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啊……你快點……”
“是這裏嗎?”
“是……是這兒……”
瞿東陳雙腿跪在床上,整個身子繃出緊致的曲線,他把頭埋在手掌心裏,一下又一下感受着厲深撞向自己的力度。
厲深最喜歡用這個姿勢幹他,騎在他身上又狠又準地頂着他,讓瞿東陳臣服于自己,在他身下發浪地叫。
他一下比一下狠地頂着瞿東陳,整個身子壓在他身上,撩開他脖頸上的碎發咬着他的脖頸使勁兒地舔,瞿東陳被他弄得叫都叫不出來了。
“……你怎麽還不射?”
厲深咬着他的肩膀,眼睛紅得像是發情的公獸,“再等等……我們一起……”
他伸手握住瞿東陳硬得不行的陰莖給他撸,瞿東陳爽得渾身一陣戰栗,反手抓住他的另一只手主動迎上他的頂撞。
“啊……東陳……”厲深也爽到啞了嗓子。
就在兩人忘情雲雨時,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深……你的手機……”瞿東陳被操得滿頭大汗,厲深讓他躺在床上面朝自己,雙腿環住自己的腰就開始做最後的沖刺。
“別管這些……我快了……”厲深滿腦子都是瞿東陳,哪裏顧得上接什麽電話,他快速而有力地頂着他,瞿東陳被他操得臉色潮紅抓着他的手一股腦地射了出來,厲深在撞擊了十餘下以後也退出來射在瞿東陳身上。
兩人躺在床上,舒服地大口喘氣。
半響,厲深才回過神來去拿手機。
未接來電裏顯示的是,許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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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深正猶豫着,電話又再一次響起,一陣陣,不絕于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尤為急促。
瞿東陳躺在他身邊瞟了他一眼,皺着眉道,“接呗,吵得我心煩。”
厲深這才接起電話。
“阿深,我剛剛在街上錢包被人偷了,身份證銀行卡全丢失了,你現在在哪兒呢,能不能陪我去趟派出所?”許穎的聲音帶着楚楚可憐的焦急,像是要哭出來了。
厲深下意識扭頭看了瞿東陳一眼,猶豫了幾秒才開口道,“行,你在哪兒,我過來接你。”
挂了電話就發現瞿東陳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厲深讨好似的摟着他咬他的耳朵,“我去和她說清楚,保證最後一次。”
瞿東陳任由他舔着自己的耳朵,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撩着他的發,“說得我好像特小心眼一樣。”
“難道不是?”厲深笑着問。
“确實是。”瞿東陳跟着笑了一聲,轉過頭與他親吻,“處理好之後給我打電話,我們出去吃飯。”
“好。”
厲深接到許穎之後就去了派出所,他看她心慌意亂的樣子,忍不住安慰道,“別着急,我讓人去調監控了,如果拍到是誰偷的,東西都能找回來的。”
許穎抿着唇看向他,“但願吧,錢我也無所謂了,就是身份證,我現在正在辦房子的事,補辦身份證又特別麻煩,哎,這幾天真是……”
厲深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別想太多,就當破財免災。”
兩人在派出所做了筆錄,厲深又通過關系讓人調了監控記錄,慶幸的是,許穎被偷錢包的那條街上監控齊全,許穎大概說了被偷的時間和地點,不一會兒就有人過來和厲深說找到了,是慣犯作案,馬上就能把人帶到這兒來。
一顆懸着的心才終于放下。
從派出所出來時,許穎捏着失而複得的錢包對厲深說,“一起吃飯吧,當我謝謝你。”
厲深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還約了別人,但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先上車吧,我順便送你。”
許穎擡頭望他,不知為何心裏忽然有些慌,她捏緊了錢包。
兩人坐在車上,厲深轉頭看着她,認真地道,“對不起,許穎,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聯系了。”
一句話,讓許穎臉色都變了。
厲深繼續說,“之前給你的那些錯覺是我的錯,我一直以為自己還是喜歡你的,但……”
“不要說了,”許穎忽然受不了地打斷他,擡手止住他的唇,“厲深,你不要再說了。”
厲深眼裏流露出憐惜,是他的錯,如若不是他優柔寡斷,也不會讓許穎誤會到現在。
“許穎……”
“阿深,”許穎再次打斷他,楚楚可憐地道,“我們之前不是都還好好的嗎,我們還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都好好的,為什麽忽然就……”她似乎有些哽咽,頓了一下才道,“這兩天我知道的,你忽然不接我電話了,發微信也不回了,我感覺得到的,阿深,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你告訴我,我願意改的……”
“小穎,小穎你聽我說,”厲深撫上她的臉,愧疚地道,“你沒錯,你很好,非常好,是我的問題,我們分開太久了,快三年了,我們沒法再向以前一樣,你知道嗎?”厲深嘆了一口氣,承認道,“我喜歡上別人了,是我的錯。”
”不……不是的……阿深,”許穎忽然雙手掩面,低聲啜泣道,“你不知道的,如果不是我,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對不起……”
厲深心疼地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再這樣責怪自己,“都過去了小穎,別這樣,這和你無關。”
“你不知道……”許穎忽然抱住他在他懷裏哽咽着道,“我後悔了阿深,我發現自己忘不了你,如果當初我爸沒有欠賭債,我就不用為了我爸和你分手一個人去美國讀書,我……”
厲深忽然愣了一下,看着她問,“你說什麽?”
許穎眼眶微紅,像是情急之下說錯話似的咬着唇,不敢再看厲深。
厲深迫使她擡眼望着自己,開口哄着她,“小穎,你剛剛說什麽,什麽欠賭債?”
許穎依舊沒有開口,半響,才嗫喏着說了一句,“我……我不敢說……他們威脅我,讓我不準說出去的……”
厲深眉峰一聚,看着許穎道,“到底怎麽回事?小穎,究竟發生了什麽?”
許穎捂住臉,像是在掙紮着什麽,好一會兒,在她平複了情緒後,才看着厲深眼睛紅紅地道,“我當初和你分手,是被人逼迫的。”
厲深的心,忽然重重地抖動了一下。
許穎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有一種遙遠的不真實感,她說,“畢業那年,我爸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欠了一大筆賭債,他平日裏是非常本分的一個人,根本不會去賭的……那些人追到家裏,逼迫我和我媽一個星期內還清,不然就讓我爸永遠消失……一百萬啊,我們怎麽可能拿得出來?後來,後來有個男的忽然找到我,他告訴我,只要和你分手,去美國讀書,就替我還清債務,剛開始我不信,他又說,他是你哥哥派來的,你們家人不允許我們在一起……那個時候我确實沒有辦法了,我媽急得住了院,我爸氣急敗壞竟然吞藥自殺……阿深,我沒有辦法選擇的,只能答應他的要求,拒絕你的求婚,然後一個人飛去美國。”
“你說,什麽?”厲深腦子忽然一片空白,他瞪着眼看着許穎,像是不相信她說的,“所以當初,你拒絕我的求婚,是因為別人逼迫你?”
許穎含着眼淚點了點頭,“他說,他是你哥哥……”
厲深忽然打斷她,“不是厲嵘,”他眼裏透出堅定,沉聲道,“不是他。”
許穎望着他,張着嘴問,“那,那是誰……”
厲深腦海裏忽然跳出一個人影來,冷峻地看着他,猝不及防,下一秒他卻搖頭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是他。
“阿深,”許穎喊了他一聲,撫上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知道是誰了?”
厲深猛地抹了一把臉,把那個人從自己的腦海裏趕走,可他思緒還有些亂,他低聲說着,“你讓我緩緩,小穎,這件事無論怎麽發生的,我都很抱歉。”
“不是你的錯,”許穎握着他的手,厲深的手太冰了,像是失去了溫度,她緊緊把他握在手中,“他讓我永遠也不要說的,說如果讓你知道真相,會我讓一家人都不得……”
最後兩個字她咬着唇不敢說下去,厲深心疼地把他抱在懷裏,“我發誓我會把那個人找出來,不會讓他傷害到你,小穎,你相信我,別害怕。”
一個人開着車回去,厲深還是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許穎剛才說的每一個字一直在他腦海裏不停地重複着,一遍又一遍,他只覺得頭痛得不行,煩躁地抽着煙,卻還是沒有稍微的情緒緩解。
他不知道許穎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許穎為了挽留他故意編織出來的謊言,但她的一字字一句句卻又那麽真實,他回想起當年的種種,畢業時他向許穎求婚時許穎目光的閃躲,那段時間許穎确實有些不對勁,但因為當時瞿東陳父親突然離世,他忙着陪瞿東陳所以忽略了許穎,後來許穎忽然給他留了封信就消失不見,他去過許穎家幾次,可每次都沒有人應,後來同學聯系到許穎,證實許穎确實已經在美國安頓好準備讀研,他才失望地不再聯系。
當時他只以為是許穎的突然變心,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其中的所有,竟是被人算計。
一陣比一陣刺耳的喇叭聲讓他猛然回神,厲深這才發現早就過了紅燈,自己停在那裏一時間堵了一排的車隊,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臉,把自己從思緒中拉回來。
吃飯的時候,瞿東陳就感覺到厲深心事重重。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厲深,半是玩笑半是冷嘲地問了一句,“怎麽,看你這個樣子,不舍得啊?”
厲深聞言沉默眨了下眼睛,他沒有看他,只是忽然道,“東陳,你還記得我倆是怎麽開始的嗎。”
瞿東陳似乎沒想到厲深會突然提到這個,喉嚨不由地動了動,往厲深碗裏夾了魚肉,才問,“怎麽忽然提起這個?”
“沒什麽,”厲深盯着他看,随即又垂下目光,“只是忽然就想到了,想起那個時候我心情不好,你還陪着我去浮潛。”
“怎麽,時隔多年,厲公子現在終于發覺我的好了?”瞿東陳開了個玩笑。
厲深跟着他笑了一聲,繼續說着,“是啊,很多事情當時不覺得,可現在回想過去,只覺得人生充滿了巧合。”
瞿東陳聽出他話裏有話,卻知趣地沒有說破,只是道,“如果沒心,巧合也只是巧合而已,不是麽。”
厲深看着自己碗裏的魚肉,點頭恩了一聲,神色難辨地說,“也對。”
那天的天氣其實很好,陽光并不是熱烈,暖洋洋地,瞿東陳走出去時卻被灌了一懷料峭的春風,他不禁皺了下眉,小聲說着,“這天怎麽會有些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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