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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就開始了藝考前最後一次集訓,原本褚時雨在集訓前都要健身近一個月,為了應付集訓高強度的上課和帶考,可今年和往常不太一樣,他家裏多住了一個人一只狗,狗不怎麽麻煩,整天和貓一起玩;只是闫亂,非但沒有讓褚時雨去健身,還讓他經常精神渙散、腳步虛浮、日夜颠倒。
于是在集訓前兩天,褚時雨板下臉來逼着闫亂住回去,跟他約法三章,說集訓不結束兩人不再有任何親密接觸。
闫亂用盡各種方法、立了十來個保證都沒能争取到褚時雨一絲一毫的松口,最終他也只能乖乖帶着不亂回了家。
這次集訓結束就是藝考,不僅僅要精進每個學生的專業素質,還要強制管理每個學生的體型。
有的學生自制力強,比如錢小越和梅久,根本不需要褚時雨費心,對藝考野心勃勃想要拿名次,除非餓到沒力氣,不然一口不多吃。
但有的學生雖然也想考好成績,但實在是管不住自己,比如——
“闫亂!你不準拿我蛋糕!”周點點跟在疾走的闫亂身後追,闫亂走得飛快,根本不是周點點能追上的速度,他到了十八樓的垃圾間門口站定,作投籃狀,“砰!”那漂亮的小蛋糕精準入桶,和廢食桶裏的爛水果、麻辣燙湯汁混在了一起,頓時不精致了。
“啊啊啊我殺了你!”周點點看到自己偷偷藏的網紅蛋糕被闫亂扔了,龇牙咧嘴恨不得跳起來掐闫亂的脖子,闫亂往後退了一步,臉色冷硬地看着周點點:“你早上吃了兩個包子一杯豆漿,還有一大塊至尊手抓餅,現在剛吃完午飯,又想吃蛋糕了?”
“關你什麽事啊!”周點點氣呼呼的,她上午偷偷跑出去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隊才買到這塊蛋糕,知道不應該吃但還是忍不住,午休的時候就偷偷跑去沒人的小教室想吃,誰知道闫亂跟老師的小奸細一樣一把逮住了她。
“不關我的事但是不是關褚老師的事?他每天監督你吃飯幫你算卡路裏,給你發每天最多能吃多少甜品和油炸物,他對你還不夠好?你每天發給他的食物清單都是真的嗎?”
闫亂目光灼灼地盯着周點點,周點點剛剛那樣嚣張的氣焰漸漸下去了,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同樣是學生自己這樣被闫亂教訓讓她覺得很沒有面子。
“那你也不能扔我蛋糕啊...我可以帶回家給爸爸媽媽吃嘛...”周點點噘着嘴說。
“你帶回家真的會給你爸爸媽媽吃?”闫亂幽幽地看着周點點,一臉“我信你個鬼”。
周點點:......“那個蛋糕真的很好吃的...”
闫亂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周點點,語氣不留一絲餘地:“以後你吃東西我來監督,哪天稱體重重了就代表你晚上在家裏偷吃了,那白天就別想吃東西。”
闫亂腦子裏都是這兩天下班時候褚時雨用卡路裏機幫周點點算熱量的畫面,每天表情都充滿疑惑,嘟哝着:“怎麽又胖了呢?她吃的不多啊,練習正好能消化掉那些卡路裏,我算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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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亂不忍心告訴苦巴巴算破腦袋的褚時雨,周點點每天給他發的食物清單都只是她每天進食的一半。
“太狠了吧!”周點點氣鼓鼓的,這時錢小越正好出來上廁所,路過垃圾間,闫亂朝錢小越擡了擡下巴,又看向周點點:“你快趕上一個半錢小越了。”
......
一個星期內,周點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褚時雨覺得特別不可思議,還在表演課上公開表揚了周點點。
闫亂站在後排看着褚時雨,決定深藏功與名。
十一月末表演班有個感受練習,恰好梁溪開了家據說很吓人的鬼屋,本來打算帶學生們去玩過山車的褚時雨臨時更換了方案,打算帶他們去那個鬼屋感受一下。
鬼屋特別受歡迎,褚時雨提前一周預定,周五傍晚六點準時到的時候,前面還有三組人沒結束,一行長相身量都特別惹眼的小高中生們往等候區一戳,立馬收到了後面一些散客的組隊邀請。
鬼屋是五人一組,本來他們加上褚時雨七個人也得分兩組,所以褚時雨闫亂梅久一組,另外四人一組,再加上幾位散客恰好湊成兩組。
褚時雨給女孩子們都買了護身符,護身符的作用是在一行人一起在鬼屋裏的時候,當有鬼竄出來,不會去吓脖子上挂着護身符的人,也不會把這些人單獨拉走。
另外一組先進去,20分鐘後褚時雨這組才進去,褚時雨和闫亂排在隊尾,一個扶着一個的肩膀,被工作人員帶進了名為“廢棄學校”的鬼屋。
先是走了一條長長的黑色走廊,走廊上刮着一陣陣陰風,頭頂是許多故弄玄虛的聲音。
雖然這個學校很大,但他們還是聽到了其他組別客人的尖叫聲,褚時雨的膽子不算小,也玩過類似的鬼屋,所以并不害怕。
“啊!!!”他們這組的第一個尖叫産生在一個化學實驗室裏,前面有個女生看到玻璃化學瓶裏泡着一顆還在動的人頭,吓得鑽到男朋友懷裏,褚時雨擔心梅久也害怕,主動快走兩步離她近了點,卻見森綠的燈光下梅久的表情透着激動刺激,指着那人頭一個勁兒地沖褚時雨:“靠靠靠!這道具做得太真了!”
褚時雨松了口氣,看樣子梅久很适應這個游戲,便也繼續跟着隊伍往前走。
一路走過圖書館、寝室、教室......一直到小圓劇場,那劇場舞臺上方懸挂着二十幾個沾滿血的鬼娃娃,而最讓人崩潰的是,要走過這個劇場,必須穿過那些鬼娃娃,從舞臺後方的小門出去。
“我怕。”低低的聲音在褚時雨耳邊響起,闫亂聽着很冷靜,但語調非常平,像是已經被吓壞,做不出任何情緒。
褚時雨回頭看他,在不夠明亮的燈光裏只能看到一個輪廓,卻也能發現他的表情已經趨近僵硬。
褚時雨下意識朝闫亂伸出手,闫亂迅速抓住,深深握緊,褚時雨這才發現闫亂手心已經全是冷汗;當時在外面等候的時候大家商量着因為闫亂最高讓他走最後一個,他也沒抗議,所以褚時雨才以為闫亂沒事,一路上根本沒多關注他。
“過來,走我前面。”褚時雨把聲音壓低到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高度,牽着闫亂讓他走到自己前面。
闫亂表情愣愣的,褚時雨漸漸察覺出些不對勁,他主動靠近闫亂,甚至半摟着他的身體:“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不然我們現在就求助,讓他們帶我們出去。”
其餘幾人已經穿過了吊滿鬼娃娃的舞臺,闫亂沖褚時雨搖了搖頭,聲音帶了些哽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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