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我的人設是逆臣啊喂!

“夠了。”這血落塵的聲音很冷, “也就是說,你不打算為我接風洗塵?”

“怎會?”林知郎微微一笑,“自然是會為您接風洗塵, 只不過凡事都有緩急,因此……”

“你覺得為我接風洗塵, 更應該往後緩?更不重要?”血落塵的目光變得相當鋒利淩厲, 林知郎敢說,如果自己說錯了話,這一劍就真的會直接砍下來, 而他會死。

這脖頸上的一劍,真的是讓人看到心裏面就慌, 可林知郎卻只是笑得特別溫和“血将軍, 你誤會了, 你自然是重要的, 只不過,瘟疫一事,人命關天, 如果讓血将軍你選擇, 你定然會優先去處理人命關天的事。如果那件事并非人命關天, 林某又怎麽會提前離席?”

話剛落下,劍就已經離開林知郎的脖頸, 林知郎觀察着四周, 似不經意地掃了眼這血落塵的衣擺處, 只見上面有着一個暗黑色的花紋, 林知郎将這花紋給記在心中,然後就朝血落塵道:“血将軍如此善解人意,這真是令林某欽佩。”

這客套話,誰都會說。

這血将軍掃了眼林知郎後,就直接揮手讓林知郎走了。

而林知郎走後,他就把門給關上,随後,往外走。

待走到某處時,林知郎只是開始提筆,然後寫成書信後,就吹了下口哨,就只見有兩道黑影出現在人前。

林知郎只是将信封交給他們手中,對他們吩咐,“務必将這兩封信封交給陛下,切記。”

“是!”這兩道黑影便各自拿着一封信,往陛下那邊奔去了。

而這時候,林知郎做完此事後,就微微側頭,掃了眼窗外後,便收回了目光,遮擋住眼底的情緒,起身就朝宴會走去。

這宴會是那麽地平淡,完全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林知郎坐下後,假裝并不在意血落塵,可目光卻時不時飄到血落塵身上。

血落塵似乎也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只是繼續該聽琵琶就聽琵琶,該吃喝就吃喝。

就這樣,宴會不知不覺中就結束了。

這一場宴會,比起之前的鴻門宴,難度實在是變得太低了。

當林知郎目送血落塵回去後,他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到林家,沐浴換衣。

林知郎之前寫的兩封信,并非是真的,那都是假情報。

上面寫着的是林知郎的關于琵琶女所彈奏的音樂當中,所傳遞的信息。

裏面寫着解讀的音樂符號。

然而,林知郎知道那兩封信,定然會被人在中途偷看,雖說,最後還是會落到陛下的手中,然而,在落到那剎那,敵人就會已經知道陛下與林知郎所知道的所有情報。

因此,他剛剛在信中所寫的所有文字,都是拿來誤導敵人,讓敵人的視線模糊。

這血落塵是個人物,故意用琵琶聲音來傳遞信息,這樣的小把戲,應該是騙不過他兩三天的。

可當務之急,卻是不露馬腳,不動聲色地将真實情報傳給陛下。

只要能夠騙過兩三天,然後在這兩三天內做出正确的決策與判斷,那麽,他所站的一派就必贏無比。

林知郎本想立刻就奔到陛下那邊,然而,如今有人監視着他,若他立刻奔去,絕對會被人懷疑,因此,當他已經吃了頓晚飯後,才不慌不忙地到陛下那邊去。

自從上一代青王開創了夜晚可以夜訪王宮後,自此以後,就有越來越多的大臣,在夜晚時拜訪陛下了。

其中,林知郎就是其中一位。

林知郎剛一拜訪,陛下正聽着琵琶女彈奏琵琶聲。

需要知曉,這琵琶聲正是之前林知郎在那宴會上的琵琶聲。

由此可見,陛下恐怕是在破解琵琶聲中的傳遞情報。

若是旁人聽了,見了,都這般認為,可林知郎知道,這不過是陛下在裝模作樣,至于做給誰看?自然是做給那些自認為是聰明人,卻不知道被聰明人反誤到的人們。

林知郎在外面等候許久,這陛下才聽完了整個琵琶女彈奏的琵琶聲,大約是半個時辰的樣子。

待聽完後,這陛下才讓林知郎過來,開始讨論一些不痛不癢的公事。

讨論完後,這陛下就說要跟林知郎約品嘗人間美味。

陛下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吃飯時,不喜歡別人在一旁看着。

因此,陛下揮揮手,開始吃晚飯後的糕點時,他就揮手讓周圍的人們退下去了。退下後,林知郎就朝陛下躬手道:“陛下,琵琶女一事,相信陛下已經知曉了。”

“孤自然是明白,你所送來的兩封信,孤也全部看了。”

這陛下與林知郎自然是在演戲,做給他人看。

宮殿之中,少不了隔牆有耳。

于是哪怕是在宮殿中,也不能松懈。

如今,這血落塵剛從邊疆趕回來,他們就必須得摸清血落塵的目的與動機,再牽制住血落塵,将血落塵這位将軍的大權給奪來。

朝廷之中,最有勢力的師越錢,即國師大人,已經為了追随大師,暫時離開青城。

至于蕭正氣這太傅,則是因為上次瘟疫一事,公然嘲諷陛下,一起起哄,然後又加之之前在宴會上,蕭正氣是賣國賊一事的進展,如今,蕭正氣已經被指控為賣國賊,關進牢獄死牢之中,待三日後宰頭罷了。

而青滿王由于是皇室族人,再怎麽說也不可能被處死刑,扔進死牢裏,因此,在蕭正氣倒後,這青滿天就一個人躲閃到了樂城去了。

樂城裏面的娛樂設施多,如今他已經天天都泡在女人香裏了。

至于蕭正氣的女兒蕭正妃,蕭書畫,則在孩子死後,整個人都變得瘋癫無比。

對外傳言,是因為滑胎而瘋癫。

可根據林知郎的調查,這蕭書畫的瘋癫,是被青滿天下毒所致。

可是是真瘋癫了,還是假瘋癫那麽就不得而知了。

自從宴會後,姬如花整個人的性情也大變了,她直接跟青滿天吵架了然後就被休走了,回到姬家去了,至于姬如雪?自然是保護着自己的妹妹姬如花,而姬朝天這位宰相,則似乎因為北邊有事,便又朝北邊去了,在那裏暫時居住。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如今青城裏,也沒有姬如花與姬如雪,他們二位也跑到北邊去了,雖說不知道目的是什麽,但他們也确實是走了。

因此,如今如此繁榮的青城,真正有勢力的人,全數被調走了。

曾經以姬朝天為首的宰相一派、師越錢為首的國師大人一派、以蕭正氣,青滿天為首的太傅大人一派、以邊疆血落塵将軍為首的将軍一派的四分局勢,變成了如今陛下對上血将軍。

這樣的局勢,對陛下大大有利。

只要将将軍給鏟除掉了,削弱他的實力,陛下就會真正地不再受任何限制。

這樣的野心,終于要達成了,多年以來,一直都是傀儡,在脫離青曾王後,碰到實權的陛下,終于再一次朝更大的實權邁步。

陛下的腳步,從來沒有停下過。

現在只有十九歲的林知郎,不由地為陛下這麽多年以來的深謀遠慮而感覺到心驚。

陛下究竟在暗地裏做了多少事,林知郎只看到了冰山一角。

然而,若陛下真的只做了冰山一角,這局勢會對他們如此有利?

越是深思,越是恐怖之極。

林知郎唯有壓抑住心中對陛下的恐懼之意,将這些恐懼之意,化為敬意,繼續為陛下賣命。

現在他唯一所需要擔心的就是,自己的下場,不會是一将功成萬骨枯中的白骨。

如若真是這樣,他那麽多年以來的追随,又成了些什麽?

林知郎這樣想着,就開始與陛下吃飯。

他與陛下是通過吃美食來傳遞信息。

譬如,這些飯菜中,看到豆子,林知郎就特意吃五個豆子,在停頓三秒後,再開始吃七個豆子。

這樣交錯吃着豆子數量,頻率,以及停歇的時間等,用暗語與陛下溝通聊天。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是許多次了。

他已經很熟練地跟陛下用美食來溝通了。

于是,這一次美食相當豐富,當他們吃完後,他們就又是吃飽一頓。

而當林知郎傳遞完情報後,陛下也會傳遞情報,也會通過吃飯來傳遞。

而當他們這樣做時,外面的人完全無法察覺,他們只能通過聽。

而林知郎故意說一些其他的事,用來誤導敵方。

甚至有時候會假裝說錯話,覺得自己不該說得那麽露骨,加強敵人對他們的錯誤認知。

就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就吃完了整頓飯。

待吃完後,林知郎就離開宮中。他真覺得,這樣的飯菜了吃了一頓後,真不好消化。

他完全沒有用心吃飯,他用心去傳遞情報了,甚至有時候不敢多吃一顆豆子,就怕表達錯了意思。

就這樣,在夜晚裏,林知郎緩緩行走。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左右,林知郎這樣走着走着,看到周邊有許多人走來走去,林知郎的神情不是特別好,他的臉色有點差,他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林家,然後将門給關上。

可剛一關上,就聽到外面傳來一些喧嘩的聲音,以及一些微妙的咔嚓聲。

這些聲音,也許別人聽不出來,但林知郎一聽就聽出來了,他知道這些聲音是什麽聲音,是別人偷情的聲音。

若僅僅只是這樣,又怎麽會讓林知郎的臉色如此差?

自然是因為……這偷情的聲音,有着捉奸的聲音,就是那個捉奸者,砍死了奸夫□□,一陣鬧劇又開始在這裏響起。

林知郎的耳朵很靈,他在聽着這些時,有點煩躁,他一個人把茶水給沖泡開來,看着茶葉在茶杯上漂浮着,心靈似乎就得到了淨化。

他捧着這杯熱茶,把蠟燭給點燃,将門給關緊,唯有窗戶打開。

他所居住的地方,是比較偏僻的,四周雖然挨着別人所居住的,但隔得比較遠,聽不太清楚。

這樣安靜的環境,是林知郎最喜歡的環境。

他抱書翻閱時,總是很安靜。

一眨眼,一兩個時辰就這樣過去了,而茶也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沖泡了十幾杯,喝了十幾杯。

可喝了如此多的水,林知郎卻并不覺得太多,想要上茅房,他只覺得渴的話,他有點腦子轉不過彎來。

看書是一件很費精力的事,同時也是很費體力的。

然而,這是掌握了正确的閱讀方式時,才會存在的問題。

如果是錯誤的閱讀方式,那麽,看了半天,也不會覺得與渴與累,因為,完全沒有在思考問題,也沒有消耗體力與精力,又何來困與累?

将這書翻閱到某個地方後,林知郎就做了個标記,将書給放下,吹了下蠟燭。

剛一吹滅,就見月光撒落在他臉上,林知郎看着這月光,看着這月光,忽然想到什麽,微微低垂着頭,他趴在桌面上,凝望着遠邊的竹林。

這是他在家裏面種的竹子,這些竹子,一開始的時候還比較小,可後來就漸漸地長大了,每次擡頭看時,都能看到這片竹林。

在追憶中,他的眼前卻似乎浮現出了陛下的模樣,他的目光帶着幾分茫然,他覺得陛下真的是很可敬的人,同時也很英明,他再怎麽拍馬,也是趕不上陛下的。

他只能在遠邊望着。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就到了第二天。一天,真的是一夜無夢,什麽夢都沒有做,只不過醒來時,感覺到腰酸背痛,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

自打從村莊回來,治好瘟疫後,由于接風洗塵等事務,林知郎從來都是忙得連腳跟都有點停不下來。

可自從今日一月三十日起,每日都會恢複成過去的三點一線的生活,吃飯,見陛下,睡覺。

這樣的三點一線,林知郎相當滿意。

這一日,還不過是早上時分,大約九點左右,林知郎就入宮見陛下了。

天氣比較陰沉,大有一種即将要落雨的趨勢。

剛一見到陛下,就發現陛下的神情并不是特別好,似乎是做了噩夢似的,臉色極差,他正一手持着毛筆,一手微微撐着下巴。

像撐下巴這樣的動作,陛下做起來,不僅優雅,而且還相當有氣勢,讓人無法小觑此人。

哪怕此人正一臉困倦,似乎正沉睡中,卻依舊讓人無法招惹。

林知郎微微起衣袖,朝陛下躬拜。

陛下一見他來了,便微微揮了下衣袖,讓他免禮。

陛下給他的任務,自然就是讓他抄寫書本。

這樣的事做起來,若是旁人看來,定然會覺得陛下相當地冷漠,讓他這位大紅人抄寫這些書,莫非是不得寵了?

需要知道的是,這次被燒掉的書可是足足有幾百本,這樣一個個地抄,不抄個猴年馬月,還是人?

“五月,五月一到,無論抄寫全否,都需停下。”這是陛下說的話,他對林知郎道:“林官,可得抓緊時間抄寫,莫等閑。”

“是。”林知郎擡頭看向陛下,就見陛下只是微微側頭,他正寫着字。

今日的陛下,狀态似乎并不是很好,并不挨近林知郎,讓林知郎坐于離他比較遠的座位。

林知郎頗有深意地瞧了陛下兩眼,可陛下從始至終都沒有多說過任何廢話,只是與林知郎一同抄寫。

這一次,陛下讓林知郎抄寫名叫“《青城先皇史》的書,這本書,是青皇獨家擁有的書,上面寫着許多皇宮秘事。

因此,這本書一被燒了,就該把它給抄寫起來。

“陛下,當年臣雖然有幸通過陛下的手中,拜讀了這本書,但臣實在是不記得這本書的內容了。”

林知郎特別不好意思地說:“畢竟這是陛下您的皇家書,臣自然是不敢記,也不敢想着去記。”

“無礙。”陛下微微擡起右手,他伸手似乎想要做些什麽,可是卻在意識到什麽時,趕緊把手給收回來,握成拳頭,放在桌面上,他微微側頭,極快地掃了眼林知郎,卻不料會與林知郎的目光給對上,陛下微微愣住了,然後就特別自然地把目光給挪開,完全沒有一點不自然,他右手微微放在嘴邊,咳了下,道:“林官不明如何寫此書,那就……先去休息,待孤寫完後,給林官一看,便知是否寫對。”

林知郎:“好,那臣告退了。”

在他臨走前,林知郎深深地看了眼陛下,他就轉頭走了。

陛下則是在林知郎走後,微微擡起右手,原本是想要放在胸膛前,可後來想到了什麽,或者說是意識到了什麽,便将右手放在眼角處,微微揉了下,然後,他就似不經意地掃了眼窗外,将目光給收回來後,便低喃了句:“林官可真是一無是處……什麽都不記得,這可真是讓孤頭疼了……”

待大約一刻鐘後,林知郎便被裏面的陛下給喚回去了。

林知郎這時候正在外殿裏吃着糕點。

有時候,陛下與其他大臣會見時,就會将林知郎給撇下,這時候,陛下就會吩咐人給林知郎準備糕點,讓林知郎吃糕點。

這樣的準備,看起來像是面對普通客人時,一個客套的行為。

可每次吃着糕點,卻成了林知郎見陛下時,相當愉快的一件事。

這裏,有着許多是林知郎所喜歡吃的糕點,但平日裏都不怎麽表現出來的。

林知郎看起來表情依舊是那麽地一般,普普通通,可是嘴角卻在不知不覺中,微微上揚了,哪怕有幾次,往下撇了幾下,可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的趨勢。

林知郎這樣吃着,他就表現出自己是因為吃到了好吃的糕點,因此露出了愉悅的表情。這樣吃着,就越發地愉快。

當陛下喚他進去時,林知郎還沒有吃個夠,他才吃了一刻鐘。

然而,陛下既然喚他進去,那麽他自然就進去了。

剛一踏進宮門,就見陛下微微撐着下巴,然後,他似乎在思考些什麽,一臉出神,完全沒有看向林知郎。

待林知郎走近後,大約離陛下有三步的時候,陛下才微微側頭,看向林知郎。

陛下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陛下看向林知郎的目光,相當冷淡,他似不經意地掃了眼林知郎嘴角處的糕點,似乎不是很在意,随口就提了句,“林官似乎很中意在外面吃糕點。”

“是的,陛下吩咐的糕點,臣相當喜歡吃。”林知郎朝陛下躬手謝了下,“這一切都是托陛下的福,臣才會如此高興。”

“看林官吃得如此多,還相當愉悅,這讓孤不得不産生一個困惑。”陛下忽然眼神變得淩厲起來,他右手放在桌上,他微微側頭,不動聲色地問:“糕點……真有如此好吃?”

一聽這話,林知郎微微愣住,才朝陛下道:“陛下莫非不曾品嘗過糕點?”

“自然是品嘗過。”陛下似乎是意識了什麽,便微微蹙眉,不再聊這個話題,而是轉移話題,“孤先前抄寫了,林官來看看,是否有問題。”

“好。”林知郎上前邁步,就湊近了陛下,在陛下一步之遙處,就捧着那本書在看。

由于這書是在陛下的跟前,因此,林知郎為了看這本書,不得不靠近陛下一點,而陛下下意識就往後微微退了步,似乎是不希望擠到林知郎,打擾林知郎。

将這一幕看在眼裏的林知郎,心中有許些失落,他微微側頭,對上那熟悉陌生的冰眸子,看到那眸子裏全是冷淡與疏遠時,林知郎的嘴角卻微微上揚了一點,可他卻好像是因為看了這本書而上揚,“陛下所抄寫的與原文一致,一模一樣,并未有問題。”

“如此便好。”陛下似乎正等待着林知郎退去,可林知郎卻只是站在那裏,像是沒有看到陛下的不适。

陛下有許些不自在,他在那裏,微微側頭,開始說一些趕林知郎遠去的話,“林官該抄寫名叫《青城傳》的書。”

“為何是這本書?”林知郎微側頭,看向陛下,他的眼底是一片清明,“陛下莫非是覺得臣記得這本書的內容?”

“孤記得,剛與林官認識你時,林官總愛捧這本書看,莫非是孤記錯了?”陛下微微蹙眉,他似乎是在開始懷疑自己過去的記憶了,他微微抿唇,“若是林官不記得,也不打緊,換本書抄寫即可。”

“怎會?陛下既然記得臣看過那本書,臣自然就看過。”林官這樣笑着,露出了一個相當愉悅的笑容,“只是……臣倒是沒有料到,陛下竟然還記得臣看過那本書。”

一聽這話,陛下微微擡頭,對上林官那模樣,本想說些什麽,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便擡起手咳嗽了起來,“咳!”

“陛下近日莫非是偶感風寒?”林知郎伸手就想要輕拍陛下的後背,可陛下卻只是後退了三步,與林官拉開距離,對林官道:“孤近日似做場噩夢,好似被鬼壓身般。”

“被鬼壓身?”林知郎微微愣了下,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眼神倏地暗了下來,他微微躬手,朝陛下道:“陛下,不如讓臣為陛下找些道士來,做場道法?”

“如此也好。”陛下準許林知郎去辦此事。

林知郎一抄完書,離開皇宮後,就直接去找道士,準備給陛下做場法事。

這場法事,自然得有專業的人士來辦,不能找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來,把這場法事辦砸了,可就不好了。

這時候,系統突然出聲了,

“宿主,你真打算給陛下找個道士,給他做法事?”

“自然,這有何不可?”林知郎在問了道士的下落後,就坐在茶館裏,打聽某某個大師的下落。

“宿主,你想想,如果你辦砸了,陛下會怪罪你的。”系統不是特別想要宿主去給陛下辦這事。

林知郎內心裏的小人看了眼系統後,就對系統說:“系統,你想想,我可是要當逆臣,如果我不這樣給他找個道士,給他做法事,不騙取他信任,日後造反,怎麽好造啊?”

“可是宿主,就算你不做法事,也能造反。”系統的聲音相當冷靜,“宿主,你想想,這可是封建社會,你也許一不小心,做了場法事,做砸了,他可是會怪死你的,說不定還會把你扔進死牢。”

“不會那麽誇張吧?”林知郎沉默了下後,便朝系統說:“可如今陛下都已經把法事一事交給我了,如果我不去辦,會辦事不利的。”

“可宿主如果你去做的話,怪罪下來該怎麽辦?這買賣不劃算。”

“好吧,我今天就問了下大師的下落後,明天就去見陛下,将這事給推了,就說自己找不到人手。”

系統果然就沒有再鬧了,只是說:“宿主你明白就好。”

林知郎內心裏的小人微微撐着下巴,擡頭思考該如何找借口去敷衍陛下,搪塞陛下。

第二日,林知郎去找陛下了。

找到陛下後,林知郎第一句話便是:“陛下,臣有負陛下重托,臣無法為陛下找來道士。”

一聽這話,原本沒有什麽表情的陛下,微微皺眉,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神微微暗了下來,他站起身來,靠近林知郎,走到林知郎跟前,質問林知郎:“為何無法辦到?”

“陛下,臣沒有自信做好此事,畢竟此事實在是太過于困難了。”林知郎微微搖頭:“陛下,臣一直以來,都認為有自信做好任何事,然而,如今臣卻忽然沒自信了。”

“孤一直都信任林官。”陛下忽然說了這話,他定定地凝望着林知郎,直視着林知郎,不容置疑地說:“林官,孤信任你,認為你能辦到,那麽,你就能辦到。”

林知郎就将所打探到的大師情報講給陛下聽,其中有個人如何如何,緊接着,詢問陛下此人如何,陛下則說此人可以。

随後,陛下便說:“這法事一事,孤就交給你了,若你沒有辦好,那麽……你就別來見孤了。”

言訖,陛下就直接撇開頭,揮手就讓人把林知郎給趕了出去。

被趕出皇宮後,林知郎就嘆了口氣,朝系統道:“系統,看,沒辦法,陛下太信任我了,沒有辦法推掉。”

“……确實是,他很信任你。”系統看向林知郎,“你完全沒有辦法推掉這場法事。”

“對了,系統,你曾經說過,你喜歡過某個人,但是你還記得他的長相嗎?”

“這個啊……”系統遲疑了下,才說:“記不得了,你也知道,我的內存很小。”

“是啊,你的內存小得可憐。”林知郎點了點頭,他特別認真地說:“我會努力完成任務,然後讓你記起那個人的。”

“宿主,你、你真好。”系統一臉感動。

就這樣,系統與宿主聊完後,林知郎就開始做事了。

他開始去給陛下找法事。

他昨晚其實就已經打探了大師的下落,可他去派人找,他卻都找不到。

他就親自去找了。

“宿主,你不是打算找一個普通的做法的道士嗎?你找大師……做什麽?”

“大師更有威望,更有保障啊。”林知郎理所當然地說:“如果找了一個差的,沒有名氣的人給陛下做法事,最後做糟糕了,陛下定然會怪我的,因此,我們就找一個會真正做法事的大師,就算最後做失敗了,也可以把罪名給扣在這大師的身上。更何況……”

林知郎忽然停下了腳步,露出了相當狡詐的笑容,“你想想,你覺得這世上真的有人會做法事嗎?所謂的法事,就是用來欺騙人的。”

“……也對。”系統若有所思地說:“也就是說,你打算找這大師過來,給陛下做法事,這樣出事就跟你無關了?”

“是啊,反正道士也好,大師也好,都是江湖騙子,那麽,還不如找個大師呢。”林知郎這樣笑着,就蹦跶去找大師了。

系統也覺得挺對的:“宿主說得是,反正也差不多。”

很快,林知郎就到落壁山找到了傳說中的大師。

這位大師,名號為自東,俗稱為自東大師。

這樣的大師,林知郎自然是上前躬手道:“大師,在下乃青城之人,受青城中貴人所托,來此地尋自東大師您做法事,不知……”

“不做。”誰知道,這大師一出口就相當狂傲無比,讓人想要……打他。

譬如林知郎手就直接握成了拳頭,毫不猶豫地說:“大師!為何您不肯做法事?現在那家人的大公子,夜夜被鬼壓身,如果您不做法事,大公子就沒救了!”

林知郎故意把事情給說得很嚴重,“只要您肯去,那戶人家多少錢財都願意給!大師!”

“不去!”這大師态度卻相當強硬,自東大師一揮衣袖,他特別冷漠地說:“老夫行走江湖多年,就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窮追不舍的,你走!”

可一聽這話,林知郎卻沉默了會兒,才……說了句,

“大師,我沒有窮追不舍,其次,你……年齡比我還小啊!”

就見自東大師是一個大約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那裏看得出來會是自稱老夫的人?

自東大師沉默了下,才微微擡頭,深深地看了眼林知郎,對林知郎說:“別說了,我走人。”

“等等!”林知郎直接擋在這自東大師面前,“你先別走。”

“不,我要走。”自東大師繼續往外走,完全就是一副“無論你怎樣做,我都不會動搖想法”的模樣。

一見他這模樣,林知郎就忍不住皺眉,再擋在他面前。

可林知郎這一擋,這人就沉默了下,然後往左一走,躲閃開來,可林知郎繼續一擋。

林知郎擋在這個人面前,大眼瞪小眼,這少年沉默了下,便對林知郎說了一個字,“滾。”

一聽這話,林知郎沉默了起來,“……”

而少年則是撇開腦袋,不想再看這林知郎,往左走,可誰知道,林知郎卻又一擋。

少年:“……”

林知郎:“……”

他們兩人就在這裏等了許久,風都吹過了,大約一刻鐘後,終于是……系統忍不住說:“宿主!你在做什麽啊?這個人若是不願意,走人就是了!”

“大師!”誰知道,林知郎忽然說:“大師,您必須來救!否則,我們家的大少爺真的會死啊!”

一聽林知郎這樣說,這自東大師就沉默了下,對林知郎說:“礙眼。”

系統:“……宿主,你何必強求?”

系統是真不明白為何宿主要這樣做,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林知郎,可林知郎卻只是沉默了一會後,然後他下一秒就……心裏的小人狂搖着系統的肩膀,朝系統吶喊:“系統啊系統!你完全不明白,你看,這自東大師是少年,一看就知道不是靠譜的貨!如果法事失敗了,我們就可以說是這少年幹的好事,是他徒有虛名啊虛名啊!”

被這樣狂搖着肩膀的系統則表示:“宿主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這少年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靠譜的貨,宿主……你可真是夠聰明的!”

“廢話。”林知郎內心裏的小人揚了個大拇指,“我本來就知道我很聰明!”

林知郎的尾巴已經開始高高翹起了,有點得意忘形了。

而在外面看着林知郎的少年則是……沉默了起來。

少年趁林知郎沒有察覺時,就往後一退,然後就想要縮到樹林裏去,不跟林知郎聊天,可誰知道,林知郎卻忽然粘了上來,緊緊地跟着他。

自東大師沉默了會兒後,就直接一躍,用輕功離開這裏。

可誰知道,林知郎只是突然也用輕功跟了上來。

“……你原來會輕功?”這自東大師嘴角微抽,看樣子他是相當震驚,“你不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嗎?”

“對啊,我會輕功,這是我家大少爺教給我的。”林知郎相當熟練地運用輕功,他邊用輕功,邊對這少年說:“這世道裏,沒有輕功防身,都感覺不科學啊。”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用着輕功走,他似乎是不知道該找什麽話來說,反正是一臉嫌棄,一副“我完全不喜歡你,你別再跟着我”“這樣的狗皮膏藥,為什麽怎麽甩都甩不掉?”…的樣子。

而系統則表示:我家宿主可真是有着堅韌不拔的精神,一直都對自東大師窮追不舍。

而當林知郎追了這大師……七天七夜後,這自東大師終于……倒地,忍不住對林知郎吼:“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一聽這話,林知郎卻只是停下腳步,然後……露出特別可憐的表情,他躲在角落裏畫圈圈,邊畫圈圈,邊失落地說,“我也不想這樣窮追不舍,可我沒有辦法……我被下命令,如果我不把你給帶回去,那麽,我就會死得很慘。”

樹葉飄落在了這個人的身上,看起來相當失落,他蔫兒吧唧地說着,他正在打……同情牌,裝可憐,這就是傳說中的苦肉計。

林知郎內心裏的小人正邪惡地笑着:嘿嘿,這貨肯定被我的外表給騙了!絕對要把他給騙去做法事!

聽到林知郎內心的系統表示:……我家宿主真的是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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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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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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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