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10

次日于析一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林訴晃醒,林訴是有很大起床氣的人,才睜開眼就沖于析吼道,“你他媽幹什麽?”

于析被這一帶着點慵懶的嗓子給吼得一怔,說,“快回去,要上學了。”

“老子不去。”林訴卷了個彎又閉上眼睛。

于析拿他無奈,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等半個小時後他整裝待發要去學校,林訴還像只樹袋熊一樣賴在他的床上不肯起來。

“我爸媽還沒有醒,你要是起來了,餐桌上吃點東西,然後回家。”于析不指望林訴會乖乖去上學,他逃課可是家常便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天氣涼,你要是冷就到我衣櫃裏拿件外套披上,下次見面再還給我。”

說完他自己也愣了,他竟然在關心林訴,甚至還覺得他們會再見面,真是被他纏得習慣了嗎?于析神色暗了暗,看了床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将他的話聽進去的林訴,嘆了口氣出門了。

陳透果然沒有在往常的街口等他一起去學校,他在那冷冷清清的街口站定了幾秒,自己往學校去了。

一整天他一個字也沒有和陳透說,甚至兩個人連眼神交流也沒有,像陌生人一樣,全校的人都說他們吹了,可其實他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回家的時候于析的床皺巴巴的,林訴那種小太子哪裏會動手折被子,于析也不惱,走過去将被子疊得整整齊齊,腦子一熱走過去拉開衣櫃,衣服一件沒少,心裏沒來由有點空落落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點什麽,只能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或許林訴這兩個月出現得太頻繁了,連他也有點魔怔了罷。

寒假很快就來了,他和陳透的關系沒有一絲緩和,他以前總和陳透混在一起,其他朋友是少之又少,将近一個月,他都是獨來獨往的,與此同時,林訴來找他的次數也少了,但每隔幾天還是會見面,和他耍耍無賴,每次于析都想把他打發走,但真的打發走了,又有點失落。

于析接到林訴的電話,是在寒假臨近過年的時候,他正在整理房間,電話聲就打破了房裏的靜谧。

“喂,于析?”那邊的聲音很是嘈雜,于析微微拿開了手機,林訴刻意放大的清涼的聲音透過冰涼的金屬傳過來,“沈或後天要走了,你出來送送他。”

林訴的口氣聽上去不是很好,有點不耐煩,于析說,“你在哪?”

林訴報了個地址,啪的一聲就把電話給挂了,嘟嘟嘟刺耳的聲音,讓于析緊緊皺了眉頭,想了想放下手中的事情,披件外套又圍了條圍巾匆匆出門了。

晚上八點,冬天的風刺骨的寒,于析結結實實打了個哆嗦,凍得耳朵都紅了,開了自行車,就往林訴報的那個地址去。

他是聽林訴說過沈或要出國的,只是沒想到這麽快,其實他和沈或不算有交情,前前後後加起來就見過三面,都是林訴帶他出去的時候碰上的,沈或給于析的印象很好,待人有禮,舉手投足都是貴家子弟的那種優雅,不像林訴,雖貴氣卻掩蓋不了他骨子裏散發的那種傲慢霸道,像只小獅子,雖不猛烈卻也足以威懾很多人。

冷風灌來,吹得于析腦袋又清醒又混沌,不由得回想這有些怪異的小半年,他和最好的兄弟形同陌路,每天獨來獨往變得沉默寡言,只有林訴一直繞在他身邊,趕都趕不走,他已經看不清林訴的用意了。

可他對林訴呢,他對林訴,一個風吹得他上下牙打顫,他咬着牙加快了棄車的速度,不敢去想。

自行車停在一個高級小區面前,顯然林訴已經和門衛打過招呼了,他一路暢通無阻上了十三樓,找到林訴說的那個門牌號,到了門口,卻遲遲不敢按門鈴。

門嚯的一下打開,他吓了一跳,看見是林訴才松了一口氣,餘光瞥到左上角的閉路,心裏了然。

林訴一把将他拉進來,質問道,“怎麽這麽久?”

他才想說話,發覺房間裏坐了七八個男孩子,自他一進門就都盯着他,認識的有謝文楚,秦木,還有沈或,其他的都帶了一種讓人不太舒服的目光看着他,像在笑話他似得,讓他局促不安。

林訴拉着他的手,搓了搓,笑吟吟的,“你手好冷。”

林訴的手很是溫暖,甚至讓他有些眷戀,但于析還是把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出來了,勉強笑了笑,“外面很冷。”

即使是很冷,他還是在接了林訴的一個電話後二話不說的出來了,可現在看着一屋子的男孩子,明明都是一樣的年紀,但差距有多大他心裏明白,男孩子這個年紀自尊心強得要命,于析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但又不肯表現出來。

林訴沖他們嚷嚷,“該吃吃該喝喝,再看挖了你們的眼睛。”

衆人轟的笑出來,桌面地面一堆啤酒和零食,好幾罐啤酒都空了,有個喝得臉上紅彤彤的男孩子打趣,“喲,這麽寶貝着,還怕我們搶走不成。”

于析臉一陣紅一陣白,林訴罵了那人一句,抓着他到一旁坐下,笑說,“他們就這樣,你別介意啊。”

于析強顏歡笑,自己像個小醜與這裏格格不入,他很後悔來這裏。

沈或從一旁跨了過來坐在他身邊,遞給他一瓶飲料,“謝謝你能來。”

于析接過飲料,其他人都鬧騰起來了,也沒有在意他,林訴跑過去和人劃拳,他稍微安心了下,給沈或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祝你在國外學業有成。”

沈或又給他開了包薯片塞在他懷裏,不知為什麽,于析總覺得他欲言又止,忍不住想問的時候,一個不認識的男生過來攀住他的肩膀,帶着點酒氣,說,“來來來,喝酒。”

說着就要把酒往他手裏塞,那是一瓶白酒,于析在訝異他們小小年紀就喝這麽烈的酒的同時就有點心慌,婉拒了,“我不會喝酒。”

“你長了我們兩歲,怎麽能不喝。”男生不滿的說,“不要不給面子啊。”

林訴走過來,于析幾乎是求救的看着他,他目光暗了暗,笑道,“喝點吧,我在你怕什麽?”

于析還是猶豫,他不是沒有喝過酒,但白酒他是真的沒有喝過,他望向沈或,畢竟他是主場,可沈或也被兩個人纏着灌酒了,他無法,只得勉為其難的接過酒瓶,象征性的喝了一口,他才打算拿開,身後那男的突然強迫着他抓着酒瓶猛灌他酒,他被灌得一個勁想咳嗽,可那辛辣的液體盡數沖入了他的喉嚨,嗆得他眼淚都出來,模糊中,林訴站在他面前,他看不見他的表情。

一瓶白酒灌下去,酒量好的都要醉七分,何況是于析這種出來沒有喝過烈酒的小菜鳥,他一下子就暈乎了,打着酒嗝,臉色通紅的醉醺醺的坐在地板上,眼裏一片水霧,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們的嘴一張一合,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可他耳朵隆隆隆的響,他難受的拍了拍,還是聽不見他們說的話。

“好了好了,我說你們夠了啊。”林訴實在忍不住了,撥開人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于析摟入了懷裏。

謝文楚嘿嘿笑了一聲,顯然他也有點醉,“別玩了,林小少爺心疼了。”

“別介啊,我說你不會玩着玩着來真的了吧。”不知道誰不擇言說了這麽一句。

“我去你媽的。”林訴眼睛一睨,誰都知道這是他生氣的預兆,“你們說要看人我讓他來了,想看他出醜我也沒攔着,現在你他媽說的什麽鬼話?”

這裏的人雖說都是有點背景的,但屬林訴他家背景最大,那是名副其實的小太子,不是尋常人可以惹的,這一屋子人加起來都不夠他玩的,見他被惹怒了,都噤聲了。

只有沈或敢說句話,打着圓場,“帶他去客房吧。”

這些人的手段真是不上道,但即使沈或為于析打抱不平,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只見過幾次面于析得罪多年的朋友,他能做的也是讓于析少遭些罪,只是不知道以後他出了國,那個現在醉醺醺的人會怎麽樣,他心裏一陣煩悶。

“于析,”林訴喊了一聲,見他沒反應,說,“你們先玩,我帶他進去。”

幾人見林訴緩了神色,都松了一口氣,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一下子房間就又活躍起來。

于析醉得厲害,林訴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他扶到客房去,于析醉酒也不鬧,到床上後筆直直的躺着,睜着一雙水漉漉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嫣紅的嘴微微扁着,看起來很是秀色可餐。

這樣的于析看起來真是可愛,林訴微微笑了笑,走到門口又猛的頓住腳步折回去,在床邊盯着于析好一會,蹑手蹑腳的爬上床,雙腿打開坐在了于析的腰上,俯下身子叫了一聲,“于析?”

于析還是睜着眼也不知道睡着沒,他伸出手捏了捏于析的臉,提高點音量,“于析?”

于析沒反應,林訴望着他那兩瓣嫣紅的唇,眼神漸漸晦暗不明,突然間抓着于析的臉固定住,悶頭就堵住了他的嘴,空氣裏瞬間升騰起暧-昧的氣息。

于析不省人事任由他攻占,林訴用力的吮吸他的唇,含在自己嘴裏輕輕咬着,滑膩膩的舌鑽進去汲取帶着酒氣的唾液,像要把他吃進肚子裏一樣,不夠,還不夠,遠遠不夠,林訴喘着氣,拼了命的輾轉着舔舐吮吸,手也不自覺順着于析的臉滑下去,摸着他的腰,他記得那手感,滑膩柔韌令他欲罷不能。

“唔。”于析在他換氣的空隙裏發出一聲嘤寧。

林訴像被當頭澆了一盆冰水一樣從于析身上彈起來,幾乎是驚慌失措的跳下床,于析的呼吸和他沒有節奏的喘息在這靜谧的房間裏糾纏在一起,他抑制不住的喘息更重,望着床上的人緊緊皺着眉,紅唇微腫,水瀝瀝的,還挂着晶瑩液體,他猛的吸一口氣。

媽的,他在幹什麽!他竟然想對于析,想和于析!他媽的他究竟在幹什麽,瘋了不成?

這樣的認知讓林訴膽戰心驚,他猛的攥緊拳頭,門突然被人敲響将他吓了一跳拉出思緒,是秦木,“怎麽這麽慢,大夥等你呢?”

他強迫自己平複呼吸,聲音是抖着的,“來了。”

林訴扯過被子将于析蓋嚴實,深深看了于析一眼,他已經睡着了,眉心皺着,睡得不□□穩。

真是瘋了,林訴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邁開腿開門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兩章回憶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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