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前村月照半江水
第二日一早,蘇袖就被雲連邀的敲門聲弄醒,然後柴子進與那小二交代了幾句,三人才輪番洗漱,待吃完早點,便立即動身。
柴子進明顯是希望早些将蘇袖送達鳳臨,雲連邀這回也算是處處受制,連蘇袖看着也覺有些可憐。當然,她根本沒本事可憐他人,她自己現在才是最可憐的人。
出了客棧,就看那小二已然換了輛其他顏色的無簾馬車,讓蘇袖微微一愣。柴子進也不多話,扶着蘇袖上了馬車,待雲連邀坐定後,才大鞭一揮,朝着鳴鑼鎮方向馳去。
因着沒有車簾,路旁風景在馬車地帶離下,攜風入眼,分外美妙。尤其是在出了今縣,走上了蜿蜒山路後,更是能覺出這裏的奇險絕美之境。
自離開西南蓬萊之後,至達今縣,不過一日光景,卻能感覺到兩個季節。尤其是到達風景秀麗的虎山,就已經是從夏轉秋的感覺,最要緊原因便是那些連綿楓柏,霜紅霧紫,點綴成林,影醉朝陽,鮮豔奪目。幾片紅葉落在山道旁的水流之中,随波而下,頓時讓細觀此景的蘇袖生出感觸,秋情泛心,不知這些紅葉要往哪裏去,也不知自己的命運将是何樣。
前方兩峰相夾,窄道徑直通往遙遠的天際。
柴子進忽然勒住馬缰,馬車急停,蘇袖因為一時來不及反應,居然撲進了雲連邀懷中。
那宛若三月春的氣息,迎面撲來,教她一時呆愣原處。反倒是雲連邀,因為柴子進的突然行事而生出了警覺,雙眼目視前方,冷靜地道:“前方正是最好的埋伏之地。”
剛出今縣,便有人劫車?
但是蘇袖明顯發覺,肯定不是一般的小賊,否則雲連邀不會是這等謹慎的表情。
柴子進順手從車底抽出随身寶刀,冷哼一聲,“自昨日出城不久,就有人對外散布,九天門雲連邀已經得到玄天八卦與前朝公主,自然會有賊人想方設法出手而已。”
“會是誰。”雲連邀暗忖當日此事見證人不過幾人而已,方外高僧自然不會行這等嚼舌之事兒,但終究會有有心人傳揚出去。但自己拿住蘇袖……他的眸光忽然落在蘇袖身上,問道:“你當日與任亦白說些什麽?”
蘇袖倒是坦白的很,“我說會與你同游一段時日而已。”
其實她心裏清楚,十有八九是白錦放出去的消息,只為了攪渾這次遠行,就是徒增了不少危險。
眼下能查到他們行蹤的,的确是非常人。至少白錦都還沒有辦法找到他們,卻已經教人攔在了這處山澗,委實厲害。
柴子進放緩了車速,輕聲道:“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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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連邀閉目吐息,再睜開眼時候,亦是能被其眸中掠過的神采所折服,“十人,都算一流高手。”
“你護着蘇姑娘,由我……”柴子進話未說完就被雲連邀立刻打斷。
他哈哈大笑一聲,卻讓蘇袖摘下假面露出她的真面目,“你以為我正道盟盟主是白做的嗎?我已經感覺到他們的落腳點,我現在下車各個擊破,你伺機突圍而出即可。”
要讓蘇袖陪他們一起打自是不可能,所以他們一早就已經做好了只有兩人為戰的心理準備,而其中一人還要看好蘇袖,不讓她能尋機逃跑,這其中關節也是複雜至極。
不待柴子進多說,雲連邀已經翩然而下,幾番起落就已經消失了蹤影。
柴子進勒馬,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剛才那件事兒一樣地緩步前行。
蘇袖清楚,白錦正是要一步步地靠着別人的先知先覺或者別人更高的情報網,來獲知自己的行蹤。當然,若對方來意不善,自己寧肯與雲連邀柴子進捆在一起,也不可以被有心之人漁翁得利。雖然不明白雲連邀此刻讓自己露出真面目的緣故,但她也不能多想,先聽了他的意思。
她咬牙抓緊了手旁的車欄,以免忽然加速反倒把自己甩出去了。誰讓她如今武功又不太高了,就露了那麽一回手,便沒有機會再練下去。
雲連邀罩上銀絲軟甲,展開手中折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上了山勢高處,以俯瞰的角度看這伏在草叢中的數人。只有以他的身手,才能掩蓋這些人的耳目,他所要找的正是這些人最洩勁的時候,才能一擊制敵。
果然,當柴子進的車又停了下來,半天不往這裏過來,終于有人耐不住了,說話聲居然是個女子,“師姐,他們怎麽還不過來,不會是起疑心了吧?”
“不可能,他們絕沒可能知道我們在這裏伏擊。”
這二人話音剛落,雲連邀便已經從天而降,單手射出自己的折扇,朝着山谷另一邊送去,而自己本人,則瞬間切向那回答的所謂師姐。
九天門門主的能力,沒有人不相信。而當那銀絲軟甲映入眼簾的時候,幾乎是瞬間便引起了這些人的慌亂。
但是他們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已經被雲連邀以不同的手法點住了要穴,紛紛倒在地上。就在同時,那一柄折扇所飛到的地方,帶着強大的真力,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将對岸的五人制服,當他落在最後一人身旁以指點住她的穴道使他無法動彈,那柄扇子也順勢回到了手中,這一連串的行動堪稱行雲流水,毫無破綻。即便是他的敵方,亦要在此刻刮目相看。
小車晃晃悠悠地來到山澗的時候,柴子進與雲連邀僅僅是四目相對一刻,便忽然加急車速,瞬間馳往遠方。
待得行下虎山,雲連邀才如影随形的虛晃一下,輕巧地落在馬車上,手裏托着一根花簪。
他順手揭下軟甲,也示意蘇袖覆上假面,再度還回那一對書生小夫妻的模樣。柴子進在前冷然問:“哪個門派?”
“花韻棉顯然是太小看我了,只出動門下十靈花。”雲連邀手中花簪正是一根雕镂精致的蘭花簪,他順手便拔下蘇袖頭上的紅珊瑚簪,再插上那蘭花簪。
蘇袖心中一緊,慌忙伸手奪回簪子,怨怼地看了眼雲連邀,“用上這蘭花簪,豈不是要花韻棉一眼看出我是誰了嗎?還用僞裝什麽?”
雲連邀這才拍了拍頭,“也對也對,來,讓為夫為你簪上這另一根簪。”
受了這口頭便宜,顯然雲連邀心情大好,回頭對柴子進說道:“若是公然交手,這十靈花也足夠讓我受點苦頭,但是她們忽略了我們的靈覺一向比常人靈敏,所以這番是先發制人,才會如此迅速。”
柴子進慨然道:“雲門主膽大心細,是非常人所能,在下亦是十分佩服。”
他方才故意拖慢行車,便是在不遠處觀看到雲連邀那一系列渺如煙雲的行動,即便是武功高強如柴子進的人,亦是十分佩服。
不過今日卻沒有昨日那麽幸運,至少昨日可在今縣投棧,而今日卻只好尋了處視野極好的地方,便在馬車上給蘇袖鋪好一塊幹淨的布,分好幹糧準備度夜。
明月當空,秋意襲人,頗有些涼意。
紅樹之間,落葉翩翩。及眼處皆是一片殷紅,蘇袖不願總在馬車上待着,也跟着跳了下來。
“為何百花宮會突然發動襲擊,你與她們不是合作的嗎?”蘇袖接過柴子進手中的饅頭,撕了一塊下來放入口中。
雲連邀只微微瞥了眼她,便突然教蘇袖的心漏跳了一拍,關乎那一眼實在是太過勾魂攝魄,于有意無意之間,讓她沒能防住,幸好面上罩有假面,不至于太過慌亂,掩飾了方才那種驚豔之感,聽雲連邀随口解釋道:“自武林大會後,魔門一時群龍無首,原有地獄門與九天門兩足鼎立,勢成水火。花韻棉那魔女早就對地獄門奪其風光百般不耐,有合作良機除去地獄門自然肯做。如今她們勢大一頭,又聽聞了有玄天八卦這等好事兒,為何不出手?”
這便應了蘇袖當初所想,仇人、恩人,便真的只在一線之間。
聽見雲連邀淡然地說着地獄門,心中一時不适,只好轉換了話題,嘆了口氣追問:“可是百花宮是從哪裏知道的我們的行蹤?”
“地獄門憑武力,但百花宮是情報,這二者從來都是魔門之中的頂梁柱,否則如何能行走江湖。這便是百花宮為何先一步找到我們的原因。我想自我們出城,沒有及時更換馬車,就是症結。”柴子進接續着回答。
“我懂了。”蘇袖終于明白為何方才雲連邀要自己除去面具露出真實面目,就是要欲蓋彌彰,即便是那十靈花回去畫出外貌,也不會在意趕車的柴子進,而是蘇袖與雲連邀。症結就在于白錦也不知道,這事情裏還有柴子進的摻和。
所以蘇袖與雲連邀眼下的假象,也是個助力。
“我們需小心謹慎些,為防更多人尋到我們的蹤影,還是盡快趕到鳴鑼鎮。”
雲連邀雙目一收,“只可惜眼下的确不是我們的勢力範圍,人越多對眼下的行動就越不方便,反倒不易讓我們自己人一路跟随。”
“是。”柴子進吃掉手中的幹糧,看着皎潔的月空,“依百花宮的情報網,你覺着花韻棉會在哪裏下手?”
雲連邀與柴子進互看了一眼,同時到:“水上。”
鳴鑼鎮碼頭。
這裏是大慶朝地處西南的重鎮,水路發達,是将西南的特産運往各地的唯一輸出口。所以這裏人來人往甚是繁忙。一排店鋪縱列下去,鋪外大多有牛車等候着,很多人從各個店鋪裏背出大包大包的麻袋裝的貨物,放在牛車上。車滿之後,就有人抽一鞭子在牛背上,老牛“哞——”的一聲,朝着碼頭緩緩馳去。
停在碼頭上的有客貨船,亦有商貨船,還有攬些小生意的小船。碼頭旁聚集着各路幫會的幫衆,也有些為了尋飯吃的小混混蹲在各個角落,所以這裏亦是魚龍混雜。
循着接踵摩肩的人群,蘇袖跟在雲連邀與柴子進身後,幾度因為自己這滿臉病容的小媳婦樣,被不懷好意的小混混看來看去,心中亦是不滿,正要說話,卻被雲連邀從後籠過,近似被抱入他的懷中,瞬間僵了身子,不過這樣的确是少了很多人的故意撞擊。
雲連邀全不在意,口中還與柴子進說道:“這裏人太多,萬福行就在前面,走吧。”
三人既然借了萬福行沈複的名頭,自然也是真有萬福行這地頭坐實沈複這身份。雲連邀的行為從來都百密無一疏,極為細致。
萬福行是以販售西南的大米為主,所以古樸的萬福行三個大字下,用幾個大缸盛着不同的大米,忙忙碌碌進出的夥計正将米袋運輸到碼頭上去,同樣的熱火朝天。
蘇袖不禁嘟囔了句,“居然真有沈複。”
雲連邀失笑,“地獄門尚有各水路寨主、舵主替其生財,九天門亦是同樣,只是我比蕭某人更謹慎一些而已。”
扮成沈複的雲連邀拱手就進了萬福行,大聲笑道:“好幾年啦,本少爺終于有機會來瞧瞧這裏,蘇老在嗎?”
萬福行的老夥計定睛一看,這不是沈家少爺是誰,連忙上前問安,“少東家今日怎麽得空來鳴鑼,老爺呢?”
蘇袖腹诽,或者老爺就是傅柏清那一派長老扮的,真是從上到下都好演戲。
上下人立刻去張羅了萬福行鳴鑼鎮的掌櫃的蘇長貴趕到堂外,這老人家一見,立刻兩眼濕潤了開來,“想不到蘇長貴這輩子快走到頭了,終于見到少東家您來了。”
蘇袖沒料得這位蘇老居然如此激動,忙不疊狐疑的地多看了幾眼眼下這彬彬有禮的沈複雲某人。
雲連邀只顧着安慰蘇長貴,哪裏還有時間看顧他人。
柴子進一直百無聊賴地在米行外打轉,目下他也因為被要求謹慎小心帶上那蠟黃臉的面具,看着十分可笑。雖然柴子進非常不滿的抗議這面具太醜,但雲連邀表示為了與自己的身量匹配,甚少打造這等粗犷風格的,唯此一張分號別無他家。
與蘇老打好招呼後,雲連邀又及時介紹蘇袖與其認識,“蘇老啊,這位便是沈某的娘子錦娘,錦娘快與蘇老問安。”
蘇袖忙收了四處打量的目光,小心翼翼地低聲拜了拜,“蘇老好。”
蘇老顯然更是激動,欣喜地看着蘇袖扮的錦娘,“好、太好了。老天待蘇長貴不薄,能看到恩人您的娘子。”
雲連邀見蘇袖滿臉的奇怪,也只好苦笑不已,手忙腳亂地扶着蘇老朝後堂走去,一路上與其詢問鳴鑼鎮米市行情,轉換角色非常順利。
三人告別蘇長貴等人,就似是尋常商人般,登上了一艘客船,這是萬福行一向關系密切的星路幫的客船,給三人準備的亦是比較好的船艙,到此刻為止,也沒有發現什麽跟蹤之人。加上雲連邀特意到萬福行打了個轉,即便是對他們有懷疑的人,也會不再多想。
看老人家還是一直在岸邊相送,不肯離開,蘇袖好奇地問:“為何方才蘇老稱你為恩人?”
雲連邀着意瞧了她一眼,才轉過頭來與蘇老揮手,口中回答道:“不過是從魔道手裏将蘇老一家救了出來而已。”
至少在蘇袖看來,自己就是被水運寒救了的可憐人,不知為何,她忽然看向雲連邀,“那當年你救上我,卻為何要将我送到逍遙峰而非你九天門。”
雲連邀一時愕然,不過他還是據實告之,“因為當時還沒有九天門,而我亦只是有些誤打誤撞的經歷而已。”
蘇袖忽然怔住,難道水運寒才是……真正的雲連邀,而水運寒經過了一些事情,才決定追随鳳以林,為其成立九天門統領武林,而把水運寒,轉為了九天門在地獄門的暗子。否則依着蕭茗的性子,怎麽能夠那麽信任水運寒。
為自己這想法吓了一跳,甚至沒有深想,總歸水運寒已經死了,眼前的這人是雲連邀或者是什麽,已經無所謂了。往事皆過,再無他想。
但她還是一笑,“我倒是謝謝你将我帶上了逍遙峰。”
因為她遇見了蕭茗。至少很幸福。
不知蕭茗如今與緋夕煙……如何了呢。思及此,又是微微一疼。
雲連邀看着她時而微笑時而蹙眉的秀美側顏,已是能想象深藏在內的面上表情,居然一時也怔住了。
大船開動,即便是小心如柴子進,都長舒了口氣說道:“等到了長天,再轉到蘇陽,便舒服了。”
三人此時坐回了船艙當中,因為客船擁擠的緣故,這個客艙并不大,有一張單獨的木床,上面鋪着軟褥,十分整齊幹淨。
二人已落定主意,交互來看蘇袖,這張床自然就是蘇袖所睡。
雲連邀忐忑地看了眼蘇袖,方深吸一口氣道:“長天,才一點都不簡單。”
“為何如此說?”
“長天。”雲連邀的唇挽起個美好的弧線,“就是她的小情人的據點。要離開長天,比別的地方都要難。”
“長天坊居然敢與朝廷對着幹麽!”柴子進瞪大了眼睛。
“長天坊自然不會。”雲連邀緊蹙雙眉,“但白錦……就不一定了。”
蘇袖一聽他這麽說白錦,便不愛聽了,“我去外面待會兒,你們自己商議。”
柴子進對雲連邀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聰明地跟了上去,顯然是兩個男人都感覺到這小女子一路上雖然十分配合,但眼見二人這般無視自己的談論這等話題,依舊是不快樂的。
蘇袖站在甲板之上,此時大船已經緩緩的入了江面。岸旁的鳴鑼已經越來越遠,而即便是離長天近了,她亦是心中十分矛盾。
江風吹拂在面上,十分舒爽,偏就是到達鳴鑼,已是深秋之意,不再是單單的涼意,還有寒意。
她并不想讓白錦參與到這件事裏來,但是她很清楚,白錦與墨昔塵不可能置自己于不顧。只是她當然希望白錦與墨昔塵能将目光放到更長遠,畢竟自己已經将手頭的八卦圖及真正的玄天八卦都給了白錦。
甲板上有一對夫婦牽着孩子站在落日餘晖下,這孩子忽然掙脫了那小娘子的手,在甲板上瘋跑起來,忽然就在蘇袖腿旁跌了一跤。
蘇袖趕忙将孩子扶了起來,只覺他憨态可掬,十足可愛。
那小娘子慌忙走了過來,牽住孩子的手,輕聲喚道:“郎兒,快謝謝姐姐。”
小郎兒咧開嘴,揮着胖乎乎的小手,“謝謝姐姐。”
蘇袖莞爾一笑,輕輕捏了捏郎兒的臉蛋,正要搭話,卻聽見雲連邀的腳步聲,面色一沉,也就失去了繼續聊天的心情。
反倒是那郎兒娘,分外好奇地問:“姑娘你成親了嗎?”
“自然。”雲連邀在後回答,解開外袍披在蘇袖身上,“娘子體弱,還是別在外面吹風的好。”
見雲連邀待蘇袖這般體貼,郎兒娘亦是十分羨慕,柔婉地說道:“姑娘的夫君當真體貼,羨煞人等。”
蘇袖見其眸中有些可憐之色,不覺安慰道:“郎兒這般可愛,你們一家三口也是十分幸福呀。”
郎兒娘回身看了眼仍負手站在甲板上看着江岸風景的男人,嘆了口氣,還待敘話。這時雲連邀卻按了下她的肩膀,刻意說道:“風太大了,娘子我們還是回房吧。”
蘇袖不得已,只好抱歉地看了眼郎兒娘,又摸了摸小郎兒的頭,才跟着雲連邀回了房。
只是回到房後,面色更冷,顯然又是不快。見柴子進出一趟回來怎麽感覺越來越生氣,心道雲連邀平時不是號稱九天門中最溫柔多情的麽,連這麽個丫頭片子也搞不定?見此情形,柴子進很是聰明地躲了出去,以免自己受牽連。
雲連邀見蘇袖一直沉默不語,只好自己湊了過去,很是無奈地勸慰道:“你要明白,這條路上不一定會風平浪靜,還是小心為上。”
蘇袖用上了最愛說的那句話,“堂堂正道盟盟主雲連邀,居然會如此畏首畏尾?”
話剛落音,她面色一紅。好在眼下只有眼神出賣了她心中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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