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得罪了公主
次日,在紫砂的車裏,她端坐着四處張望,就如同是剛出籠子的小鳥一樣,急切想看看外邊的世界是什麽摸樣。街道兩旁的行人,小販以及書生,見這排場就知道又是什麽公主的車了。立即住了腳,停了手裏頭的生意,婦人們也立即停了說張長李短的事情皆向車裏張望,希望可以一睹芳容。
入了行宮,她悄轉入了一個抱廈中。換了一件青色竹影男士服裝,把發束在玉冠裏,手裏持着一把玉扇活脫脫是一個斯文公子的摸樣。她清清嗓子學到:“小二,哦不對,小二,給本公子上一桌子的好菜肴。”
轉過影壁,偷轉入了抱廈的後院中,在一個半月門裏剛又一個婆子在哪裏看守。她理理裝束,踏步而去。那婆子一見迎面來了一個俊秀青年,好一副淡雅的摸樣,立即來了精神。
上前一步道:“這位公子有禮了,瞧這位公子好生面,可是我家王爺的親友?”
公主偷抿了一下嘴角笑道:“是,正是。我現在要出門去,請讓開!”哪婆子本稍讓了一些,複又覺得不對,立即攔住要出門子的青年。疑道:“公子既是我家王爺的親友,這出門不走前門,卻為何走側門啊?”公主一見她這樣絮叨摸樣,就來了氣。嘟囔着嘴道:“我願意走後門,怎麽,你不讓嗎?是不是要讓王爺來親與你說了才肯放行!”哪婆子一聽他都把王爺擡出來了,立即放下手俯身道了歉意,放他遠去。
出了門,十公主逶迤在道上。心裏尋思着自己該叫什麽名字才好,總不能用原來的名。
正在癡想見,一匹黑馬迅疾而來。那馬鞭揮舞着,拍打着馬匹響徹街道。路人躲閃不及,孩童哭聲一片。而那馬背上的人,卻甩動着鞭子歡呼着。
十公主回神一瞧,怒道:“豈有此理,竟敢怎麽猖狂,看本公主怎麽教訓他!”說着從懷裏取出了一顆珍珠,從布袋裏掏出前些日子叫陶公公從外頭淘換來的彈弓。裝上後,瞄準他揮鞭子的手,一放,那珍珠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擊打在了他的手上,他一步及防手裏的鞭子滑落指間。馬也翻了,人也順勢掉落。大家夥鼓掌稱好,孩童們也扭着身子嘲笑。
被這一連串的取笑聲包圍着,吳岩羞紅地臉立即起身疾步而來。怒道:“你是什麽人,居然敢打我,你不知道我的後臺是誰啊,我告訴了他,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公主聽了呵呵笑道:“我倒不知道這個百朝城裏還有這樣的人物,你倒和我說說那人是誰?”吳岩仰頭道:“你站好了,別聽了之後吓到。”公主撇嘴道:“你有話快說,少來貧嘴。”吳岩拍了拍身上膝下的灰塵繼續道:“就是皇族三王爺!”公主聽了輕笑不語,吳岩自當是她怕了,只道:“你如果知道錯了,道個歉也就算了,本大人也就不為難你!”正待十公主要說話,哪邊跑來了幾個衙役速速圍住了他們。
吳岩得意道:“看到沒有,這些就是來保護我的衙役,來啊,把這個小子抓起來!”吳岩話一出,那些衙役卻一動也不動,領頭的衙役抱拳道:“奴才們給十公主請安,屬下救駕來遲,請格格恕罪!”十公主擺手道:“罷了,我出來游玩的心情都讓他給破壞了。你們把他給我抓起來,晚上我去問問三王叔,怎麽養了怎麽個狂徒!”話完便徑直去了。空留下吳岩幹瞪眼,氣得直咧嘴。那些衙役一把抓住他,不分由說便抓了起來,吳岩是一路威逼利誘皆不作效。風輕輕撫着樹葉,發出軟軟的沙沙聲響,或許是綠意蓊郁,四周竟是一片沁人的涼意。
好舒服哦!那圍繞在周遭的空氣無比清新。涼亭內端坐着一名绮年玉貌的佳人,沉思中的她總算在丫鬟香兒锲而不舍的努力叫喚下勾回了神智。公主,你出府也有好幾個時辰,再不回府的話,三王爺許會發怒了。再說您已經出府玩了半日了,面對丫鬟靈兒的勸,十格格卻還毫不在意,自顧自的看風景。
“哎呀!還早啦。”十格格滿不在意的擺擺手,絲毫沒把靈兒的話放在心上。
“你更美了。”三王爺在燭光下悄聲說着。
更?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糾着眉,安畫決定先不理會這句話中有話的輕嘆。
“你在我這裏做什麽?”她問得頗含怨嗔,誰教他這樣真的吓到了她。
“我來陪你安寝啊。”
“陪我?”安畫忽然的張大了嘴,遲鈍了好幾秒,她才猛然悟到自己已經是他的夫人了,還沒有真正服侍過他,而他現在的手還搭摟在她肩背上,而他則大刺刺的順勢卧在她的身上……忙不疊地,她趕緊推開他,用力的推出一段安全距離。“你變态呀?竟然偷看我睡覺!”不必再瞧,她也知道自己窩身在一間抱廈內。
因為她是半躺在卧榻上,兩側牆邊斜垂着黑色絲慢,肘邊有個被她在倉卒間撥開的木枕,身上還覆了條嫩紫色的的絲被。若這些顯而易見的線索都還連貫不出她身在何處的答案的話,她幹脆一頭撞死算了。雖然說他們已經不是頭一次躺在一張床上,但是她還是不習慣,也不能接受。而上次表現地那麽媚态,是因為吳岩的關系,要不然她令可死也不會這樣。
三王爺突然湊近到她耳邊,輕吹了一口氣細聲道:“告訴你,你的朋友吳岩,現在已經入了牢獄。你今天晚上如果不服侍我,那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說着壞壞笑着,微微揚起嘴角直盯着這一張美豔的臉頰,正在仇視着自己的美人。他的心,砰然了。他從沒有這樣的感覺過,也從沒有人敢怎麽直視他甚至是直瞪着他。
“你會對他怎樣?”安畫無力地探問着他,她很希望他可以放過吳岩,并且是無條件的。“怎樣,哪要看你的表現了。”三王爺繼續表露地十分可惡,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儒雅和冰冷,似乎換了一個人一樣。三王爺正在饒有興致地等候一個弱小女子的無力回答,可他聽到的不是他滿意的答案。“不,我絕對不會屈服。”安畫歪過頭,她真的不希望把自己交給一個怎麽可怕的王爺,并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轉念一想,自己在這裏就吳岩一個朋友,如果不救他……。正在糾結間,三王爺緩緩松了手。他抿嘴笑道:“好,有骨氣。哪你明日就等着看他人頭落地吧!”安畫立即叫住剛踏出門檻的三王爺。
“為什麽,為什麽你一定要弄死他!”安畫幾乎是無力地嘶吼。
“為什麽,不是我要弄死他,而是他自己尋死,竟然敢得罪十公主!”三王爺滿面不悅道。見安畫不語,他又繼續道:“這十公主,我都要讓她三分,何況吳岩那個小小的平民。”
“你不能救他嗎?”安畫問道。“不能,除非你答應我!”三王爺依舊是一臉壞笑,見她不言便獨自去了。安畫癱坐在床榻上,雙眼出神着。眼角的淚水,緩緩滴落,順着臉頰滴落在潔白的手背上。過了兩日,安畫上下條跳竄使銀子,可這些官員拿了銀子,卻不辦事。安畫無奈,只好先去看看吳岩在牢獄裏過的怎樣,也想使點銀子至少讓他好受些。
在木蘭杆子的圍欄外邊,安畫見裏邊卧躺着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只兩日不見,他就變成了這樣的衣衫褴褛了?安畫失聲哭道:“吳岩,你還好吧?”吳岩聞聲立即起身,跪爬到了木欄杆子邊伸出了顫抖的手:“安畫,你快救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吳岩雖然嘴裏這樣說,可心裏無比痛恨哪個十公主,恨不得讓她也嘗嘗這牢獄之苦。
“吳岩,你先別急,你聽我說,你先暫時在這裏受苦。我會想辦法讓你出去的,哪怕是付出什麽代價。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丢下你不管的。”吳岩聞言感激涕零,拂袖擦拭眼淚道:“安畫,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是我不好,給你添了麻煩了。”複又繼續道:“你放心,只要我這次能夠出去,我一定一改以前的荒唐。”這吳岩自持是王爺府裏的朋友,沒幾個月就把這裏上下從官員到民衆都搞得人人憤慨,所以這次張大人才會這樣關着他。像上幾次,不過關了兩天就放了。而這次不同,張大人不僅要為民出憤,更是為了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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