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累贅
氣氛有些微妙。
微妙在哪裏我說不出來,只覺折清柳棠兩廂凝望之時,天邊殘月也黯淡幾分,沒進雲層之中。
我緩緩的想,緩緩的移步,上前拉住折清,“時候不早了,老大你還是早些歇息罷。”
柳棠自階梯前讓開步,小聲道,“屋內一共只有兩張床,還是前幾日剛添的,怎麽睡?“
我道,”沒事,今夜我同老大擠擠,明天再搬張床來好了。“
估計我要說跟他睡,柳棠他能當着折清的面拍我。
可我思考問題還是太片面了些,因為折清他,默了。
柳棠見折清如此反應,意味深長的嗤笑出聲,搖搖頭道,“還是讓你老大同我睡吧,你臉色瞧着也不大好,該休息下了。”
我腦中霎時明朗,在這一句話與早前的微妙之中,悟出了一個詞,斷袖。
擡眸望望門前的牌匾,淡然唔一聲,”我家的夫君,自然是同我睡,好了,你進屋去吧。”
柳棠的神情擺得分外明顯,狗咬呂洞賓的無奈外加不屑。好在什麽都沒說,抖抖衣袍,進屋去了。
他走之後,我默然再将折清眸光跟随的模樣瞧了瞧,幹咳一聲,”咱們進屋吧。“
……
我同折清在的這間偏屋原是個客房,只是早前的床腳給人砍斷了,我前段時間拖來個新的,卻未能仔細打掃一下房間,挂着窗前的蜘蛛網依舊四平八穩的卧着幾只小蟲。
我正要開導折清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方回首卻見他淡定伸手,執起門口的一面銅鏡,上頭一只已經曬幹的蟑螂卡在原本鑲嵌寶石的凹槽處,分外的顯眼。
我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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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過那銅鏡,在桌上輕輕一敲,那蟑螂幹便骨碌骨碌的從凹槽滾了出來。
我再幹笑。
折清不動聲色道,”前幾日曾看你用過這個銅鏡,對着它龇牙咧嘴的許久,怎麽就沒把這蟲抖出來?”複而感慨,“唔,這也是個技術活了“
他說的想必是前幾日我身體快要蛻變做白骨,時不時就拿銅鏡照照,看舌頭和眼皮什麽時候會沒了,畢竟這兩樣東西還是挺實用的。至于那蟑螂幹,若非是折清拿着銅鏡,我還真沒注意這些細節。
将銅鏡放下,折清略略含了笑,“難得你主動道要同我一齊睡,縱環境不很好,我也無所謂了。”
我一個沒留神,将這話想得遠了些,腳下自發的朝後退一小步,忽而有點理解柳棠那日與我同床而醒的心情。“那個……老大你不是知曉我不大習慣同旁人睡麽?”
折清從容的在床邊坐下,擡眸時,神情之內是實打實的不以為然,”你何時有這麽個習慣了?“
我一呆。
适時折清正側身去拉被子,故而我這一瞬怔忪并沒有給他瞧見,後面趕忙接上的話,自然也沒給他看出什麽破綻。
一直到躺下後,我都覺得有點奇怪。
好在聽着近在耳側的折清的呼吸,心跳若擂鼓伴了我一夜,震在胸腔略疼,讓我長夜之中不至于一個人無聊寂寞。
翌日一早忍不住話,便一五一十的同折清道了,說我們成婚之後,分明因這事鬧過一次不和。
折清适時正喝着清粥,眸光微微顫動一下,轉瞬又恢複平靜,不痛不癢道,”便只許你轉身将人抛諸腦後,旁人都要将你喜好厭惡之事牢牢記着麽?“
我這麽一聽,覺得好有道理。
随即從一臉的高深莫測轉為讪笑,點頭道,”也是……”
随意猜度別人這等的事,果真是我做不來的,默。
……
今個折清氣色好了不少,同我說話也和顏悅色的,我甚歡喜。
柳棠睡眼惺忪的從內屋走出來,不知道是沒有注意還是怎麽,端起我的那碗粥,一仰頭,咕嘟咕嘟便都喝下去了。
我傻了半天,略抑郁的譴責道,“我這碗粥是特地加了肉的,你怎麽能搶?”
柳棠抹抹嘴,一臉得意,”就知道你會給自己開小竈。“
我認真解釋道,”怎麽是開小竈,折清老大又不喜歡吃葷腥的。”
柳棠夾在我同折清的中間坐下,執起筷子又夾走了我的鹹魚,“不還有我麽?有了老大就忘了小弟了……”
我眼見着自己的鹹魚在他的嘴下變成一具挑的完美的魚刺,嘴角動了動,”你這不都吃了。”
柳棠拿眼角掃我一眼,略得意,“哼。”
我回拿眼角掃他一眼,偏低沉,“哼。”
我真是造什麽孽才把他撿回來……
餐後,折清仍舊要是去調息。我則是打算去外面的集鎮逛逛,順便收集好給折清療傷丹藥所需的藥材。
柳棠許久沒有出過屋子,聽得這個消息自然開懷,滿口答應同我走一趟。
我同折清說過之後去裏屋取麾衣,柳棠則站在門口等我,忽而便是開口道,“你不是說你老大受傷了?讓他一個人呆在這裏合适嗎?要不要我留下來照顧他。”
我瞅着他真切擔心的眼神,心中再度微妙的別扭一下,咳嗽一聲,“那個,寬心吧,凡界的妖物是傷不了我老大的。”
柳棠似信非信的抿抿唇,”好吧。”
提着柳棠,以法力加持趕了近半個時辰的路才到一處較之大型的城鎮。縱然外遭仍是亂世,未被波及到的城鎮依舊是暗湧四起,表面平和的繁華着。
大型交易的市場盤查嚴格得很,祖籍都要被盤問三遍,做好筆錄才得進入。
我同柳棠都是無身份之人,只得暗暗的尋了個巡衛較少之處,翻牆進去。
柳棠身手頗爛,從頭到尾除了被我提着,就是被我在危機關頭一把扛着。好在他是個十四五歲少年模樣,骨骼纖細,兼之特別能理解自己是個累贅的身份,一聲抱怨也沒,反倒很是享受,眸色晶亮。時不時像是正進行着某緊張刺激的孩童游戲一般,提心吊膽,“完了完了,咱們被那個大塊頭發現了!”
我道,“咱這是偷東西,不是捉迷藏,安靜點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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