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定地問道。

狐疑地将木暮的項鏈接過來，在手中把玩了半天，将它放進兜裏，債主發出一聲怒吼：

“媽的，你竟敢騙我！來人啊，給我打死他！”

“不要！”三井想要上前保護自己的愛人，可是已經晚了。身體在強大的力量下屈服，感覺周圍制服自己的壯漢在冷笑，三井只得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愛人受苦。

“不要，請你們不要這樣對待公延！我跟你們回去，我跟你們回去……”

“媽的，竟然敢騙我。拿假東西來糊弄我，給我打死他！”

……

“這是真的！”

“這是真的。”

“這是真的……”

一生又一聲無力的吶喊，看到被毒打卻又反抗不得的木暮，三井痛苦萬分。嘗到了自己流下的眼淚，是鹹的，還是苦的？

“這個真的是真的……”全身的疼痛向自己襲來，木暮不知道該去如何适應。滿眼都是壯漢的身影和邪惡的笑容，木暮尋不到自己愛人的身影。

看到無辜的木暮已經被打得滿身是血，債主滿意地笑了笑，揮揮手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停下吧。”

“公延！”自己身上的束縛總算被解除，奔到愛人的身邊，三井頹喪地跪了下去。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想伸手把愛人抱在懷裏，卻又害怕碰到他的傷口。

“你們給我上去搜！所有有錢的東西，統統給我帶回去。你們四個，給我留下來看着他們，其他人，跟我一起上樓！”債主一聲令下。聽到自己的主人發出搶劫的命令，壯漢們都來了精神。

而其它四個人卻說：“主人，我們也想上去，您看看能不能……”

“給我住口！你們把他倆看住，回頭算起來，好處一樣不會少你們的。其他的弟兄，跟我上去！”

“不可以！”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木暮突然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叫喊：“你們不可以碰這裏的東西！”

“狗東西，那裏還輪得到你說話，你們四個，給我好好教訓他們倆！”還沒來得及反應，三井就看到木暮被身邊的壯漢一拳打昏；而自己，也被身後的一個巨大的疼痛擊倒。

在喪失意識之前，三井聽到了一大票人走到樓上，鞋子撞擊地板的淩亂的聲音。

第 13 章

……

不知道多久，三井昏昏沉沉地醒來。摸摸頭上鼓起一個大包，整個腦子也是昏昏沉沉的痛。轉過頭來，看到身邊放着一個洗衣板，三井知道，就是它讓自己昏過去的。拼命了搖了幾下頭，似乎想把所有的痛苦都甩掉，輕輕地喚了木暮幾聲，三井看到自己的愛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公延，你怎麽樣？”再次想伸出手，但是雙臂卻懸在半空中。

“壽，你還好嗎？快幫我去樓上看看，我們丢了幾樣東西？”看到木暮眼中的焦灼和痛苦，三井連忙飛身上了樓。

“公延，我們……”看到樓上慘狀的三井，驚訝過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到底應不應該告訴自己的愛人，三井心裏犯了難。不僅牆上的裝飾油畫被搶走，而且屋子裏的杯碗盤碟摔得一片狼藉。再走了幾個房間，雖然放在書架裏的名貴書籍沒有動，但是，那臺三井也知道價值連城的鋼琴卻不見了。

“該死的三井壽，你要怎樣向公延交代才好啊！”恨不得自己去死，三井不敢對木暮說出所有的事實。

“對了！”三井心中警鈴大作。家裏被翻成這個樣子，還不知道木暮的積蓄有沒有被翻走。但是，實在不忍心再對自己的愛人提這件事了。

“壽，你在嗎？”樓下隐隐約約傳來木暮的聲音。

聽到木暮微弱的聲音，三井的心忍不住疼了一下。是自己害的自己的愛人這樣，他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我，我在……”聲音從口中飄出，三井覺得自己格外心虛。

“壽，你扶我上來吧，一個人做這些事，是太委屈你了。我們一起統計一下都丢了多少東西，算算總共有多少錢……”這樣聽着，三井覺得木暮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了。

懷着深深的恐懼，三井奔下樓去。再次看到愛人憔悴的樣子，三井覺得自己的眼前一下子就模糊了。

“對不起，公延，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真是……我真是……”

流着眼淚，三井覺得自己痛苦到無以複加，剛要再說些什麽，微微張開的嘴被木暮的帶有血跡的手捂住。

“不，壽，你不要自責，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的。”伸出手來，木暮想要去擁抱三井。

輕輕地把愛人扶起來，三井沒有說別墅的慘狀，只是輕聲地安慰愛人：“脫下衣服吧，我去打點水。你來洗個澡，看看身上有多少傷口。”

“好。”淺淺地應了一聲，木暮表示同意。

……

站在被擡走的鋼琴留下的空缺前面，木暮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

很想哭，但是下一秒，木暮就想起了自己的愛人。如果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那麽愛人該多難過？

只是，這架鋼琴給他帶來的空缺，遠遠不是用錢彌補那樣簡單。

“公延！”從後面抱住自己的愛人，三井悲痛地說道：“我答應你，在我賺到足夠的錢以後，一定會為你買一架和它一模一樣的鋼琴，所以，你不要……”

“壽，我沒事的。”故作堅強地笑了笑，木暮對三井說道：“沒關系的，壽，真的，我不介意。你也不必感到自責內疚，因為，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的。”

“可是，公延，這真的太委屈你了，而且，要你用你的項鏈來為我贖罪，我真的無地自容……”

“不要這樣想，壽，能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轉過頭來看着三井頹喪的臉，木暮輕輕地吻了一下三井的額頭：“我還好。但是，以後的生活可能就要艱難一點了，這還要我們一起努力才行，所以，你要振作起來啊。”

“嗯……”聽到愛人被欺負還反過來安慰自己，三井覺得，自己真是太不合格了。

“壽，我們把這裏收拾收拾吧，現在已經有些晚了。收拾完了，我們還要給傷口上藥。”

“好的。”忍着身上的疼痛，三井和木暮開始整理房間。

第 14 章

……

“公延，你身上的外傷太多，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把手放到最輕，三井生怕自己弄痛了愛人。拿着藥棉的手不住的顫抖，三井覺得自己的聲音都變了調。

“沒事，我能撐得住……奇怪，剛才怎麽沒有覺得這麽累？”想回頭對自己身後的人微笑，木暮強忍着疼痛說道。

“債主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明天我就出去，找點活計吧。”輕嘆了一口氣，木暮背上滿眼的傷口，實在讓三井很難過。

但是，自己卻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沒念過書，也沒有做生意的資本，三井不知道自己還能找到什麽活計。

自己以前是一個人，還可以做些在店鋪服務生這樣的工作。但是，莊園離外面的城市很遠，而且他還有了木暮。如果自己找到工作的話，每天都回家，是根本不可能的。

把這樣的愛人留在家裏，讓三井怎麽放心的下？

“壽，工作的事，不要操之過急，你現在身上也有傷，不如休息幾天再說吧。”從木暮的語氣裏倒聽不出什麽消極的情緒，但是，故作堅強的木暮讓三井更內疚。

“公延，我……”

“我沒事的。”這次木暮真的轉過身來對身後的愛人微笑。輕輕在三井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木暮把頭靠在三井的肩膀。

那個他一直向往的肩膀。

“公延。”想了很久，三井還是開了口。

“這次真的……真的很對不起。”三井說道：“親愛的，我總是讓你受苦。”

“不要這麽說。”依然靠在三井的肩膀，木暮很享受地閉上了雙眼。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對你提我以前的事情。因為我總是覺得，來到這裏，我會開始一個新生活，我沒有必要去提那些過去的事。”

“但是……但是我卻發現，過去的那些事情，真的不容易就那樣過去了。”三井的聲音悲傷，也透着些許蒼涼：“所以，有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卻不這麽覺得，壽。”雖然三井情緒消極，但是木暮卻不這樣想：“我想，經過這件事情以後，那些債主們不會再來了。所以，你以後可以睡個安穩覺，而且再也不用害怕出門了，我想這沒有什麽不好。”

“那些被搶走的東西以後還會回來的，相信我。壽，你要振作起來，真的，如果你不振作的話我們什麽都沒有。”

“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記得我爸爸每天都會去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