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蜜餞
“我有什麽值得嫉妒的。”明珠笑着回道。
全齊都也找不出一個比她心還要大的人來了,明明外面都把她傳的跟什麽似的,偏她一個人毫不介意,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這不,來明月樓的路上還碰見了四皇子。在做那個夢之前,明珠對四皇子沒有任何的印象。四皇子謝允是當今聖眷正濃的許貴妃之子,其舅舅是當朝宰輔許令清,而四皇子此人據說也頗有些才能,甚至有隐隐蓋過太子的趨勢。不過四皇子為人卻謙遜的很,經常給那病弱的兄長送些藥食過去,在外也多敬重太子。
玉娘走了出去,屋裏恢複了安靜。明珠輕輕扣動着翡翠玉石雕成的桌面。
“你瞧着四皇子為人如何?”
元寶一本正經的道:“奴婢瞧着那四皇子裝的很呢!”
“你倒是敢說。”明珠輕笑一聲。“要是真的對太子好,又豈會鬧的讓全齊都都知道他是個好弟弟?看他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太子身體病弱吧。”
“唔,太子殿下好可憐吶。”
明珠撇了下嘴角。心裏卻暗暗的在想,那夢裏的自己也不知道是被豬油澆了腦袋不成?怎會放着那太子殿下不理,去嫁給那裝模作樣的四皇子。想起太子,明珠就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人在自己面前永遠一副可憐的姿态。瞧着倒是有幾分真,更何況,太子如今在她眼前是半分的遮掩都沒有了。也不知道那人喜歡自己什麽,竟會喜歡到一國太子去翻她的牆頭。也着實荒唐了些。
心裏想着事情,那酒自然也吃的多了些,不知不覺大半進了她的肚子裏。
謝琏站在書房裏,裏面早就燒上了炭火,是上好的銀霜炭。屋裏溫暖如春,他身上也只穿了件淺紫色的繡團龍紋圓領袍。
從皇宮回來以後,謝琏的眉頭就沒有放松過,看着讓人就生出了三分的憐意。
“殿下,您在這兒站了有些時辰了,喝口茶坐下歇一會兒吧。”
謝琏的身子不好,在皇宮裏嬌養了好些時候才有了現在的身子骨,想當初他要出宮建府,還被皇上皇後阻攔了好久。最後還是拗不過他,這才允了。不過太醫院裏好些太醫也跟着住在了太子府中,府裏就專門開辟出了一方院落專門給太醫們日常居住。宮裏也時不時的賞賜些東西下來。
謝琏點點頭,坐了下去。檀香幽幽,椅上披了厚重柔軟的虎皮。
“父皇近來很是憂心,朝堂上有許令清虎視眈眈,他是先帝時期的重臣,根基深厚難以撼動。朝堂上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
小福子将熱茶遞到謝琏的手中,看着太子的臉蛋因為飲了熱茶而退了些蒼白,這才道:“殿下您也不必太過煩憂,這許大人到底年齡大了,這齊小将軍王家公子都是朝堂新人,與殿下素來交好,不日必成為您的得力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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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琏捧着暖呼呼的茶杯,眼底被熱氣氤氲的朦胧一片。
那玉白的手指漸漸的收緊,眉頭越皺越緊。“這我倒是不擔心。只是近日鎮國大将軍大獲全勝,北地的百姓幾乎将他視為天神,他又手握重兵,我實在是擔心父皇那性子。”
已有風頭冒出來,說什麽霍大将軍早已經不顧在齊都的妻女了。畢竟那王氏就算年輕時再怎麽貌美,現在也已經人老珠黃,她又只為霍慎行孕育了一個女兒,這被厭棄也是必然的事情。而霍大将軍正值壯年,邊關又多苦寒,他早就在邊關另置了妻兒。如今又是大獲全勝,消息傳來,不僅北地的百姓,就連齊都的百姓都紛紛稱贊霍将軍的勇猛。那北地的百姓更是不得了,對霍慎行的敬重都快比過當朝的天子了。這如何不讓人猜忌,又如何不讓那些與霍慎行自來結怨的人心生歹意。
“殿下這是擔心那霍家小姐。”
謝琏垂下了眸子。父皇也早就聽到了風聲,今日宣他進宮也是問他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如果霍慎行不是霍明珠的父親,他也許能說出個一二來,可是如今讓他如何說。明珠看似放蕩不羁,實則內心最是敏.感。世人都說她無情無義抛棄生母,可是誰人能懂她心底的悲傷。如果那霍慎行真的有通敵叛國的心思,那明珠該是多麽的傷心?
室內一片寂靜,只有炭火在爐內燒灼的聲響。
不一會兒,有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小福子快步走了出去,聽聞那小厮的話,竟是驚得瞪大了眼睛。
“霍小姐來咱們太子府了!”
謝琏嘩的一下站了起來。
“您慢一點!”元寶蹲在地上,穩住身子,努力往上托舉着明珠。
她哼哧哼哧的往上爬,兩只手死死的把住牆頭。全然不要自己的儀态了。俏紅的臉頰硬是被憋的又紅了幾分。待她終于爬上去,坐穩了,這才往下看去。
她使勁揉了揉眼睛,終于看清了那向自己跑來的人,這才咧開嘴角笑了起來。
“你、你快下來。”謝琏一趕來就看到明珠坐在牆頭上,那裙子被擦的皺巴巴的。原本高堆的發髻也有些散亂。臉頰透着薄紅,一雙眼睛更是透着三分朦胧四分醉意。酒氣熏的隔着老遠就能聞到,他抽抽鼻子,道:“你喝酒了!”
原本軟綿綿的語氣此時竟帶着些薄怒。聽着不開心極了。
明珠嘟起嘴巴,往下凝視着太子透白的一張臉。他出來的急了,連大氅都沒有披上,就穿着身上單薄的秋衣跑了出來。鼻頭被凍的都有些發紅了,他也全然未知,一雙小鹿般澄澈空靈的眸子滿含熱切的望着自己。
“我下去了。”忽然來了這麽一句,便什麽也不顧的跳了下去。
吓得謝琏快步走上前去,被明珠砸了個正着。
溫軟香玉抱入懷中,他忘記了疼痛。只剩下一顆心在胸膛裏跳動的劇烈。他緊張的都不敢張開嘴巴,生怕那顆心髒給蹦出來。那醉了的人還不知道自己此時多麽的誘人,只睜着迷離的眼瞅着近在咫尺的太子。
“你怎麽跟個孩子似的,這才多久不見你就整日的念叨着,真是都快被你念叨的頭疼死了。”她作勢捂住自己的腦袋晃了幾下。
“我、我沒有。”聲音低低的,就連跟在他身側的小福子都沒有聽清他說的是什麽。只看見男子的臉頰竟瞬間漫上了飛霞,比那醉了酒的人還要紅上幾分。
就在謝琏還在糾結着要不要放手的時候,明珠已經一把把他給推開了。這才清涼了一些。
“我、我又沒有喝醉,你不用扶着我。”她搖搖晃晃往前走了幾步,這才想起那被自己忘在外面的元寶,對着牆頭喊道:“你先回家去吧。”
看着她那副神志不清的樣子,謝琏吩咐人将元寶請進來。讓元寶一個人回去算什麽事情。那她這個小姐豈不是無緣無故失蹤了。
“殿下,前面可不是供客人居住的院子啊,那是您的寝殿。”小福子适時的提醒道。
謝琏半扶着明珠,偷偷瞥了她一眼見她沒有聽見小福子的話,心裏這才松了口氣。義正言辭道:“那些院子裏長久沒有人居住一片灰塵不說,就連爐子都沒有,去那裏豈不凍着明珠?我那屋裏暖和的很,讓人換上新的被褥即可。”
他這個時候倒是将禮義廉恥都放在了一邊。
小福子心想,這個時節也就殿下您一個人還要爐子。而且那些院子每天都有人打掃着,幹淨着呢。
明珠迷迷糊糊的跟着謝琏去了他的寝殿。老老實實的坐在偏殿的床榻上,看着他遞過來的湯,問道:“這是什麽?”
謝琏站在她的面前,一只手端着黑漆木托盤,另一只手垂在身側。他站的筆直,就連在皇上面前都沒有這麽的端正,說出來的字更是端正。“你喝了酒待會兒會頭疼的。”
“我不頭疼呀。”她搖搖頭。眼神澄澈一片。
醉了的不是她,是他。謝琏被她盯的渾身緊張,舔了舔唇。“你喝醉了。”
明珠雙手撐着床沿,擡着頭,目光溫軟極了。她從來沒用這樣的目光看過自己,不帶一絲防備不帶一絲警惕的。她從來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謝琏高不可攀,所以每次見了他不是躲避就是敷衍。他們兩個都沒有好好說過幾句話,他也從來沒有勇氣也沒有機會跟明珠表露過自己的心意。
現下,看着她就坐在自己的寝殿裏,那般的乖巧。謝琏整個人都如同泡在了蜜罐子裏,連眼角都帶上了些笑意。
“我不過就吃了一碗酒,才不會醉呢。不喝不喝,你快些拿走,一點都不好聞。”明珠捏住鼻子。往那黑乎乎的碗裏望了一眼就轉開了目光。罕見的小女兒情态。
謝琏看她這幅樣子,知道她是醉的厲害了。語氣越發的溫柔了起來。
“我讓人去準備蜜餞,你喝一口就給你吃一個,這樣就不苦了。”他彎腰,雙眼凝視着那眼前的人,笑道:“你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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