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血祭03【三合一】 (1)

當束辛趕往女生宿舍的時候, 只見一具蒙着白布的屍體被擡了出來,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現在是上午10點30分,周圍的警察中也有幾個自己的熟悉的面孔。

胡飛是專門負責記錄的警員,看見不遠處的束辛後,向束辛快步走了過來,他有些焦急地對束辛說:“我們要迅速清場, 快勸阻你的同學們離開這裏!”

束辛平日在學校裏較為沉默,但他的學習成績一直是遙遙領先,身邊的同學們對于這位有殘缺但長相秀美的學長大多都心懷敬意。

在束辛的極力阻攔下, 周圍的幾個同學自發幫助束辛一起将圍觀的學生們驅散開來。

束辛掏出手機和胡飛交談:“這起事故會被列入刑事案件麽?”

胡飛搖了搖頭:“還需要排除這個女孩子是不是自殺, 只有他殺才會被列入刑事案件。”

束辛低頭沉默了片刻,在打了一行字:“剛才我聽到了一些女生宿舍的傳言,她們說昨晚好像有人敲門。”

胡飛的表情逐漸凝重;這裏是學校,為了避免引起恐慌, 胡飛小聲在束辛耳邊說道:“現在先不說這些, 我給你悄悄看一樣東西。”

胡飛掏出手機點開了相冊, 上面是一張他剛才在現場內拍到的遺書——

親愛的爸爸媽媽:

我已經不再恨你們了!我不知道原來真的有前世因果這件事。你們所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已然釋懷,現在只能用死亡來贖罪。

我将用我的鮮血去祭奠永生之神,下輩子再做你們的孩子吧!

——永遠愛你們的女兒,劉姝含

束辛倒吸一口涼氣, 最後一句話和之前夏婉君在遺書中寫的一模一樣!

他還清晰的記得,夏婉君也曾在遺書中寫道:“我将用我的鮮血去祭奠永生之神,希望我和兒子下輩子能再次成為母子。”

束辛與胡飛對視了一眼, 對方微微點頭,顯然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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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飛小聲道:“有什麽回局裏再說,目前從現場來看,這個女生很有可能就是自殺,但是這封遺書實在太過詭異。”

“對了,”胡飛的眉頭微微舒展,“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今天上午已經被我們局裏錄取了,明天可以來實習了!”

“???”束辛愣在了原地,他還沒有來得及提交申請啊?

胡飛瞬間看破了束辛的疑惑,狡黠一笑,“是老大給你提交的申請,不過我們都覺得這個位置就是給你留的,別人都幹不了,好好幹!”

胡飛拍了拍束辛的肩膀,臨走的時候心裏卻在嘀嘀咕咕:就以季涼的性格,如果不是束辛的出現,他應當很難和大家這麽快融合在一起吧。

束辛還真是挺招人喜歡的!

學校臨時取消了當天餘下的課程,張衡的案子剛告一段落,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所以不得不暫時停課。

學校的領導們紛紛急的焦頭爛額,他們要同時面對着家長們的質問和社會各界的關注,這樣的事在學校中接連發生,一定會對學校的聲譽有影響。

九龍山,九龍村

這裏的半山區有山有水,一切美的猶如詩畫一般的仙境,如果有文人騷客來到這裏,一定會為此處的壯麗山河而感嘆。

可是,這裏卻是一個人口稀少卻貧窮落後的地方,此處沒有交通工具,距離最近的鎮子也有64公裏的路程,出入極其不便。

意味着這裏注定與繁華無緣。

四周的道路泥濘,如何維持生存是周邊農民的唯一目标,在他們的心裏從無山水田園的安靜恬淡,只有耕種與日夜忙碌。

劉夢幾天前帶着兒子來到了九龍村,雖然這是個荒野偏僻的鄉村,但這裏卻意外住着個有錢人,劉夢就是被這戶有錢人家雇來做保姆的。

劉夢剛來的時候也有些懵,這裏明顯是一個極其荒廢的鄉村,卻坐落着一間與之格格不入的歐美風格別墅。

別墅的外面透露出年歲已久的氣息,但別墅內的陳設卻都是嶄新的。

劉夢暗自思忖,或許現在的有錢人就喜歡搞隐居這一套吧!

劉夢照常在上午11點時做好了午飯,但她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兒子不見了。

她開始尋找兒子小宸的蹤影,可在別墅內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上一秒還四處活蹦亂跳的兒子下一秒就沒了?

劉夢急了,她脫下圍裙在別墅周圍邊找邊喊,可依舊沒有看見小辰的任何蹤跡。

情急之下,劉夢去了村子的派出所,可警察表示失蹤未到24小時并不能立案,只派出了一個小警察在村子周圍騎電頻車幫她四處看看。

無論是鄉野小路還是灌木叢林都未有小宸的蹤影,劉夢恨不得将每一塊地皮撅起來看了一遍,可是還是沒找到小宸。

劉夢繞着村子整整喊了一上午,嗓子喊啞了,連眼淚也快流幹了。

兒子本來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如果兒子有什麽三長兩短,她也不活了。

村裏的村民看見她焦急的樣子,都試圖去寬慰她,讓她回家去等等看。小孩子貪玩,說不定玩累了自己就跑回家了。

劉夢跌跌撞撞跑回了雇主家,可是別墅內依舊空無一人,劉夢只得去隔壁去問問,她敲開了隔壁村民的門:

“太太,請問你看見了我的兒子麽?”劉夢神色慌張地問道:“一個八歲的小男孩....求求你幫幫我,我兒子失蹤了。”

但是鄰居的反應卻出乎劉夢的意料,他們只是莫名其妙得瞅了她一眼,繼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劉夢有些無奈,或許農村就是如此,孩子一時走丢了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也許過個兩天自己就回來了。

劉夢的前夫是個酒鬼,幾乎沒有一天是清醒着回家的。最要命的是,他的丈夫每當喝醉酒後就會家暴她。

她的身上早已傷痕累累,渾身都是全都是淤青。

劉夢以前上班的時候從來都是用頭發掩蓋住傷口,無論她收到多麽痛苦的折磨都不敢多說一個字,因為一旦她丈夫得知,一定會再次百般折磨。

她在外忍受着貧窮,做着卑微的工作受盡雇主的白眼,回到家裏還要去面對她魔鬼般的丈夫。

小宸出生後成了她唯一的希望,也促使她願意為孩子一搏。所以,在某天丈夫出門喝酒的時候,劉夢帶着小宸一起逃出了那個可怕的家庭。

也是因此,她才把小宸看的格外重要。或許,小宸真的是一時淘氣去哪裏玩耍了吧,如此想着,劉夢稍稍舒了一口氣。

劉夢再次失魂落魄的回到雇主的家中,她再次走上了二樓的書房,想看看小宸是不是躲進了書房中,就在這時,雇主謝小姐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劉夢趕緊随手拾起一塊抹布開始擦拭書桌。

“太太...你不知道,今天我在家中做午餐的時候,小宸那個臭小子忽然就跑不見了。”說着,劉夢哀愁着臉想讓謝婉能體諒一下她,“哎呀.....真的是愁死我了!”

劉夢邊擦桌子邊訴苦,在書房明亮的陽關下,劉夢忽然用餘光瞟見一個人影高高舉起手中的錘子向自己緩緩走來。

驚叫聲卡在了喉嚨中,本能的求生欲使她瞬間保持了鎮定。

劉夢裝作沒看見,她一邊擦桌子一邊向門口蹭了過去,繼爾迅速向樓下沖了出去。

背後的身影如影随形,時不時還發出“咯咯咯”的冷笑聲。

此時,劉夢的心髒都快在瘋狂的奔跑中蹦了出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雇主居然是個魔鬼!

劉夢狂奔到了門口,卻發現門無論如何都打不開,但是背後的女人馬上就要追上來,如果自己還留在這裏,一定會被抓到。

無奈之下,劉夢迅速躲進平時自己和小宸住的房間中,她想報警,卻想起自己的手機從早晨開始就一直落在廚房裏。

她現在幾乎可以斷定兒子應該就是被自己的雇主謝婉所害死的!

慌亂之下,她躲進了自己卧室裏的洗水間內,繼而将浴室的門反鎖住。

她蹲在浴室的門後後悔不已,原來是自己錯害了小宸,要不是自己接了這份工作,也就不會來到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更不會來到這個魔鬼的家中被她索命。

門外高跟鞋“踢踏,踢踏”的聲音緩緩靠近,似乎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但是卻極度的壓迫人心;一步一步、一聲一聲,都清晰的回蕩整個屋內。

每一聲都似乎踩在了劉夢的心上,恐懼像一只無形的魔抓卡住了劉夢的脖子。

頓時有種窒息一般的感覺向劉夢襲來,浴室并不透光,漆黑一片。縮在門背後的劉夢瑟瑟發抖,她明白自己也許逃不過這一劫了。

劉夢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整個浴室中只有水龍頭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響,她吓得連頭都不敢擡,可是腳步聲卻已逼近面前。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玻璃門外的身影輪廓逐漸清晰。劉夢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躲得地方有多麽的不合适。

廁所的門是玻璃的,只要謝婉透過玻璃仔細看,裏面人的身影必定暴露無遺!既然自己能看到謝小姐的身影,那謝小姐也定能發現自己……

“呵呵,蠢貨!”詭異的冷笑聲在耳邊回蕩,瞬間張開了劉夢全身上下的每個毛孔。

黑色的身影慢慢變了形,伴随着令人戰栗的冷笑聲,黑影舉起了手中的錘子瞬間砸向玻璃門。

“嘣”一聲,玻璃被砸碎成渣子散在劉夢的周圍,她本能地捂着耳朵尖叫,面前的謝婉披頭散發,臉上還挂着詭異的微笑。

混亂之中劉夢随手拾起一片玻璃碎片,即刻站起身來,狠狠地揮向謝婉的面部,頭也不回地向外沖了出去。

劉夢沒命般的狂奔向陽臺,她準備從陽臺的窗戶翻出去,但她今天穿的是連衣長裙,非常不方便,爬到一半不小滑了下去。

身後的腳步已經無比接近,劉夢再次擡起頭來的瞬間,她的瞳孔中映射出一個瞬間放大的鐵錘。

渭江市警局

上午12點,季涼将束辛的實習申請通過郵件發給了渭江大學的系主任,他正準備下班卻又被叫到了張副局的辦公室中。在他推門的一瞬間,看見了一位自己極其不想看見的人。

這位中年男子已年過四十,但是身材卻保持的非常有型,眼角上略微生出了些許皺紋但絲毫不顯歲月,反而更增添了一分成熟男人該有的穩重感。

張副局見到季涼後,憨态可掬地笑了笑,繼而笑着向身旁的男人連連點頭道:“那你們先聊,我去外面泡杯茶喝。”

對方絲毫未動,只是微微點頭,目光落在了季涼身上,“游隼,昨晚為何不接我的視頻?”

季涼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直接找到警局來,畢竟對方的身份實在太過于特殊。

季涼錯開華琛的目光,冷冷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華琛伸手示意讓季涼坐到他的身邊,繼爾微微一笑,“瑪麗黛佳來華國了。”

季涼并不為所動,“與我無關,”他雙手抱在胸前,整個人不甚走心地倚靠在門邊,淡淡道。

“她時常在渭江市出沒,行蹤非常詭異,”華琛将左腿搭在右腿上,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并且刻意染了一頭黑發,還取了一個中國名字,叫謝婉。”

“啧,”季涼顯然有些不耐煩,他冷冷打斷對方:“如果你是來和我聊這些沒有營養的話題,那就恕不奉陪了。”

說着,他将兩手插在兜兒裏正欲轉身,對方直接站起身來喊住了他,“據我所知,她的身上有一份你最想要的東西。”

季涼頓了一下,眉頭略微一皺,手指在口袋裏微微蜷縮,“也許放在一個月前那的确是我最想要的東西,但是...”

季涼轉過頭來,“随着時間的推移,每個人最想要的東西都會随之改變,”他淡淡一笑,“我現在只想回家,別的什麽都不想。”

“哦?”華琛意味深長的看着季涼,“是因為家裏有那個小啞巴嗎,看來他對你來說很重要。”

季涼垂下眼眸略微停頓了一會兒,繼爾兩手插兜依舊是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辦公室。

華琛的目光停滞在了某處。片刻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游隼”這個代號對于曾經的季涼來說有着最為特殊的意義,然而現在這個名字卻又顯得格外陌生。

三年前,季涼在海市刑警隊任職的時候,曾經在警校中的恩師忽然有天來到海市,交給了他一個神秘而特殊的任務——為CJF效力。

從此“游隼”這個名字就刻在了他的靈魂之中,但也成了他一碰就會痛之入骨的沉疴舊疾。

12點30分,束辛回到了小區裏,趁季涼還未下班時他打算回家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

林氏兩兄弟依舊沒有任何音訊,束辛時刻都和林磊保持着微信聯系。

據林磊所說,當地的警方已經在大力搜尋兩位哥哥的下落,可是依舊沒什麽進展,但從事故現場來看,基本已經排除被劫持的可能。

但是,林氏兩兄弟當時失蹤在山裏,且二人的手機也同車子一起被毀,因此警方很難通過現代化的科技手段去尋找兩人的下落。

正當束辛在出神之時,季涼的敲門聲在午飯點準時響起。

束辛心中一暖,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悅之色,帶着自己的東西走進了季涼家中。

飯桌上,季涼向束辛說起了學校發生的那起自殺案,“我認為這不是一起普通的校園自殺案,”季涼說,“你也看了那個女生自殺前寫的遺書吧?”

束辛點了點頭,并将早上在教室中聽到的內容描述詳細的用手語表達了出來。

季涼向束辛的碗裏夾了一塊排骨,“胡飛已經告訴我了,”他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但從各方面取證來說,除了那份遺書比較可疑之外,其餘的證據都指向女生确實是自殺。”

季涼:“她用美術刀片割破了自己的脈搏,整個宿舍裏除了她自己的指紋之外,再未發現其餘人進入的痕跡。現在上級正在定義案情,如果定義成單純的自殺案,那就輪不到我們插手了。”

“或許可以調查一下這個女生的社關系,”束辛用手語道:“看看她和夏婉君是否有交集?”

季涼向束辛投去一抹欣賞的目光,示意他繼續——

束辛比劃道:“她和夏婉君在遺書中寫的那句話很像是被什麽不法組織蠱惑了心智。”

季涼眯了眯眼睛,開口問道:“若如你所說真的存在這麽樣一個組織,那夏婉君和這位女同學身上應該有某些共同性,亦或者說...存在某種共同的‘信仰’?”

束辛颔首,“夏婉君的原生家庭很慘,我雖然不是很了解那個女生的家庭背景,但是據我所知,她在學校裏非常孤僻。”

束辛比劃道:“在心理學中表明,一般不太合群的人都是早年與父母中的其中一方失去了鏈接,因此才會喪失與人鏈接的社交能力。”

“而且,”束辛繼續比劃道:“那個女生的遺書開頭是‘親愛的爸爸媽媽’,那就說明這份遺書是專門留給她父母看的。而心理學也指出,自殺其實也是一種潛在的報複心理,雖然她在遺書中口口聲聲表示自己已經不在記恨父母,可是字裏行間依然都透露出對父母的埋怨。”

季涼恍然大悟地一拍手,贊同道:“你分析的很對,如果能從女生的社交軟件下手,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到夏婉君的下落!”

季涼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束辛柔軟的頭發,眼神中帶着一絲欣賞與另一種不明的寓意。

“對了,”季涼道:“明天你就可以來警局報道了!”

束辛莞爾,他不知該如何向季涼表示自己的謝意,只是微笑地點了點頭。

季涼将手伸進口袋中,一臉神秘道:“把手伸過來。”

“?”束辛有些茫然,同時又有一絲期待,他心裏像一個孩子一般揣測着自己的家長會給自己帶來什麽驚喜。

季涼從兜裏拿出一塊瑞士全自動機械手表,整個方形表盤都是镂空的,樣子看起來大氣又時尚。

他将表帶輕輕帶在束辛纖細的手腕上,“咔”的一聲,整個手表嚴絲合縫正好扣住。

“這是我在美國的時候買的,”季涼笑道:“送給你,當做入職禮物。”

束辛心裏既激動又惶恐,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收到過如此貴重的禮物。他的第一反應想要拒絕,但是季涼立刻遏制了他的想法。

“就當是老師送你的一份禮物。”

老師?

還未等束辛發問,季涼神秘一笑,“你在家裏好好休息,我去局裏讓胡飛調查一下那位女同學最近的社交網絡。”

“對了,”束辛繼續筆劃道,“昨晚門口的那個人....?”

季涼聳了聳肩,“雖然張局不讓我們在繼續跟蹤梁輝,但我私下依舊讓小吳一直在盯着他,”季涼說:“據說梁輝最近休了年假,已經有連續幾天沒有在渭江市內出現過。”

“咱們小區年久失修,大部分監控已經失效,不過....”季涼道:“這段時間你就住在我家裏,有什麽事立馬與我打電話就好!”

束辛笑着點了點頭,起身将季涼送出了家門。

午後,慵懶的陽光讓人不禁睡意昏沉,束辛蜷坐在沙發上随手拿了一張搖滾CD,放進了挂在牆上的壁挂式CD機中。

搖滾歌手鄭鈞的聲音頓時回蕩在房間中,從他嗓子裏唱出的每一個字都透露着滄桑,但卻又是那樣的桀骜不馴與別具一格。

束辛眯着眼睛靠在沙發上,季涼的身影随着這首《私奔》不斷闖入他的腦海中——

冷漠的季涼,細心體貼的季涼,雷厲風行的季涼,爽朗一笑的季涼,不拘小節的季涼...

束辛的手下意識的摸向手腕上的那塊表,嘴角揚起了一絲甜意。

——今生何其有幸能在茫茫人海中與你相遇。

忽然"叮”的一聲,手機傳來一條簡訊;學校裏的蘇老師說,束辛和林磊本學期的繪畫作品在會展中得到了最高分。

束辛和林磊在大四剛開學時一起參加了蘇老師舉辦的畫展,在這次畫展中,很多業界的專業人士對兩人的作品給與了高度認可。

蘇老師為了犒勞一下此次參與的所有人員,特意挑選了渭江市的五星飯店準備在晚上搞個聚餐。

不一會兒,遠在老家的林磊也收到了消息,林磊雖然不能參與,但心中也格外的激動,他特地囑咐束辛一定要去代他感謝一下蘇老師。

束辛在接到這個消息後也十分地興奮,這次的好成績是對他專業能力的認可,最主要的是,他還可以拿到一筆獎金,正好可用這筆錢來還自己這學期的助學貸款。

束辛爽快應下了蘇老師的邀請。

下午16點30分,他在臨出門前将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季涼,繼而便趕往酒店和老師們彙合。

此時的季涼正在警局裏忙活,他在吩咐了胡飛去調查學校裏自殺女生的社交網絡時,特地讓順子給束辛準備了一張新的辦公桌放在了自己的辦公室內。

季涼美其名曰自己是束辛的“帶教老師”,必須要手把手親自教束辛。

順子一臉狡黠,他看破不說破,只是順着老大的意思特地将兩人的桌子挨得極近。

傍晚20點30分,束辛等人在酒店內聚餐過後,組裏一起參加了畫展的幾個同學紛紛起哄讓蘇老師請大家去酒吧嗨一下,但是束辛卻只想快點回家。

比起和這些不太熟悉的同學去酒吧喝酒,他更加想回去和季涼小小慶祝一番。

但其他人卻硬要拉着束辛去下一輪,蘇老師也一反常态,主動勸束辛留下來和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蘇老師把束辛平日裏不喜歡和人接觸這一點看在眼裏,他認為年輕人還是要有點朝氣,多和同學接觸并沒有什麽壞處。

既然蘇老師發了話,束辛只能硬着頭皮同意與大家一起去往了雲木酒吧。

酒吧中炫目交錯的燈光閃的束辛有些睜不開眼,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加上煙霧缭繞的環境讓束辛十分不适應,他坐在卡座的角落裏安靜的玩着手機,他瞟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22點。

此時,比他低一屆的學弟梁墨瞟見了這個格外安靜的學長,主動挪了過來。

“學長,我可以敬你一杯酒嗎?”梁墨笑盈盈地上下打量着束辛,舉起了手中的啤酒杯。

束辛禮貌性的笑了笑,用手機寫道:“我不勝酒力,喝酒會上臉。”

“學長,我仰慕你很久了,”梁墨刻意又向束辛的身邊挨了挨,“第一次見面,學長就這麽不給我面子啊。”

束辛張了張嘴,本想用手機回複他一句,但手機屏幕裏彈出一個提示——電池電量低。

他将手機按滅,想着給手機留點電,晚些時候還能和季涼聯系,于是便欣然拿起酒杯和梁墨碰了一下。

梁墨放下酒杯,舔了舔嘴唇道:“學長這麽帥,有女朋友了嗎?”

束辛淡淡一笑,擺了擺手。

梁墨的神情一變,刻意将身體向束辛側了側,“為什麽,是不是學長的眼光太高了?”

束辛有些無奈,他再次按亮手機,寫道:“并不是眼光高,只是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而已。”

就在這時,季涼的短信出現在了手機上:

“我在家裏開了一瓶紅酒,晚上我們一起慶祝一下,等你。”

束辛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他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快速回了一句:“好。”

“學長還說自己沒戀愛?”梁墨探過頭來,斜眼瞟了一下束辛的手機,“這就是學長的女朋友吧?”

束辛下意識的将手機斜了斜,退出短信頁面,寫道:“不是,他是我的上司。”

“啊?”梁墨有些詫異,繼而臉上又露出一抹欣喜,“那他是學長的男朋友嗎?”

束辛立刻搖頭擺手,可是臉卻在不經意間紅了....

梁墨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束辛,将臉湊在束辛的耳邊,“學長不用緊張,我也喜歡男的。”

束辛的身子僵了一秒,刻意向離梁墨坐遠了一些。

沒想到下一秒,梁墨卻得寸進尺,繼續伸着脖子在束辛耳邊問道:“學長是1還是0?”

束辛雖然理解對方說的是什麽,但他心裏卻有些反感,于是手機上寫道:“不太懂你是什麽意思。”

梁墨爽朗一笑,“我是1,學長不如考慮考慮我?”

束辛皺了皺眉,起身坐到了蘇老師的身邊。

他正準備和蘇老師打聲招呼示意自己要先一步走,但是身邊的其他同學迅速将他的想法扼殺在了搖籃裏。

年輕的小師弟小師妹們很少有機會和高冷學長接觸,如今看見學長願意和大家夥一起出來玩,根本就沒不打算放過束辛,于是接二連三開始灌束辛。

季涼在家中開了自己珍藏的紅酒,準備好和束辛徹夜長談,但是左等右等都沒見束辛回來,他看了看表,此時已經接近23點,平時這個點束辛早就應該要睡覺了。

季涼心裏開始着急,他再次向束辛發了兩個短信後對方都沒有回複,于是情急之下撥了一通電話卻發現束辛的手機居然關機了。

“壞了!”季涼心中一緊,穿上皮衣迅速下樓,騎着自己的小摩托趕往酒店。

可是酒店裏的服務員表示這一夥人已經走了,服務員看着季涼比較焦急的樣子,于是好心的提醒道:

“他們走的時候好像說要去什麽酒吧喝酒,”服務員撓了撓頭,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後,拍手道:“好像是去了雲木酒吧。”

另一邊,束辛被周圍的同學狠狠灌了幾杯酒,整個人開始變得昏昏沉沉,身邊的幾個同學趁着自己微醺的勁兒,興奮地站起身來跟着音樂開始搖擺身體。

束辛坐在原處揉了揉太陽穴,他愈發覺得身體實在有些承受不住,于是強撐着身子扶着桌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蘇老師看着面前的束辛稍微有點擔心,但一旁的梁墨自告奮勇地跟了上去,表示自己一定會照顧好束辛。

束辛腦袋有些昏沉,他并未留意到自己的手機在口袋裏一陣瘋狂抖動後已經自動關了機。

此時的束辛滿臉通紅,胃裏早已開始翻牆倒海,只想着去洗手間裏趕緊清醒一下。

梁墨悄悄跟在束辛的身後,他刻意躲閃在舞動的人群中不讓束辛覺察到自己的蹤影。

束辛的腦海中勉強留了一分理智,他跌跌撞撞來到洗手間中用冷水撲了撲自己的臉頰,強行喚回了幾分理智。

他對着鏡子看着面色萎靡的自己忽然反應到——剛才的酒裏一定有問題!

他強忍着眩暈努力搖了搖頭,突然在鏡子中望見了一直默默站在身後的梁墨,以及一個帶着黑色鴨舌帽,面上蒙了一個口罩的男人。

那個男人身材挺拔,但臉上的金絲鏡框卻格外顯眼。

難道是...梁輝?

這是束辛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季涼騎着川崎迅速趕到雲木酒吧的大門,他匆忙沖進酒吧撥開在酒吧中央舞動的男男女女四處張望,卻始終沒有看見束辛的身影。

他焦急地四處眺望,只見卡座那頭有幾個學生氣很重的少年人站在邊上,正跟着音樂搖擺着身體,想必那些應該就是束辛的同學了。

他皺着眉頭看着晃眼的燈光與嘈雜的音樂暗自焦心,這種地方束辛呆着應該很難受吧。

他大步上前拉住一個學生模樣的少年大聲問道:“束辛呢?”

那幾個少年看樣子顯然也是很少來蹦迪,看見面前這位冷着臉的肌肉男,心裏頓時有些害怕發怵,于是伸手顫巍巍地指了指卡座的方向。

季涼禮貌性地笑了笑,他迅速撥開人群快速走到了卡座內,但卻依舊沒有找到束辛。

卡座的桌子上亂七八糟,被喝空的啤酒瓶歪倒在桌子上,還有一個被吃光的果盤,沙發上基本已經沒什麽人,只有蘇老師一人歪倒在沙發上,看上去像是被灌多了酒。

季涼心中隐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暗自嘆了口氣,伸手将蘇老師的肩膀扶正繼而晃了晃蘇老師,但對方卻絲毫沒有反應。

季涼眉頭緊鎖,他探了探蘇老師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額頭,繼而敏銳地發現蘇老師并非像喝醉後不省人事,倒像是暈了過去。

那幾個學生遠遠看見卡座上的季涼和蘇老師連忙趕了過來,他們心中擔心是不是招惹上什麽事情?

季涼的神情嚴峻,看着過來圍觀的幾個問道:“束辛去了哪裏?”

幾個學生面面相觑,吓得低頭不敢說話。其中一個女生指了指廁所的方向,“剛才我好像看見學長去衛生間了。”

季涼将心裏的無名之火稍稍按捺下去,深呼了一口氣,“你們在這裏看好老師!還有,桌上剩餘的酒不千萬要動!”

季涼朝着廁所的方向快步走去,酒吧內的其他人看着一個不知從哪來的帥氣肌肉男行色匆匆的樣子紛紛側目,甚至還有喝醉酒的青年男女對着季涼頻頻吹口哨。

可洗手間內哪裏還會有束辛的身影?

季涼心中的焦急與怒火終于按捺不住,他握緊拳頭向洗手池猛垂了一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季涼将廁所內的隔間逐一敲開檢查,依舊沒有發現束辛。他焦急地撓了撓了頭發,正當這時,洗手臺上一個手表吸引了季涼的注意。

他一個箭步上前拿起這個手表,手表後蓋上面刻着清風的英文字母,這是自己早上送給束辛的禮物!

這個手表設計的非常巧妙,連扣搭的環節都是精心設計過的,除非佩戴者自行拿下來否則卡扣永遠都不會被打開。

季涼瞬間明白這是束辛留給自己的暗示!

束辛的電話依舊處于關機狀态,他人現在究竟在哪裏?是被人劫持還是已經遇害?

季涼的心裏頓時涼了一片,他迅速掏出手機打給順子,順子的聲音在電話中有些迷糊,顯然是才被季涼的電話吵醒。

不到半小時的時間,順子就帶着胡飛等人來到了雲木酒吧。

順子帶起手套将卡座內剩餘的一部分啤酒倒進了空杯中,輕輕嘗了一口。果不出所料,蘇老師面前的那瓶啤酒的味道不對,應該是被人故意下了藥。

隊裏其他的同事也連夜趕到迅速封鎖了雲木酒吧,酒吧內的全部的人都被留在了原地,蘇老師則被救護車送往了醫院。

季涼和順子前往雲木酒吧的監控室,結果雲木酒吧的安保人員表示當晚的監控在22點時忽然發生了故障,負責安裝監控的公司派出的維修技術人員還在趕來的路上。

負責看門的幾個保安表示,當時進進出出的人非常多,且有太多醉酒的年輕人都是被別人連拖帶拽的架出去,所以他們也很難記得到底哪個才是束辛。

九龍村

昏死過去的劉夢仿佛做了一個冗長的夢,但是夢境卻是那樣的真實。朦胧之中,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拖拉在地上,頭皮被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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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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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