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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庭春和謝月笙送了禮物，待了一會兒和他們沒說幾句話就離開了，走之前宋清野還邀請他們倆一起吃晚飯，溫庭春卻是笑着擺擺手，“我們還是不打擾你們倆了，沒看見你家楚聿臉都快黑成碳了嗎？”

宋清野聞言轉頭看了一眼楚聿，楚聿明明就是面無表情哪裏有黑成碳，他們倆送走了溫庭春二人，宋清野轉身問楚聿，“接下來去哪兒？”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楚聿反問道。

宋清野搖搖頭，他的确是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也不可能走太遠，附近他都去過了，沒什麽新鮮的去處。

楚聿卻是看着他目光沉沉，“那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宋清野倒是有幾分疑惑，楚聿居然有想去的地方，當他們來到雲渺寺臺階前，宋清野怔愣的看着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階梯，又轉過頭看着楚聿。

“來這裏做什麽？”

楚聿沒有回答他，而是三叩九拜，一階一階爬上去。

宋清野當初也只是一階一階爬上去，沒有到三叩九拜的地步，他腳步沉重的跟在楚聿身後，他想把楚聿拉起來，讓他別這樣，可是當他看着楚聿虔誠的背影，他的喉嚨一啞，頓時什麽話也說不出了。

他只能跟在楚聿的身後，以沉默，以陪伴。

楚聿爬到雲渺寺前面的時候，渾身就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宋清野趕忙上前去攙扶住楚聿，楚聿沖他擺擺手，“我沒事。”

“施主裏面請吧，主持已經恭候多時了。”小沙彌忽然從夜色中走出來，和楚聿說道。

楚聿與宋清野對視一眼，便跟上了小沙彌，楚聿被宋清野攙扶着，現在已經逐漸緩過來了，宋清野詫異于楚聿的體能和恢複能力，“真的沒事了？”

楚聿低頭用額頭在他的額頭上頂了一下，“真的沒事了，別擔心。”

撲面而來的熱氣，讓宋清野也有些熱，他現在的身體素質爬這樣的階梯根本大氣都不帶出喘的，更何況楚聿三叩九拜，他們走的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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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這邊請吧。”主持還是那樣，雙目矍铄，帶着睿智的光芒。

楚聿還未對主持說自己是來做什麽的，主持便領着他去了點長明燈的地方，楚聿一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寫着自己名字的長明燈。

他猛地一回頭看向宋清野，他以為宋清野只是給他求了平安符，沒想到宋清野竟然偷偷給他點了長明燈。

宋清野轉過頭，不去看楚聿，就這麽猝不及防的被抓包了，總覺得有點尴尬。

“主持怎麽知道我來所為何事？”楚聿詢問道。

主持笑了笑，道：“一切自有因果，天機不可洩露。”

“施主可是要為宋施主點一盞長明燈？”

楚聿鄭重的回答道：“是，我希望這盞燈歲歲年年，不熄不滅。”

主持笑着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說：“萬事皆有因果，切莫強求。”

楚聿目光堅定的搖了搖頭，“我命由我不由天，他亦是如此。”

主持聞言笑了笑，“施主親自來點吧。”

宋清野和楚聿從雲渺寺出來，夜晚的風吹拂在臉上，帶着一股涼意，直往脖子裏灌。

宋清野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當他轉頭看見楚聿漆黑如墨的雙眼，忽然便什麽話都說不出了，他伸手牽住楚聿的手，“有些冷。”

楚聿聞言将他的手緊緊握住，“早些回去吧。”

“嗯。”

兩人踏着月色，兩道影子被月光越拉越長，然後消失在了夜色中。

晚上回到別院之後，楚聿拿了一個有點醜的蛋糕過來，宋清野很是驚訝，“你做的？”

“嗯，聽你說你們那裏過生日都有蛋糕，我做得不大好，你別嫌棄。”楚聿特意去找清聿齋的糕點師傅學過，但是做得不大成功。

宋清野一天下來被感動了好幾次，如果他淚腺發達，現在一定哭得嗓子都啞了吧。

“是不是還要許願？”楚聿不是很清楚流程，因為他只是偶然聽宋清野說起過，便記住了，宋清野也沒有說得太仔細。

宋清野的眼眶有些熱，他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嗯，要許願，還要吹蠟燭，唱生日歌。”

“沒有蠟燭……”楚聿往四周看了一下，拿過他們照明用的蠟燭，“只有這個，湊合吧，下次給你準備。”

宋清野破涕為笑，誰過生日，用這麽大的蠟燭啊。

但是他還是把那根不怎麽美觀的蠟燭擺在自己的面前，“來給我唱生日歌吧。”

楚聿愣了一下，“我不會。”

“我教你。”燭光下，宋清野的笑臉顯得格外的好看，楚聿竟看怔了去，呆呆的點點頭，“好。”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宋清野起了一個頭，楚聿跟着他唱，宋清野原本想看楚聿的笑話的，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楚聿唱歌竟然還挺好聽的，就是有點僵硬。

宋清野的睫毛有些濕潤，他閉上眼睛，将雙手交扣放于胸前，“一願楚聿平安喜樂，二願楚聿長命百歲，三願與楚聿白頭偕老。”

“呼……”宋清野吹了蠟燭，房間裏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忽然他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力量将他抱入懷中，宋清野的胸口和楚聿的胸口重重的撞在一起，嚴絲合縫的貼着，他感受到楚聿不同尋常的心跳聲，抱住自己的雙手像是鐵壁一樣将自己死死的禁锢住。

黑暗讓一切細微的情緒和感覺被無限放大，宋清野可以感受到楚聿壓抑着的洶湧澎湃的情感，正在向他席卷而來。

“咚咚咚……”宋清野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楚，這如鼓的心跳聲到底是他的還是楚聿的。

“楚聿，我想吻你。”他側過頭在楚聿的耳邊說道，從口腔中呼出的熱氣直往楚聿的耳朵裏鑽。

兩人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楚聿身體有什麽變化，宋清野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宋清野不僅沒有要退縮的意思，反而往前頂了一下。

黑暗中楚聿的眼神仿佛要和夜色融為一體，宋清野舔了一下楚聿的耳廓，用他慵懶誘人的氣音說道：“楚聿，艹我。”

楚聿身體中的野獸在這一刻，沖破了牢籠，将所有的理智碾壓成了齑粉。

……

楚聿給宋清野過了一個十分難忘的生日，難忘到他第二天在床上挺屍了一整天。

“你昨晚給我用的什麽東西？”宋清野忽然想起昨晚那個軟膏抹上去過了一會兒之後就渾身發熱，簡直瞬間讓人進入春天到了的動物世界。

“溫庭春送的。”楚聿把那個小瓶子拿給宋清野看。

宋清野就知道溫庭春那麽猥瑣的笑容下面不會有什麽好事。

楚聿一本正經的說道：“的确挺好用的。”

宋清野咳嗽了一聲，他今天除了腰酸腿軟，那處的确沒有受傷，倒是真不錯，“下次問問他哪兒買的。”

昨晚楚聿爽到了，宋清野自己也爽到了，既然好用，那就買便是，一點兒都不帶矯情的。

“嗯。”楚聿點點頭，給他蓋上被子。

“我睡一會兒。”宋清野的聲音還有些啞，楚聿為他整理了一下額間的碎發，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

“睡吧。”

宋清野大概是昨晚真的太累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等到宋清野睡着了，楚聿也沒有離開，而是在屋子裏看起書來，他雖然無心功名，但是博聞強識總是好的，更何況宋清野滿腹詩書，他總不可能甘願目不識丁，只能讓旁人笑話宋清野能力不錯就是眼拙。

楚聿自己也喜歡看書，各種書他都有興趣，起先有些字不認識，他會問宋清野，宋清野還會教他練字，楚聿便一一記下，他的記憶力很好，只要肯下功夫，也不算難事。

偶爾楚聿也會想，如果錢氏和楚仲平沒有偏心，他和楚榮孝他們一樣進學堂，說不定現在已經是個秀才了，不過這種念頭只是偶爾會從某個縫隙鑽出來而已，現如今他已經不會再這麽想了。

他們家父親愚孝，母親以夫為天，自己無動于衷，弟弟年幼，這就是現實，如果不是宋清野，可能他們家一輩子也就那樣了。

是宋清野改變了這一切，宋清野于他不僅是愛人，更是一種救贖。

他有時候也會害怕宋清野說不定哪天就回到了那個他不知道也找尋不着的世界去了，到那時候他又該如何，沒有宋清野，他的存在又有何意義，所以他帶着宋清野去了雲渺寺，他要宋清野長命百歲，要宋清野永遠在他身邊。

楚聿擡眼處正是宋清野的睡臉，昨晚一定把他累慘了吧，可是楚聿他控制不住，聽見了宋清野那三個願望，他怎麽還能可能以冷靜自持。

這是他的愛着的人，烙印在靈魂上的人，是他想要一生厮守的人。而這個人剛好也愛着他，念着他，想要和他白首不相離。

這種喜悅，楚聿大概可以銘記一生吧。

窗外的銀杏葉被吹落了一地，發出沙沙的聲音，宋清野翻了個身，繼續睡了，楚聿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去将窗戶關上。

夕陽西下，黃昏時候的陽光被一陣寒光蓋過，一把鋒利的寒劍猛地穿過窗戶，迎面向楚聿刺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車票:20180226103，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這兩輛車算是給大家的福利吧，雖然這兩天為了趕字數差點爆肝，但好歹是趕上啦~就是有點晚，不知道有沒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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