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不就是為了你的身體

溫涼想過很多種帶蘭知暖回謝銘身邊的方法,交換是最下策,但當她離開他的那一瞬間,她想通了很多。

自己是個累贅,不論是身體上的疾病還是心理和他的一些矛盾,也許和他走不到最後……倒不如趁機會做些能幫的上忙的事。

她明白自己将要面對什麽,可心裏沒有什麽想法,只是……有些舍不得。

低頭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腕,溫涼笑了笑,有些無奈地靠在牆上。

其實仔細想想,這是最好的結局吧,畢竟和謝銘在一起就是不可思議,酸甜苦辣嘗過,已經很滿足了。

第二天一早,溫涼被門外鬧哄哄的聲音吵醒。

于是她翻了個身,用被子蓋住半張臉,繼續睡覺。

“誰他媽允許你讓她走的!?”

“我一開始以為嫂子是要帶那女的出去,但最後她把她留這兒了,所以我……”

“所以你就讓蘭知暖跑了!?”林哲把手裏的煙狠狠熄滅在牆上,“廢物!”

“哲哥,那小子不是還在嗎?錢又沒得跑。”

“老子媳婦跑了!”

咚。

林哲打開鎖,一腳踢開關押溫涼房間的門。

他平時的性格沒那麽爆,可能是因為毒品原因,眼睛通紅,整個人都看起來有些恐怖。

溫涼還沒起,不過林哲也真是佩服了她這性子,窩在這種密閉陰暗地方也能睡得那麽死,甚至還能隐約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清淡的的奶香味……

“起來!”他心情不太好,盡管是對着這樣一個毫無防備的女人也沒什麽好氣,何況,可能就是這小丫頭片子的馊主意弄走了他的蘭知暖……于是林哲叼着新點的煙狠踹了一下床,怒道,“聽見沒!?”

良久。

女孩子慢吞吞地坐起來,她穿着昨天在這兒換洗用的蘭芝暖的黑色蕾絲睡裙,手臂上還有個睡覺時不小心壓出來的紅印。

林哲旁邊的男人喉結動了動,眼睛不知道往哪看。

“怎麽了?”溫涼靠着牆慵懶道,“這麽早叫我有事?”

“丫頭,”林哲半跪在床上,一手拿着煙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蘭知暖跑了是你的主意?”

“我沒那麽大本事。”

“別跟我裝傻。”

溫涼直視着他的眼睛,笑道:“跑了就跑了,不是還有我在嗎?”

“哦?”林哲眯着眼睛吸了口煙,“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讓我睡?”

溫涼拿開他的手,自顧自拿起一旁的外套穿上:“我現在在你手裏,要怎樣還不是你說了算?”

“哈哈,你倒是很惹人喜歡,”林哲忍俊不禁,“不過……我們來點更好玩的。”

啪。

一包粉和一套器具被放在茶幾上,林哲悠閑地坐到溫涼身邊,擡手勾住她的脖子把人拉到近處:“這批進口的貨,試試?”

溫涼轉頭看他,就算鼻尖幾乎都要碰到仍然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以後沒錢抽怎麽辦,你供着?”

“找他要呗。”

“他憑什麽給錢給我。”溫涼自嘲。

林哲挑着嘴角,咬了咬她的耳朵:“你就說……謝銘啊,老娘現在讓你嫖可要收錢了。”

聽着,溫涼跟個沒事人似的笑。

可下一秒,正當林哲叫手下去拿手機,一個沒防備間竟被她一拳重重打在了腹部!

“哲哥!”手下們一驚,連忙上前來扶他。

林哲朝他們揮揮手示意沒事,緊接着接過來手機,調了一下擺在茶幾上,順手又拿起旁邊的水果刀,二話沒說抓住溫涼的頭發把她逼着摁在沙發背。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溫涼倏的瞪大了眼睛,但就在她連掙都沒來得及掙紮時,林哲拽着她的卷發讓她仰起頭,“你是不是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我說謝銘嫖你怎麽了!?”

“你大爺。”

“你以為他真喜歡你這種的?不就他媽為了你的身體。”

“呵,你姘頭不也争着被他上……唔。”

語落,林哲瞳孔緊縮,竟毫不猶豫從她脖頸上劃了下去!

溫熱的血剎那間流了出來,疼得溫涼用力掙了一下,推開他。

傷口不深,但還是出了很多血,從鎖骨滑下來,一滴一滴掉落在地,沒一會兒便染紅了衣服。

溫涼捂住脖子劇烈喘息着,冷汗打濕她額前的頭發,露出那雙混沌卻又帶着兇狠的褐色的眼睛。

林哲用紙擦着手裏帶血的刀,低頭看了看手表,若無其事道:“三分鐘後給他包紮。”

“哲哥,這……流了那麽多血。”

“沒事,讓她難受一下。”林哲湊過去仔細看她的眼睛,“以為自己很厲害?”

溫涼盯着他,不一會兒便體力不支跪倒在地,但她還是虛弱地笑着:“……給我包紮做什麽。”

林哲拍了拍她的臉:“放心丫頭,等我拿到錢,絕對不留你。”

……

晚上下了很大的雨。

一個人卻呆呆地在謝銘家門外站了很久。

她不敢敲門,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抛下了溫涼跑了。

她承認自己很不喜歡那女人,除了她瘋着的時候,每次被她冷眼相待,愛搭不理,以及……看到她被謝銘那麽溫柔地抱在懷裏親吻時,她都會想,為什麽這個人不去死?明明謝銘還是放不下自己的,要是溫涼死了,自己就能回到他身邊……

雨越下越大,搖得一旁的樹枝嘩啦啦作響,眼前只開了一盞燈的別墅顯得異常清冷。

傾盆大雨中,蘭知暖低頭看到手心裏那串串珠,一點一點紅了眼眶。

你有沒有看見溫涼?

直視他的第一秒,蘭知暖就怕了。

溫涼交代過不要告訴謝銘他的下落,除非林哲已經給他打了電話,但現在……看着一見面就問溫涼情況的他,別說撒謊,半天自己居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謝銘垂眸看着她,遞過手裏的幹毛巾:“擦擦。”

頭發上的水珠順着發尖滴落在腳邊,蘭知暖嘴唇蒼白,伸出微微發顫的手接過毛巾,低喃道:“謝銘……”

“沒事,”聽出她語氣裏的委屈,他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有什麽難受的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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