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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聞言都看向堂外,只見一個侍衛帶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走了進來。
那少年看到婦人,高興的撲了過去,“娘!”
聞言,木梚初身體微微顫了一下,擡眸細細打量着那婦人。
那婦人一身普通的淺藍色印花長裙,面上雖然起來有些憔悴,但眉眼卻是長得極其漂亮。
那婦人看了一眼木椀初,臉上帶着複雜的神色,木椀初微微側過頭不去看她,心中微微的發澀。
那婦人牽着木允文的手走到一側站着。
紫檀輕輕在木椀初耳邊道,“這木君武抓了木允文的娘親,以此威逼木允文來狀告夫人。”
木椀初了然,也是明白了沈夜想做什麽。
傅林淡淡一笑,“廖大人,您還是回去坐好,準備開審吧。”
自從這木允文的娘親出現,木君武的臉色就變得很差,他們怎會找到她的?
廖梓看了一眼木君武,見木君武難看的臉色,便知道完了。
在傅林的冷眼下,廖梓緩緩的走回了座位。
那婦人在木允文耳邊低語了幾句,木允文頻頻點頭,然後高興的上前,一揚頭,“大人,我不告了,我才不要同我姐姐争這勞什子的酒坊呢!”
那婦人忙上前捂住少年的嘴,低聲呵斥,“什麽姐姐,要叫王妃。”說着還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木椀初。
木椀初眉眼微垂,只做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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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梓尴尬一笑,“既然這木允文不告了,這酒坊自然還是屬于王妃的,這家事兒本府也管不了這麽多,就退堂吧!”
木椀初将這前因後果細細想來,從木允文剛開始出現,到現在對簿公堂,再到木允文的娘親出現,每一步沈夜都算到了,每一步都替她安排妥當了,想通這些,木椀初一掃先前有些傷懷的情緒,只覺心中纏繞着絲絲麻麻的複雜的情愫。
沈夜在這麽多人面前公開了她王妃的身份,她是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了,既然無從選擇,還不如順水推舟出了這口惡氣再說。
沈七剛要開口,木梚初便擺擺手,然後緩緩起身,走到堂中,淡淡一笑,“巡撫大人,今個兒也不需要你審什麽案子,不過是想請您做個見證。”
木君武與廖梓都看向木梚初,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爹娘去世之時,我尚且年幼,家裏的生意便麻煩了大伯父,”木梚初側眸看向木君武,眼中帶着冷意,她本不想與他太過于計較,只想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奈何他一步步緊逼,既然這般,就莫怪她不顧情誼了。
“今個兒大伯父既證明了這木允文的身份,是不是應該将這木府的生意交還了?”既然他自己将這木允文送上來,她不介意利用一下。
木君武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下意識的看向廖梓,廖梓緊皺着眉頭,一時之間大堂之上一片肅靜。
片刻後,一聲悶笑響起,“這難道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紫檀皺眉瞪向聲音的來源,沈七無辜的把頭瞥向了一旁。
傅林揚揚眉,懶懶開口,“巡撫大人,宣判吧!”
廖梓面上難掩氣憤,這木君武同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信誓旦旦,現在可好,不止算計不成旁人,反倒把他自己拖下了水,還連累了他。
廖梓無奈,冷着聲道,“既然如此,木老爺,你還有何異議?”
木君武深知此事已經無力回天,本想以木允文的名義将這酒坊奪了過來,不曾想事情竟然發展到這種地步,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回大人的的話,草民沒有意義,這就将木府的生意交還給王妃。”多虧他早就防患于未然,不然這次可真是得不償失。
木梚初自然知道這些商鋪拿回來也只是些空架子,她不過是想讓她這大伯父知道她不是個可以随意讓他拿捏的軟柿子而已。
出了衙門,那少年跟在身後輕輕喊道,“姐…王妃。”
木梚初身子一顫,停下了腳步,那婦人低聲斥了那少年一句,而後對着木梚初微微行了一禮,“小兒不懂事,唐突了王妃,還望王妃海涵。”
紫檀皺眉看了一眼木梚初,輕輕扶住了木梚初的胳膊,木梚初臉色有些發白。
“我們無意與王妃争奪那酒坊,這次全因身不由己,還望王妃莫要往心裏去,王妃大可當做不知道我們母子的存在,我們也決不會打擾王妃的生活的。”
說完,那婦人行了一禮便扯着木允文走了,那木允文卻有些不情願,一步三回頭的看着木梚初。
木梚初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對母子的身影,那婦人看起來并不像是什麽狐媚的女子,渾身上下倒散發着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
“夫人,您沒事吧?”紫檀不放心的輕聲問道。
木梚初搖頭,“沒事。”她曾經想過無數次見了這女子她會有什麽反應,卻沒料到,真正到了這一刻,她心中異常平靜。
“夫人,上馬車吧!”
木椀初看了看傅林,輕聲道,“不急,走走吧!”
傍晚微風帶着夏日特有的悶熱,金陵的街道上也是異常熱鬧,商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
木椀初心事重重的在前方走着,幾次小嘴微張,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卻也沒說出口。
紫檀跟在一側,不住的朝傅林使眼色,傅林毫無所覺,只眉頭皺着,想着自己的事情。
紫檀終于忍不住,“傅林,主子沒讓你帶什麽話回來?”這個榆木疙瘩,難道看不出王妃想要做什麽嗎?
木椀初低着頭,腳步微頓,低垂的眼中帶着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期待!
傅林一愣,“奧…”恍然想起什麽,忙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木梚初,“王妃,這是我們王爺帶給您的信!
木椀初心中一緊,擡眸看向傅林手中的信箋,‘阿初親啓’,那張揚的字跡卻是沈夜的沒錯。
木椀初手有些微微發顫的接過傅林手中的信,此時她的心中沒有傷心,沒有怨憤,只有淡淡的喜悅。
那一日傷心之下她求他放她走,可是她心中其實從未想過要離開他,即便他是雲千尋!
木椀初很想現在就打開這信箋看看,但此時身處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畢竟不好,便将信箋小心翼翼收在了懷中。
眼波流轉間卻見前方拐角處的藥鋪前并排停放着數十輛馬車,周圍二三十個侍衛正在往馬車上搬運藥材。
木椀初疑惑,她記得這裏是沈夜的另一處藥鋪,木椀初轉眸看向傅林,“這是在做什麽?”
傅林道,“十日前,流數國的大将川穹帥軍來犯,王爺覺得這次戰事短時間內停不了,是以讓我回金陵多儲備一些糧草藥材。”
木椀初聞言臉色瞬間刷白聲音有些微顫,“…你是說垣縣起了戰事?”
傅林點頭,“是,這一戰沒有個一年半載怕是結束不了了。”
木椀初輕咬下唇,雙手緊緊攥着衣角,以往聽到戰亂不過感慨百姓多半又要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了,可是此時聽到這戰火的消息,整個心都提了起來,心中慌亂不堪,只覺得周身都顫抖了。
木梚初強迫自己鎮定,“你什麽時辰走?”
傅林看了看天色,“等這批藥材裝完車,應該就差不多了。”
木椀初有些急切,轉頭看向沈七,“你去酒坊讓劉管家準備些梨花白讓傅林帶着。”他在那裏怕是很長時間喝不到喜歡的酒了吧。
交代完沈七木梚初撩起裙擺往馬車跑去,邊上馬車邊對小斯道,“快,去青寧廟。”
紫檀緊跟着木椀初上了馬車,駿馬嘶鳴一聲往城外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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