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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姐,我...”

“夫人,小心茶燙。”紫檀端起桌上的茶遞到木梚初手裏。

木梚初側頭看向紫檀,紫檀低眉斂首并沒有什麽別的表情,仿佛只是給木梚初奉了一盞茶,木梚初心中卻是一驚。

若不是紫檀的這一打岔,她怕是已經脫口而出要幫木錦瑟了吧。

可是她卻忘了她與雲千尋之間微妙的關系,現在她應該是躲他都來不及,怎還敢往他的口上撞,再者,現在還牽扯了沈夜,到時雲千尋一個不高興,這後果可是非同小可的。

想到這些,木梚初不禁有些自責自己的沖動。

略帶歉意的看向木錦瑟,“對不起,大堂姐,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木錦瑟此時也恢複了一貫的冷然,搖搖頭,“我本也沒抱太大的希望,他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豈是我們這種平頭百姓可以高攀的。”

木錦瑟站起身,“還有一事,便是你那兩處酒坊的事我爹已經知道了,他讓我順便給你帶個話,讓你明個兒回木府一趟。”

木梚初皺眉,木錦瑟微一頓,又道,“你自己留着點心,這兩處酒坊我爹勢在必得。”

話落,轉身往廳外走去,走了幾步卻是又停了下來,回身看向牆上的那幅畫,“這幅畫可否送與我?”

木梚初看了看牆上的畫,看來木錦瑟是真的喜歡這畫,可這畢竟是沈夜的東西,她不能代他做主。

“不好意思,大堂姐,這是我家相公親自畫的,若要送人得先知會他一聲。”

“你說這是你家相公畫的?”木錦瑟凝眸看她。

木梚初淡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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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錦瑟又戀戀不舍看了眼牆上的畫,嘆了口氣,“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話落掀簾出了偏廳。

木梚初将木錦瑟送到了大門處,目送着木錦瑟的馬車走遠了,才有些匆忙的轉身回了小院。

打開卧房的門,木梚初先探頭看了一眼床上,想看看沈夜醒了沒有,卻見沈夜只着中衣半靠在榻上翻閱着一本木梚初閑來無事時打發時間的書本。

聽到腳步聲,沈夜擡眸,看到木梚初,嘴角微揚,“回來了。”

木梚初移步上前,“嗯,剛剛大堂姐過來了,我去見了見她。”

走到近前,木梚初順手拿起你一旁沈夜的衣衫遞給他,柔聲道,“穿衣服起來用膳吧,我讓奶娘給你準備了些清淡的小菜。”

沈夜邊穿着衣服,木椀初将木錦瑟說的酒坊的事同沈夜說了,卻下意識的将雲千尋的事隐瞞了,不知為何,木梚初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告訴沈夜的好。

沈夜聽了,停了手上的動作,看着木椀初皺眉,“你覺得他想做什麽?”

木椀初搖頭,上前一步為沈夜整理着衣衫,癟嘴,“…我能想到的就是他想強取。”

沈夜眼中閃過一抹深思,這木君武他也是了解過的,此人行事缜密,為人圓滑,加上大夫人娘家哥哥為金陵巡撫,他自是在金陵混的風生水起,這也是為何他強取了木梚初的家財,而無人敢言的原因。

木椀初将衣帶為沈夜系好,抓着沈夜的衣帶不松手,低頭想了半晌,才低聲道,“你陪我去,好不好?”

她不知道大伯父想做什麽,心中有些忐忑,木錦瑟一句志在必得讓她心裏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沈夜一愣,察覺到了她心中的小小擔憂,展臂将身前的人兒擁在懷裏,溫和道,“自是要陪你去的。”

木椀初靠在沈夜懷裏,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嘴間不自覺的微微翹起,還好她不是一個人。

從沈夜懷裏掙脫出來,木椀初微微踮腳,在沈夜的唇上飛快的吻了一下,輕聲道,“出來用早膳吧!”

話落,木梚初便想轉身逃開,卻被沈夜一把扯住了纖細的手腕。

沈夜垂首看她,眼裏帶着濃的化不開的溫柔,低聲道,“一起去!”

木梚初乖巧點頭,跟着沈夜出了卧房,脖頸處紅了一片。

翌日,用罷早膳後,兩人便來到了木府,小斯将他們帶到了木君武的書房,書房裏除了木君武還有一個低頭站在角落裏的少年,木椀初只當是小斯,并未在意,她現在的全副心思都在木君武身上。

沈夜卻是淡淡将那少年打量了一番,那少年一身粗布藍衣,雙手緊緊攥着身前的衣襟低垂着頭,只在木椀初進來時偷眼看了一眼,沈夜并沒有太看清他的樣貌,只是覺得有一股股淡淡的熟識感。

“ 大伯父找我可有事?”,木椀初開門見山,并不想與木君武兜彎子。

木君武有些不快的冷哼一聲,“怎麽還記得我是你大伯父,我以為你這攀了高枝兒早就不記得我是誰了。”

聽木君武這話,顯然是知道了沈夜的身份,木椀初淡淡一笑,“大伯父說笑了,要說這‘高枝兒’,侄女兒還得好好謝謝大伯父的成全呢。”

沈夜聞言嘴角微揚,自顧自的牽着木椀初走到一旁的黃花梨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木君武見沈夜如此無禮的樣子,有些不快,斜目瞅了沈夜一眼,“沈公子可是聰明的很呀,連我都被你耍的團團轉。”

這言語顯然是在說兩人成親之事。

沈夜淡笑拱手,“木老爺過譽了,沈某實不敢當。”

沈夜這話說的看似謙遜,語氣裏不容忽視的張揚卻是讓木君武眯起了眼眸,這兩人倒是一個比一個嚣張呀。

木君武在話裏占不着沈夜的便宜,遂又将矛頭指向了木椀初,“聽說你這裏還有兩處酒坊,我怎的不知?”

木椀初看了一眼沈夜,她未料到木君武如此直白,而他敢這麽直白定是成竹在胸。

沈夜朝木椀初點點頭,眼中帶着安撫。

木椀初回眸看向木君武,眼神帶着些微的淩厲,“是,我爹還給侄女兒留了兩處酒坊,怕的是侄女兒年少不懂事,被人騙。”

“你…”木梚初話中的影射讓木君武眼神暗了暗,卻是并沒有動怒,只有些不悅的叱道,“你何時學的這般沒大沒小,不知禮數,還有沒有千金小姐的樣子了?”

木椀初冷笑,“千金小姐?大伯父忘了,我早就不是什麽千金小姐了,我現在是沈夫人。”言下之意是你已經沒有資格管我了。

沈夜在一旁一直未接話,眼睛一直盯着站在角落裏的少年,那少年仿佛察覺到了他的注視,悄悄擡起頭,窗外陽光正好,他這一擡頭,沈夜驚了一下,終于知道這股熟悉感來自哪裏了。

木椀初與木君武都未發現一旁兩人的神色,木君武被木椀初氣的不怒反笑,“好好,你長大了學會吃裏扒外了,怎麽,打算把我們木家的酒坊白白送給一個外姓人,你就不怕你爹地下有知責怪于你?”

木君武一副她是不肖子孫的樣子讓木椀初失笑,臉上卻是一片冷意,她這大伯父到是貫會的得寸進尺。

“大伯父這話可是說岔了,我爹在世時尤其疼寵我,曾經說過日後等我成了家,這些生意都是要教給我夫君打理的,這也正好圓了我爹的心願,他老人家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怪我呢?”

木梚初話中之意尤其明顯,木君武如此老謀深算怎會聽不出,不過他倒是沒想到木椀初如此伶牙俐齒,以前那個可以任意拿捏的小姑娘倒是變得精明了。

不過他現在有這麽大的籌碼在手上,讓她占些口頭上的便宜又如何,是以也不接她這茬,面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椀初啊,大伯父今個兒喚你來,可不是同你吵架的,而是想咱們一家人吃頓飯。還有,今天大伯父要為你介紹…”

“木老板,咱們單獨談談如何?”

一直冷眼看着的沈夜突然插言。

木椀初詫異的看他,沈夜一直握着她的手緊了緊,示意她放心。

木君武聞言看他,沈夜看着木君武的眼神帶着無法抗拒的壓迫性。

看着這樣的眼神,不知為何讓木君武打了一個冷顫。

木君武別開眼眸,心中飛快盤算了一下,這木梚初不過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足畏懼,但是現在看這個樣子,木梚初倒是與沈夜同心同德的,所以要想成事,沈夜倒是一個大問題。

“好!”

見木君武應了聲,沈夜在木椀初耳邊輕聲道,“出去等我。”

木椀初雖不知沈夜想做什麽,但卻也是相信他,是以也不反對的出了書房。

“沈公子有什麽事情非要背着椀初跟我談?”木君武皺眉,他自認閱人無數,眼前這個年輕人卻總是讓他猜不透。

沈夜并不理會他,而是起身走到角落裏對着那少年冷聲道,“擡起頭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這少年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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