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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樂停車等紅綠燈，轉頭看鐘權：“那我呢？你也不願意依靠我？”

鐘權無奈：“樂樂,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郝樂擔心鐘權會被劇情影響, 他現在也不知道劇情是個什麽情況, 他想起鐘權跟肖杉走在一起的樣子就難受得不行，哪怕兩人什麽都沒有, 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我們是一體的, ”郝樂說，“不管你遇到了什麽, 你第一個應該找得人是我！”

郝樂還是頭一回發了脾氣：“我不能幫你嗎？就算生意上的事我不太擅長，但我也在學, 我們一起商量不行嗎？”

“樂樂？”鐘權奇怪，但見愛人發火了，趕緊哄道，“我來開車吧，你別激動。”

郝樂心煩意亂，錘了一下方向盤：“你老實坐好！”

鐘權：“……”鐘權難得看到這幅模樣的郝樂, 還覺得挺新鮮，但又不敢再多說, 只得老實地坐好了。

郝樂用最快速度趕回家，将愛人一把從車裏拉了下來, 他緊貼着鐘權的身體壓了過去, 鐘權忙摟住他, 後背貼在車門上, 雖說車門冰冷又硌人, 但愛人入懷的感覺很不錯，他摩挲着郝樂的肌膚，還沒說話就被對方吻了過來。

“說，你們都說了什麽，我一字不差的都要知道！”

鐘權心裏開出了花田，激動地搖着尾巴：“你吃醋啊？”

郝樂承認：“我吃醋了，所以你不要騙我。”

鐘權頓時開心得不行，摟着愛人說：“只是關于銀行貸款以及違約合同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生意上出了點問題，但并不嚴重的，我能處理好。”

鐘權摟着郝樂回家，二人在沙發上聊了會兒，鐘權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嘴角一直帶着笑，連着幾天的疲憊似乎都一掃而光了。

看着鐘權傻乎乎的笑容，郝樂的氣也發不出來了，兩人難得起争執，也算是給生活裏增添了一點小情-趣，等二人重歸于好，鐘權立刻壓着郝樂美滋滋地“吃”了起來，郝樂膽顫心驚了半天，此時放松下來，一顆心都落在了鐘權身上，被鐘權哄着只得随他去了，最後更是被對方刺激得哭饒起來。

二人在沙發上胡混了半天，又去了卧室，最後還在浴室裏來了一次。郝樂手腳發軟，搞不懂自己今天到底是來幹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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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裏就聽鐘權說：“小傻瓜，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只會愛你啊。”

郝樂跌落進夢中，就聽到一個聲音在碎碎念：“怎麽還是不行？”

“這樣也不行？那還能怎麽辦？”

“算了，勞資以後當佛系寫手……”

郝樂：“？？？？”

“不虐哪兒來的甜？就像沒有惡哪兒來的善？”

“不經歷風雨哪兒來的彩虹？”

“他們要甜我也給了啊，給了他們又不樂意看了。你看看這評論，這點擊，這……”對方叨逼叨逼的，“收藏不漲反減，我是看不懂了，可能我就不适合幹這行！”

郝樂一聽這聲音就來氣了，火氣蹭蹭地往上竄，這跟他很早之前聽到過的“還差一點”是同一個人！

上回他迷迷糊糊地沒聽清，這回他聽得真真的，這是什麽？系統？系統聲音變了？

郝樂在夢裏挽着袖子就要去找系統麻煩，他還不信了，鐘權可以好幾次沖破系統，變成BUG的存在，自己難道就不能？

只是當他挽起袖子左右四看，尋找聲音時，卻發現了一張……巨大的臉。

郝樂：“……”

郝樂像是拿了高倍放大鏡，那人的臉在放大鏡下都扭曲變形了，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他對着自己碎碎念着，郝樂反應了一會兒，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這怕不是作者！

“喂！！！！”郝樂對着那變形的臉大喊，“喂！！！！”

鏡頭外的人并聽不到，一邊摳腳一邊撇嘴：“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本，以後不寫了！我就不是幹這個的料子。”

郝樂頓時被驚出了一身汗：“喂！那個誰！喂——！”

郝樂喊得嗓子都要啞了，那頭變形的人想了想說：“大家不是喜歡主角萬人迷嗎？萬人迷也挺好的，這狗血嗎？”

郝樂：“……”

郝樂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他指着鏡頭外的人：“我求你了你就不能好好寫嗎！你就不能按邏輯寫嗎！作者的基本能力是自我控制！不是特麽的發散思維！”

話沒說完，鏡頭那邊的臉不見了。

郝樂感覺做了一夜的惡夢，翌日起來還驚魂未定，呼哧呼哧地瞪着天花板喘氣。

門外的門鈴響了起來，鐘權去開門，就見肖杉拿着一捧玫瑰進來了。

鐘權皺眉：“你這是？”

肖杉推開鐘權：“樂樂還沒起呢？我今天剛好順路，想說送他去上班。”

鐘權臉頓時黑了：“我會送他去，不勞您費心。”

郝樂從拐角處探了個腦袋出來，盯着肖杉看了半天，又看了看他手裏的花。

神-他媽萬人迷。

郝樂還記得那作者說這是最後一本，他抿着唇心裏焦急，甚至不知道作者是按什麽邏輯來區分“寫還是不寫”。

他想了想，猜測：大概是收益？

郝樂回身又回了卧室，他還上個屁的班，全文要大結局了，他們全都要“死”了，還上個屁的班。

郝樂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将前十九本書到現在的劇情全都捋了一遍——先虐後甜大概是作者的初衷，但可惜的是沒人看，于是作者又強行改成了甜文？

如果是這樣，鐘權其實一直都是被設定好的？其實本來鐘權就是男主角？

這樣也說不通，郝樂閉了閉眼，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如果鐘權本來就是主角，那他擺脫系統就不符合邏輯，由鐘權改動的“标簽”和系統自己改變的“标簽”也就說不通了。

對，也許症結就是這個：為什麽會有兩種改變方式？

鐘權自己改變标簽，系統會在最後劇情對不上時全文删除；系統改變标簽，系統會很快全文删除。

改變标簽的原因究竟是什麽？獲得自由的辦法又到底是什麽？

有什麽是能大過創作者的意志的？

郝樂吞了下唾沫，大着膽子想：也許只有創作者自己能改變自己的意志，而不是靠他、不是靠鐘權去改變。

創作者自己……改變自己……

那是不是獲得自由的辦法，也在創作者手裏？

“樂樂？”鐘權擰開門進來，将裹成一團的寶貝抱起來，“寶貝兒起床了，早飯做好了，還有外面有人找你。”

鐘權壓低聲音：“答應我不要上別人的車，我會送你去上班，嗯？”

郝樂探出腦袋，黑發亂七八糟翹着幾撮，表情看起來略可憐。

鐘權：“……”

鐘權親了他一下，忍不住又咬了那軟乎乎的臉蛋一口：“怎麽了？餓了？”

郝樂伸出手來，抱住鐘權蹭了蹭：“你一個人頂着壓力往前走的時候，一定也很難受，而且也沒人可以說。”

鐘權：“？？”

鐘權以為他在說工作的事，笑了：“我保證，我保證以後什麽事都跟你說，咱們這事兒還沒揭過去嗎？我以為昨天你哭着讓我不要停的時候就……”

郝樂惱羞成怒，跳起來拿被子捂住鐘權：“閉嘴！！！”

鐘權心滿意足地送了郝樂去公司，還順便把肖杉的花丢垃圾桶了。

郝樂卻在午休期間又碰到了肖杉，對方穿了粉色襯衣，白色西裝，但在他身上半點都不覺得誇張，反而非常适合。那張漂亮精致的臉一看到郝樂就露出了笑容，邀請他道：“一起吃午飯吧，我等你半天了，怎麽消息也不回一個？”

郝樂憐憫地看着肖杉：“說真的，你也挺慘的。”

肖杉：“？？？”

郝樂跟肖杉一起去吃飯，問他：“你不跟展楠搶人了？”

肖杉冷哼：“就他那個眼光，越來越差，我懶得搶。”

“你要真喜歡他，把他抓回去鎖起來，随便幹。”郝樂今天心情狀态幾乎在崩潰邊緣，說話也非常不講究了，震得肖杉一愣一愣的。

“你吃錯藥了？”肖杉詫異，“鐘權惹着你了？想反攻？”

郝樂沒說話，把盤子裏的牛排當作者，拿刀狠狠切了又切。

肖杉試探：“鐘權要是對你不好，你跟我試試呗？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打住。”郝樂吃了一口牛肉，腮幫子一動一動的，用看破生死的表情道，“你覺得我是萬人迷嗎？”

“……啊？”

“我是嗎？”

肖杉略尴尬：“萬人迷……用在你身上好像不大合适？不過你性格是真的好，你看圈子裏就沒人不喜歡你。”

郝樂繼續吃，腮幫子動一動的像金花鼠：“連你都知道我不是萬人迷，有的人卻非要給我安一個萬人迷的頭銜，死邏輯崩人設不過如此。”

肖杉：“……”

肖杉覺得郝樂今天實在不太對勁：“你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回家吧？”

郝樂搖頭，跟肖杉吃完飯後去了趟洗手間，肖杉大概是不大放心也跟了進來，兩人還沒說上話，展楠居然也推門進來了。

這餐廳有兩層樓，洗手間只有一樓有，展楠先前大概是在二樓吃飯，三人這才沒碰上。

一見肖杉，展楠臉色就是一臭，肖杉卻是突然将郝樂一摟，作勢要親，嘴裏還笑着道：“樂樂，說真的，咱倆試試吧，我是真的挺喜歡你。”

展楠本想離開，聞言腳步一頓，臉色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郝樂面無表情，單手撐住了肖杉的臉：“小心我揍你了。”

郝樂從不跟人打架，是個乖寶寶，肖杉并不擔心，還想占幾句嘴上便宜，小腹就一痛。

“噗……”肖杉沒想到郝樂來真的，捂着肚子扶住了牆。

展楠忙回身走了過來，擋在了肖杉前頭：“郝樂你……別下太重的手。”

肖杉：“……”

郝樂心情本就不佳，眼睛一掃肖杉怪異的臉色，再看展楠，自然明白了自己是被攪進了這二人的感情問題裏。

專程來找自己吃飯？呵，估計是早就知道展楠也在這兒吧？

這兩人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郝樂繞過兩人就往外走：“下回再拿我開涮，兩個一起揍。”

走了兩步，郝樂突然腳下一頓：唔？等等？

他又快速走回了洗手間，剛一推開門，就見展楠被壓在牆上，肖杉的手已經拉開對方皮帶了。

展楠氣得頭發都要立起來了，一手也拽着肖杉衣領，像是要揍人，見郝樂去而複返，兩人都是尴尬地一頓。

郝樂視若無睹，對着肖杉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肖杉：“……”

郝樂看了看左右，覺得不對，又指展楠：“你，出去。”

展楠巴不得逃離這個變-态，立刻推開肖杉走了，肖杉皺眉：“揍我一拳不算還壞我好事啊？”

“我問你，”郝樂盯着肖杉，“你有聽到系統聲嗎？”

肖杉一愣：“你怎麽知道？你也……？”

果然。

郝樂心裏一下松了許多，有人能聽到系統聲就好辦，起碼還有一條路可走！

“如果你不是脫離了系統，你不可能對我沒反應。”郝樂道，“我是萬人迷啊。”

肖杉：“……”

肖杉噗嗤笑了出來：“不不，你可能誤會了什麽。”

郝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