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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巡撫大人升堂呢?”堂外突然傳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

廖梓皺眉看向堂外,“誰在大聲喧嘩,藐視公堂?”

今個兒廖梓不允許百姓圍觀,所以堂外的空地上空無一人,只見一身淡青色素面夾袍的沈七緩緩從大門外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個個一瘸一拐的差役。

紫檀見到他松了一口氣,木梚初也莫名的安心了許多。

“堂下何人,竟然擾亂公堂!”廖梓看着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差役,眉頭皺的更緊了。

沈七從容邁步緩緩走到堂中,嘻嘻一笑,對着廖梓遙遙拱了拱手,“小人沈七,見過巡撫大人。”

廖梓見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的樣子,只當是個無賴狂徒,冷哼一聲,“來人啊,給我将這擾亂公堂的大膽狂徒拿下!”

不等差役上前,沈七突然看向一旁的木梚初,一副剛剛看到她的樣子,“呦,王妃?您怎的也在這公堂之上?”

木梚初被沈七這神來之筆弄得一愣,公堂之上的人也俱是愣住,紫檀無奈的搖搖頭,這小七還是改不了這愛玩的性子。

木君武率先反應過來,大聲喝道,“哪來的青頭小子,在此胡言亂語。”

又轉頭看向廖梓,“巡撫大人,這人藐視皇族,應該抓入大牢,等候審訊。”

沈七玩夠了,臉色也冷了下來,不等廖梓說話,便從懷中掏出一物,當空舉了起來,冷聲道,“靜安王妃在此,巡撫大人,你還不過來見禮?”

廖梓微眯眼睛,看着沈七手中那漆黑的玄鐵令牌,皺了眉,這令牌确實是像靜安王的令牌。

木君武見廖梓有些猶豫,忙開口,“大人,你不要信他,梚初嫁的只是個藥鋪的老板,怎會是靜安王的王妃,況且,靜安王尚未成親,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木君武一番話點醒了廖梓,這朝中何時傳來過靜安王大婚的消息,這怎麽可能就出了個靜安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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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君武又轉頭看向木梚初,“梚初啊,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也敢做?快些向巡撫大人說明一切,求巡撫大人網開一面,不然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可是要牽連整個木府的。”

木梚初低垂眉眼,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面,清亮的眼眸染上了些微迷茫,沈七在這種情況下喚她王妃,自然不會只他自個兒的主意,不難猜測,這必是沈夜的授意。

沈夜啊沈夜,一邊嘴裏說着尊重她的心意與她和離,另一面卻又這般大張旗鼓的宣揚她靜安王妃的身份,木梚初越發的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廖梓見木梚初不說話,更加相信了這沈七必是冒充的,冷着一張臉站了起來,“來人啊,将這個信口雌黃,冒充皇親國戚的狂徒關入大牢,等本府審明白了,便将他擇日問斬。”

沈七聞言恨鐵不成鋼的皺了皺鼻子,這個廖梓,當真是傻得可以。

差役聽令上前要抓沈七,沈七活動了活動手腕,不屑的對着眼前的差役勾了勾手指頭。

三四個差役同時上前,被沈七一個掃狼腿,一記左勾拳便打趴下了。

木君武眯了眯眼,不管這沈七怎麽打,眼角總是瞥向木梚初,防止有人将她傷了,看樣子這小子還真是很維護木梚初,木君武眼中精光一閃,随手抓過一個差役耳語了幾句,那差役頻頻點頭。

趁着沈七不注意,那差役從一側繞過去一把抓向木椀初,紫檀眼中冷光一閃,一側身擋在了木椀初身前,一手抓住那差役的的手腕,咔嚓一聲,那差役捂着手白了臉。

沈七臉色一變回身一腳将身前的差役踹飛,急聲問道,“王妃,您沒事吧。”

紫檀看了看此時的形勢,這般打下去對她們沒好處,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對沈七輕聲道,“抓巡撫!”

沈七聞言,明白紫檀的意思,擒賊先擒王,是以一不做二不休,淩空一躍,将廖梓身前的兩個差役踹了開來。

廖梓大驚失色,“快,快把他給我抓住!”

沈七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了廖梓的衣襟,狠狠道,“讓他們都住手。”

廖梓不想妥協,硬着聲音道,“你知道毆打朝廷命官是什麽罪責嗎?”

沈七一愣,“毆打朝廷命官?”

沈七恨恨的瞪他,“我這還沒打你,你就亂給我安罪名,我要不落實了,我都對不起你這句話。”

說着,沈七松開手擡腳将廖梓踹到外地,一腳踏上廖梓的胸口,将令牌放到廖梓的眼前,“巡撫大人,睜大眼睛看看,這是不是我們家王爺的令牌?”

廖梓定睛看了看,好似真是靜安王的令牌,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能後退,“你這狂徒從哪裏偷來的王爺的令牌?”

沈七氣的都快跳腳了,恨不得一腳将這廖梓踢出去,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睜着眼說瞎話的本事怎麽就這麽高?

“都做什麽呢?”随着一聲大喝,十幾個侍衛進來将衆人圍了起來,一個着銀色将袍之人走了進來。

木椀初側眸,是他,那個當日到懸崖下救她和雲千尋的人,她記得他叫傅林。

廖梓見到傅林,眼前一亮,躺在地上扯着嗓子吆喝,“傅小将軍,這人偷了王爺的令牌,冒充靜安王府的人,你快些将他拿下。”

傅林看了看他,轉身走到木椀初身前,撩袍單膝跪倒在地,恭敬道,“末将傅林見過王妃。”

木椀初微微有些怔愣,王妃?她難道就這般應了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名頭?

站在一旁的木君武臉色刷白,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木梚初怎的就成了靜安王妃?

半晌沒有聽到木椀初的回話,紫檀小心翼翼看了看木椀初臉上的神色,悄悄向傅林擺擺手,示意他起身。

傅林站起身來,看向沈七, “小七,怎麽回事?”

沈七撇撇嘴,“還能怎麽回事兒,不小心把巡撫大人給傷了呗。”

傅林看眼前的形勢,也是猜到了怎麽一回事,好似有些不悅的道,“你做什麽呢,那是巡撫大人,雖然他對咱們王妃不敬,但是你不能同他一樣一點禮數也不懂呀,傳出去,說咱們靜安王府的人欺負人,看王爺不收拾你。”

沈七松開腳,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不屑的輕哼,“剛才不小心,巡撫大人莫見怪啊!”

廖梓聽這兩人的話語,也知道了這兩人一唱一和是故意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僵硬的一笑,“傅小将軍,這真是王妃?”先不管他受的屈辱,把事情弄明白才是正事。

聽聞廖梓的話,木君武也是懷疑的看向木梚初。

傅林冷冷瞥他,“怎麽,廖大人不相信我的話?”

廖梓忙搖頭,身上不停的冒冷汗,此時他已無暇思考這靜安王從哪裏冒出來這樣一個王妃,也無暇思考這木椀初怎會成了靜安王妃。

只心中暗腹,完了完了,這次撞到口上了,即便他比傅林的官職要大的多,此時看着傅林卻覺得自己的性命仿佛被他牢牢捏在手裏一般。

傅林轉眸看了看木君武,輕蔑的笑了笑,“來人,給王妃看座,讓廖大人繼續審案!”

廖梓畢竟也不是吃素的,腦子迅速轉了轉,這個案子無論如何不能再進行下去了,眼角瞥向木君武,使了個眼色。

木君武了然,識時務者為俊傑,看來這次是陰溝裏翻了船,在這般下去無異于雞蛋碰石頭,忙扯着木允文上前。

“傅小将軍,我這侄子不懂事,唐突了王妃,這畢竟是家事,還是回家處理比較好,就不鬧上公堂了,平白惹人笑話。”

“是嗎?”傅林看他,淡淡一笑,“這木老板不告了,我們王妃倒是有一樁事情需要巡撫大人做主。”

木梚初一愣,側眸看向傅林,眼中帶着疑惑。

傅林忙彎腰小聲道,“王爺說要為王妃讨回公道,王妃就等着看好戲吧。”

“來人啊,将人帶上來。”傅林直起腰身朗聲喚道。

作者有話要說: 昨個兒差點引起公憤,今個兒停的這裏親們滿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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