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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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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蹲在地上哭哭啼啼。
“你……什麽意思?”顧瑾以為自己聽錯了話, 朝殷蘭走過去, 逼問殷蘭:“你什麽意思啊?”
殷蘭一屁股坐地板上去。
顧瑾站在殷蘭跟前,殷蘭仰着頭,朝顧瑾吼:“離婚!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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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只要一擡腳就可以把殷蘭踹倒。
殷蘭叫離婚的聲音由低到高,嘴唇發白,全身瑟瑟發抖,眼裏滿是恨意。
顧瑾腦袋嗡嗡響。
“我要離婚。”殷蘭話是用擠出來的, “你家.暴我!”
顧瑾覺得荒唐至極, 仰頭露出自己脖子上殘留的指印,“誰家暴誰?”
殷蘭指着那張斷了腿的木凳子:“你說誰家暴誰?”
顧瑾扯了扯衣領, 讓自己透氣, “你別鬧了。”顧瑾現在渾身不舒服, 看殷蘭就像是看個沒吃藥的瘋婆子:“腦子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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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撕心裂肺抱頭痛哭一場,只換來顧瑾一句: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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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母的電話沒幾分鐘就打到殷蘭手機裏來。
殷蘭方才那聲咆哮顧母在電話挂斷前肯定是聽到了。
殷蘭把電話掐斷, 坐在地上,不起來。
顧瑾不想和殷蘭吵,脖子被殷蘭擰得生痛。
顧瑾去屋裏換了件寬松領的衣服, 再去廚房倒溫開水喝。
把坐在地上的殷蘭當成了空氣。
顧母锲而不舍給殷蘭打了三四通電話, 全部被殷蘭掐斷。
顧母無奈, 又給顧瑾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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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的手機還躺在地板上。
顧母電話打過來, 手機在地板上嗡嗡震響。
手機就在殷蘭面前,殷蘭稍擡眼就能看到手機屏幕上跳動的聯系人備注名。
殷蘭把視線轉開。
顧瑾喝完水,才慢悠悠過來,彎腰, 撿起手機,接起電話。
“剛才是怎麽了啊?”顧母心急如焚:“你們吵架了嗎?”
顧瑾看了眼還坐地上的殷蘭,和顧母道:“沒什麽。”
“還沒什麽?”顧母不信,“剛才殷蘭聲音那麽大,你們打架了嗎?”
顧瑾啧了聲,“我們的問題我們自己會解決,你問那麽多幹嘛?”
“那丫丫發燒這事情怎麽辦啊?”顧母也沒精力操心這對夫妻的事,眼下最主要的是發燒的孩子。
“能怎麽辦?”顧瑾手又沒能長到能伸宣城去管孩子發燒的問題,顧瑾對顧母的問題很無語,“怎麽辦?帶她去大醫院看啊!”
顧母:“她現在燒到三十九度五了啊。”
“那更應該去醫院啊。”
顧母又在電話裏說了幾句,顧瑾給的回複都是同一句話:帶孩子去醫院看病,打電話和他說他也不可能馬上從A市飛到宣城去。
等他飛過去了,孩子不都燒傻了。
顧瑾把電話挂了。
殷蘭聽到顧瑾說醫院這個敏感詞,扯開幹澀的嗓子,問顧瑾:“誰,誰生病了?”
顧瑾沒回答。
殷蘭掙紮着從地板上爬起來,追問顧瑾:“是丫丫嗎?”
顧瑾依舊不說話,回房間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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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鐵了心不理殷蘭。
殷蘭氣急敗壞,給顧母回了電話。
顧母倒是沒介意剛才電話被殷蘭掐斷四五次的事,殷蘭委婉問顧母:“丫丫現在怎麽樣了?”
顧母沒聽出殷蘭是不知道丫丫發燒的意思,把目前的情況和殷蘭說:“剛又測了體溫,三十九度,有降下來一點,但整個人精神不好,一直在睡覺,我和你爸準備帶孩子去市兒童醫院看看。”
殷蘭心揪了一下,看了牆上時鐘,晚上六點半,快七點了。
深秋,即将入冬季節。
天色暗得早,暗得沉。
天氣轉涼。
殷蘭不放心:“你們倆老帶孩子去嗎?”
顧母說:“隔壁秦家大女兒今天剛好在家,她開車送我們過去。”
殷蘭聽了這話才稍放了心,“好,等下到醫院看了結果怎麽樣再和我說一下。”
顧母嗯聲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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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昨夜宿醉,今天又吵了一大架,全身疲憊,洗完澡,倒頭就睡。
呼嚕聲打的震天動地。
殷蘭心沒顧瑾大,哪裏睡得着,捧着手機等顧母給她回信息。
顧母那邊坐秦家大女兒的車,很快到了醫院,挂了號,又等了好半天才被叫號看病。
燒了三天,高燒反反複複,醫生開了抽血,先查是什麽感染。
孩子燒糊塗了,抽血時都沒力氣哭鬧,
顧母把孩子的模樣拍成視頻發給殷蘭。
殷蘭抱着手機縮在沙發裏,看視頻上憔悴的女兒,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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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最後上了抗生素點滴,又開了一堆藥吃。
殷蘭直等到顧母那邊說安全到家了,燒退了,孩子狀态好了許多後,殷蘭才敢把手機放下來。
牆上時鐘指着淩晨兩點半。
顧瑾在卧室裏睡得天昏地暗。
殷蘭抱着薄毯子,将就在沙發上窩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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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周末。
顧瑾不用上班。
殷蘭要上班。
今天殷蘭被排到機動班,管理周末上機人員的一切瑣碎事宜。
肖月樂有意培養殷蘭成組長。
殷蘭也上過幾次機動班,基本熟悉流程。
但今天的殷蘭如同行屍走肉,一晚上睡不安穩,早上還被噩夢驚醒。
殷蘭夢到丫丫高燒不退……被死神帶走的畫面。
殷蘭被吓醒,心口砰砰跳。
一身冷汗。
屋裏顧瑾還沒醒。
鼾聲是停止了。
殷蘭洗漱,背包出門,沒心情煮早餐,到樓下早餐攤上買了早點。
期間門衛保安大叔剛買早餐回來,和殷蘭打了個照面。
門衛保安大叔和殷蘭打招呼,殷蘭心讪讪,沒怎麽理會。
買的早餐殷蘭也沒什麽胃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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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上班不在狀态。
顧母早上有給殷蘭發微信,說丫丫昨晚燒退後早上也沒再發燒了。
殷蘭在微信裏叮囑顧母,一定要按時給丫丫吃藥。
顧母笑說:“這事我比你們還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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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上班力不從心,腦袋一陣陣抽痛,還很困,連連打哈欠。
打哈欠帶出來的生理性淚水流得滿臉都是。
殷蘭用紙巾去擦,順便擤了把鼻涕。
太困。
三號機那邊缺打印紙,殷蘭過去幫忙換紙,換好回到辦公室,殷蘭又連着打了兩個哈欠。
再拿紙巾擦幹眼淚。
轉身丢紙巾時,殷蘭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肖月樂。
殷蘭手腕一用力,把揉成團的紙巾丢進門邊垃圾桶裏。
肖月樂叫了殷蘭一聲:“殷蘭。”
殷蘭沒想到周六肖月樂還會來辦公室,上前和肖月樂打招呼。
肖月了點了個頭,然後回頭,和門外的人介紹:“這就是我跟你提的後備人才,叫……”
殷蘭站的位置沒法看到門外人是誰。
殷蘭好奇,往前多走了幾步,探頭出去看。
是一身休閑服的年輕男子。
寸頭,皮膚淨白,英氣雙眉,五官立體。
還……很眼熟。
對方先認出殷蘭。
沒等肖月樂報出殷蘭的姓名,祁慕就接了肖月樂後半句話:“殷蘭。”
殷蘭在記憶力搜索面前這個人的信息。
肖月樂看看殷蘭又看看祁慕,啊了聲。
祁慕和肖月樂說:“我們認識,大學一社團的。”
殷蘭愣了好半天,才在記憶裏搜到關于祁慕的信息,“祁……學長?”
祁慕繞開雲裏霧裏的肖月樂,上前,伸出手,“好久不見。”
殷蘭趕緊也伸出手。
兩人十分客套握了下手。
放手後,祁慕視線在殷蘭臉上停了兩秒,不是很确定,問:“你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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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發燒了。
雙頰泛着不自然的紅暈,眼角紅得不行。
還有打哈欠時紅了的鼻尖。
手心還滾燙滾燙的。
殷蘭暈沉沉的感覺,不是沒睡好、不是心思多情緒低造成的。
是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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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到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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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月樂翻箱倒櫃找了體溫計出來,給殷蘭一測,好樣,三十九度。
不知道自己發燒時殷蘭沒覺得有多難受,但看到體溫計上的溫度。
殷蘭瞬間覺得自己全身都酸痛了起來。
難受。
頭暈眼花。
發高燒是大事。
肖月樂替殷蘭上班,祁慕開車帶殷蘭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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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滴,吃藥。
半年不到殷蘭第二次生病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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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慕全程陪着殷蘭。
用了藥,體溫降下來後殷蘭腦子不犯暈了。
祁慕坐在殷蘭旁邊,低頭安靜看着不知從哪拿來的報紙。
除了在網上,殷蘭很少看到身邊有人把寸頭理得那麽好看。
祁慕頭型漂亮,五官精致幹淨,身上是件灰色運動服套裝,腳上一雙白色球鞋。
手腕處帶了塊黑色電子表。
指骨分明的手捏着報紙,一頁一頁慢慢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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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方才真的是楞了老半天才想起這人是當初大學編輯部比殷蘭高一屆的學長祁慕。
可殷蘭印象裏的祁慕,好像……不長這樣啊。
殷蘭記憶裏的祁慕,是戴了一副笨重的黑框眼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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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的打量視線被祁慕抓到。
祁慕放下報紙,回頭,問殷蘭:“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殷蘭搖頭,問祁慕:“你真是祁慕?”
祁慕哭笑不得:“不然呢?”
殷蘭努嘴,搖頭,“你變化好大。”
“生活太兇殘。”祁慕道,“不得不變化自己,配合生活。”
殷蘭抿了下唇。
祁慕說:“你也變了啊。”
殷蘭:“哪裏變了?”
“我以前從沒見過你短發的樣子。”祁慕看着殷蘭一頭短發。
殷蘭沒打針的手下意識去摸這頭讓自己憂愁的短發,“……是不是超級醜?”
“不會啊。”祁慕搖頭,望着殷蘭的眼,“很适合你的臉型。”
祁慕的聲音溫柔輕緩。
殷蘭抓頭發的手頓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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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滴比較多。
殷蘭手機昨晚忘了充電,早沒電關機了。
祁慕把報紙剩下兩頁看完。
殷蘭找祁慕聊天,“你現在在做什麽?”
祁慕說,“在我爸公司上班。”
殷蘭輕呼,“這麽好。”
“有什麽好呢。”祁慕很輕地笑了一聲,笑不達眼底,“不過是被規劃好的人生罷了。”
殷蘭不知道這話要怎麽接。
祁慕轉開話題,問殷蘭:“對了,你和顧瑾,最後結婚了嗎?”
祁慕當年和顧瑾在編輯部算老搭檔了,一個出稿一個排版加審稿。
祁慕雖高顧瑾和殷蘭一屆,但為人溫和,沒有學長的大架子。
祁慕家境好,畢業後被家裏人安排去美國深造,今年一月份才回國。
所以祁慕不知道顧瑾和殷蘭這對校園情侶有沒有走到最後。
殷蘭現在不是很想聽到顧瑾的名字,略略點了個頭,“嗯……”也轉開話題,“那你呢?有女朋友了嗎?結婚了嗎?”
殷蘭和顧瑾算結婚早的了。
當年認識的人裏還有大半沒結婚沒對象的。
祁慕聳肩:“離婚了。”
殷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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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國和一老外閃婚。”祁慕說起往事并不是悲傷,只有無奈和好笑,“婚後那家夥的父母一直嫌我國.籍問題,要我辦綠卡,要我移.民。”
要他放棄國.內所有的東西,跟女方永遠生活在美國。
總的說,是要祁慕入贅。
祁家就祁慕疑兒子。
不要說祁慕願不願意,祁家倆老肯定不答應。
殷蘭皺着眉囔着:“怎麽這樣啊……”
祁慕也說:“對啊,怎麽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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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和結婚,不是一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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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點完藥,祁慕開車送殷蘭回去。
祁慕把殷蘭送到小區門口,下車前,祁慕指着殷蘭小區門口旁邊一家常年關着門、門上貼着本店鋪轉讓出租的店面,和殷蘭說:“那家店鋪是我家的,不知道是不是風水不好,一直沒人租。”
殷蘭順着祁慕的手指方向看去。
竟是殷蘭搬來這裏時一直很喜歡的一家店面。
殷蘭對祁慕笑:“可能是你家店面房租太高了吧。”
祁慕摸了摸下巴,思考殷蘭的話,“或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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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和祁慕道別後,才想起來自己忘問為什麽今天祁慕會和肖月樂在一起。
肖月樂是有家庭有孩子的,應該不是祁慕在國內的第二春。
殷蘭邊瞎猜,邊搖頭否認。
或許是生意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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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回到家。
顧瑾在沙發裏玩游戲。
屋裏都是顧瑾游戲裏乒乒乓乓的聲音。
殷蘭在玄關處換鞋。
顧瑾頭沒從游戲裏擡起來,冰冷聲音朝殷蘭抛過來:“又去哪裏鬼混了?”
殷蘭下意識看向牆上時鐘。
晚上了。
一天又過去了。
殷蘭進屋放包,顧瑾在客廳大呼小叫,“去煮飯,都幾點了也不回來煮晚飯,想餓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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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蘭垂在雙側的手握成拳頭。
緊緊握着。
再猛地松開。
這個動作反複了三四次。
殷蘭垂下目光。
右手背上還能看見今天紮針時留下的針眼孔。
紅了一小點,結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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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是故意的。
故意不煮飯,故意對她大呼小叫。
殷蘭抿緊着唇。
結婚這麽多年
殷蘭第一次這麽清醒。
清醒的知道,自己嫁給的是人還是狗。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超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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