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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看着木梚初站在廊子下看着水中的來回游動的魚兒,才回眸看向傅夫人。

“夫人找我可有事?”

那傅夫人眼中閃過疼惜,抓過紫檀的手,聲音有些哽咽,“怎麽就這麽生疏了呢?你是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嗎?”

“…沒有,沒有…”紫檀不停地搖頭,卻是不敢擡頭看她,怕一擡頭,淚水便止不住的往下流。

傅夫人輕聲問,“那是為什麽,怎麽就不見我們了呢?”

紫檀只不住的搖頭說不出話,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簌簌的落。

傅夫人憐愛的摸摸她的頭,“莫哭,莫哭,你哭的伯母心都酸了…”

“伯母…”紫檀目含淚水,“我是朝廷欽犯,罪臣之女,伯母待紫檀的情誼,紫檀一輩子也忘不了,但父母大仇不可不報,紫檀不想連累你們……”

傅夫人臉色一變,呵斥,“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連王爺都不怕連累了,我們這做公婆的豈會怕你的連累?”

說着,傅夫人又緩和了臉色,溫和道,“有什麽事兒咱們一家人一同承擔,憑我們與你爹娘的交情,怎會對你置之不理?更何況沒有你爹,将軍這條命也早就丢在戰場上了,将軍是個重承諾之人,你是我們傅家認定的兒媳婦,誰也代替不了,你明白嗎?”

紫檀心中感動萬分,卻是哽咽着說不出話,傅夫人憐惜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我可憐的孩子…”

木梚初看着紫檀梨花帶雨的模樣,嘆了一口氣,轉眸看着水中的魚兒,她雖不知紫檀經歷了什麽事兒,但從平日的言談,以及紫檀以前提過的家事中或多或少也猜出了一些。

想必紫檀以往的家世也必是極好的,只是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之後,父母雙亡,她自覺配不上傅林才躲着他的吧。

眼神無意識的四處打量着,只見遠處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自後殿中匆匆走了出來,他低垂着頭,木梚初看不到他的臉,卻覺得有一些疑惑,皇後娘娘的後殿之中應該是不允許侍衛自由進出的吧?

那男子斜眸間,正好對上木梚初疑惑的目光,眼睛微微一亮,那女子站在廊子下,嬌小的面龐在石青色的圍紗之中若隐若現,廊下新折的梅花開在裙邊,素白的衣衫随風輕揚,雲淡風輕,仿若不識塵世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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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腳下一擲,本來奔着宮門去的步子一轉,直奔木梚初而來,木梚初皺眉,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那男子走過來,行了一禮,“見過這位夫人,夫人可有什麽吩咐?”

那男子緩緩擡眸,看着木梚初邪魅一笑,木梚初也看清了他的面容,他的臉長得很漂亮,細長的眉眼仿若桃花,微彎的薄唇,魅惑的邪邪笑意,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似有若無的香味。

木梚初并不答話,只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那男子直起腰身,攏了攏衣袍,舉手投足之間自帶一股風雅。

“你是長樂宮的侍衛?”木梚初眼中精光一閃,今個兒來的不是達官顯貴的夫人,便是親王的王妃,這侍衛這般張揚,膽子未免太大了些。

“夫人對小的很有興趣?”那侍衛邪邪一笑。

木梚初冷笑,“是很感興趣,不過不是對你,而是對你頸上的腦袋。”

那侍衛一愣,而後漾開一抹笑容,眉頭一挑,眼中帶上了一抹玩味。

一陣清風拂過,廊下瓷瓶裏的梅花被風吹散,飄飄散散打了個旋往湖中落去,一陣清香拂過木梚初的鼻間。

“你身上用了什麽香料?”木梚初眯眼看他。

男子擡衣袖放在鼻間嗅了嗅,挑眉,“很好聞嗎?夫人若喜歡,改日我送一些給夫人?不知夫人是那個府上的?”

他言語間的不敬與嘻戲讓木梚初很不舒服,尤其是他看着她的目光,讓她很不自在。

木梚初冷了臉,“我只是覺得一個大男人身上充滿了胭脂香味,莫不是有什麽隐疾?”

木梚初的話語冷然無情,卻将男子逗得哈哈大笑,這個女子倒是很合他的口味。

他的笑讓木梚初更加冷然,這個男子一定不是個侍衛這麽簡單,看了看四周,除了不遠處的紫檀,周圍并沒有侍衛,若此時喊紫檀過來,勢必驚擾了他,若她猜錯了,怕是也要丢了沈夜的臉。

男子不動聲色将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眼看着不遠處紫檀快步往這走來,男子斂了臉上的笑容,上前一步,低頭輕輕道,“記住了,我叫葉川,我們會再見面的。”

紫檀已經進了廊子,男子挑眉一笑,轉身往園外走去。

鼻間若有似無的想起讓木梚初的眉頭皺的越發的深,紫檀急匆匆走過來,“夫人,你沒事吧,這園子裏怎麽會有個侍衛?“因着廊子裏的輕紗,她并未看清那侍衛長什麽樣子,也不知他同王妃說了些什麽。

木梚初搖頭,露出一抹笑容,“沒事。”

廊子盡頭走過來一個小丫鬟,“王妃,皇後娘娘喚您進去用膳。”

木梚初颔首,帶着紫檀往偏殿行去,不知為何,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那男子離去的方向。

進了偏殿,柳青蕪已經在座了,各大臣的夫人都在側室內用膳,柳青蕪想着木梚初與那些人也不熟識,再加上她也聽聞了前些日子她與太後鬧得那一出,怕她與那些夫人在一起有些不适,所以只留了木梚初一同用膳。

柳青蕪示意她坐,木梚初也不推辭,在柳青蕪一側坐了下來。

“皇後娘娘,臣婦早上并未奉上壽禮,現在就為您呈上禮物。”

柳青蕪疑惑的看她,木梚初輕笑,轉眸看向站在一側的太監,“姚公公,麻煩您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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