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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梚初出了書房,屋外的陽光照在小花園裏姹紫嫣紅的花朵上,一圈一圈的光暈格外好看,以往的木梚初很喜歡這個小花園,春日裏爹爹喜歡在這裏擺上娘親與她都喜歡的吃食,然後一家三口坐在這裏賞花。

木梚初微微一笑,笑容卻似帶着些苦澀,紫檀走了過來,輕聲問道,“夫人怎的出來了?”

木梚初偏頭看她,突然生出一絲疑問,沈夜為何要把她支走,有什麽是不想讓她知道的?

紫檀本就是個玲珑心思的人,見木梚初臉上帶着些微的疑惑,又見自家爺沒跟着一塊兒出來,雖不知所為何事也猜到些大概,忙笑道,“夫人莫要想多了,爺做什麽肯定是要先顧念夫人的。”

木椀初先是微微怔愣了一下,而後搖頭淡笑,這紫檀真真是玲珑剔透,只這般看看她的神色便将她的心思猜了個八-九。

眉頭微挑,木椀初語調輕快,“我知道!”她只是單純的疑惑,從沒有想過不相信沈夜。

紫檀小嘴微張,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有時候真的猜不着她們夫人的心思。

木梚初四下看了看,紫檀忙道,“汀蘭遇到了一個熟識的丫鬟,兩人敘舊去了。”

木梚初點點頭,看了看緊關着的書房門,又想起院子中的玉蘭樹,閑來無事,便想去看看,遂偏頭對紫檀道,“我帶你去看看我以前住的院落吧。”

紫檀點頭稱好,于是兩人穿過雕花廊橋,往木椀初住的偏院走去,進了木椀初以前住的院落,小院裏雜草叢生,一片落敗的景象,可想而知自從木椀初走後便已經沒有人打理了。

木椀初自嘲的笑笑,紫檀怕木椀初多想,忙轉移她的注意力,指着院中已然光禿禿的樹木道,“夫人,這便是玉蘭吧?

其實木椀初并非傷心,不過是看到這般景象有些唏噓而已,但見紫檀這般顧念她的情緒,也不點破,只淡笑,“是啊,你也見過玉蘭?“

“夫人與爺的愛好還真是相似,爺也很喜歡玉蘭呢!”

木椀初眼中帶上一抹亮光,“是嗎?”

心中卻是想到那日他送她的玉蘭琉璃,心中不禁有些歡喜,為的是他與她的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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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看到木椀初臉上的笑意,不禁調侃,“夫人可是想起爺了?”

木椀初臉微微泛紅,輕斥,“你越發的不正經了,跟誰學的?”

紫檀不由笑出聲,“爺平日裏從來都是正了八經的,在夫人面前卻總是有些賴皮,連我們爺都這般了,那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更應該多學着點呀!”

木椀初臉越發的紅了,輕啐了一口,“…你這嘴不是跟你們爺學的,我看倒是越發的有些像汀蘭了!”

紫檀輕笑,“…不知汀蘭聽到夫人這句話,是該喜還是該憂!”

紫檀說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木梚初也止不住笑了。

沈夜出了門,便見汀蘭站在小花園裏四處張望着,卻是沒有見到木梚初。

“夫人呢?”沈夜皺眉。

汀蘭聞言回身,見到沈夜忙行了個禮,有些焦急的說道,“我只走開了一會兒,小姐與紫檀姐姐便不見了。”

沈夜想了想,道,“去你們以前住的院落看看,你前面帶路吧!”

汀蘭眼珠一轉,還是姑爺聰明,她怎麽就沒想到呢!

玉蘭樹下木梚初側頭的與紫檀說着什麽,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沈夜停下了有些急切的步子,靜靜伫立在花門下看着那纖細的倩影。

不知紫檀說了些什麽,木梚初嬌羞的瞪了紫檀一眼,而後兩人都笑了開來,沈夜看着她愉悅的小臉,嘴角也止不住的往上揚起。

木梚初好似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微微側身張望過來,正好與沈夜的視線交纏在半空中,沈夜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木梚初臉上的笑容更甚,靜靜回望着他。

沈夜撩袍邁步,走到木梚初近前,擡手輕撫她的發髻,“說什麽呢,笑的這般開心?”

木梚初俏皮的偏頭,“…紫檀說她們爺越來越無賴了。”

紫檀聞言,又急又樂,“夫人…”

沈夜無奈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呀…”

木梚初失笑出聲,轉而抓住沈夜捏她鼻子的手往玉蘭樹下走去,“看,這是我爹爹特地為我娘親去垣縣移植過來的玉蘭樹。”

沈夜反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垂眸看她,“很漂亮。”

木梚初斜睨他,“你這人,花都落了,只剩光禿禿的樹幹哪還漂亮了?”

沈夜低低笑出聲,伸手将她攬到懷裏,下巴抵着她的額頭呢喃道,“…人比花嬌!”

木梚初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眼裏卻是笑意盈盈,擡手輕輕錘打了一下沈夜的肩膀。

沈夜抱着她,兩人靜靜地看着眼前已然凋落的玉蘭樹,不說話。

良久,沈夜才開口,“你不問我在書房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木梚初撇撇嘴,“問這些做什麽,既然有人願意為我承擔,我何苦再去煩惱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沈夜側頭靠近木梚初的耳旁,“就這般信我?”

木梚初有些赫然,不自在的別開頭。

沈夜本也沒指望着她能回答,只低低笑笑,便不再說話。

良久,木梚初才輕輕開口,“我覺得娘親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為什麽?”

木梚初擡眸看他,“因為她有一個世上最愛她的相公,還有…”

木梚初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忍不住的低笑,“還有一個世上最可愛的女兒!”

沈夜看着她含笑的眼眸,也笑,這還不忘拐着彎的誇她自己,以前怎的沒覺着她這般調皮。

“…現在我覺得我同娘親是一樣幸福的。”木梚初說完這句話便急急低下眼眸不敢看沈夜。

沈夜一愣,片刻後方才理解了木梚初話中之意,一時間五味雜陳,心口止不住的泛着微微的疼痛。

半晌沒有聽到沈夜的回答,木梚初微微擡眸,沈夜低适時低頭吻上了她粉嫩的唇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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