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19

接下來兩晚,林訴接于析回家,他沒有再拒絕,今晚林訴想要跟他上樓,于析猶豫了一會,答應了。

林訴一踏入屋子就直嚷熱,跑到房間去開空調,然後倚在門上用手當扇子,皺着眉,“我給你換個房子好不好?”

“啊?”于析剛洗好手出來,反應過來連忙搖頭,“不用了,我住這兒挺好的。”

林訴環顧了一圈,“這破房子有什麽好的,又老又熱,你就這麽喜歡?”

于析沉默着,他只是住習慣了,也不想欠了林訴什麽。

“我在三環那邊有個公寓,改天帶你過去看看?”林訴笑吟吟的,沒有注意到于析微變的臉色。

于析還是搖頭,輕聲說,“你先坐,我去洗澡。”

林訴撇撇嘴,暗道于析不識趣,要是其他小情聽到他要送房子這會兒就像快橡皮糖一樣粘上來了,哪像于析,油鹽不進的。

但一想,住在這裏也沒什麽不好,舊是舊了點,好在省事,況且,林訴覺得這兒有個于析待着,多了那麽一點莫名的屬于“家”的味道。

他自己笑了笑,覺得“家”這個字從他心眼裏蹦出來有些諷刺。

于析洗好澡進房,見林訴正窩在他床上玩兒手機,林訴一看到他,對他招招手,他一走過去,林訴就把他撈進懷裏。

林訴蹭着他還挂着水珠的頭發,“不換也行,改明兒我讓人安兩個新空調,你這個退化得太嚴重了,一點兒都不涼。”

鼻尖是清醒的洗發露的味道,懷裏躺的是他一直想拆吞入腹的獵物,林訴心猿意馬起來,稍稍緊了緊雙臂。

于析沉默了下,才點點頭,要是林訴常來他這兒,他也希望林訴能待得舒坦些。

“你餓嗎?”于析轉過頭看着他,正好撞進他那雙一意味深長的眼裏,頓時有些心慌。

他雖然不暗□□,但好歹是個男人,男人眼裏蘊含的情緒是什麽他不可能看不出來,但是他現在真的還沒有做好準備,太快了。

于析有點呆滞的模樣煞是惹人疼愛,林訴忍不住低頭含住他的唇,于析身子一僵,幾乎想要馬上推開,但最終閉上眼睛生生忍住了。

那是林訴,他們現在在一起,林訴吻他是理所當然,他有什麽理由推開?

林訴勾着于析的唇形,慢慢的極其溫柔的打開他的口腔,将柔軟的濕漉漉的舌頭伸進去,描繪他嘴裏的一點一滴,輾轉吮吸着,津液交融,他漸漸有些把控不住,扣着于析的腦袋,加重了這個吻的力度,似要把于析吸進腹中去。

多年前那夜他趁于析醉酒偷吻的事情仿佛歷歷在目,那種年少朦胧的沖動感像要破體而出,他急劇的迫切的想要占領,身體某處已經在叫嚣,一個轉身,将于析壓在身下。

于析幾乎條件反射的,猛然把林訴推開,胸口小幅度而快速的起伏着,林訴他想要,他剛剛想要?

林訴被打擾了進一步動作,臉色立刻就沉了,但看見于析驚慌失措的臉,又明白了什麽,臉上一喜,重新附上去,抓着他的手,放在嘴邊親吻着,輕笑問,“我是你第一個男人?”

他怎麽把話說得這麽直白.......

于析羞愧難當,雙頰飛起兩塊桃紅,手足無措的想要從林訴身下鑽出去,林訴卻逼着他正視,不依不饒的追問,“是不是?”

他想要從他嘴裏親口聽到答案,一想到這麽多年于析都是幹幹淨淨的,他渾身都要沸騰得燒起來了,那讓他有一種于析為他守身如玉的感覺,極大的滿足了他身為男人的自尊。

“你,”于析被問得啞口無言,滿臉通紅說不出來話,只得敷衍而快速的嗯了一下。

爆炸性的喜悅将林訴沖得幾乎想要把于析抱起來轉圈圈,他捧着于析的臉輕一下重一下的啄着于析微張的紅漉漉的唇,笑得臉豔得像朵向陽花兒,嘟囔着,“寶貝兒真好。”

于析恨不得把臉都給埋了,他還是接受不了這些露骨的話,總讓他有一股羞-恥感,但說這話的是林訴,他心裏又不禁雀躍着,心髒都為這個人歡愉的跳動。

害怕林訴接下來的意圖,于析趕忙推了推他,“我去給你煮夜宵。”

“夜宵吃了發胖。”林訴纏着他不讓他走。

不胖呀......于析睜着眼看他。

林訴湊到他耳邊,露骨而不帶掩飾的情-色,“我聽人家說,做-愛可以減肥,我們試試?”

于析臉上轟的一下就鬧開了,費力推着林訴,結結巴巴的,“我們這樣,太快了。”

林訴心情大好,他确實迫不及待想要把于析給吃幹抹淨,但現在地兒實在不對,得找個好地方,給于析留下個美好的第一次,單是這樣想,他心裏就禁不住勾勒出了好幾套方案。

“那你親我一下。”林訴沒皮沒臉的蹭着。

于析喉結滾動一下,咽了咽口水,看着林訴亮晶晶的眼,下定決心一般,湊上去輕輕落下一個不帶一點情-欲的如同羽毛拂過的吻。

林訴大笑着又重重的親了一口,才心滿意足的肯松開于析。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林訴摸到丢在床上的手機,于析趁這個空檔滿臉通紅的離開房間。

林訴按下通話鍵,馬上有一個輕快的,清脆的年輕男人的聲音傳過來,“林總。”

林訴下意識看了一眼在外頭忙活的于析,不自覺壓低聲音,“怎麽了?”

“你好久沒有找我了。”那人特低用一種委屈的令人憐惜的聲音抱怨着。

林訴下腹一緊,看向房門那纖細的身段,一股邪火蹭蹭往上漲。

今晚吃不到大餐,好歹讓他滅滅火吃點甜品,林訴幾乎沒什麽猶豫的,沉聲問,“你在哪?”

那頭傳來一陣笑聲。

于析正開了火爐,林訴就從房間裏出來了,他笑着回頭,帶着點腼腆,“你想吃面還是河粉?”

林訴面色一頓,湊過去從背後抱住他,很是惋惜的說,“公司突然有點事,我得回去了。”

于析心裏有點失落,還是笑了笑,“公事重要。”

“我們家小析真懂事兒。”林訴狠狠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啄出一個紅印子來。

于析腹诽,林訴真像啄木鳥.....

等林訴一走,于析看着廚房還在滾着的開水,心裏甜滋滋的,連笑容都收不回去。

這個決定他好像做對了,雖然林訴多多少少有些少爺脾氣,但對他真的很好,也許他能夠徹底放下過往,全心全意的接納林訴。

于析走過去把煤氣爐給關了,望着還在咕嚕咕嚕冒泡的開水,他想,或許這就是幸福的感覺了。

這兩天,于析得空就把林訴送給他的相機拿出來看了,他知道林訴大手筆,送給他的東西必定不會差到哪裏去,只是上網查了,才知道拿在手中這不大不小黑色機械的貴重。

相機的牌子是瑞士Hasselblad下的H6D-100C,有效像素達10000萬,根本不是普通玩家玩得起的,一看價錢,于析更是吓得不輕,市面價整整26萬人民幣,他頓時覺得手中的物件猶如千斤重。

當晚他就和林訴提出把相機還給他,換來林訴一句“我們都這樣了,你和我計較什麽?”

話是這麽說,可于析還是覺得東西太貴重呢,而且他這些年也只是自個琢磨着攝影,就是個半吊子,這樣大神級別才能掌握的相機他壓根上不了手。

可他再多說,林訴就生氣了,不得已他只好把相機收好,沒再提這件事。

兩人就這麽膩歪着過了兩個星期,林訴每晚都送于析回家,然後順帶繞上去于析的小居室待一會。

前兩天林訴讓人上門安了兩個新空調,現在于析一進門怕林訴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遙控器。

他以前也不是不開空調,就是空調費電,他不常開,但林訴住慣了好的,他也不想林訴來他這兒受了委屈,電費貴點就貴點吧,林訴對他這麽好,他花錢也舍得了。

于析最近下晚班的時間莫名越來越早,他直覺是林訴的主意,問了林訴,他打着哈哈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于析知道這事十有八九和他脫不了關系。

林訴正吃着于析給他煮的面,見于析怔怔的望着他,笑得燦爛,“我太好看了是不是?”

于析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又嗯了一下。

林訴顯然已經接受于析沉默寡言的性格了,說實話,他還挺喜歡這樣,不聒噪,和他其他小情完全不一樣,很是對他胃口。

看林訴吃夜宵吃得津津有味,于析也開心,看了一會,看他心情不錯,輕聲說,“以後我想自己回家。”

林訴這個人光芒太盛了,好幾次林訴接他回家都被同事看到,現在酒店已經有些閑言閑語起來了,大多說的是他傍上了林訴。

壞話聽得多,他倒無所謂,只是不想他們的關系被人惡意揣測,好像聽起來,似乎真的是他貼到了林訴這棵大樹。

林訴沒把他的話當回事,漫不經心的說,“怎麽,我給你丢人了?”

“不是不是,”于析連忙否認,低聲說,“我這麽大的人,能自己回家。”

林訴拿紙巾擦了擦嘴,然後繞過去把于析抱在懷裏,哄着,“我想對你好,你不要想太多。”

于析怔了怔,心裏卻因他這句話而跳躍。

林訴低頭啄了下于析的唇,捧着他的臉,笑吟吟的,“我對你好你不開心?”

于析搖搖頭,“開心。”

他怎麽可能不開心,他甚至覺得林訴對他好得讓他不知道怎麽去回報。

林訴又捧着他的臉狠狠親了兩下,說,“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

于析頗乖巧的點點頭,林訴實在忍不住親了又親,于析這個人讓他費了多少心思,好不容易弄上手,兩個星期還吃不到嘴裏,這真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他的耐心已經快耗光了,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就把于析壓倒,狠狠的為所欲為,他琢磨着時間差不多,是這幾天了。

林訴很快就走了,于析還好一陣恍惚,望着桌上的瓷碗,想林訴的一點一滴,忍不住微笑,但想到緊要的事情沒有解決,又有點失落。

他是真的很排斥別人揣測他和林訴的關系。

他嘆了口氣,起身把碗筷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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