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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家怕小朋友看到新聞裏的爸爸媽媽會大哭大鬧起來, 于是全家沒人敢開電視,都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甄家的話題。
鐘家的保姆做了好吃的蛋糕和布丁,帶着兩個小朋友在花園裏吃東西曬太陽。為了讨小朋友歡心, 保姆還特意買了可愛的小熊玩偶,塞進了郝樂的懷裏。
郝樂:“……”
郝樂穿着鐘家新給買的小豬佩奇衣服,戴了小豬佩奇的卡通表,踩着一雙印有佩奇頭像的小鞋子, 抱着玩偶熊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裏。
郝樂的頭發烏黑,襯得皮膚白皙嬌嫩, 發尾稍稍有點長了, 便拿頭繩紮了起來,擋住眼睛的劉海也用佩奇發夾別了起來。
肉嘟嘟的臉像個小包子,偏生眉眼精致又濕潤, 看起來格外無辜。
鐘權坐在對面忍了忍,又忍了忍,實在沒忍住便去拿了保姆的手機,咔嚓咔嚓給小愛人拍起照來。
郝樂:“……”
“笑一個寶貝。”鐘權奶聲奶氣地說。
保姆:“……”
郝樂抱着小熊,頭頂佩奇的發夾, 對着鐘權做了個鬼臉。
咔嚓聲頓時不絕于耳, 鐘權興奮地臉都紅了:“太可愛了!”
保姆忍着笑, 把地盤留給兩孩子玩, 自己坐到了臺階上的椅子裏打起瞌睡來。
陽光正好, 微風拂面帶來花園裏的花香。
郝樂壓低聲音:“別拍了!說正事!”
鐘權舍不得地又拍了幾張, 這才晃着三頭身爬上椅子, 拿了塊糕點分給小愛人:“邊吃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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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樂放下玩偶,拿了粉色的叉子,叉起一塊小蛋糕吃得滿嘴都是白色的奶油,說:“你聽得到系統的聲音嗎?”
“聽不到。”鐘權說,“我試了很多種方法都聽不到。這次的設定是什麽?”
鐘權聽不到系統,自然也就不知道這次的設定了,于是郝樂大概跟他說了一下,鐘權挑眉:“怪不得這次是從小時候開始的……這麽說,劇情是由我們自己來決定了?”
“有一個大綱,但裏面很多細節都改變了。”郝樂小小的眉頭皺起,連帶着鼻子也跟着皺了起來,“接下來該怎麽辦?”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鐘權想了想,“也許這次是有什麽情景還沒被觸發,所以聽不到系統的聲音,又或者……這次我們根本不需要系統。”
“不需要?”
“你把标簽改成甜文了,主角也是我們……”鐘權提醒。
郝樂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本來就在按大綱走,所以聽不到系統聲音。”
鐘權想了一下之前的情況:“我之所以會聽到系統的聲音,是因為我不甘心失去你;而你之所以聽到了系統的聲音,也是因為被背叛,對感情産生了質疑。”
鐘權短短的手指像大人似的在桌面敲了敲,小臉繃緊:“如果本來就是甜文,我們本來就是主角,在沒有任何波折的情況下,我們自然不會有情感上的刺激。”
郝樂點點頭,明白了:“你說得有道理。那晶片呢?晶片是不需要情緒刺激,可以讓我們從被動轉為主動,提前發現系統的存在,它為什麽沒有作用了?”
“沒有晶片了。”鐘權說,“你之前昏迷,已經掃描過CT,沒有任何異物存在。”
想來也是,既然是新文設定,之前舊文裏的東西自然會被清空,除非作者特意保留——就像之前的胎記,就是作者将前文裏鐘權送給郝樂的禮物,直接轉換成了胎記,想弄成一對,也算是偷工減料,結果被鐘權改了設定,換到了他和郝樂的身上。
郝樂奇怪:“那為什麽我們會記得?”
說起這事,鐘權也無法理解,搖了搖頭。
兩人面面相觑,實在找不到答案,也只能暫時不去想了。
“這次的角色都被打亂了。”郝樂說,“肖杉和展楠是其他配角,男三號和男四號空缺,不知道系統會怎麽完善,楊梓……我未來二叔也提前出現了。”
鐘權突然說:“抛開大綱、标簽不提,也許這才像是生活本來的樣子?”
“啊?”
“我是說,沒有任何預設,一切都是随機的。”鐘權對之前自己生活在劇情裏的事耿耿于懷,這一回無法預知未來,對他來說反而很新奇。
郝樂沉默了一下,點頭。
郝樂邊吃邊走神,很快吃完了蛋糕,嘴邊的白色奶油始終沒被擦去,鐘權在對面的椅子上扭來扭去,片刻後忍耐不住,趁着沒人看見,跳下椅子跑到郝樂身邊,拉了拉小孩兒的手。
郝樂低下頭來,鐘權便踮着腳在那柔軟的嘴唇上啵了一口,小舌尖狡猾地舔過,将奶油盡數吞吃入腹。
郝樂臉一下紅了。
粉紅的唇瓣軟嘟嘟的,帶着被舔過的光澤,鐘權正得意地笑起來,就聽身後有人道:“鐘權,你要吃蛋糕冰箱裏還有。”
鐘權:“……”
鐘權的大哥走了過來,伸手将自家弟弟推開,笑容滿面地撿起地上的玩偶熊塞回給郝樂。
他過來的時候只看到鐘權拉下郝樂,對着人家的嘴巴“咬”了一口,地上掉着玩偶熊,于是他以為是鐘權欺負了郝樂。
“岚竹跟哥哥玩吧?”大哥道,“鐘權不會照顧人,咱們不理他好不好?”
鐘權冷眼看着自家大哥丢人現眼,站在一旁并不作聲。
郝樂眨巴一下眼,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興高采烈地帶着點鼻音軟軟道:“嗯!”
于是大哥頓時開心了,心想:這小家夥別說還真是挺可愛的,長大了指不定是個大美人。
大哥将鐘權推到一邊,抱起郝樂朝客廳走去,嘴裏哄道:“哥哥帶你打游戲啊。”
郝樂笑嘻嘻地:“嗯!”
大哥擔心小家夥變卦,于是伺候得更加小心,當個小祖宗那般供着,将他放到沙發上,給他墊上軟軟的抱枕,确保他坐得舒服了,又去給他拿了冰淇淋,還放了玩具車在他手邊。
大哥剛将游戲打開,外頭鐘家父母就回來了。
郝樂動了動耳朵,在聽到鐘爸爸走入玄關的一瞬間,将手裏的冰淇淋啪嗒按在了自己身上,一腳踹飛了手邊的玩具車,玩具車彈在地上發出清脆地“砰”聲,鐘權跟他商量好了似的,一屁股坐在玩具車的“屍體”旁邊,兩小孩兒扯開嗓門嚎啕大哭起來。
鐘家大哥:“……”發生了什麽???
打瞌睡的保姆忙跑進門來,一見小孩兒身上的冰淇淋,忙扯了圍裙給他擦。
鐘權可憐巴巴地坐在地上沒人管,哭得一張臉都紅了。
鐘爸爸一進門就看到這幅畫面——甄家的孩子像個寶貝似的被鐘家大哥和保姆哄着,自家孩子反而被丢在地上,電視裏還放着游戲畫面。
鐘爸爸黑了一張臉,問:“怎麽回事?”
候暮也忙跑了過去,一把将郝樂抱了起來,腳還踢到了地上的鐘權。鐘爸爸的額角抽了抽。
“寶貝不哭,這是怎麽了?張姨你怎麽看得孩子?!”
“對不起太太,對不起……”張姨急得頭上冒汗,“有大少爺看着我沒……沒多想……”
鐘家大哥立刻甩鍋:“我想帶着他打游戲,張姨一直在陽臺打瞌睡!”
幾人鬧得不可開交,鐘權抽噎着自己爬起來了,拍了拍屁股,扭着三頭身去找爸爸。
鐘爸爸頓時心疼的呀——雖然能跟甄家的孩子搞好關系是一件好事,但如此厚此薄彼也未免太勢力了一些。
這也恰恰反映出了候暮母子對鐘權的态度——鐘家的子孫,居然還比不上一個外人的孩子!
鐘爸爸抱起小兒子,黑着臉說:“這麽小的孩子打什麽游戲!別把你那一套亂七八糟的東西教給兩個弟弟!”
鐘大哥被一頓罵,頓時吓得沒聲了,候暮眼珠子一轉立刻反應過來問題在哪兒,嘴裏吩咐道:“張姨你還在這兒磨蹭什麽!還不去看看小少爺!”
“是是!”
鐘爸爸卻沒把孩子給保姆,他看了眼已經不哭了的鐘權,心疼明明是同歲的孩子,卻被這般區別對待,不知道給小家夥心裏留下了什麽陰影。
“怎麽突然哭了?嗯?跟爸爸說。”鐘爸爸難得柔和了臉色,哄着小兒子。
鐘權癟着嘴,搖頭。
郝樂哼唧着道:“大哥哥打翻了我的冰淇淋,搶走了小哥哥的玩具。”
鐘家大哥:“……”
候暮立刻對兒子怒目而視。
鐘家大哥真是有冤沒處說去,但他也沒想過是小孩兒故意栽贓他,還以為真是自己不小心打翻了小孩兒的冰淇淋——那時候他正在看游戲,也沒多注意。
至于鐘權的玩具車……
這些小玩具但凡是家裏有的,肯定都是鐘權的,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又不會玩這個。如果是鐘權誤會了自己搶玩具,也不是說不通。
鐘大哥只得結結巴巴說:“我不是故意的。”
“真是越大越出息了!”鐘爸爸沒好氣,吩咐保姆去幫郝樂換衣服,順便給孩子洗個澡,自己則抱着小兒子去書房了。
鐘權哼哼唧唧說:“我想去看弟弟。”
鐘爸爸看他:“他搶了你的玩具,你不生氣?”
“我的就是他的!”鐘權可沒說謊,本來他們就不分彼此。
鐘爸爸樂了,摸了摸小兒子的頭:“還是你乖,那你好好照顧弟弟,嗯?”
鐘權點頭,被爸爸放下後邁着小短腿嗖嗖跑得飛快。
不為其他,就是想圍觀小愛人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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