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聯手對敵

“春紅院?”老太太眉頭一皺,聲音變得嚴厲起來,單聽這名字就不像什麽好地方。

垂手侍立一旁的尹媽是京中的老人兒,老太太特意選了他們兩口子當管家,也是因為他們熟悉京中的環境。

尹媽趕忙解釋:“春紅院是京中最著名的青樓,達官顯貴家的公子哥兒時常出入那裏。不過咱們家世子爺肯定不會幹這事,估計是他們找錯人了吧。”

老太太冷冷的哼了一聲:“是找錯人,還是故意來找咱們家晦氣的?小穗,他們是安安靜靜的在門口等着呢,還是大聲吆喝着撒潑呢?”

小丫鬟趕忙答道:“剛開始是好生問的,問這裏可是威遠侯府,韓凜是否是這裏的世子爺,他可在家?守門小厮說世子不在家,那兩個人便坐在門口哭鬧,大概意思是說他們被世子爺給騙了。我沒敢再耽擱下去,只聽了幾句就趕緊跑進來禀報老太太。”

老太太一聽就惱了,拄着桌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我自己的孫子什麽樣,我比誰都清楚。韓凜是絕不會做出這種事的,沒想到啊,竟然有人敢堵着門來往韓家頭上扣屎盆子,當老娘是死了嗎?走,都跟着我出去瞧瞧,是哪個黑心肝爛肚腸的來禍害我韓家?看我不撕碎了她的嘴。”

老太太氣場全開,霸氣側漏。丫鬟婆子們從沒見過太夫人這等模樣,一個個都吓傻了。

韓家的三個媳婦和幾個姑娘,在盤龍鎮時自然見過老太太打遍常山無敵手的模樣,此刻只覺得無比親切,那個霸氣的奶奶又回來了,韓木桐趕忙捧上降龍木的拐杖,扶着奶奶往外走。

“等一下!”雲慕卿緊走兩步擋在了門口。

老太太滿臉怒氣:“怎麽?你信了外人的話,要幫着外人欺負韓凜嗎?”

雲慕卿趕忙解釋:“太夫人,我自是絕對相信表哥,不會做這種事。那些人肯定是故意污蔑他,既然如此,咱們就更不要急着出去。太夫人正在氣頭上,出去再被那些賤人用話一激,只怕正好上了他們的當,讓他們抓住一個韓家仗勢欺人的借口。”

老太太雙手握着拐杖,在地上使勁一戳:“這倒也是,以前在盤龍鎮跟人打架不算什麽,現在在侯府門口跟人打架,确實有失身份。這些人究竟是安了什麽心?他們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老太太雙眸緊鎖,垂眸沉思,不往外走了。

雲慕卿繼續說道:“太夫人,我有個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他們既是污蔑表哥,想必對表哥并不熟悉,不如咱們先找個與表哥年紀相仿的侍衛,穿上他的衣服出去。估計那二人可能會認錯,這時候太夫人再出去主持大局。父老鄉親們自然就不會再信他們的鬼話,而是要站在咱們韓家這一邊了。”

“好,好孩子,有頭腦,就這麽辦!”老太太雖沒有雲慕卿腦筋轉得快,但是非還是分得清的,這是個好辦法,她馬上表示支持。

韓木樨急急說道:“我認得一個侍衛叫方澈,年齡身材都跟大哥差不多,容貌上雖比大哥差一點,不過也算五官周正,頗有氣勢的。讓他穿上大哥的衣服,先出去看個究竟。”

老太太擺擺手,讓韓木樨馬上去辦,小丫頭風一般地跑沒影了。

衆人走出上房,躲在芭蕉叢後面瞧着門口,就見方澈穿了韓凜的衣裳,帶着幾個青衣侍衛出了門,高聲喊道:“是誰在門口喧嘩?”

威遠侯府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大波看熱鬧的人,兩個青樓女子坐在地上哭天搶地。幾個守門的小厮好言相勸勸不走,便開始動手拉扯,想把她們拽走。這一下兩個人便鬧得更加厲害,連連呼喊求救,說威遠侯府要殺了她們滅口。

正糾纏時,忽見大門一開,走出來一個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年輕公子,身旁跟着幾個青衣侍衛。

兩個女人互望一眼,看來這就是韓世子了,聽說他高大英俊,并非文弱公子之氣,而是武将之風。

此刻看來果然不錯,這個被侍衛們簇擁着的男人肯定就是韓世子。

“世子爺,我是牡丹呀,這名字還是您賜的呢,您當日誇我國色天香,從人牙子手裏把我買了,說要進府做妾的。可誰知您轉手就把我賣給了春紅院,世子爺,您不要我了嗎?”一名紅衣女子大喊着說道。

另一名粉衣女子趁機掙脫了拉扯他的小厮,踉跄着跑到方澈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韓世子,你怎麽能始亂終棄呢?說好買下我倆當妾室,騙了我們的清白之身,如今卻把我們賣進青樓,今日你若不給我個說法,我便撞死在侯府門口。”

方澈厭惡地瞪她一眼,甩甩腿沒能甩開,便冷聲說道:“你确定沒找錯人?我們見過面嗎?”

粉衣女子擡頭瞧瞧方澈英俊的眉眼,心道:真是可惜了,這麽俊俏的男人,還是個不沾花惹草的。可惜得罪了人,如今有人花大價錢讓我們搞臭你,我們也沒法子。

“世子爺,我們耳鬓厮磨、山盟海誓,我怎會不認得你?”粉衣女子一口咬定。

方澈不禁冷笑:“是嗎?我可從未見過你。”

對于這樣的回答,粉衣女子并不意外,也沒打算讓韓凜承認。只死死抱着方澈的腿,轉頭面向越聚越多的圍觀人群:“父老鄉親們,大家快看看呀,這位侯府的世子爺從人牙子手裏買下了我們姐妹倆,說是要做妾室,誰知騙了我們的清白之後,就把我們丢進春紅院,一轉手賣了個好價錢。韓世子好計謀呀,既得財又得色,如今還裝作不認識,這世上哪有這等黑心肝的兒郎?”

方澈氣的真想一腳把她踹下臺階,可四小姐囑咐了一定要穩住,便望向那名紅衣女子,繼續問道:“你仔細看看我,确定我們見過面嗎?”

拖着牡丹的小厮十分實誠,死活不肯松手,她便無法撲到方澈身邊去,卻也緊緊盯着他喊道:“自然是見過面的,奴家把身子給了誰會不知道嗎?”

芭蕉叢後面的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吩咐兩個小厮去把禦賜的紫檀雕花椅擡來,擺放到大門口的臺階上。

老太太拄着拐杖穩步向前,端坐在大椅子上,眸光冷冷的看向兩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方澈見老太太出來了,這才一腳踢開那女人,上前行禮禀報:“太夫人,我是府中侍衛方澈,今日穿便裝出去辦事,剛剛回到府中,還沒來得及換侍衛的衣裳,就聽到門口有喧鬧聲,于是和大家一起出來看看。卻沒想到這兩個女人一口咬定我是世子爺,還說自己沒有認錯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老太太帶着三個兒媳婦和一大群丫鬟婆子出來,擺足了陣仗,卻沒讓幾個未出閣的姑娘出來,她們隐藏在人群後面,悄悄觀察着事态的發展。

方澈回完話就移動眸光,看了一眼藏在人群後面的四小姐。

韓木樨朝他一挑大拇指,燦齒一笑。方澈唇角一挑,趕忙抿住。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都愣住了,剛剛大家還在議論這個韓世子竟如此龌龊,常山新貴來京中的時間不到一年,沒想到竟将這些纨绔公子的惡習現學現賣,把鄉下少年的樸實全都丢棄。

這種忘本的人,比姚世榮那種自小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更讓人生氣,老百姓們難以容忍,有的已經氣得破口大罵了,更多人在那裏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此刻事态急轉直下,藏在人群裏的小厮姚順急得直搓手,心中暗罵這兩個蠢貨沒用。

其實也不怪她們認錯,這方澈與韓凜的确有幾分像。姚順見過韓凜和韓決,這兄弟倆的相貌并不太像。韓決長了一張圓圓的娃娃臉,剛才他特意仔細觀察了一下,确定這個人不是韓決,那麽就應該是韓凜了。

卻沒想到竟是個侍衛,這究竟是湊巧還是韓家人太精明呢?

沒容姚順細想,一直憋着氣的老太太發話了:“你們是哪裏來的女人?竟敢污蔑朝廷命官,在侯府門前撒潑。明明不認得世子,卻攀污他害了你們,究竟是何居心,受誰主使?趕快從實招來。”

老太太中氣十足,擲地有聲,兩個女人見認錯了人,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場面突然陷入寂靜。

正在此時,忽見一隊帶刀衙役沖進人群,公服上都繡着一個大大的“捕”字。領頭的是個劍眉鳳目的年輕人,朝老太太深施一禮:“這便是侯府太夫人吧,在下京兆府捕頭闫景铄,路過此處見人群聚集,不知發生何事?”

老太太眉梢一挑,樂了:“很好,官府的人來了,老身便不怕了,想來各位官員定能查明真相,給我韓家一個公道。”

闫景铄轉頭看向兩個女子,厲聲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在這攪擾侯府?趕快從實招來,還能從輕發落,若被我帶回衙門,你們自然要多吃許多苦頭。”

兩名女子互相看了一眼,紅衣的牡丹一咬牙,放聲哭道:“官爺,我們可憐呀,韓世子從人牙子手裏買下我們姐妹倆,說是讓我們進府當妾室。可他卻在客棧裏騙了我們的清白,又把我們賣進春紅院,賺了一大筆銀子。那晚月黑風高,我們沒記清世子爺的臉,今日自然認錯人。官爺,我們都是好人家的姑娘,您要為我們做主呀!”

旁邊一個看熱鬧的大叔說道:“好好的姑娘被欺負成這樣,這韓世子真不是個好東西。”

他說話聲音很大,像是怕別人聽不到似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老婆婆朝臺街上扔了一個雞蛋:“高門大戶仗勢欺人,咱們老百姓家的姑娘簡直沒活路啊!”

雲慕卿透過人群仔細看,一顆心懸了起來。看來鬧事的不止這兩個女子,還有一群幫兇。

如何才能化險為夷,反敗為勝呢?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