深心有餘悸,努力回想剛才發生的瞬間,怎麽想怎麽覺得并不是單純的撞車逃逸這麽簡單。
瞿東陳卻讓他不要多想,“我會處理的,你放心。”
瞿東陳此時臉色蒼白,雖然兩人都只是些皮外傷,但厲深看着瞿東陳的臉色就覺得他肯定比自己傷的要嚴重。
兩人去派出所做了筆錄出來,厲深就忍不住問他,“瞿東陳,你剛才是不是傷到哪兒了?”
瞿東陳聲音有明顯的微弱,說話都有些吃力,“我沒事,先回去再說。”
厲深原本想問今天發生的事,但看瞿東陳這個狀态,便把要問的話都咽了回去。
結果才回到家,厲嵘的電話就打過來,厲深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
“你現在在哪兒呢?傷的重不重?”厲嵘的消息一直這麽靈通。
厲深走到陽臺,“沒事,就是破了點皮。”
“行,那你休息,”厲嵘聽他這麽說也就放下心來,只是道,“車禍的事我來查。”
“你別……”厲深連忙阻止他,回頭擔心地望了客廳裏的瞿東陳一眼,安撫着厲嵘,“說了我沒事,這件事你別管,我自己有分寸。”
厲嵘在那邊沉默了幾秒,也不知在想什麽,半響,他才道,“行,那你自己處理,小心點,別整天和些不靠譜的人在一起。”
厲嵘的聲音不怒自威,厲深恩了一聲,匆匆挂斷電話,根本沒聽進去厲嵘的話。
第二天一早,厲深就請了假陪瞿東陳到醫院做全身檢查,雖然瞿東陳一晚上都在強調自己沒事,但厲深仍舊不放心。
直到檢查結果出來,确認瞿東陳沒有任何內傷,只是身上的淤傷比較嚴重,過段時間就會好了,厲深這才松了一口氣。
兩人一起從醫院出來,坐上車,瞿東陳剛想說什麽,厲深忽然就轉身吻了下來。
他輕咬他的唇,伸出舌頭舔他的唇角,厲深的聲音有一種久別的深情,“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你不準再撲向我,自己的命要緊,知不知道?”
瞿東陳眼裏流露出溫柔,伸出手去揉他的發,“別擔心,不會再有下次了。”
這次的事,是他不小心才會讓人有可趁之機,瞿東陳抱着厲深的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緊握成拳,這樣的事,他不會再容許發生第二次。
那天回去,厲深就像是瘋了一樣,兩人太長時間沒有做愛,但厲深的狀态實在有些瘋狂,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在瞿東陳身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的印記。
第三次的時候瞿東陳已經什麽都射不出來了,厲深一面給自己撸一面用嘴給他舔,他只拉了拉鏈,瞿東陳的褲子扯下一半,他倆就這樣做了兩次,瘋狂又激烈,床上全是兩人留下的痕跡,厲深讓瞿東陳趴在床上,頭埋進去舔他的股溝。
瞿東陳連叫聲都是破碎的。
太刺激了,厲深的舌頭在他裏面攪動,瞿東陳身上過電似的一陣比一陣發麻,“啊……深,別玩了,我射不出來……”
厲深卻像是聽不見,一會兒用性器去蹭他的大腿,一會兒用嘴給他弄,背對着進入他的時候瞿東陳有種爽得想要逃離的沖動。
“深……你快點射……啊……”瞿東陳被厲深玩得腦子發熱,嘴裏一直叫着厲深的名字,厲深卻一言不發,只顧着幹他。
瞿東陳整個背肌蹦出緊致的弧線,厲深以最快的速度幹他,此時此刻,只剩下侵犯和占有,他感覺到瞿東陳啊地叫了一聲,渾身一陣痙攣,厲深也終于在他溫熱的腸道裏射精。
回神後厲深把他翻過來親吻,瞿東陳臉上一陣燥熱,“你他媽要操死我啊。”
厲深親着他的嘴角,把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
瞿東陳覺得這個樣子的厲深有點陌生,卻也讓他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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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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