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故人
我起初找進這個賣場是覺着他夠氣派,門衛也嚴格,證明裏頭當是有好東西。後來發覺此處果真不凡,提着柳棠從屋頂上走過的時候,已經有三道氣息掃過我的身上,是為凡界的修仙之人。
凡界的小修我倒不會放在眼裏,只是他們都有個虛張聲勢的臭毛病,叫人無言得很。
分明是有人發覺我了,卻并不現身,只是老神在在,以蒼老之嗓音同我傳兩句警告的話,譬如,”這裏豈是爾等小妖能涉足之地。”或者簡潔如,“滾。”雲雲的。
可我仍是繼續往裏走了,卻沒一個人當真來擒我。柳棠不知,只當順風順水的進了賣場的大殿,一點沒擔憂同我雙雙蹲在房梁上,俯視下頭人頭攢動,藥材在櫃臺之內陳列。
我往下瞧了瞧,道,“柳棠你眼睛好不好?幫我尋一下西涼草、蘭靈芝和……”
柳棠那神情簡直抑郁,”凡人眼睛再好,也不至于透視櫃臺吧?“
我淡淡的睨他一眼。
柳棠立即暴躁,壓着嗓子沖我道,“你這嫌棄的表情能不能略委婉點?我是凡人還真對不住你了。”
我着眼盯着下方一個櫃臺處正在購買藥材的黃衣女子,緩緩道,“好好好,我不嫌棄你,你莫激動。”眼見她以紫檀木牌示意了一下,那掌櫃便點點頭,在賬簿上勾了一筆,也沒見女子掏銀子,就這麽拿着包裹好的藥材走了。其他的客人都是以普通竹牌出示,不過還得付銀子,唔,但是我沒有。
想了想,與柳棠道,”我相中那紫檀木牌了,打算去搶來,你是要趴在我背上,還是趴在房梁上?“
柳棠一點沒不好意思道,”你背上。”
我點頭,将之背着了。
一路尾随着那黃衣女子颠兒颠兒的弓着腰從房梁上踩過,柳棠抱着我的脖子,靠在我耳邊道,“別俯得太低了,我感覺會掉下去。”
我一面專心的以視力不是很好的眼睛在人群中鎖定那黃衣女子,一面扣緊了他的身子,開導道,”若是真把你弄掉下去了,我豈不是太沒面子。”
柳棠在我背後笑了笑,莫名又靜了半晌。
我以為他終于能體會我以一雙半殘的眼追蹤的苦楚,安分的待着了。哪想在我從窗口躍下,繞進另一處類似別院的屋子中時,他卻有忽而開口,小聲問我,“千洛,你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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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沒想到,凡界一個看似尋常的賣場之中,居然還有這些個複雜的事。我方才分明瞧見那黃衣女子進了這家別院,卻在此處生生消失了。
因為正處于驚訝之間,柳棠的那句話我便沒怎麽擱在心上,只是道,“我待你好還不好麽?”
“幾天前你還對我愛理不搭的,現在怎麽什麽都能随我,也不讓我快點滾了?”柳棠在我耳邊緩緩如是道的時候,我正是摸去別院的裏屋,指尖觸到門扉,吱呀一聲便開了。
随着漸開的門扉,屋內的陳設也漸漸明晰起來,我仔細瞅着那內屋布置格局,面色一沉,心情随即下降了幾個等階。
柳棠這才終于發覺有些不對,在我肩上微微擡頭,發出一聲輕咦。
那黃衣女子好好的坐在一處小院桌前,桌上兩杯茶盞,騰騰氤氲着熱氣,那份姿态分明是在等人。
女子面容之上帶着一份明朗的笑,彎彎的月牙兒眼,小小的虎牙,瞧着分外的惹人憐愛。聲音溫和,與我道,“千洛姐姐,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
柳棠瞥我一眼,一聲不吭的在我身側站好。
我見她笑得如此明媚,自己沉着臉實在不大合适,遂也扯了一分的笑,淡淡道,“你原來還活着。”
女子起身,踏着小碎步,似是獻寶一般的朝我伸出一只手臂,眸含期待的挽上衣袖,露出一截豎插入她骨髓中的玄鐵,像是一節被打得刺出皮膚的骨。”是的,姐姐,我還活着,你救救我好不好?“
那玄鐵因為長期的積壓微微變形的往皮膚上扣着,暗紅的血痂結合在磨合的玄鐵同她皮膚之間,這麽一扯一動之間又是殷紅的鮮血溢出。這類刑法我倒是知道,五鎖封印,是流放魔時用來封印法術的。
柳棠似是被吓到了一般,大驚失色的啊了一聲,連往後退了幾步。
我站在原地,無動于衷的斂眸瞅着她。
女子靜靜期待望着我的眸漸漸消沉,一抿唇,像是黯然一般,“姐姐你是不是恨我了?不再心疼我了?”
我将在身後抖抖索索個不停的柳棠扣在身邊,未免他被吓破膽,伸手拉下女子攥緊帶起的衣袖,掩蓋住那駭人傷口,淡笑道,“我恨一個死人做什麽。”
我心中是感概,随意出個門便能遇見幾個魔界的熟人,後來轉念又想開,我活了這千萬年,後得魔尊名號,期間從未隐居過。魔界之內不管我記不記得,曾結識過的人,實在是頗多,即便是沒見過面的,隔一層間接的關系也認識了,便算個三分熟。
只是其他的熟人尚好說,落靈兒,我覺得她應該是沒臉來主動找我才是。
落靈兒見我如此冷淡,便更顯神傷,“我知道早年是我對不住姐姐,可你我陣營不一,會如此也是命運安排不是麽?我知道姐姐曾真心待我,可我對姐姐也是真心的啊!為什麽到頭來,我卻要落得個被流放凡界的下場,封盡法力,生不能生,死不能死!”不曉是否是說到了傷心處,聲音漸漸尖銳起來,幾近嘶啞,顆顆的淚珠嗒吧嗒吧的墜到地上,“再怎麽說我都被流放萬年了啊,姐姐,我真的知錯了,你救救我好不好,求你了……”
我印象中的落靈兒是個從來不會哭的開朗女子,縱然比我年少,卻比我先長幾個心眼,我從前恰恰喜歡這一點,現在卻反感。
連将我引到她這來也不憚大費周章,避開了人類修士的耳目,又特地以紫檀木牌引我注意。分明有些事堂堂正正的說效果是一樣的,她喜歡兜兜轉轉,同我性子正是兩個極端。
她扮可憐的模樣,我亦見過。可嘆當初年少,對她巴心巴肺之後,卻是給人暗地的捅了一刀。
實則,若她僅僅只是背後捅我一刀那還好說,萬年過去,我也該忘了。
可若非是她,我的哥哥千溯,又怎會落下心魔的病根,受其折磨,整整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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