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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丞相府從前真的是對李寺卿太過縱容以至于讓他忘了自己到底什麽身份。
說到底他李振一不是皇親國戚二不是國公輔臣,他不過就是個京城裏的三品官員, 沒了他們家老爺扶持着領些事做, 不過是個名頭好聽些。
如今敢在趙府裏頭毫無顧忌的自在行走,往後若爾爾真嫁過去指不定被欺負成什麽樣呢。
宋嬷嬷看着李振因為自己一句話便噎的滿臉青白的神色, 淡淡道:“姑娘睡下了不方便見客,寺卿大人請回吧。”
她話中雖處處擠兌但到底禮數周全, 李振也不能把她怎麽着。
只是李振聽宋嬷嬷方才的那番話,心中明白過來。這也沒到睡午覺的時候呢, 估計是趙星彩聽說了京城中的流言蜚語這才心中怨妒不願見自己。
“姑娘可也是聽了這幾日京中的一些謠傳才對我有不滿?呵呵, 這其中有些誤會所在, 還請嬷嬷替我傳話,我會與星彩解釋清楚。”
星彩因此事不願見自己, 李振卻并沒有過于焦急,憑着她對自己的癡心, 只要見面後說上幾句好話解釋一番, 她必定就又會如從前那樣。
“姑娘到底如何想的我卻不知道, 我只知道這事兒可是朝中幾位大人親眼所言, 并非是謠傳吧。”
“這,這其中有誤會。”
“那就請寺卿大人改日再來解釋吧, 今天姑娘确實已經睡下,玉兒,送寺卿大人出去。”
宋嬷嬷态度堅決,李振再如何惱怒也不能在丞相府發火,只得先行離開。
他今日沒有見到人, 算下來與趙星彩也有多月未見,不知怎麽的方才還算鎮定的李振出了趙府後心頭竟有些發慌。
李振回頭瞧瞧匾額上‘趙府’兩個大字,轉身面色便沉了下來。
外頭候着的人迎上前去發現主子神色不對便小心問道:“趙姑娘既然已經尋回來,主子您就能松口氣了。”
小厮這麽說倒是提醒了李振,這些日子他為了找人怎麽說也費了不少功夫,那宋嬷嬷一個奴才,竟敢還這般對自己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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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心中越是惱火,便低聲道:“趙府裏頭的宋嬷嬷夫家在那個地方做事,你去吩咐人查清楚。”
那侍衛雖不知道發生什麽有些茫然,但仍是趕忙應下。
皇城內。
除了去妃嫔處休息外皇上平常是在禦華宮就寝,今日便召了淑嫔娘娘過來。
“皇上為國操勞一天了,也該留些時間給自己才是。”
禦華宮前殿,燭火搖曳下映襯出淑嫔娘娘妖嬈的倩影,她比皇上年紀小了整十歲,雖已為人母可保養的仍像個未生育的姑娘家一般。
一邊說着淑嫔另一邊已經把整個身子都靠在了皇帝的身上,柔軟的地方若有若無的摩挲着他的胳膊。
旁的人見了皇帝在翻看奏折指定是沒有膽量敢湊過來的,除了淑嫔。
皇帝也因此覺得只有淑嫔最為貼心,只有她這小年紀的才一心在自己身上,只關心自己的身體。
四周候着的太監宮女已經全把頭低了下去,皇帝伸手把人摟在懷中,掌心按在嬌軟之上,因着力度大些惹得淑嫔嬌喘連連。
“陛下~”淑嫔害羞的把頭埋在了他頸窩處。
“小六子身體好些了?”
淑嫔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嗯,朕這麽些天沒見你,怎麽覺得又胖了些?”
淑嫔現下是宮裏頭最得聖心的後妃,一個月裏有大半時間皇上都要召她陪着,前兩個月淑嫔膝下的六皇子病着怕過了病氣給皇上,便一直沒被召見。
如今皇帝說的是他手中之物胖了些,淑嫔心領神會的再次紅了臉頰。
“陛下就會打趣臣妾~”
淑嫔裝作羞惱的樣子轉身站起身來:“臣妾方才見陛下專心看奏折,結果眉毛都皺巴成了一團,想來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佳人從懷中逃走,皇帝手中之物自然逃脫了,他心中癢癢起來便再次把人拉入懷中。
“丞相家的大姑娘前些日子失蹤,大理寺便悄悄查找,哪知道原是她自己調皮去了別莊玩鬧,這不昨日才剛回來的。”
趙丞相世代為官忠心耿耿,淑嫔知道那是個得聖心的臣子,便接着道:“原是小孩子貪玩啊,這有什麽好叫陛下擔心的,如今回來便好。”
皇帝隐約還記得貴妃還在世時,那丫頭随着來宮中玩,是個性子活潑讨人喜歡的孩子,因此也并沒有想要怪罪她。
“這并不是大事,只是她失蹤前,朕想着要給她和李振賜婚,可如今卻……”
李振的風流事兒朔兒知道後,便依照阿姐的意思在書院裏散播起來,書院中不乏各宮妃嫔家的親戚,因此這事兒後宮中也早就知道了。
淑嫔明白過來捂着嘴巴嬌笑着:“那李振是個風流的人,如今陛下再賜婚就顯得沒眼光了些,臣妾瞧着那趙姑娘雖頑皮但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子,倆人不太合适呢。”
皇帝伸手敲了敲淑嫔的額頭:“就你聰明,趙丞相為朝廷操勞不少,如今膝下就一個姑娘朕怎麽也不能給指個不合适的人,可原先也答應了兩家賜婚的事了。”
淑嫔抱住皇帝敲她的左手笑嘻嘻道:“想來趙相知道那事這婚事也定不會再同意了,再說臣妾記得當日陛下只說可以考慮,而且聖旨也沒有下不是。”
她這番話剛好說中了皇帝的心裏去,既然淑嫔一個深宮中的女人都能明白過來,旁人自然也不會再有異議。
皇帝眼中的笑意深了些,把人打橫報了起來:“那便先擱置下吧,那丫頭如今年紀也還小着。”
淑嫔被他抱的身上癢癢咯吱笑了起來:“臣妾也還是個小姑娘呢……”
兩人進了內殿聲音便漸漸弱下來。
如今四海升平李振的父親雖是鎮北将軍但多年沒有征戰過了,對于皇帝而言李振便自然沒有趙丞相重要,再說此事到底是李振虧心,到底還是先顧忌着趙相為好。
星彩回家幾日後沒等來聖旨便知道賜婚之事已經被按了下來,至于李振,只等父親從蘇州回來以後自己再做解釋,叫父親往後與他少些來往就是了。
這幾日間接連下了幾場大雨,夏日便急匆匆的趁着雨水離開了,剛開始只是感覺到少了幾分燥熱,可幾場雨後涼意漸重,已經不能再着薄衫出門了。
天涼了不少,大清早星朔還沒起,宋嬷嬷便将厚些的衣服擺到了床邊。
星朔這樣半大的孩子尋常玩鬧起來便容易發汗,才剛換上間中衣便覺得不對,嚷嚷道:“奶嬷這衣服太厚了。”
宋嬷嬷便給他整理便念叨着:“昨兒我見院落裏頭樹葉子掉不少下來,到底是天冷起來了,不穿厚些着了涼吃苦藥更難受。”
嬷嬷念叨起來便沒完沒了,可星朔一想到與夥伴們玩起來會熱就心裏難受,他皺巴着一張臉盯着衣服看了半天,忽然間拿起衣服便朝着星彩的院子裏跑去。
“阿姐!”
人還沒到,朔兒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星彩這會兒也才剛起床,正在丫頭的伺候下整理發髻,她身旁的丫頭是大小便跟着自己的檀棋,上一世她嫁了人後便将檀棋也嫁了出去,當日回府再次見了她心中也好一陣唏噓。
“朔兒又鬧什麽?”星彩嘴上雖帶着責備的語氣,面上卻仍笑盈盈的。
這一切從前的星彩只覺得是尋常人家的家常事兒,可經歷事故後才明白最尋常的事兒也是最難得的。
她格外珍惜這一切。
院落的門被拍響,檀棋笑着去開門,道:“只不是少爺有做了什麽事兒被嬷嬷責罰,要來求助呢。”
門開了後朔兒便抱着衣服沖進星彩屋子裏頭委屈巴巴的坐下。
“阿姐救我,這才剛剛入秋,奶嬷就要我穿這麽厚的衣服,玩鬧起來我得流一盆的汗來。”
他說的極為誇張,星彩上前摸摸衣服果真是加厚的外衫。
宋嬷嬷一向疼愛星彩些,朔兒往常犯了錯便常來她這兒躲着,今兒才剛跑出來,嬷嬷就猜到了他要過來,只是朔兒跑的快些這才剛剛趕到。
她站在門前氣的掐着腰喘了半天氣兒才開口。
“雖說才剛入秋,但西北風都開始吹起來了,少爺你聽嬷嬷話,快些穿好上學去吧。”
“不要不要!”
朔兒着急的幹脆把衣服藏到星彩的櫃子裏頭。
倆人這般鬧,星彩與檀棋已經笑得不行。
星彩叫檀棋給嬷嬷順順氣,見朔兒态度堅定,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聽說小孩子就是比大人要容易熱,再說他們在書院裏還有練武的課,随便動一動就得出汗。”
眼瞧着宋嬷嬷就又要惱了,星彩趕忙接着道:“要不中衣就省了吧,那外衫是夾厚的擋擋風指定夠了。”
見阿姐替自己說話了,朔兒忙不疊的點頭稱是。
宋嬷嬷掐着腰見星彩都這樣說了,好半晌才點點頭答應,等送了朔兒去學院,又專程過來叮囑星彩也要多加件衣服。
好不容易宋嬷嬷才去忙自己的事兒,星彩轉頭就瞧見自己的院落裏猛然間多了個人來。
因想着沒人膽子大到直接闖丞相府所以府中侍衛并不算多,可人手都是從城防部直接調過來的,雖少但也都是精兵猛将。
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星彩被吓得猛地一激靈,檀棋這會兒還在裏頭跟幾個丫頭一起拾掇着,她眼瞧着就要喊人便見那人轉過身沖自己比劃了個手勢,叫她莫要出聲。
“姑娘是我。”
星彩捂着亂跳的小心肝定睛瞧了半晌才遲疑道:“莫問?”
作者有話要說: 莫問:俺從小苦練一身武藝,如今替殿下翻牆頭……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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