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我的人設是逆臣啊喂! (1)
姬如雪緩緩地坐回原地, 以目前的局勢看來,陛下完全沒有被擊倒的痕跡, 這天……恐怕還需要好一陣子才會變。
撇清關系完後,姬如雪便坐下來, 重新觀察自己的妹妹如花。
姬如花則是被姬如雪給盯得渾身不自在,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朝蕭正妃的身上飄, 而蕭正妃則是微微昂頭,自帶一股瞧不起任何人的氣場。
這樣的氣場, 着實讓姬如花心裏頭恨得要命,手緊緊地攥住。
在後院中, 她樣樣都比蕭正妃差一級, 上至在後院中, 聊天時的地位,下至出門坐轎子時, 都要坐得比這蕭正妃矮那麽一頭,規模小那麽一點,甚至就是連用的茶杯,上面的紋路也會比蕭正妃少那麽一點奢華與精致, 一想到這些事,這姬如花心裏頭就恨得要命, 她的目光放在青滿天的身上, 這是她所中意的如意夫君, 如今卻為了一個這樣的狐貍精, 将她給忘在一旁, 可真是應了那句:有了新歡,沒了舊愛。
其實許多人都不知道,是姬如花與青滿天先好上的,然而,正因為許多人不知道,因此,也就沒有人知道,當青滿天娶蕭正妃時,就是他抛棄姬如花的時候。
姬如花後來還如此不計前嫌地跟這青滿天在一起,想要嫁給青滿天,這也是除了這姬如花之外,沒誰了。
總而言之,現在的她滿心思都花在青滿天的身上,她也嫉妒死蕭正妃。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那裏比不過蕭正妃,她的心裏頭頗為不服。
從小到大,她都聽世人說,蕭正妃這樣的女子才是好女子,她可完全不這樣認為。
這般想着,她就繼續坐在那裏。
姬如雪察覺到了姬如花的異常,他看向姬如花,可姬如花只是低垂着頭,遮擋住面容,完全不肯讓姬如雪看到她面容。
姬如雪下意識覺得不對勁,他繼續盯着姬如花,就怕姬如花做一些不該做的事,做一些出格的事。
對于這兄妹二人的行為,林知郎自然是看在眼裏,他就坐在那裏,擡頭看了下青滿天,青滿天還在說着一些難聽的,嘲諷着林知郎的話。
林知郎對于這些話,自然是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把這些話都給無視掉。
當青滿天說得他差不多口幹舌燥後,中殿的人們對他的不滿就已經快達到巅峰了,林知郎一看四周,這青滿天也是個人才,能夠作死作得如此作。
青滿天覺得自己所說的那些話,絕對會大大地增加自己的名聲,畢竟青滿天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往日裏說話就是這般不加掩飾地說,他的名聲與威望就在不斷地增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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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只是講出了一個特別理所當然的真理,那就是……沒有任何功勞的臣子,就不該說話。
他不覺得這樣的想法有什麽問題,可是……
“看來……你是認為沒有任何功勞的臣子,都該閉嘴,都不該說一些話來添麻煩了。”青淩玄的話語相當地低沉,他看向青滿天的眼神也是相當冰冷,這是青淩玄有史以來,第一次在登基後,這般光明正大地、冰冷地看着青滿天。
被這樣看着了,就像是被狼給盯上了般,青滿天覺得很不對,但他還是強撐着,他向來都瞧不起青淩玄這樣的人。
不過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權勢的妃子所生的,憑什麽最後一下子當王?
這是青滿天至今都依舊不服的原因。
他可不會理會先皇所說的那些話,而他也不想去思考,他也不去想為什麽當時先皇不讓青滿天當王,他只知道,現在天下太平,而這一切本來都該屬于他,江山,美人,都該屬于他,卻因為先皇一時的愚昧不堪,将所有的一切交給了青淩玄,然後就造就了今日的青淩玄。
青滿天不會去思考青淩玄作為傀儡的那些日子,是過得有多麽地痛苦,也不會思考,如果不是青淩玄憑着自身的才能與智謀,将青曾王給擊敗了,如今的青淩玄依舊會過得相當悲慘。
青滿天不會去想這些,他這樣嫉妒別人的好,看不得別人好,內心早已扭曲的人,只會自私自利地想着這一切,認為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該屬于他的。但事實是這樣嗎?
若是青滿天這樣的自私自利的人都能得到幸福,不做努力就能得到這世上最好的,那麽,那才就真的沒有天理。
青滿天有着一手好牌,他也有着很好的身世,可他自己卻偏要為了更多的利益而想要跟青淩玄鬥。
青滿天這樣的人,林知郎欣賞不來,也同情不來。
若是其他人,有着什麽苦衷而作死,林知郎還能夠憐憫一二,可青滿天這樣的,僅僅只是這樣的人,林知郎心裏頭只有那些話對他說,那就是,“僅僅只是想要別人所擁有的幸福,只是想要不斷地掠奪着別人的好的東西的斯文敗類,完全沒有必要同情。”
青滿天這些年以來所讀的聖書都是白讀了,眼裏只會有着自己,只想着得到別人的好的東西。
無論是再怎麽好的東西,如果是落在了不好的人身上,那麽,這東西就會變得不好。
就好比這王位,落到青淩玄身上,就會變成世道穩定,天下太平,而如果是落到了青滿天的身中,就會是腥風血雨,殘暴無能。
這樣極端的差別,就已經足以證明了,江山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王權也不是誰都可以駕馭。
通過這場鴻門宴,林知郎就深刻地意識到,這天下的王,非青淩玄當不可。
因為,若是其他人當王,絕對會很不對勁。
在這其中,如果是青滿天與蕭正氣這兩個人當王,絕對沒有什麽好事發生,還需要加上兩個人,那就是青曾王與顧向清,青曾王是因為以前都殘暴,于是絕對不适合當王,而顧向清則是因為,他給自己的感覺太違和了,說他會為國效命?不不不,與其說他會為國效命,倒不如說他會為了摧毀國而效力。
一旦産生這樣的想法,林知郎就聯想到了什麽,他看向顧向清的眼神變得相當深沉,他開始觀察顧向清。
在觀察顧向清的同時,他又掃了眼師越錢,他發現師越錢還是很心不在焉,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濃烈了。
一看師越錢這人,就知道,這人心機極重,城府極深,是個為了權利而争鬥的老狐貍,這樣的老狐貍屬于絕對性的狡詐。
如果是由師越錢這樣的老狐貍掌權,唔,國家倒不會垮,就是國家真的會朝着好的方向發展,還是會被師越錢這只老狐貍給掏空國庫,然後就“嘩!”地一下子讓國家崩塌?
不過,看師越錢曾經所做的事,師越錢倒不會讓百姓們過得特別苦,這倒是真的,師越錢很在乎民生。
而姬如雪更不用說了,如果有一天,林知郎必須得推翻青淩玄,并且在這麽多人之中選個人來當王,林知郎覺得,除了選自己之外,那麽,林知郎就覺得,他大概會選姬如雪。
師越錢這樣的老狐貍,真的是太危險了,就算百姓們不會受苦,但是只要他把國家給掏空了,百姓們就會變得特別苦了。
而姬如雪則不同,他是姬家人,在這裏有頭有名有姓,不像師越錢這樣的人,沒有親人,姬如雪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天生的會為了國家而守一輩子的人。
再加之姬如雪的身體又病弱,因此,姬如雪如果真當上了王,大概會成為一代比較病弱的仁君?
不過,這樣的仁君,在為了自己的利益時,是可以小小小地犧牲天下人。
因此,無論從那個角度來想,還是不怎麽好。林知郎的右手放在桌面上,他覺得這真的是關聯了太多的事情了,讓他更加清晰地明白,自己處于怎麽的處境,自己就是一個……局外人。
是啊,現在這場鴻門宴,完全沒有自己什麽事,自己為什麽要來參加?這算什麽事兒?
林知郎越想就越嘆氣,他這垂頭嘆氣的一幕,卻被青淩玄看在眼中,青淩玄的厭煩就加強了,他看向青滿天,氣勢全開。
若是說之前青淩玄的氣勢很溫和,溫和得像流水一般,如今就像狼一般地冰冷,他看着青滿天,開始逼問着青滿天,“看來,在皇弟你的眼中,沒有任何功勞的臣子就連一點價值都沒有。那好……”
青淩玄緩緩地站起身,可哪怕是如此緩慢,也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的王者氣息,他環顧四周,看向下殿的人,指了下他們,“皇弟,你看,這下殿當中,幾乎許多人都沒有功勞,在皇弟你眼中,無論他們有多麽地努力,所提的案有多麽地好,你都會一一否決,畢竟誰叫他們曾經沒有立下任何功勞,因此他們所的話,便沒有任何建設性,是吧?”
青淩玄的話語相當優雅,他在結尾的時候,微微上翹,聽起來不是特別地兇殘,而且還附上一個溫和的笑容,可是他那氣勢全開的冰冷氣場以及那笑不到底的眼眸,卻彰顯了他那冰冷的一面。
青淩玄很少會這樣當衆将某人給罵一遍,往日裏都是暗地裏進行,如今見青淩玄這般做,林知郎愣住了,他在想,莫非青淩玄是為了……自己才這樣做的?
林知郎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好笑,畢竟這怎麽可能,因此,林知郎就又搖了搖頭。
越是見林知郎搖頭,青淩玄就越是冰冷,青淩玄看向青滿天,便又看向中殿的人們,不待青滿天回應,他就又接着說,“中殿的人們,大多數都沒有大功勞,根據皇弟你之前所說的話,他們在皇弟你的眼中,也都是沒有任何建設性的廢物呢。”
青淩玄最後一個呢字,說得可是相當具有嘲諷性,“細節決定成敗,皇弟,無論平日裏如何,怎樣僞裝,包裝自己,然而,很多細節都會暴露你自己本身是個怎樣的人。”青淩玄的手指指了下青滿天,每指一下,都帶着一股狠勁,明明沒有戳到青滿天的肩膀上,可青滿天卻無端地感覺到肩膀被戳得很痛,他被眼前這氣勢全開的青淩玄給鎮住了,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曾經比自己弱小,被自己給狠狠欺負的青淩玄,如今已經變得如此強大,眼神如此淩厲與冰冷了。
青滿天之所以覺得能回來奪王位,是因為他覺得青淩玄還是如當年那般軟弱可欺。
如今發覺青淩玄不再那麽軟弱了,青滿天就覺得這柿子有點不好捏。
可這時候,蕭正氣忽然出聲了,
“陛下,你這樣對你的皇弟是想做什麽?難道先皇當年對你所說的話,你難道都忘記了嗎?!”蕭正氣本來也是想要青滿天這樣狠狠地矬下青淩玄的銳氣,沒有料到青淩玄竟然能夠如此快地就将這事給解決掉了,并且大幅度地損青滿天的形象。
蕭正氣本來以為自己說了這話,就能解決問題了,畢竟自己可是長輩,兼之又有先皇壓他,這怎麽可能反駁得過來?
可誰知道,下一刻,青淩玄所說的話又是将他給氣得渾身發顫的話,
“當年父皇是讓我照顧皇弟,但是并不是讓我寵着皇弟,一味地看着他走向滅亡,如果皇弟要去殺人放火,通敵國,當賣國賊,莫非在蕭正氣你的眼中,也該這般贊同他?”
青淩玄已經直呼蕭正氣的名字了,完全就是不把蕭正氣給看在眼中。
被這樣稱呼了,蕭正氣卻被氣得手指發顫,他想了下,他本來想要說點什麽,當他想到什麽時,眼珠子一轉,然後右手捂住胸膛,“好!你!陛下你竟然這樣說?……”
“蕭正氣,你若是想要繼續包庇皇弟,讓他走向滅亡,做一個越來越差勁的人,我是絕不會容許的。”青淩玄拍了排掌,他看向中殿與下殿的人們,“各位,寡人向來就覺得,為人兄長,便有義務照顧好弟弟,将弟弟給呵護好,讓他無憂無慮的成長,可現在,皇弟卻已經卻已經被拐上越來越遠的道路,作為兄長,莫非還要繼續這樣容忍下去?”
青淩玄這話說完後,他便露出了一個比微笑還要罕見的嘲諷式笑容。
平日裏如果無緣無故露出這樣嘲諷的笑容,自然是會降低中殿與下殿的人的好感,認為自家君主是個喜怒無常,總是嘲諷人,不值得跟随的人。
可現在,青淩玄那嘲諷的眼神,再配上他那微微低沉,再加之略有點傷感的語調時,他們卻只覺得他們跟随的君主絕對是值得跟随的,而且是特別特別值得的。
“這麽多年以來,皇弟,我都嘗試過讓你清醒過來,我雖與你并非是同一母親所生,但我卻一直都視你與我是親兄弟,我和你是一樣的,是沒有任何區別的,是……”
“不可能!你在開什麽?”青滿天被這話給刺激到了,他最讨厭的就是青淩玄說青淩玄和他一樣了,他跟青淩玄可不一樣了。
青淩玄就是知道青滿天有這樣的弱點,就故意提這話,讓青滿天反駁。
果然,青滿天這一反駁,周圍的人看向青滿天的眼神就變得相當不友善,他們完全沒有料到,像青淩玄這樣如此愛自己弟弟,甚至願意為之而放棄自稱為“孤”“寡人”的陛下,在面對親情時,奮不顧身,然而卻被青滿天這樣給傷害……
許多人都是有人性的,他們是有良知的,他們能夠感受到青淩玄那在被這般拒絕時,在再一次踏向親情,卻被狠狠地拒絕時,那撲面而來的絕望與痛苦,可他卻只是一直隐忍而不發,只是這樣站在那裏。
感受到觀衆們的想法的林知郎,則是嘴角微抽,他覺得他家的陛下真的是演技爆棚,簡直就是影帝,不不,是比影帝還要厲害的存在啊,就是怪物啊怪物。
林知郎敢說自己這怪物絕對是誇獎,絕對不是貶。
因為,林知郎覺得青淩玄已經強大到超出怪物的範圍了。
林知郎這樣看着青淩玄,他覺得他什麽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在這裏看着,就已經足夠看到青淩玄的勝利了。
青淩玄這樣被看着,卻極快地看了眼林知郎,這一眼,看起來像是漫不經心,可是林知郎卻打了個冷顫,他從中看出來了一個意味,那就是……敢當着孤面前看戲?好樣的,你厲害。這之類的情緒。
林知郎知道自己是做得不對了,他不該在青淩玄如此拼命演戲時,還在一旁吃瓜看戲。林知郎馬上清醒情緒,他咳了下幾下,才擠出一個痛苦的表情,當衆就朝青淩玄跪拜,“陛下!你別傷心!臣會一直都守在陛下身旁,永遠都不離開陛下!陛下就是臣的天,臣的地,願為陛下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說着,林知郎就一抹眼眶,他朝青淩玄一抹并不存在的眼淚,不過由于寬大的衣袖遮擋住面容,于是別人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流了淚沒有,反正就看到他使勁兒地擦眼眶。
如果沒有流淚,又怎麽可能會擦眼眶。
更何況,在林知郎把這衣袖給放下來前,他故意吐了點口水在衣袖上,因此別人看到他衣袖是濕的時,就覺得他是落淚了,頓時林知郎便見到周圍的他看向他的眼神變得特別崇拜與向往。
可作為離林知郎最近的姬如雪,他看向林知郎的眼神特別微妙,他看出來了,那是裝住,他表示:……這貨在裝。
而在遠邊正思考着事情,卻被林知郎的這一抹眼眶給吸引住注意力的師越錢,在觀察到林知郎這精彩絕倫的表演後,他沉默了下後,他說了句,“真是聞者悲哀,見着落淚。”
師越錢這話意味不明,引得顧向清看了師越錢幾眼。
而一直都在觀察着林知郎神情的青淩玄,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林知郎那是假的?
“……”青淩玄沉默後,便扭頭不看林知郎,他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林知郎可不知道自己這一演戲,讓這麽多人産生了不同的感覺,他只是在演完後,就朝青滿天說,“臣與陛下不過是君臣,并未曾有血緣關系,但是陛下卻待臣如此之好,陛下常對臣說,如果滿天有朝一日,能夠明白他的苦心,那就好了,如果……”
“夠了。”青淩玄忽然說了句,聲音帶着絲悲哀,“打住,別說了。”
聽起來就像是被戳了傷疤,帝王所展露出來一時的脆弱。這一幕,讓中殿與下殿的人更加明白,跟随青淩玄這樣的君王,是個正确的選擇。
跟随的主子,如若是本身對人并不好,并且沒有什麽感情可言,那麽,跟随他時,就極有可能會被當成棋子,就算死了也沒有任何感覺。
誰不想生活安穩?
青淩玄這就是典型的對症下藥,他知道這些新來的官員以及那些經歷過風雨的老臣們,所需要的不是大邁步,而是安穩地生活。
他這一出戲,就注定了他的支持率會上漲許多,他的地位也更加地穩固。
至于這些跳梁小醜……
青淩玄的眼底閃過寒光,很快就消失了,完全看不見。
可這時候,被無緣無故地罵了一頓的青滿天,卻開始憤怒地回擊了,“你憑什麽罵我!你跟我又不是一個母親所生的,憑什麽說我和你的一樣?你的地位怎麽可能會跟我一樣!開什麽玩笑!”
“那麽,你認為我們是不一樣的?”青淩玄故意露出脆弱的表情,他一副“你別說,你說了我會受不了”的模樣。
可這樣的模樣,卻刺激得青滿天更想說了,他最厭惡的就是青淩玄,如果能讓青淩玄痛苦,他自然會去做這件事。
他嫉妒青淩玄擁有這些好的東西,明明他才該擁有這些。
青淩玄什麽都不該得到!
“你不過就是一個卑賤的平民所生的孩子而已,你有什麽權利跟我這樣有着優良血脈,娘家世襲爵位,都是大官的人比較?你算什麽?你就是一個賤民而已!你還跟我一樣?我呸!”
青滿天這些話實在是太欠打了,因為青淩玄所提拔的人大多數都不是世代有爵位,也不是當官的,他說這些話時,直接惹起了這些人的不滿。
當林知郎看完這些人的難看表情後,他再擡頭看向青淩玄時,他的神情變得相當微妙,林知郎不知道該怎樣描述自己的內心,他總覺得青淩玄……好強。
強到他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地步。
如果青淩玄不強的話,怎麽可能會如此對症下藥?
知道這些人的弱點是什麽,知道這些人想要怎樣的君主,就朝這方面塑造。
青淩玄如今所表露一切,林知郎敢說,全是僞裝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得到民心。
民心所向,就是君之所在的地方
青淩玄深知此理,林知郎也深知此理,因此,他們都認為得民心是必須的。
然而,林知郎比青淩玄略遜一籌,雖說林知郎已經察覺到要得民心,卻還沒有開始行動。
然而,僅僅只是沒有行動,還不會讓林知郎眼神如此微妙,更重要的是,青淩玄比他對人性看得更加透徹。
青淩玄知道人性的弱點,人們對自己的事是最關心的,也是最厭惡別人說自己罵自己。
當青滿天這樣說出世襲的事情,并且罵青淩玄為賤民時,中殿與下殿的人們,如果個個都是世襲的人,聽到青滿天這樣說青淩玄,會有點感觸,覺得青滿天作為弟弟太不該了,但不會這樣憤怒。
而如今之所以會如此憤怒,是因為他們覺得青滿天在這樣罵時,不止是在罵青淩玄,更是在罵他們,他們存在的價值與努力,似乎被人給蔑視了,被踐踏了尊嚴。
他們的尊嚴都被青滿天給踩在腳下,他們自然就想要反撲,于是就有許多中殿與下殿的人們站了起來,個個都呼應着讓青滿天離開這個地方,他們對青滿天的忍耐度已經是零了。
林知郎是第一次見到原來有人能夠讓民憤到這等地步,林知郎在一角安靜地坐着,他一直觀察着青淩玄的神情,可青淩玄一直都是露出略帶傷感的表情,他一直都在演戲。
而青滿天在被這樣被這些人說離開宴會時,青滿天卻只是朝他們發怒,“你們算什麽?你們敢這樣說我?我可是誰?我可是皇族人!你們敢這樣對我?小心日後我把你們全家抄斬。”青滿天這話說得可真是夠狠的,語氣也特別惡劣,更是加深了這些人對青滿天的惡感。
而這時候,青淩玄就開始出來阻止了,“皇弟,你這樣說實在是太讓皇兄失望了,他們都是希望你清醒過來,因此,才想讓你出宴會冷靜下,而不是繼續在這裏,可最後你卻說了如此過分的話,皇兄真是……”說到這裏,青淩玄就露出特傷感的表情,“算了,反正你也不認為我和你是一樣的,在你心目中,無論我如何努力,都脫離不了賤民這兩個字,罷了……反正在你心目中,我永遠都是賤民。但是沒有關系,只要我把你當我最摯愛的皇弟就足夠了。”
這一次青滿天與青淩玄的對決,自然又是青滿天輸了,而且他輸得極慘,可他自己卻還繼續一些自毀形象的事,他覺得說這些異常地爽,之前所得來的憋屈統統都伴随着說這些話而感覺到爽快了。
可他爽了,中殿與下殿的人們的心情卻糟糕就起來,誰會喜歡一個蔑視自己,不喜歡自己的人?
他們雖說沒有什麽功勞可言,但多年以來都至少會有苦勞,可他們卻被青滿天這樣看待,他們個個心裏頭不爽極了,而且還抄家?
中殿的人們更加地不滿,他們個個表情雖然沒有怎麽變,但心裏頭對青滿天的厭惡卻已經破表了。
青淩玄似不經意地掃了眼衆人,就不着痕跡地開始轉移話題了,如今火候差不多了,沒有必要再提這些事了。
這時候,青滿天又開始算計青淩玄,想要将青淩玄給坑死,“皇兄,你愛天下人,現在瘟疫這件事,若是讓這個沒有任何功勞的人去辦,恐怕是無法治好的,不如由上天來決定,皇兄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你可別推脫,莫非皇兄你不想要救人不成?”
一聽這話,青淩玄的表情沒有變過,只是看向青滿天的眼神帶着悲哀,他的聲音很低落,“皇弟,你就想要送皇兄去治瘟疫,你完全沒有半點不舍得皇兄嗎?”
這聲音透露出來了,青淩玄不僅是對青滿天這樣想要把自己給坑死而感覺到悲哀,更悲哀的是青滿天完全沒有一點不忍心。
中殿的人們又不是傻的,他們自然看得出來這個意思,他們個個更新憤怒,同時也加深了青滿天絕對不是個好君主的想法,如果日後真要跟随人,決不能跟随青滿天。
蕭正氣在一旁則是思考該如何做,看到周圍的那些人的表情,他便說了一句,“陛下,這話也不能這樣說,滿天也不過是為天下人考慮而已。”
然而,虛僞之極的蕭正氣,自認為說這話應該能得到大家的好感,卻沒有料到,弄巧成拙。
有時候,虛僞的話語,确實是能夠刷到好感,但有時候已經被真情所打動的人們,再聽這虛僞的話時,他們下意識就察覺到這話背後所蘊含的真意。
若是以前他們聽蕭正氣說這話,倒不覺得有多虛僞,可如今聽過了陛下那麽真誠的話語後,再聽蕭正的話,他們所有人都對蕭正氣這樣助纣為虐的卑鄙小人而好感降低。
就算有些是被蕭正氣的事所做的虛僞事,而被欺騙的人們,如今也有許些清醒,就算沒有清醒過來的,對他的好感也不再複以前那麽高。
這蕭正氣見周圍的人看青滿天的表情不再那麽厭惡,他便以為是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卻不知道他說這話時,确實是起了作用,從厭惡青滿天的這個話題上被轉移了目光,可實際上……他卻不知道,是轉移到厭惡蕭正氣身上去了。
如果蕭正氣知道,他打死都不會繼續往下說。
“先皇曾經讓你好好地善待滿天,你看看你,你做了些什麽?滿天被你罵成這樣,害怕你這個大皇兄怕到連說句話都不敢,你說這合理嗎?”
陛下卻無視蕭正氣,只是看着青滿天,“你真希望我去治瘟疫嗎?如果你希望,那麽我就……”
“陛下!”這時候,林知郎卻突然出聲了,他知道青淩玄是想要演戲演全套。
如今林知郎這樣說,恰到好處。
青淩玄滿意地掃了眼林知郎,而被這樣滿意地掃了一眼後,林知郎心裏頭的小人卻表示:這貨是估摸到我會打住,才說這些的,對吧?
林知郎都有點無語了,可如今演戲要演全套,林知郎朝青淩玄說,“陛下!這麽多年以來,我都敬仰着您!您就讓我去治瘟疫吧!你放心,我絕對會把這事給處理好!絕不會辜負陛下的期望的!”
青淩玄似乎被感動到了,他站在那兒,雖然表情依舊是那個表情,冷漠的表情,可是眼神卻含着一絲淚意,他周身散發着一種柔和的氣息,讓中殿的人意識到,若是跟随青淩玄,那麽,就會成為像林知郎這樣被陛下給重視的臣子,并且會是一路順風,不斷地往上升,因為,青淩玄是一個值得跟随的君主。
就在這時,一旁的青滿天卻開始說一些話,讓中殿的人們厭惡他,那就是,
“如果治不好這次的瘟疫,你就得以死謝罪。”見整不了青淩玄,青滿天就想要整治林知郎,他的眼神也是充滿着惡意。
中殿的人們不是傻的,他們自然看得出來。
也就是說,如果跟随青滿天這個君主,就可能會被他給整死。
一聽這話,林知郎的眼神卻變得冷了下來,他朝青滿天說,“瘟疫一事,如果治不好,我會……”以死謝罪。
可這四個字還沒有說出來,青淩玄卻突然打斷了,“胡鬧!”
一聽這話,林知郎卻愣住了。
他原本以為青淩玄會讓自己說出這話的,畢竟青淩玄本來就是想自己跟他演戲而已,自己如果真的沒有辦好瘟疫一事,拖了青淩玄的後腿,影響到了青淩玄的形象,青淩玄說不定也會想自己死。
因此,林知郎才會這樣說。
而實際上,在說之前,聽到青滿天說這話時,林知郎有點被傷害到了。
他其實想過,以青淩玄的智謀,不可能不知道青滿天會說這話,既然知道,卻還是想他演全套,果然是因為……覺得他只是一個可以随時犧牲的手下。
如今被這樣打斷了,林知郎的心情很複雜,他完全不知道青淩玄是為了什麽,是為了拉攏中殿的人的心嗎?
林知郎找不到理由來解釋,最後他只能用這個理由來勉強解釋,然而實際上,林知郎知道,青淩玄剛剛所演的戲就足夠得人心了,何必要再多此一舉讓人出戲?
然而,青淩玄就是冷漠地掃了眼周圍的人後,就看向青滿天,“皇弟,父皇總是教導我們,要以仁愛來面對自己的臣子,只有你善待你的臣子,臣子才會善待你。你剛剛所說的話,簡直就是太讓皇兄失望了。如果你苛刻地要求臣子沒有做好這件事,就得以死謝罪,那麽,有朝一日,你沒有做好某件事,你是不是也應當以死謝罪?”
“這是自然的。”青滿天想要表現出來自己大公無私,因此,他就順着青淩玄的話說,“我會這樣做,所以,皇兄,這個人無法以死謝罪,就不能出去。”
“那好,皇弟,我命令你跟他一同去治瘟疫,如果沒有治好,你與他一同以死謝罪。”
“這怎麽可以?!”
青滿天看向青淩玄,他沒有料到青淩玄竟然這樣坑他。
“天子與庶民同罪,你要他以死謝罪,那麽你也該如此。”青淩玄的眼神很冷,他的話語也很淡漠,他對青滿天這個皇弟似乎一點感情都沒有。
一聽這話,林知郎就知道青淩玄崩人設了,林知郎覺得以青淩玄的才智,是不可能會崩人設的,只要青淩玄不給自己出風頭,就不會這樣。
青淩玄這樣說這些話,會讓中殿的人們以為青淩玄根本就不愛青滿天,那麽,既然不愛,之前所演的自然都是假的。
一想到這點,林知郎就開始亡羊補牢,“陛下!您對臣的好,臣永遠記得!可是不能因為臣,就讓您跟您在乎的人吵架。”
青淩玄似乎很震驚,他的眉宇間浮現出一絲震驚,可很快,他的眼神就恢複正常,“你這樣又是何苦?就為了孤,這樣值得嗎?”
“值得。”林知郎自然明白青淩玄的意思,現在林知郎說這些話,就有點要接受以死謝罪這個結局了。
林知郎搖了搖頭,“只要是為了陛下,這一切都值得,我不能讓陛下跟陛下最親近的人吵架,因為……陛下真正重要的人并非是我。”說這,林知郎就有點傷感,他也不知道,莫名就有點心酸,見林知郎這樣傷感地垂下頭,青淩玄的眼神變得相當複雜,他看着林知郎。
過會,林知郎自然也要開始說以死謝罪這四個字,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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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