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上元夜,天上月明,人間燈火照的行人臉上皆是帶着欣喜與期待。

高壯的漢子笑着對面前的小娘子說“咱們家去吧。”

這一幕,怎麽瞧怎麽像是一幅恩愛夫妻歸家圖,那漢子肩上扛着的亂揮亂動的胖丫頭可以忽略不計的。

謝琏抓住明珠的胳膊,語氣低沉,仔細聽卻是帶着些質問。

“他為何要與你一同家去?”

還沒等明珠說話,那宋原便笑着解釋道:“在下自是住在霍小姐家中的,承蒙霍夫人與霍将軍的擡愛,等将軍府修葺好後,在下自是一同再跟去霍府,這一身功夫不僅要報國,更是要報答霍府的恩情,便如今夜一般,小姐可以盡情的玩耍,在下會一直跟在左右,保證小姐安全歸家。”

黑夜沉沉,宋原眼底溢出燦燦的流光,直看的明珠心裏嘆氣。

她讪笑道:“報答自是不用,我身強力壯的,元寶又時常陪在身邊,宋小将軍還是去母親身邊的好,母親體弱,該是有人保護的。”

那宋原卻是疑惑的皺眉,“可夫人又不出來,如何用的上我?小姐不用跟我客氣,但凡用上我的,吩咐一聲便是,宋原随叫随到!”

好一個随叫随到,謝琏咬牙切齒的站在一旁。這人就是仗着身邊沒有差事,又仗着與霍慎行那一層關系,倒是讓他給近了樓臺。那便別怪他給攪渾了這池水。

“宋小将軍回京,還沒有接受封賞吧?”

宋原扛着元寶久了也實在是累的慌,但面前的人是太子,只能恭敬的答道:“原是将軍擔心夫人跟小姐,便先讓我回齊都,等将軍回京後便與弟兄們一起接受封賞。”

“如此,”謝琏點點頭,手不經意的擺弄,那盞兔子花燈便打到了宋原的身上,宋原後退一步,離着明珠遠了些,謝琏便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倒是不能讓将軍的一身武藝給浪費了,趕明日便給小将軍安排個得當的差事,也是好讓宋小将軍先熟悉一下朝中的軍務,也別耽誤了武藝的練習。”

宋原聽完後兩眼放光,若不是肩上扛着個元寶,必定跪下好好的拜謝一番。

只用那雙閃着感恩光芒的眼睛瞧着謝琏,直瞧的謝琏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

第二日,那宋原便穿上了團花小袍,手中拿着一杆□□便離開了王家。此後更是除了休沐的日子,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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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陽光照在金磚之上,宮內的內侍宮女們皆是低着頭不敢去瞧那跪在地上的人一眼。

此人身穿紫色繡團龍紋圓領袍,發上束着玉冠,姿容俊美如竹如松,只是那臉頰蒼白露了幾分病态。

早朝時分,太子因為朝政處理的混亂不堪被聖仁帝一氣之下罰跪在這大殿之外。而那四皇子卻因為政績突出被當做典範好好的誇獎了一番。

昔日被聖仁帝捧在掌心的嬌子,如今卻也一落千丈,據說那皇後娘娘還因為去聖仁帝面前求情被訓斥了一番,還是多虧了前來送茶果的許貴妃解圍,這才保住了些許皇後的顏面。

許宰輔從禦書房出來,便見那太子還跪在大殿之外,連忙上前,勸道:“殿下如今也不過才十五,犯些錯誤也是難免,愛之深責之切,殿下可切勿放在心上啊。”

許令清年輕時生的也是頗為好看,如今年紀大了些,有了皺紋,反倒更顯得成熟穩重。穿紫色仙鶴補服,頭上朝冠生着光輝,面帶慈祥的看着謝琏。

謝琏仰頭,神情滿是不甘。

“可他還誇了四弟,孤在父皇眼中,便是如此無能?”

許令清瞧着他一番憤懑的模樣,又勸了幾句,只說改日晚上請太子一聚,好排解一下愁思。

上了轎辇,許令清撩開簾子,只見朱紅大門紅牆黛瓦,一片恢弘大氣。他嗤笑道:“聽聞近日太子一直與那霍家的姑娘來往?”

“正有此事,屬下瞧着那二人倒是有些情誼相通。”

許令清摸着手上的碧玉扳指,嘆息道:“這聖仁帝與皇後當初可都是聰明人,誰能想到生出來的兒子不僅是個病秧子,還是個腦子蠢笨的,那霍家是什麽樣的人家,就是連聖仁帝都要忌憚着,偏這傻子往上湊,還為此頂撞了皇上,我瞧着這幾日,皇上對太子可是厭煩的很。”

“是呀,皇上如今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太子此時與霍家親近,不是擺明了想要霍家的兵權,如何不讓皇上忌憚?便是以前再疼愛的兒子,為了權勢也會反目。”

許令清垂眸,忽的輕笑一聲,道:

“這父子都有可能為了權勢反目,更別說……”

他沒再說話,底下的人自然清楚的很。四皇子如今鋒芒畢露,在聖仁帝面前又是出盡了風頭。許宰輔便只有許貴妃這一個親妹妹,四皇子又是她所生的,但那又如何?什麽也比不過權勢更誘惑,為了權勢,他可以抛棄一切。

“是時候将霍慎行拉下來了,依着太子與霍家如今的關系,便是連他也保不住了。”他想到了什麽,又問道:“那霍家小姐生的當真是國色天香?”

晚間,霍明珠躺在美人榻上,手裏拿着張信來回的翻看着。燭光映在她的眼底,微微的搖曳,不過一會兒,那信便成了火星子,落了滿桌的灰燼。

她伸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角,眼底卻閃着比那燭火還要亮的光芒。

少女眸比星燦,唇比花嬌,那一身的肌膚更是白膩晃眼勾人心魂,她另一只手拿着柄精致的小刀,是王修竹在外經商時帶回來的,瞧着上面鑲着五色斑斓的寶石,明珠定會喜歡,便帶回來給她做的生辰禮物。

今日是她特意翻出來的,只覺得心裏慌得很,沒想到竟是真的。

元寶捧了一碟糕點進來,就瞧見明珠一副深思的模樣,沒敢出聲打擾,只等她看過來時才問道:“小姐快別耗費心神了,這都大晚上想多了又該睡不着了,快吃些糕點墊一墊肚子,歇息了吧。”

“我如何歇息的着,”她招手讓元寶坐了下來,自己則躺在胖丫頭軟乎乎的身子上,這才舒服了些,笑着道:“元寶,這螳螂開始行動了呢,可知道該如何做?”

元寶笑着晃晃腦袋:“小姐可別亂說,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只該笑的時候笑,該哭的時候哭便是了。”

明珠閉上眼睛,任元寶拿着木梳在她的長發上梳着。

霍慎行早便在信中說新春便能歸家了,如今看來又要等好些個日子了。那許宰輔成日裏只想着如何陷害他們霍家,如今便是将計就計,只是可憐了王氏,盼了好久的一家團聚,要從新春等到晚春了。

不日,一件消息震驚了朝野上下。

一封從孫府搜出來的通敵信件,在路途中被屠殺個幹淨的精銳部隊。

那霍慎行早就在北地另置了妻兒,更是被敵國的黃金權勢所誘惑,将軍中的要員轉移的轉移斬殺的斬殺,只留下他的心腹,本想着裏應外合将大齊給殺個片甲不留,多虧了軍中尚有許宰輔的舉薦去的官員,硬是将這場必敗的戰事給扭轉回來,可那霍慎行卻強占軍功,那官員也險些沒了命。還是在路途中兜不住了,這才帶兵逃竄,可惜遇上了雪崩,屍骨都被淹沒在冰雪之下。

那官員僥幸逃了回來,這才上書将霍慎行的罪行昭告聖仁帝。

聖仁帝大怒,本想着将霍家滿門斬首,可念及霍夫人一家也實屬可憐,獨守家中數年,最後卻落個被抛棄的下場,只将霍夫人的诰命奪去,一家子貶為了庶人,那王家更是因此被奪去了皇商的名號。

自此之後,齊都再無人敢去王家的店鋪。

“老爺,如今外面的人都堵在外面罵咱們呢,這可如何出的去啊。”小厮焦急的趕過來。

如今大門根本就不敢開,一開門便是圍着叫罵霍慎行通敵叛國的百姓,倒是全然忘記了在此之前,那人可是他們心中的戰神。

王修竹翹着二郎腿,神情倒是沒有半分的不快,只道:“他們要罵便讓他們罵去,我們過我們的日子,累了自然就會歇息了去。”

霍明珠手裏拿着個蘋果啃着,啃一口忽然放了下來。

如今全齊都都在罵他們霍府,而她在王家表現的太過悠閑的話難免惹人猜忌,更何況人多口雜,府中難免混着些外人,要是她此時大哭大鬧也不合理一些,那霍慎行畢竟是她的父親,而霍府是她的臉面,如今臉面被人踩在腳底下,她怎麽能坐的住呢。

當下便讓元寶給她準備了一身喪服穿在身上,狠狠的洗了把臉,只将自己的兩個眼睛給搓紅了,才深吸一口氣,大步邁出了府門。

少女一身缟素立于光暈之下。

那張臉上未施粉黛,只紅腫着雙眼,皮膚比那面皮還要白些,乍一看便是憔悴了許久。

本來還在罵着霍慎行的衆人,竟無端的心疼了起來。

想着,通敵叛國的不過是霍慎行而已,那人還在北地另置了妻室,如今霍夫人與霍小姐也是可憐人,他們這是黑心肝不成怎能欺負可憐人呢?

便紛紛放下了手中的爛菜葉臭雞蛋,剛要轉身走人。

卻見那立于門口的少女正了神色,語氣憤怒。

“家父铮铮鐵骨,不懼戰場殺戮,一心只保大齊百姓安康,可如今,他屍骨未寒,爾等卻聽信小人讒言,信他通敵叛國,可不可恥?”

明珠本來打算的是出來演一場戲,演一場讓背後那些人信了霍慎行确實被殺的戲,可是她越說卻覺得心裏難過了起來,即使無數次的埋怨過霍慎行不歸家,不給她應該得的父愛,甚至為此離家出走。可是她的心底裏卻是佩服霍慎行的,佩服他能夠長久如一日的鎮守北地,用血肉捍衛齊都。

她只是難過,為何都不能把她給帶上,她想要的,僅僅是一個完整的家,一個有父母疼愛的家,哪怕北地苦寒她也是願意的,只要一家人能夠在一起。

可眼前這些人,卻因為一紙莫須有的罪證,一點誣陷的讒言,便信了鎮國大将軍霍慎行通敵叛國的罪證,甚至都沒有人出來質疑一聲。

說的多了,眼淚也掉了下來。

“家父之前是如何對待你們的,如何對待這個國家的,甚至連我出生時,家父還在戰場厮殺,直至我七八歲才見他第一面,他是什麽樣的人?我霍家在大齊本就是官宦人家,母家又是富可敵國的皇商,他為何去投靠敵國,你們便不想想其中的疑點嗎?”

元寶就站在旁邊,本就做好了将明珠擋在身後的準備,瞧見她忽然大哭了起來,也跟着嚎了起來,本就嗓門子大,那一嚎可差點将人給吓到了。

“将軍您真是可憐!這一群腦瓜子被驢給踢了的!奴婢真是為您不值呀!”

這時人群中忽然走出來一老翁,嘆息道:“霍小姐,我自知你心中難過,可這證據确鑿的事情,我們又能如何不信?”

明珠挺直腰板,不讓在風中折損半分,只道:“你且信你們的,我自信我的。霍家人,還是有些骨氣在的。”

人活于世,心中自有一杆秤,是非對錯,便能自斷。

陽關道也好,獨木橋也罷,只求能做到問心無愧。

一輛馬車忽的沖開圍繞在王家門口的衆人,但見馬車上下來一女子,穿着時新的襖裙,頭上只簪了一支清雅的釵,反倒将那通身的清貴之氣給顯露了出來。美眸婉轉間,便似有清泉流過。

楊韻走到明珠的身旁,毫不避諱的将一身缟素的少女攬在懷中,道:“真是可憐見的,有些人是眼瞎了不成,那年北地告急,敵軍深入我大齊腹地,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慘死刀下,還是霍将軍不畏強敵,一杆長/槍直把敵軍殺了出去,當時那滿身的鮮血可滲人的厲害,如今這風水怎的如此轉過來?平白讓好人受了冤屈。”

她側眸瞥了一眼那門口讪讪想要逃離的人,拿出帕子擦幹淨了明珠那臉上的淚珠子。

“明珠別怕,沒了霍府小姐的身份,你還是我楊韻的姐妹,是我太師府的人,我倒要看看今天還有誰敢欺負我的姐姐。”

話剛說完,便拉着明珠的手進了王家。

那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在衆人的心中都重重的敲了一擊。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也不告訴我,這幾日每天都被逼着繡花可也是煩死我了,便聽到這事情,可真是吓了我一跳。”楊韻仿佛還心有餘悸,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生怕明珠被人給傷害了,連忙趕了過來。

“今日太陽是打南邊出來了不成?怎的一向溫婉大方的太師府小姐會厭煩了繡花?可別是我聽錯了。”

明珠從果盤裏拿出了個紅潤的蘋果遞過去,現下是在她的閨房中,倒是自在了些,便也拿起之前放下的繼續吃了起來。

“如何能喜歡,整日裏繡,煩都煩死了,要不是認識了你,我估計還每天被母親訓着繡花制香的,”她疑惑了一聲,問道:“你怎麽如此自在?方才不還是……”

“啊,”明珠反應過來,三兩口将嘴裏的蘋果給吞了下去,道:“難過是難過,可總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是?”

“你想的倒是通透。不過以前外面都在傳你是沒良心的,根本不親近自己的生父母,可跟你接觸了卻覺得外面那些話,”楊韻低頭,唇角露出絲淺笑,“都是狗屁。明珠可是最重感情的人,你現下如果心裏難受便告訴我,我你總該信的過吧,便是哭一場也沒什麽,左右,還有我呢。”

明珠倒是從沒有想過如今竟會跟齊都最是賢惠溫柔的女子成為好友。

那時在金玉樓,不過是順手為之,竟沒成想兩人的緣分如此大。她倒是感動了,眼裏又沁出了淚珠來,只把楊韻攬在懷裏,大聲嚷嚷道:“你可說了我往後是你的姐姐,說話可要算數,我這輩子可要纏上你了。”

“如此,求之不得。”楊韻臉蛋微紅,卻還是咬着唇應道。

府外。

謝琏将簾子放下去,手中的帕子舉在嘴邊,輕輕的印在了那處圓潤的珠子上。

小福子坐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見謝琏的神色迷茫開來,才小聲的道:“殿下可是心疼了?”

如何能不心疼?

這馬車的位置極好,避開了衆人的視線,且不是他慣常坐的那輛,自是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就坐在馬車裏看着明珠的一舉一動,好幾次按捺不住想要出去,告訴那些在外面的人,有什麽事情沖他來,欺負一個小姑娘做什麽呢?

可明珠出來了,縱使一身缟素也晃的他心間發漲。待聽到她那帶着哭腔與憤怒的聲音,更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抱一抱她。

這是他心愛的人,他至今都舍不得讓她委屈半分,難過半分的人,旁人怎能令她如此傷心?

“小福子,我總說喜歡明珠,可瞧瞧,我還不如那位楊家小姐做的多,”他垂着雙眸,一時之間自卑了起來,直嘆息道:“之前旁人都說明珠配不上我,可我除了這太子的身份還有什麽?明珠是那樣美好的女子,配我,是她委屈了。”

在謝琏的心中,霍明珠一直是那小太陽般的存在。便是她身上有千般不好萬般惹人厭到了他這裏,統統都是可愛。

“殿下,這話您就說錯了,這情愛,哪有配不配的上,便是兩情相悅才是最好。”

聽到這話,謝琏先是一笑,接着整個耳根都紅了起來。

那日他吃了明珠咬了一口的棗泥酥,還牽了明珠的手,二人算是有了肌膚之親吧?更何況,明珠還答應了他,只等着霍将軍回來便嫁給他。

謝琏小心的将帕子塞回胸口,伸手捂住滾燙的臉頰,只用那雙烏黑瑩潤的眸子看着小福子,唇邊帶着淺淺笑意,道:

“就是配不上也晚了,我只要霍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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