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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踩在走廊,發出利落幹淨的聲音。
鄭晞韻臉上帶着自信的笑意,大步走向會議室。
如果今天這個項目做成了,她即将為公司帶來一筆巨大利益,在公司的繼承權上,鄭晞韻就更有優勢。
走進會議室後,她落落大方地和客戶問好。随後伸手從助理手裏拿過資料,剛開打開資料的那一瞬間,她的笑容僵在臉上。鄭晞韻回頭看向自己的助理,卻見他也正得意地看着自己。那一瞬間,鄭晞韻明白了什麽……
“鄭總,您的資料有問題嗎?”客戶中的一個帶頭人突然說道。
鄭晞韻抱歉的看着他們,“實在是抱歉,資料拿錯了,不知道各位是否可以再等我幾分鐘,我重新把資料拿過來。”
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擡手看了看表,“鄭總你作為管理應該也知道我們管理層的時間有多重要。鄭總,你總不能因為自己的錯誤,而浪費我們的時間吧!”
看着會議室那幾人十分不耐煩的神色,鄭晞韻知道今天是留不住他們了,只能歉意十足的将他們送走。
等她處理好這些事情,回過頭卻再也沒有看見自己助理的影子。她知道自己被陰了,可是如今,除了助理,是否還有其他人在背後主使,其他人又到底是誰,她根本不知道!
鄭晞韻狠狠的咬緊牙齒,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突然接到心腹俞夏奚的電話,告訴她年終結算時,各分公司近一年來她經手的項目都出現了財政問題。各種證據都指向鄭晞韻貪污受賄,将公司的公款挪為他用。
她到底有沒有挪用公款難道她自己不知道嗎?鄭晞韻一聲冷笑。
她渾身冰冷的坐在辦公室,臉色沉的發黑,能這樣不遺餘力的整她的人只會有一個,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父親和一個小三張玫豔生的孩子,鄭瑤琴。
哦,不對,還有她的繼母也可能是害她的那個人,畢竟自己是那兩個人的眼中釘心中刺。
自從母親去世後,父親便把那個女人扶正,那個所謂的妹妹也“名正言順”遷入父親的戶口。
鄭晞韻揉揉發痛的額角,心中計較着怎麽才能找到鄭晞韻挪用資金的證據。
這是來了一個電話,告訴她還有人當她是心中刺。
“晞韻,為什麽公司會出現那麽多的財政問題?你這樣讓你父親怎麽跟股東交代?”鄭晞韻繼母張玫豔為難地說。
鄭晞韻揉了揉太陽穴,壓下心底的煩躁對她解釋道:“那些錢根本不是我貪的。”
随後她意味深長的試探:“我查出來是有人在整我。等我具體查出是誰在背後動手,一定會讓他把曾經貪的錢給吐出來。”
張玫豔沉默了兩秒,嘆息一聲,對她道:“股東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現在各項證據都指向了你,他們已經給你父親打電話說了,是你的項目出了問題,你就必須要為這件事負責任。”
鄭晞韻說:“我沒有說過不負責任,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時間?”張玫豔笑道:“晰韻,你認為只要有時間,你就能夠在年終股東大會之前得到一個好的結果嗎?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吧。現在唯一能解決這些事情的辦法,就是穆家。你應該知道,三年前,穆家就提出了讓你和她們家千金穆清結婚,你一直拖到現在都不肯答應,你覺得按她們家的做事風格,會讓你這樣随意的想不嫁就不嫁?你真的以為能夠找出是誰在背後捅了你一刀嗎?”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鄭晞韻還可以保持一個平穩的态度和自己的繼母說話,可是每當她提起聯姻這件事,鄭晞韻就十分憤怒。
将自己的女兒嫁給另一個女人,就僅僅只是因為自己和她八字合這麽嘀笑皆非的原因。鄭晞韻怎麽會答應,不僅不會答應,她還要将那些觊觎自己母親留下的家業和財産的人打敗。
再一次拒絕了繼母的提議,鄭晞韻說:“我的婚事不用你操心了,你自己管好自己的女兒,給她求一門好婚事吧。”
說完鄭晞韻挂斷了電話,閉上眼無力的靠在座椅上,心中十分悲涼。
她恨自己父親,雖然他好似一直都對自己很好,可他也答應了那一樁荒謬的婚事。
鄭晞韻不知道要怎樣的一個人,才能夠跟自己的女兒說,你去嫁給另一個女人吧,因為你能夠延長那個女人的壽命,因為那樣你會有一個更好的靠山。
鄭晞韻心中諷刺,最終的原因是可以給公司和鄭家換來巨大的好處和利益,這才是你和鄭家讓我嫁給一個女人的根本目的吧。
世間說的父女親情,在鄭家也不過是如此。
鄭晞韻拿起包,聯系了自己的好朋友章藝,準備去會所和章藝商議該怎麽度過這個難關。
男友打來電話,鄭晞韻嘴角泛起溫柔的笑意,聽到那邊男友說:“晚上回家吃飯嗎?”
鄭晞韻說:“正要給你打電話,我不回了,準備去找章藝。”
男友頓了頓,問道:“去哪兒找她?”
“蘭茗會所。”說着,鄭晞韻坐進車裏,和男友說了再見。
一路上她想着章藝,眼中越發光彩,那個所謂的妹妹也太小看她了,有章藝的幫忙她怎麽可能輸呢?
就在這時,鄭晞韻眼光一閃,看見對面一輛車向她撞來,幾乎是一瞬間,鄭晞韻便做出反應,她立刻調轉方向,卻還是受到了撞擊。
那一刻的疼痛沖擊着全身,然後她失去了意識。
她死了,就這麽死了。
鄭晞韻心中憤恨,她還沒有從那些人手裏拿回屬于母親的財産,還沒有和男友結婚,竟然就這樣死了。
不對!
鄭晞韻突然睜開眼,那撕裂般的疼痛仿佛還在她身上,她坐直身體,看着眼前的椅背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哪裏?
狠狠地閉上雙眼,十幾秒後她再睜開眼,看到的依舊是椅背。然而這一次,她的思維卻清晰了很多,鄭晞韻拿出手機第一時間看了鎖屏上的時間。
怎麽是一年前?鄭晞韻的心在胸腔劇烈的跳動,她再環顧四周,突然想起了這是哪裏。
一年前她為了去異地給男友過生日,沒買到機票便坐了高鐵。
可是現在,她完全沒有心情去給男朋友過生日了。因為清醒之前她的死亡并不是幻覺,這是鄭晞韻可以肯定的,那不是幻覺,那一年的時光也不是幻覺,她真真切切的被坑過,也被因為八字很合,和另一個女人有了婚約,也死過……
再次看向手機,鄭晞韻腦子一片混亂。
她的死亡是意外嗎?
四周有些吵鬧,鄭晞韻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到兩車相接的地方,她需要冷靜一下。
車門處有一個女人正靠在那裏,手裏捏着一根香煙。
鄭晞韻選擇了另一邊的車門,看着女人手裏的香煙開始出神。她突然想問她借一根煙,用香煙來麻痹和冷靜自己此刻五味雜陳的心。
她眼裏看着香煙,心裏卻想,那輛車來得太故意了,自己發現它在自己轉向的時不僅沒有避開,反而跟着自己的轉向加速沖來。
那又是誰要自己的命呢?
“嘿!”
突然出現在身前的人吓了鄭晞韻一跳。她擡眼看見剛剛那個拿着香煙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前,将香煙湊近自己。
鄭晞韻微微皺眉看着這個這個女人。
她剪了一頭短發,淩亂的頭發配上她精致的五官和妝容,讓她看起來并不像是一個好人。
“你擋着他們了。”擡手指指身側。鄭晞韻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好些人聚集在這裏。
原來到站了,她竟然沒有聽到。鄭晞韻微微皺眉,随後車門自動打開。
身前的女人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出車門來到站臺。
人群開始陸續下車。
鄭晞韻聞到了香煙的味道。
那個女人就站在她身邊,性感紅豔的雙唇含着香煙,狠狠的吸了一口,随後白色的煙霧從她口中溢出。
鄭晞韻這才看清楚,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可是那襯衣近乎透明,能夠清楚的看到她衣服裏黑色的bra和柔美的身體線條。
果然不是個好女人吧,可是鄭晞韻也知道,這樣的女人對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女人突然轉頭對着她呼出一口煙霧,鄭晞韻聞到了香煙的味道,不同于男士煙的刺激,這個味道更佳柔和。
煙霧散去,女人睜着琥珀色的眼眸看着鄭晞韻,并且伸出食指擡起鄭晞韻的下巴,嘴角的笑容怎麽看怎麽邪惡,說出的話也是真的邪惡,“被我迷住了?”
鄭晞韻猛地睜大雙眼,擡手打掉她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擦着她的肩膀跨步走上高鐵。
随後她被女人拉住手,轉身後高鐵門在女人身後關上,鄭晞韻眉頭深深皺起,不悅的看着眼前漂亮的過分的女人。
女人的大拇指輕輕摩擦鄭晞韻柔滑的小臂,看着瞪大眼的鄭晞韻再次勾起嘴角,遞出一盒萬寶路,“其實你不是被我迷住了,而是想要它吧?”
鄭晞韻的确如此,可是現在這個女人的态度卻讓她有些無法接受。因為鄭晞韻感覺到她語氣裏那絲若有若無的調戲。
是的,調戲,一個女人竟然讓鄭晞韻感覺到她在調戲自己……
鄭晞韻擡手一推,用力将她推倒在門上,冷聲道:“我的确是想要它,看你如此也是想要送給我吧。”說着鄭晞韻搶過她手裏的香煙,對她道:“所以非常感謝。”
說完鄭晞韻轉身離開,她剛才的聲音含着冰冷和怒意,任誰都不會以為她是在真心感謝,可是那個女人卻在她身後哈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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