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家和萬事興
二公主不禁說:“哪能是個男人都那樣啊。”
燕來聞言只想笑, 一妻多妾且妾還受律法保護的社會指望男人從一而終, 這二公主怕是沒把自個當公主, 而是把自己當成皇太女。
其他人沒這樣想,可是也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二公主口中說出來的。她生母就是位妾啊。
皇帝不知該怎麽回答她,幹脆給皇後使個眼色。
皇後只覺得心累, 更想知道蕭家的姑娘都是怎麽養大的, 一個比一個糊塗。
“這凡事都有萬一, 誰也不能給你作保。你如果不願意回答, 這事本宮和你父皇就不管了。是退是按時成婚都由你自己做主。”皇後不容她開口, “如果要退,退了之後你自己選夫婿,本宮和你父皇只管賜婚, 以及為你準備妝奁。”
二公主猛地轉向太子, “太子四哥——”
“等一下,你不會又想說你四哥吧。”燕來打斷她的話。
太子不明所以:“我怎麽了?”
“她想找個殿下這樣的。”燕來沖二公主努一下嘴,“去年就想說您身為太子都能不納庶妃, 坊間男子為何不能。”
二公主連連點頭。
皇後見狀看向皇帝,這是你閨女嗎。
皇帝老臉一紅,“晶兒, 你只看到你四哥,怎麽就沒看到你大哥、二哥和三哥。再說了,你四哥和你四嫂才成婚多久?還沒三年。”
“父皇說得對。”太子不想讓燕來成為衆矢之的,“賈家那位和淼兒成親一年多才收兩個通房。誰能跟你保證一年多以後的事。”
二公主張了張口,不敢置信, “太子四哥的意思您以後也會?”說着看向燕來。
燕來不知太子以後會不會納人,但是他知道現階段不會,比起跟女人談情說愛,太子更熱衷于把他兒子氣得打滾哭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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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若說實話,宮裏這些女人能撕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四哥納不納妾,我都管不着。畢竟他又不廢妻。”燕來心說,男人要想找,你攔都攔不住。除非一天十二個時辰呆在他身邊。否則空出半個時辰來,他也能搞倆。但是這話燕來沒敢說,免得二公主對婚姻絕望。
二公主不信燕來這麽厲害的都沒辦法,“依四嫂這樣說兒臣嫁誰都一樣?”望着皇帝問。
皇帝犯難。
燕來開口道,“還是不一樣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燕來,但不包括他懷中呼呼大睡的小孩兒。
“你嫁個家世好的,人也優秀的,以後他負心了,你也不會太吃虧。”燕來看向太子,“比如你四哥,他現在把我休了,我都覺得值了。”
太子明知道他胡說,也忍不住開口,“別拿那種人跟孤比。”
“好好,當妾身沒說。”燕來忙不疊道。
皇帝看到這一幕,眉頭動了一下,他這個兒媳婦挺怕他兒子的啊。
“太子妃是不是還沒說完?”皇帝開口問。
太子接道:“都說兒臣要把他休了,父皇還想他說什麽。”瞪一眼燕來,回去再收拾你。
“朕沒問你。”皇帝誤以為太子不準燕來再說,“依太子妃看這婚退還是不退?你給朕個實話,別說些模棱兩可的。”
燕來:“父皇您這一說又繞回來了。二妹妹是公主,覺得膈應就退。再找一個,要是跟賈家那位一個德行,二妹妹想離就離。不想離就把他趕出去自個單住。說句父皇和母後不愛聽的,府門一關,怎麽過還不都是二妹妹一個人說了算。”
皇後沒聽懂,“太子妃,你說詳細點。”
“母後,他的意思效仿漢朝公主。”太子道。
衆人一時沒能理解,待反應過來,都難以置信地看着燕來,包括厭惡二公主的忠王妃。
“父皇,您讓兒媳說的。”燕來見衆人像看瘋子一樣打量他,便提醒皇帝,“兒媳一開始就說二妹妹乃天潢貴胄。嫁到哪兒都是下嫁。
皇帝:“都是下嫁?”
“這是自然。好比現在這位,別說他家只是小有富裕,他就是天下首富,也抵不過朝廷的千軍萬馬。”燕來看向皇帝,“是不是這個理?父皇。”
今年天下才算平定,皇帝仰仗朝臣的地方頗多,朝中大事都會跟朝臣商量。包括立太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屬意蕭澤,他也沒直接下旨,而是先暗示一番,讓所有人都有心理準備了才頒布诏書。
說他是皇帝,不如說他現在的心态更想一個領導者。以至于皇帝還從未享受過絕對權力,更沒想過兒女婚事上還可以出兵。
皇帝想了想,笑道:“是的。”斂起笑容,話鋒一轉,“晶兒如果還不放心,那就別嫁了。”
殿內陡然靜下來。
燕來扯一下太子,這可不關我的事。
太子捏捏他的手就松開,起身道,“父皇,瑜兒這樣睡不舒服,兒臣想和太子妃先帶他回去。”
皇帝颔首。
燕來起身告退,太子跟出去,直到出了未央宮,太子才伸手,“我來抱吧。”
“這小子才幾個月,怎麽這麽重。”燕來把孩子遞過去就忍不住揉胳膊。
太子高,燕來也不矮,小孩盡遺傳了父母的優點,剛出生就比別的孩子長,又有一群奶娘圍着他,要不是他太愛動,小孩能胖的爬不動。
太子笑道:“你當孤喊他小豬崽是白喊的。”
“小心他醒來抓你。”燕來道。
太子低頭看了看呼呼大睡的小孩兒,“這樣的話他聽不懂。”
“您懂,那您說說我剛才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燕來道。
太子回想一下,“最出格的就是那句門一關誰也不知道二妹妹在府裏幹什麽。但你說的也是實話。父皇和母後都不是頑固不化之人,不會覺得你大逆不道。他們只是沒想起來。”頓了頓,“都是當長輩的,想到也不好說出口。”
燕來松了一口氣,很怕經此一事,皇後給太子送人。不過皇後這兩年提都沒提,以後大概也不會管他們家事。
至于劇中的那位女主角,可能早嫁人了。但燕來還是不放心,“小瑜兒都這麽大了,母後和父皇就沒暗示殿下,該給他添個弟弟或妹妹。”
“你生嗎?”太子不假思索地問。
燕來噎住,想揍他,“殿下知道妾身什麽意思。”
“父皇跟很多人不一樣,他信奉家和萬事興。”太子道,“早年若不是前朝皇帝和前朝的王公大臣給他送人,他不收會引起前朝皇帝起疑,他也不會納那麽多妾。”
并不是皇帝多喜歡皇後,而是他和太子一樣不好那口。
太子現在熱衷于逗他兒子,皇帝早年得空就出去打獵,親手射只雕,都比得了一個妙齡美女高興。
可是他又不能說他爹愛打獵勝過他娘,就跨步移到燕來身側,壓低聲音說,“我最愛的是咱兒子,又不是你,父皇和母後才不會管呢。”
“愛誰?”燕來愣住,看到他懷裏的小孩,“瑜兒要被你氣醒了。”
太子嬉笑道,“你知道就好。”進了東宮就把孩子遞給奶娘,“兩炷香後把他喊醒。白天睡太久晚上就不困了。”
奶娘應一聲是就抱着孩子退下。
燕來吩咐宮人擺膳。太子吩咐門房留意一下未央宮。
“我都那樣說了,二妹妹還鬧?”燕來把毛巾遞給他問道。
太子擦擦手,毛巾扔銅盆裏,“不鬧也得知道她是嫁還是不嫁。”
“五個月流掉不可能吧?孩子都有知覺了。”燕來問。
太子點頭,“有蕭淼那個不孕的在前,父皇把蕭晶的未婚夫找來,他也不可能把孩子弄掉。頂多隐姓埋名的養在外面。”
“孫婕妤會不會讓太醫開藥?”燕來又問。
太子:“此事涉及到朝廷命官,太醫不會聽她的。”
“父皇?”
太子笑了,“父皇手上沾了不少血,但他從未沖無辜幼兒下過手。再說了,父皇都同意她退婚,她鬧着讓父皇出手,父皇也不會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又不能把那位的家人全殺了,這事傳出去丢人的是整個皇家。別管她,我們用飯。”
燕來見酸菜魚端上來,給太子夾一塊魚片放他面前的碟中,又給他盛碗魚湯,“嘗嘗這個。”
太子正想端米飯,見湯是乳白色,接過去喝一點,頓時口齒生津,不禁問,“什麽魚?”
“咱們平時吃的。”燕來見他睜大眼睛,“是不是比平時的魚湯好喝?”
太子連連點頭。
“這個是魚骨魚肉分開煮的。魚骨煮爛掉,把魚湯舀出來,再煮魚肉,就有了現在這樣湯汁濃,魚肉鮮嫩而不柴的酸菜魚。”燕來道,“是讓廚子明兒去禦膳房,還是過兩日再過去?”
太子又喝一口嘗嘗,覺得他爹會喜歡,“孤等一下帶過去,順便探探母後和父皇的口風。”
殊不知兩位也在聊他和燕來。
先前太子和燕來一走,皇帝就讓二公主回去好好想想,命三公主等人退下。待宣室殿內只剩帝後兩位主子,皇帝才開口,“朕沒想到澤兒的媳婦能說出那番話。”
“臣妾也沒想到。以前只知道他機靈,沒想到比咱們都通透。”皇後頗為感慨道,“淼兒若能敬他三分,他一準撺掇淼兒養面首。”
皇帝想到燕來跟蕭淼以及蕭玫的糾葛,搖了搖頭,“她有那個心,也到不了那個地步。”
皇後想想也是,她能聽得進人勸,驸馬的通房也不會這個剛生那個就懷上,“陛下先前說的事不是開玩笑?”
“朕先前是有點擔心,澤兒才二十二歲啊。今兒聽到太子妃那番話,想他才十八,比澤兒小四歲,就不擔心了。再說了,有朕盯着,澤兒做錯了,或遇到不懂的,朕還能教教他。日後朕不在了,他只能自己犯難。”皇帝道。
皇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着說,“陛下說的是。晌午了,用膳?”
皇帝沒什麽胃口,特別是一想到二公主的事,可他不吃點胃又火燒火燎的難受,沉吟片刻,“傳膳吧。”
膳畢,宮女太監剛把飯菜撤下去,太子就帶着東宮那位會做酸菜魚的廚子來了。而此時皇後已回椒房殿。
太子不見皇後,便直接說明來意。皇帝勉強吃了點東西,胃正不舒服,聽到太子給他找個會做酸甜口開胃菜的廚子,比三伏天喝冰水還舒坦,立即命宮人帶廚子去禦膳房,晚上就吃新菜。
太子也知他爹不舒服,見他爹把人收下,也沒再打攪他歇息。到門外才問送他出來的太監,二公主那邊什麽情況。
太監搖了搖頭。
太子啧一聲,不想燕來惦記着,回去就故作神秘地對燕來說,過幾天就知道了。
翌日,皇帝給三公主賜婚。
燕來收到這個消息時正跪在地毯上看着他兒子爬來爬去。當時太子還在宣室,燕來也沒讓人出去打聽,待太子回來直接問他,“二妹妹又不退婚了?”
“今兒早朝三哥說孫婕妤昨兒下午找了三嫂,問那位長得如何。”太子笑道。
燕來不敢相信,“我的話她聽進去了?”
“誰知道呢。那位身邊沒通房,這事是三哥查的。可如今又鬧出個孩子,還真是那位的,三哥大抵怕惹怒父皇,就把他知道的先告訴孤,才問孤父皇和母後怎麽個意思。”太子道,“三哥不給孤添堵,孤也不想跟他結仇,就跟他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
燕來接道:“所以探花郎真是朵兒花?”
“你知道探花郎是怎麽選的嗎?”太子問。
燕來老老實實說,“不知道。”
太子把爬來爬去的小兒抱腿上,“如果不是文采特別突出,他和二甲前幾名差不多,就挑個長得最好的點為探花。”
燕來驚得睜大眼睛。
“不信?”太子笑着問。
燕來:“他的文章比狀元出彩呢?”
“這得看狀元多大年紀。和他年紀相仿,他就是狀元。如果四五十歲了,那他就是探花。”太子道,“四五十歲還能奪得魁首,落榜的學子非但不會灰心,還會越挫越勇。”
燕來前世不了解,今生沒在意,乍一聽太子這樣說,不禁感慨,“我一直以為安名次排的。”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按名次可不好排。”太子舉起懷裏的小孩,“兒子,聽見了嗎?”
小孩掙紮着要下來。
太子就不讓。
燕來朝他胳膊上拍一下,“別逗他。小心長大了跟你不親。”
太子把他放地毯上,小孩爬着去找他的玩具。
“殿下,宣室來人了。”門房疾步過來。
太子循聲轉向南邊,門房停下來,“來了好些人。”
“孤剛回來,又怎麽了。”太子見燕來想起來,“孤去前殿看看,你就別過來了。”
片刻,太子回來,還把人帶進來。
燕來連忙抱起小孩迎上去,“出什麽事了?”小聲問太子。
太子微笑道,“沒什麽事。只是給你和孤量體裁衣。”
“夏天的衣裳早備好了啊。”燕來親自選的布料、款式和花色。
趙公公笑道:“啓禀太子妃,是做朝服。”
“朝服也有。”燕來道。
太子伸手接過孩子,“太子妃還不知道。”指一下趙公公身後的女官,“愛妃,随她們去屋裏。孤帶着瑜兒去書房。”說着就往書房去。
燕來心底愈發疑惑,帝後又要幹什麽,還嫌昨兒鬧得不夠啊。
可他縱然有再多疑惑,也不能不給太子面子,否則傳到帝後耳朵裏,以往他和太子在帝後面前演的夫唱婦随就白演了。
宣室和不知打哪兒來的女官走後,燕來堵住太子,手摸到他腰上,盯着他問,“不年不節的添什麽衣裳?還需要父皇的人親自過來。”
“你說添什麽衣裳需要父皇的人?”太子佯裝沒看到他的威脅。
跟在燕來身後的豆蔻驚呼一聲。
燕來猛地轉過頭,“你知道?”
“不會是奴婢想的那樣吧?”豆蔻忙問。
太子嘴角含笑,“正是你想的那樣。”低頭捏捏兒子的小胖臉,“小瑜兒,叫聲爹來聽聽,爹立你為太子。”
“什麽?”燕來驚呼。
太子倒抽一口氣,手背上多了三條紅痕,“臭小子,又抓我,我今兒要不把你的手剁了,我跟你姓!”
“他跟你姓蕭,你跟他姓什麽?”燕來見他想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回頭我就把他的指甲剪了。先說剛才的事,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太子:“今兒。別不信啊。孤有預感,因為父皇這些日子沒少念叨,上了年紀,不服老不行。但孤沒想這麽快。大概是昨兒二妹妹那麽一鬧,鬧得父皇心煩,才命人來給你我量體裁衣。”
“所以還得再過些日子?”燕來問。
太子算一下,“孤這兩年是不是又長了?”
“我再問你正事。”燕來瞪着眼睛看着他,“你再顧左右而言他,我就讓瑜兒把你的臉抓花。”
太子想說在的小手在他大手裏攥着,可一見燕來當真急了,輕咳一聲,老老實實說,“孤比父皇高半頭,腳也比他大,他沒穿過的龍袍和鞋襪孤穿不進去,只能重新做。否則登基大典上孤都得穿太子朝服。”
“多久?”
太子:“一年多吧。”
“這麽久?”
太子:“前朝盛世時一年能趕出來。可如今宮裏繡娘少,還得從民間請,等把人手請夠再安排下去,怎麽着也得三個月以後才能着手繡。”
“要從民間征集繡娘,那民間繡娘不就不夠?”燕來說着眼中一亮,“明年初我那個私學的女學生出來,豈不是很好找活兒。”
太子愣了愣,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這麽大的事,你就想到這個?”
“我爹娘說了,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指望您,妾身不如指望自個。”燕來搖頭晃腦頗為感慨道。
太子頓時想把他扔到床上,收拾老實他。
“孤以為孤做的夠多了。”太子道。
燕來奪走被他困在懷裏,很不舒服的小孩,“殿下二十二,妾身十八,這輩子長着呢。”
“後年的今日你可就是皇後了。”太子擔心傳的沸沸揚揚,壓低聲音說。
燕來:“後年妾身也才二十。”
“你是故意氣我,還是當真這樣想?”太子把他拉到寝殿問。
燕來扭頭看了看太子,見他神色認真,“殿下想聽真話?妾身很早很早以前聽說過一句話,山盟海誓的諾言,不如默默地陪伴。”
太子不由得想到他在外的那日子,那時知道燕來離不開他,也不敢離開他,可他還是想見到燕來,跟他在一塊,一回眸一擡眼就能看到他。
“我懂。”太子不禁把人攬入懷中。
小孩兒被擠得不舒服,伸手就推太子。
太子低頭看到小孩兒使勁掙紮,笑道,“孤敢騙你,這小子也饒不了孤。”
小孩兒以為他壞爹爹又說他壞話,伸手就朝太子臉上抓。
太子連忙抓住他的小手,小孩吓得往後縮,端是怕他爹爹又吃他的手。太子樂了,擡手把小孩拎到肩膀上,小孩僵住,反應過來就抓太子的頭發。
太子朝他手上一巴掌,看向燕來,“現在信了吧?”把孩子還給他。
燕來不信,男人的劣根性他比太子這個二十郎當歲的人要了解,“時間能證明一切。”
“對,時間會證明一切。”太子說着不禁在他額頭上親一下。小孩眨了眨眼睛,太子在他額頭上吧唧一下,小孩咧嘴笑着往燕來懷裏鑽。
燕來偶爾會跟小孩玩親親,見他這樣不禁說,“他還知道不好意思。”
“精着呢。”太子輕輕捏捏小孩的臉,小孩沒感覺到疼,也沒沖太子揮手。太子見他這麽乖不禁說,“父皇那麽多兒子,就數孤聰明點。孤第一個兒子就這麽懂事,孤該惜福。不然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燕來擡起頭,沒想到他還信這個。
“愛妃,孤說的口都幹了。”太子委屈巴巴看着他。
燕來單手抱住兒子,空着的手拉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說,“別讓我失望。”
“不會的。”太子有太多事要做,培養寒門貴子,削弱世家的權利,把教授各種技藝的學堂開遍天下,他可沒空風花雪月。可他不想讓燕來知道,不然燕來會忍不住跟着操心。他的妻要打理東宮,要照顧嬌兒,偶爾還要為他母後出謀劃策,已經很忙了。
思及此,太子又忍不住低頭親親燕來的臉頰。
小孩兒看到他爹爹的動作,瞬間坐直。
太子吓一跳,看到兒子睜大眼睛看着他,太子愣了愣,忽然心中一動,把孩子抱過來親親他的小臉,小孩樂得嘎嘎笑着往他懷裏鑽。
太子見他這樣,故意追着他親。
小孩兒左躲右閃,不敢擡頭,忘記反抗,卻也樂得笑出哈喇子。
燕來看到這一幕不禁笑了,就這麽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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