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進了男廁

“你真麻煩。”他彎腰,有些不情願地抱起溫涼,“摔傷了就永遠別出去。”

“你要帶我……出去?”

謝銘撩開她眼前的頭發,凝了眼那雙無神的眼睛,走着走着又慢慢頓下了腳步,輕聲警告她,“怕你在家裏悶死了,待會兒如果敢跑打斷你的腿。”

“……嗯。”

謝銘開車帶她去了附近的公園。

溫涼的樣子看起來波瀾不驚,手被死死地拉着,除了跟着他的腳步走,哪裏也去不了。

兩人在家裏磨蹭了很久,出發得晚,在公園走半圈就已經臨近傍晚,謝銘之前以防萬一還拿了副手铐,害怕她清醒過來逃走。

“我想尿尿。”想着,溫涼突然對他說道。

謝銘沉默了一會兒,警惕地把她帶到公園的衛生間,緊接着在外面守着。

可溫涼進去沒多久,謝銘便開始不放心了。

她進入房子,繞過一排洗手池,走向女廁,裏面寂靜得可怕,甚至一點水聲都沒有。

思忖了半天,他向裏面喊了一句:“溫涼?”話說出口,他突然覺得有些別扭,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叫出她的全名吧。

可惜沒人回答。

謝銘進去,皺眉走過幾個隔間,很快就發現沒有一個上鎖。

“溫涼!?”

“溫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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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反應過來,謝銘發瘋似的一個個推開門。

沒有人。

裏面都沒有人。

被推開的最後一扇門漸漸自動合上,他的手在身側緊握成拳,冰冷的手铐依舊靜靜地躺在口袋裏……

謝銘的臉變得像冬夜一般森冷,

謝銘出去用冷水洗了把臉,想了無數種把溫涼抓回來後狠狠折磨的方式。

可真他媽的厲害,瞎了眼睛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他看着鏡子裏可怕的自己,眼睛裏有不少血絲,脖子上隐約看得到淺淺的抓痕,全拜那瘋子所賜。

最好別讓他逮到。

黯淡的陽光逐漸退過樹頂,天幾乎要黑了。

附近的人少了很多,謝銘沒什麽心思整個公園去找她,不一會兒就去了停車場。

可經過草坪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視線裏。

那人可憐地伸出雙手,像傻子一樣向前摸索着,一頭長發也沒怎麽打理,淩亂的後腦勺上還沾着明顯的草屑。

謝銘一愣,對溫涼這麽輕易的出現有些吃驚。于是也沒有驚擾她,只是默默地朝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怎麽跑到這裏來的,看她髒兮兮的衣服,應該是被絆得摔了幾次,手臂上還有一個隐約的……

謝銘站在他身邊,低沉的聲音帶着些許怒意:“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麽。”

溫涼一驚:“……謝銘?”

“瞎子,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謝銘恨不得扯爛那張僞裝得純良的臉,真是越看越糟心。

“我沒找到你。”

“你沒找到我?”他抓着她的衣領,把她整個人直接拎了過來,“這種借口是不是有點蹩腳。”

“我……”話沒說完,溫涼沒有防備地猛地被謝銘一推,直接往後摔在草坪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顏色淺淡的眉毛緊緊皺了起來。

“清醒了沒有,這樣清醒了沒有!?”

“哥哥……”

“別裝,”謝銘徹底不吃她這套了,“惡心。”

溫涼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沾着一身泥土屑,嗅着他不太穩定的味道走到跟前,猝不及防抱住謝銘:“謝銘哥哥。”

“怕我真的打斷你的腿?”

“我沒找到你。”她嘴裏重複着。

謝銘一只手抓起她的手臂,這才清晰看見她小臂上通紅的抓印,那一大塊皮膚又腫又燙,看起來抓得很重。

“他把我往裏拖……”溫涼的表情有些委屈,也不顧謝銘剛才把自己狠狠推到地上,手死死抱着他的腰,手指摳進衣服裏。

聽到她的話,謝銘表情開始緩和下來:“進男廁了?”

溫涼沉默不語,眼睛裏盈滿了水光。

“……剛才摔得痛不痛?”

“還,還好。”比起之前摔在水泥地上的疼,也許剛才根本就不算什麽。

“以後找不到我,大聲叫我名字。”一個瞎子也不好用手機,除了這種方式也沒其他辦法。

“好,”她低下頭,“……你別打斷我的腿。”

謝銘看着她的身材輕笑:“打什麽,斷你的腿腳我用手就夠了。”

“不要,”分不清什麽是他的玩笑,溫涼吓得臉色慘白,連忙推開他,“我沒有想逃跑。”

謝銘二話不說攔腰把人扛起來,直接抱着扔到車裏。

幾句話就能動搖他的心情,也真是……

“別打。”溫涼茫然地做出掩護的姿勢,害怕他的靠近,不知道一巴掌什麽時候無聲無息就下來了。

“傻子。”謝銘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神直直地盯着她。

“嗯……”她回應他。

“……”

看欺負得這孩子有些可憐,謝銘順手摘了她頭上的一根草:“不打你,回家了。”

一路上,溫涼開始變得沉默不語。

謝銘看了一眼窗戶上反射出的她的臉,伸着口袋摸到早已準備好的手铐……

陪她吃飯時間久了,那家夥終于敢說自己什麽時候吃飽了,甚至得寸進尺,直接把自己不喜歡吃的吐桌上。

以前覺得她白天不清醒時挺乖的,現在卻感覺她和晚上一樣頑劣,只是話多話少,聽話還是不聽話的問題。

吃完飯還一直抱着他不讓走,可是下午有個會議他不得不出席,到公司的時候準備時間只剩下了十分鐘,一到辦公室,就看到了謝天那張急吼吼的臉,可瞬間,他就沉下來了,臉色差到不行:“你身上什麽味道?”

“沒味道。”

謝天皺眉:“你是不是出軌了?”

“沒有。”和蘭知暖的事謝銘懶得跟人解釋,就這麽拖着,畢竟也很難相信被甩的人是他。

謝天沒有再懷疑,畢竟謝銘做事一向十分靠譜的,随手把一疊文件放在茶幾上,拿起了另外一疊:“趕緊去會議室吧。”

謝銘點頭,換上衣服,走到茶幾處,沒有任何猶疑地拿起了那一疊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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