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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番話一提點,星彩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纰漏, 的确, 若是查到星朔身上,自己又該如何, 又能如何?

魏昭乾看着她面露愁容,還是不忍心起來, 嘆了口氣,魏昭乾接着道:“你盡管放心去見星朔就是, 此事到時候有我呢。”

自打星彩在自己幼年時出現那刻起, 就已經是自己生命中最為耀眼的存在, 她本該是光明正大的站在太陽底下笑顏明媚的女子,就如同當年那個夏日的午後, 在表面富麗暗地陰狠的皇宮中抓住了自己手般自信從容。

這些私下的污穢手段,就讓他這個腳下早已經沾滿黑泥的人來做就是了。

星彩又驚又喜, 說道:“殿下要如何做?唔, 不過若是要很難辦的話殿下也不用太過費心, 大不了等父親回來我去哭鬧一番說不定……”

“不難辦。”魏昭乾嘴角彎了彎, 眼睛裏閃過絲寒氣,接着道:“畢竟那個人我也讨厭的緊。”

星彩從蘇州回來後, 自己打聽到星彩心有所屬時痛下決心才忍住不去打擾她,那時的他已經步入朝堂,手上早已經沾染了污泥,那人怎麽肯再願意像小時候般拉住自己?

可如今她又回來了,回到離自己那麽近的地方, 近到好像只要自己再努努力又會沖自己伸出手,她暖陽一樣的又一次在自己的身體裏生了根,自己怎麽可能會再放手。

星彩心裏這才有了底,原來如此,那李振竟然膽敢得罪魏昭乾,看來從前真是自己識人不清,他不光是個人面獸心的負心漢,還是個沒什麽眼色的。

她歡喜道:“這麽說來李振也得罪了殿下,那殿下跟我算是同仇敵忾,殿下既能出出氣,又能順道幫我一把。”

魏昭乾又好氣又好笑,自己厭惡那李振,還不是因為趙星彩從前哭着鬧着要嫁他,自己是把他當了情敵的,怎麽到她嘴裏頭好像跟她沒關系了一樣。

于是魏昭乾又起了三分調弄得心思,故意背過手去把視線移開,道:“我也不是非要在這個時間出氣的,其實原本有別的計劃,還不是為了某個笨蛋才不得不提前下手。”

“唔,俗話不是說早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麽,既然李振得罪了你,那他肯定心裏是有數的,到時候他知道了您心中怨怼他萬一提前再對殿下做什麽,那你不是就被動了。我看……我看這個時間動手就挺好。”

魏昭乾心中越發好笑,那李振哪裏能知道自己的心思,就連上次在宮門前自己給他臉色看都沒明白過來原因,恐怕還在急着讓大理寺找人。

星彩眼神閃爍神色故作一副理所當然,她一身嬌嫩襦裙肌膚姣好白皙,謹慎思索着的小模樣看着更為俏麗,星彩還只當自己掩飾情緒掩飾的很好,卻不知在別人眼裏頭早就被看穿心思。

看着星彩挖空腦筋的說服自己,魏昭乾忍住沒有點破她,反而轉轉眼睛故作嚴肅道:“你這般說好像也有三分道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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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麽?”星彩只怕他又忽然反悔,緊忙追問。

他緩緩走近,眼神定在星彩嬌嫩的唇瓣上,嘴角微微揚起,道:“只是這件事過後,星彩沒了夫婿,不如嫁到我王府來做個五皇子妃,以身相許當做報恩。”

兩人氣息交錯着,星彩只覺得周身的空氣好像同時有十個太陽照射着般炎熱,今天因着晨起的雨所以她多添了件外衫,現在只覺後悔。

她倉皇躲開魏昭乾的視線,後退幾步呼吸淩亂的道:“你,你再總這樣瞎說,就是外頭荷花池子裏頭的小紅!”

魏昭乾說完方才的話,就連自己心跳都快了起來,只是面上還仍故作鎮定。第一次把心裏藏得最深的秘密說出口,連自己都被自己驚着了。

他略微頓了頓,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咽了口唾沫才作出些許輕松的模樣,接着道:“又是小紅,上次我倒忘了去瞧瞧它究竟是何物了。”

方才星彩倉皇側過身把頭扭了過去,魏昭乾跟着轉了身才又把人瞧清楚。只是他方看了一眼,喉頭便忍不住緊了緊。

星彩如玉般的肌膚上已經塗上了層厚厚的紅暈,不知是被吓到還是過于緊張,眼眶微微泛着紅,小鹿般的惶恐不知所措。

魏昭乾背在身後的雙手握在了一起,心頭猛然撞進來一絲熱意,他清了清嗓子強迫自己把頭扭過去不看她。

“總之殿下別再瞎說就是。”星彩略帶埋怨道。

她臉上的潮紅漸漸退了些,想了想把話題岔開來問道:“上次的香包殿下可還看不上眼嗎?”

魏昭乾将将壓住心頭那團暖意,呼吸仍有些急促,他胡亂嗯了一聲。

“既然如此……”星彩眉眼間狡黠笑道:“正好我在給朔兒打玉絡子,再添些線做個扇墜來答謝殿下吧。”

魏昭乾喝下桌上已經放涼的茶水,點點頭道:“……也好。”

等星彩走了好一會兒,魏昭乾才想明白過來。那扇墜相比起香包做起來要輕松的多,方才暧昧的氛圍下自己心緒受影響,沒想到就這麽又給了她鑽空子的機會。

雖心中明白過來,可一想到方才那樣的氣氛,魏昭乾嘴角不自覺的便翹了起來,進來伺候的莫問看到驚得差點以為是自己剛呈上去的信息寫的有什麽差池,惶恐了好一會兒。

星彩回到映月閣寫了張花線顏色的條子叫人送去給劉全後,就聽見外頭又人通傳。眼下快要晌午,日頭重新升了起來,晨起套的外衫有些厚,她便叫那人先在廳堂候着,自己換過衣裳再過去。

可出去傳話的元寶還未走出去,就聽見外頭人的腳步已經快要進屋了。

“爾姐姐呢?早就想來給姐姐問安了。”

活潑的聲音傳入耳中,星彩眉頭微擰,換了往常可能就叫她直接進來了,可方才一來一往着實有些燥熱,她吩咐元寶道:“莫管她,你還去傳話叫她在廳堂等着。”

等元寶應聲出去,星彩才邊換衣服邊問翠屏:“可是前幾日擡進來的銀屏?”

翠屏小心看了眼星彩的神色,道:“嗯,就住在碧桐院。”

“碧桐院?”映月閣在前院,距離園子也近,因此平日裏也沒什麽機會去後院,星彩乍聽這名字卻不知道是在何處。

“就在後院,奴婢聽說殿下也沒有特意吩咐,是管三自行安排的住處,到底是賢妃娘娘的人,那地兒不算太偏僻但走過來也不方便的很。”翠屏解釋道。

衣裳已經換過,星彩聽完笑道:“那也真難為她了,大中午的還巴巴跑過來問安。”

翠屏細心整理着衣擺,撇了撇嘴:“問安什麽時候來不好,偏偏挑這個點過來,分明就是看殿下方才來過……”

星彩:“既然是來問安那總得要見的,說起來你叫翠屏她叫銀屏,你倆名字這麽有緣分,說不定見了面還能沾上點親,走吧,咱們瞧瞧去。”

到廳堂見了銀屏以後,星彩心中就斷定她跟自家小婢女恐怕是沒什麽機會沾親了,翠屏生着張圓潤略方的臉盤,銀屏卻是個标準的美人瓜子臉。

見星彩過來,她便滿臉堆笑站起身來,禮數十分周到的俯下身:“爾姐姐。”

星彩見她如此便也沒有為難的意思,點頭應了一聲便叫她坐下,又見她在中午走過來臉上有些細汗,便叫人把散暑氣的冰挪到廳堂了些。

輪規矩,她倆人都是侍妾,銀屏俯身行禮她星彩是要回禮的。可星彩就連見魏昭乾有時候都不見得禮數周到,這些日子就連王府中的下人都已經習慣了殿下對她的寵溺。

但銀屏對這些卻并不知情,星彩并沒有惡意的行為落在銀屏眼裏,就變得分外紮眼,就連好心挪冰過來,她都以為是在向自己炫耀恩寵。

銀屏微微低頭掩飾着自己眼中的妒火,輕聲道:“原本早就應該來給姐姐問安的,只是剛來王府身子便有些不大好,這才拖了這麽久,妾身備下了些薄禮,都是從前在宮裏娘娘賞下的,還望姐姐莫要怪罪。”

她柔聲細語的說完才擡起頭楚楚可憐的看着趙星彩,鵝黃色的襦裙翹起來弱柳迎風。

“這又什麽好怪罪的,倒是我竟不知你身子不爽,既然不舒服怎不叫人通傳了來。”

王府中有自己的府醫,通常是給主子們看病的,只是需要通傳才能請他們過去。

銀屏欣喜道:“姐姐不怪罪真是太好了,前幾日悶悶的不下雨,妾身只是有些中了暑氣,現在已經沒有大礙。”

星彩見她一直安安分分的,又想想她進王府只是聽命于主子罷了,也是個可憐人,便點點頭,“以後若再有不适及時通傳,總不能白養着那群府醫。”

她記得賬目冊子上府中的份例開支除了莫問就屬府醫的高,府中下人有個小病小災的每資格去,王府中主子如今也就那麽幾個,真真是個好差事。

銀屏每想到她會這般毫不介意跟自己說起內務,還只當她是在炫耀自己的恩寵,神色情不自禁黯淡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小五: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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