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趙星彩奔勞半日不說,身上還帶着病,回來後心安了大半頓覺繃着的神經松下來,因此晚飯也只是草草吃過就休息了。
等她到第二日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許是魏昭乾昨天囑咐過了,星彩剛剛起身,就聽到外間窸窸窣窣響起動靜來。
“爾爾姑娘醒了嗎?”翠屏低聲細語在外面喚着星彩。
星彩應聲後,房門才被小心推開,緊接着跟進來三四個同翠屏差不多年紀的丫頭各個都捧着不同的洗漱用具。
被人伺候着洗漱完,幾個丫頭出去片刻後,回來時手上均捧着幾碟精致的吃食,随意看一眼就能發現竟都是星彩從前最愛的口味。
這一幕恍如隔世,讓她感覺似乎是回到幾十年的丞相府一般。
星彩蔥段般白皙的指尖撚起半塊梅花香餅放進嘴裏,甜膩的味道立即填滿口腔,雖是甜食可因加了梅花又清香不膩。
食不言寝不語,星彩就着南瓜粥小口吃完半碟後,秀氣的擦拭過嘴角,才開口問道:“你們家爺呢?”
翠屏示意丫頭們把桌子上的撤走,笑意盈盈的剛要開口,就被房門外的另一個聲音打斷。
映月閣原是挨書房最近的一處閣樓,建成之前,魏昭乾曾表示過自己有空也可去住一住的想法,因此建造的十分精美。
外面先是被院牆隔開,進來後才能發現裏面別有洞天,院落中又有長長的回廊。順着回廊走就能直接到最裏面的屋子,也就是星彩現在住的地方。
翠屏還未來的極開口,不知何時映月閣外的回廊上已經站了三個打扮與方才那些丫頭不同的丫頭。
“五殿下早在晨間就出門了,爾爾姑娘也不瞧瞧這外頭的太陽多大再問。”
那打頭的丫頭這般說完,才與另外二人嬉笑着微微福福身子,算是問好。
翠屏臉色一變,悄悄低頭在星彩耳邊道:“這是微雨,這三人都是貼身伺候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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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必翠屏來說,星彩就把打頭這個姑娘記得清清楚楚。
昨晚上去見魏昭乾,這個微雨就攔在書房外,能在書房伺候着的,想必地位也高的很,至少比翠屏他們高。
只是……
星彩嘴角挂上一絲笑意,心中十分不屑,丫頭始終都是丫頭罷了,眼界作為處處都透漏着小家子氣。不過既然是賢妃娘娘送來的,那以後說不定也是個妾室,她這是把自己當成情敵了。
“翠屏。”
星彩聽完後,打量着外面的微雨卻并搭她的話,反而帶着疑惑輕聲開口問道:“翠屏,這是五殿下納的妾室嗎?”
翠屏不知星彩是何意思,昨日她分明是說過微雨不過是賢妃送來的丫鬟,于是搖了搖頭。
就連微雨聽完,面上也有些不好意思,慌忙解釋道:“爾爾姑娘不知道我們府中情況還是莫要瞎猜測的好。”
“不是嗎?”
星彩秀氣的眉頭蹙起來,杏眼中寫滿疑惑,不解的道:“那我聽聞五殿下也并未納妃,不是妾室更不是王妃……”
她沉吟片刻後,恍然大悟般開口道:“原來就是個丫頭啊!”
一邊說還一邊嘆息,似乎真像是剛剛醒悟過來般,就連翠屏都懷疑起自己昨日到底有沒有告訴過她微雨的身份。
實則星彩這般說,不過是想給微雨點顏色看看,別整日拿她當做假想敵,一是她與魏昭乾八字還沒一撇,二是就算有那麽一撇又如何,一個宮裏出來的丫頭跟她如何比得起?
星彩說完,微雨身邊的兩個小丫頭也悟出來些意思,抿着嘴輕笑出聲。
原來微雨仗着從前在賢妃身邊時候就伺候過五殿下,總覺着自己身份就高貴些,常不把其他丫頭放在眼裏。
可入府這麽久,到底也沒見五殿下給她一個身份。
微雨面上又羞又臊,抓着手帕的手緊緊團在一起,臨近中午太陽高照着,鬓角處竟冒了汗。
“我,我是賢妃娘娘親自挑選來伺候殿下的,而且一直都是近身伺候着,丫頭又如何,這般伺候殿下一輩子也是甘願的。”
“噗嗤”一聲,星彩笑了出來。
她招招手示意翠屏把茶水端過來,抿了抿順順胸口,道:“我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誰而已,跟我說這些個幹什麽?管你近身還是遠身的跟我有何關系?”
原不過還是她微雨聽見別人笑話自己,心中虛的很才說的這番話,被星彩揭穿後,微雨憋了半晌竟什麽都說不出來。
還是微雨身後的另外兩個丫頭見勢不對,替微雨遮掩着開了口。
“我們是來給爾爾姑娘送些平常梳妝用得着的物件的,還有一些殿下命人挑選的首飾布料,姑娘瞧瞧能看上那些給挑走。”
星彩聽完臉上淡淡的,微雨原是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不成想被她反将一軍,可她并沒有想太過為難微雨,于是随意掃了一眼,道:“擱下吧。”
“是。”
三人這才把手中抱着的東西送了進去,而後匆匆離去,其中就數微雨速度最快。
“殿下可真有心啊。”瞧着桌子上排開放着的各式物件,翠屏感慨道。
“姑娘這才剛進來,殿下就想着這樣周全,真是太有心了,這些東西也好看的很,奴婢瞧着就該配姑娘這樣好看的美人。”
翠屏純粹是已仰慕者的身份在看魏昭乾,自然魏昭乾做什麽在翠屏眼裏都十分高大。
星彩看着各式花色的布匹和不同樣式的金釵玉墜,她雖并不太在意這些飾品,可她卻不能否認翠屏有一點是對的。
在對自己用心上而言,魏昭乾超越百個李振。
“挑出來幾個簡單一些的,其餘都起來吧。”
“是。對了,姑娘方才問殿下去哪兒奴婢還未來得及說,殿下日日都要上朝,經常一天都不回來,像昨天那樣下了朝就回來屬于極少數的。想來應該是昨日姑娘來的緣故。”
星彩耳尖微熱,莫過頭去道:“我知道了,你趕緊把東西收一收去。”
“是。”
“聽說乾兒昨日從宮裏要了群奴才過去,可是剛出去建府有不适應的地方?你父皇昨日還問到你住的是否習慣呢,我說你一切安好,你莫要找些莫名的事兒來勞煩你父皇。”
步壽宮中,賢妃端正的坐着同魏昭乾說話,即使是面對自己親生孩兒,她也同樣梳妝打扮的一絲不茍,就連說話的态度語氣都十分嚴肅。
魏昭乾時賢妃當年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可這麽些年來,從賢妃的口中聽到的話幾乎沒有幾句是關心魏昭乾的。
很多時候魏昭乾感覺仿佛賢妃的眼中整個世界都不存在,只有龍椅上那個從不正眼看她的男人。
“母後放心,不過就是幾個太監而已,我府中人手不夠罷了,這點小事想來父皇也不會上心的。”
魏昭乾早已經習慣賢妃的文化方式,冷冰冰的應付着。
“恩,平時做事也要多加小心,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皇上不會虧待你,太子未來也不會虧待你的。”
宮中的嫔妃向來都希望年華永駐,年近不惑的賢妃也一樣,色衰不可避免那就在外表上多下功夫,滿頭的珠翠華麗卻仍掩蓋不了眼角愈加深刻的皺紋。
看着已經老去的賢妃,魏昭乾心中冷笑。明明是親生母子,可賢妃對太子永遠比對自己要親。
多年的忍耐之下,魏昭乾還不會因為賢妃尋常的幾句話便失了分寸,他如一個最孝順不過的兒子般恭敬的點點頭。
“兒子謹記母後教誨,母後放心便是。今日刑部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先告退了。”
賢妃手中随意翻看着新呈上來的話本,頭都不擡的揮揮手示意魏昭乾退下。魏昭乾走後,步壽宮裏又恢複了每一日的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賢妃擡頭揉揉太陽穴:“皇上今日應是不來了,吩咐擺飯吧。”
另一邊魏昭乾從賢妃的步壽宮出來,莫問就匆忙迎了上去。
“殿下,出事了。”低微的聲音帶着些許緊張,額頭上的細汗昭示莫問是匆忙趕過來的。
魏昭乾狹長的眼睛寒光閃爍,能叫莫問這般慌張來通報的事,必定是跟刑部有關。
“滁州?”
莫問沉重的點點頭,“這事兒殿下當時做的十分利索,但不知……”
“出去再說。”
冷聲打斷了莫問的話,在魏昭乾淩厲的眼神下莫問終于把心中的慌亂壓下去些。
主仆二人心中挂念着事情,匆忙出宮時,卻恰巧碰上剛從大理寺進宮禀報的李振。
李振出身将門,又能寫的錦繡文章,年紀輕輕官居要職。
換了平時,魏昭乾雖對他并無好感交集,也會點頭示意,可是今日魏昭乾看着特意下馬給自己行禮的李振,怎麽都不順眼。
“問五殿下安。”
李振低着頭跪在地上,身上的深紫色繡雲雁的官服打理的十分幹淨,雖然是科舉出身,渾身上下卻沒有半分書生的文弱氣。
人前向來僞裝妥帖的魏昭乾今日不知怎的,心中的煩躁就是壓不下去,寒暄的話也說不出口。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李寺卿自便吧。”說罷,他便策馬直直的從還未起身的李振旁邊走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走出去老遠,才淡淡吩咐道:“派人盯着大理寺,看最近有什麽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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