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愛意
◎“怎麽,你吃醋了?”◎
車子平穩地行駛着,闵南行始終将她攬在懷中,掌心握住她單薄的肩,傳遞着些許暖意。
“你這樣不會覺得胳膊很酸嗎?”
明時玥低聲問,她知道闵南行不是那種會照顧細節的人。
對她的要求也是,漂亮,聽話,乖順。
而明時玥,顯然是“乖”這個詞不沾邊的,甚至藏着一身反骨。與他在這樣的境況下重逢,怎麽算也不該是這副平靜的場面。
闵南行狹長的眸子閃着明時玥看不透的情緒,高不可攀的神情略松懈了些。
“不會。”指腹在她細白脖頸間摩挲,“況且,和時玥這麽久沒見,小別勝新婚,每一秒都很寶貴。”
闵南行這個人身上有着非常強烈的距離感。就像是他現在說着如此溫柔的話,卻并不曾将她放在心上。
明時玥非常清楚這一點。
闵南行也欣賞着她的通透。
她們彼此都心照不宣。
副駕的人也轉過頭來,捧場似地道:“闵總前段時間工作繁忙,都不忘念叨着太太的名字,說等閑下來,一定要多花些時間陪伴。”
他頓了頓,似是得到闵南行準許,繼續道:“闵總特意從法國請來了太太最中意的設計師,為太太做了這套禮服,說是重逢禮。”
明時玥這才看清前面的人是高楊,闵氏集團司機的兒子,是闵南行兒時的玩伴,當初闵南行被丢到越疆時,他始終死心塌地地跟着,如今是闵南行的心腹。
她與闵南行的糾葛,高楊都再清楚不過了。
Advertisement
她的身份可以是上不得臺面的金絲雀,也可以是他捧在手心裏的闵太太,全憑闵南行授意和喜好。
明時玥看向身側的男人。
感謝的話裏帶着三分難掩的叛逆。
“難為闵總讓人把我的三圍數據找出來了。”
“不需要。”闵南行兩根手指抵在太陽穴旁,薄唇輕掀:“這裏曾記過。”
他頓了頓,“還有,闵總這個稱呼,是不是該糾正一下?“
該叫什麽,老公?先生?
每一個都太要命。
明時玥叫不出口。
目的地是一家星級酒店,衣香鬓影,觥籌交錯。
這種上流圈子的宴會,明時玥從前也參加過不少,只不過那時候,她是明城地産名義上唯一的掌上明珠,還是衆星捧月般的存在。
闵南行談論着合作事宜時,并不避諱明時玥,明時玥還是暗暗記下了些關鍵數據,畢竟沒有什麽能跟近距離接觸大佬們更能了解真實市場情況了。
“過來評标,一下午都沒吃東西吧?餓不餓?”闵南行挑了盤脆麥龍蝦球,白玉指尖輕夾着金屬筷,眼神帶着點寵溺的味道,輕聲說:“這個熱量不算高,可以嘗嘗。”
溫柔寵溺的戲碼讓周遭的人眼底湧過驚詫,明時玥也不矯情,貝齒咬着他喂至唇邊的鮮蝦。
倘若有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闵南行一向淡漠的眸子裏無波無瀾。
蝦肉用的是空運過來的新鮮波龍,緊致彈牙,裹挾着淺淡麥香,入口很是開胃。
宴會裏來的大多數都是權貴,沒人會想闵南行一樣耐着性子哄身側的女伴,更何況這人還是出了名的禁欲寡情,從未帶過女人出席公衆場合。
冷白修長的指骨虛攬着女人的腰,大膽的剪裁襯得她膚白若雪,纖腰玉膚,妩媚勾人,的确是人間尤物。
難怪能入得了闵南行的眼。
同人攀談最重要的便是投其所好,對于無論什麽都唾手可得的闵南行而言,再大的誘惑都難得讓他動心,意欲攀附者只好試探着将重心放在他身側的美人上。
明時玥又吃了點東西墊肚子,卻也只敢吃個三分飽,這條裙子太過顯山露水,她可不想被人瞧見自己吃撐了的小腹。
來往攀談的人絡繹不絕,低下的讨好姿态卻并沒有激起闵南行多少興趣,他不鹹不淡地點着頭,一雙冷邃的眸子全落在明時玥身上。
明時玥不過是在闵南行身邊當了個不說話的花瓶,就有前赴後繼的人說要送她禮裙、高級美容館的巨額套餐卡,殷勤地好像要把全部身價都送給她似的。
明時玥脊背挺直,維持着良好的體态,笑容溫婉,一雙美目含笑着,并未應承。
闵南行的手肘虛撐在桌面上,食指同中指并攏,慢條斯理地敲擊着桌面,語調低沉而漫不經心:“張總是認為,我太太會缺這些東西?”
太太?!
說話的人臉上一僵,誰不知道闵南行娶了明城地産的養女,只是兩人結婚已有一年有餘,卻從未領她露過面。
殊不知眼前這位就是。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時玥小姐氣質端莊而明豔,正好喬小姐也來了宴會,你們姐妹倆可以好好聚一番。“這人似乎對明家的事不甚了解,以為兩姐妹私交甚好,殊不知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喬夏?
自從養父明興國把流落在外的千金女兒找回來後,就馬不停蹄地帶喬夏做了財産公證,像是生怕明時玥同她争奪家産一樣,還暗地裏編排明時玥鸠占鵲巢,惡毒到幾次将喬夏害死。
說起她這對養父母,也算得上是極品。明興國因商業關系娶了楊雪,卻又在白月光的撺掇下,故意弄丢楊雪生下的女兒,誰知白月光跟着男人出了國。楊雪纏着他鬧,精神狀态也因此崩潰,明興國便随意在福利院将明時玥領了回來。
把她當喬夏的替身養在身邊,楊雪的精神狀态時好時壞,有時候會貪婪地抱着明時玥哄她睡覺,親昵地叫她乖女兒,有時候則會嘶吼着折磨她,用鞭子抽打、拿火星燙她,大罵她賤貨。
小時候的明時玥無論怎麽做,都無法得到明興國的認可。
後來明興國騙她,說她是他跟外面的小三生的孽種,告訴她楊雪是因為不能接受她的出身才瘋的。
自那以後,明興國便冷眼旁觀着楊雪折辱她。
明時玥也替他承擔着那份對楊雪的愧疚。
表面上,她是明城地産唯一的千金,可實際上,這些年所過有多艱辛,只有明時玥知曉。
她的确感恩這份養育恩情,也同樣憎恨着惺惺作态的施舍。
恩情麽,早在用自由跟闵南行做交換的時候,就已經還清了。
“時玥姐,之前爸跟我說你要來,我還以為是跟我開玩笑的。”盛裝打扮的喬夏熱絡地拉着明時玥的手,臉上一派純真,“你都快一年沒跟我們聯系了,爸不得不幫你繼續延期休學了,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闵南行所經之處本就紮眼,喬夏的話更是引來了不少好奇的視線。
當年明城地産真假千金的事情,可謂是讓整個房地産圈子都吃足了瓜。
誰都知道闵氏集團的太子爺闵池舟,對明城地産家的驕縱千金情有獨鐘,後來明城地産暴雷,闵氏集團剛好又手握建材半邊天,兩家商業聯姻勢在必得。
只是在節骨眼上,明城地産迎回了真千金。
闵池舟的訂婚對象驟然換人,而原來的假千金,竟嫁給了闵氏集團那位心狠手辣的大公子——闵南行。
兩兄弟同父異母,向來不對付。
誰都知道,闵南行不過把明時玥當玩物一樣養着,畢竟,搶了弟弟的女人,當然要拿來羞辱。
豪門秘辛,吃起瓜來更是帶感。
即便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喬夏,但來時明時玥也有了大概的猜測,畢竟她對于闵南行的唯一作用,也僅于此。
她擡眸,淡定擦去唇邊麥屑,“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聯系的。再說了,有喬小姐的未婚夫在身邊,我怎麽也該避嫌不是?”
真假千金對線,衆人不由得感慨,明時玥到底是被從小驕養着的,周身的牡丹花氣質仿若渾然天成,相比之下,過分在意濃墨點綴的喬夏則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明時玥的從容不迫為她迎來了不少人或是贊嘆和敬佩的眼神。
唯獨闵南行攬着她肩的指骨略微用力,捏得明時玥有些疼。
他俯身同她耳語,“你現在的身份不是明小姐,而是闵太太。”
刻意咬重了後幾個字,像是警告。
明時玥不過是借着闵池舟嗆喬佳兩句,全然忘了身旁這位才是真正難纏的人物。
不多時,這場宴會的組織者,已退休的前越疆高級政要劉先生坐在輪椅上姍姍來遲,有人為他舉着話筒,宴會驟然靜了下來。
明時玥這才明白喬夏參宴的目的。
這位雖已退居二線,但如今頂替他位置的仍是他的徒弟,勢力網仍在,舉辦宴會的目的雖是為越疆招攬企業,發展經濟,但對于各大集團來說,更是一場結識人脈的重要機會。
明城地産自暴雷被重創後,雖拿了闵南行的超低價建材,陸續有複産複工的樓盤,卻始終難以恢複元氣,想來應該是有意在越疆抽血以渡難關。
衆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明時玥這邊少了關注,闵南行的手便大膽地轉向她腰側,微涼的指腹摩挲着腰窩那處裸露的皮膚。
明時玥身體忽地一僵,繼續着剛才被打斷的話題,挑釁地問:“怎麽,你吃醋了?”
闵南行垂眸看她,“總要裝得像些不是麽?”
的确,薄情冷血的闵南行怎麽會在意她的情緒波動。
明時玥:“現在可不需要演戲,沒人做你的觀衆。”
“是麽?”闵南行輕笑一聲,笑意是從鼻腔裏發出來的冷哼,沒有絲毫溫度,混不吝地像是在誇獎她,“先騙過自己,才能騙過別人。”
“這就是闵總叱咤商場的秘密嗎?”明時玥摸不透這個老狐貍,卻忍不住調侃,“那我還真是受益匪淺。”
明時玥想,現在的闵南行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狂妄大膽。在全場都屏息凝神聽臺上的大佬講話時,他竟然還有閑心同自己交耳聊天。
闵南行冰涼的指尖收疊,轉而用掌心輕覆住她腰間那片,像是在為她取暖。
片刻後,臺上的人發言完畢,周遭錯落的掌聲将他的話蓋過。
明時玥只看到他薄唇開阖,聽不見聲音。
闵南行向來懶得重複話語。
明時玥也識趣地沒問。
直到喬佳挽着闵池舟,後者失态錯愕的視線同她搖搖對望時,她的心髒仿佛被人狠狠揪緊,恍惚間,她解語了闵南行的話。
他剛才似乎在說,時玥,在外闖蕩,不過是同一群廢物周旋。
待在我身邊,我親自教你。
明時玥這下也了然了。
他或許,早就在暗中派人監視着自己的行程,不然,這一切怎麽會這麽巧?
将獵物放出去,讓它在外游蕩,只餘一根繩子,再将它牽回來。
闵南行的耐心,竟到了她難以想象的地步。
也不知道是為闵南行的行為感到害怕,還是因為闵池州的出現,明時玥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她找了個借口,去往洗手間收拾了一下,才緩過來些。
卻在轉角處的紅酒展臺遇到了闵池舟。
看起來像是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跟闵南行長得很像,只不過五官沒有闵南行那麽淩厲。
初高中的時候,他這張臉唬了不少女生給他送情書,但都是送到明時玥這兒,讓她轉交給他。
闵池舟對此不屑,反倒總是黏在明時玥身後,甘心做那個為她跑腿點頭哈腰的小弟。
後來她才知道,闵池舟心系她多年,少年熱烈的獨特情感,讓明時玥也動了心,兩人順理成章地在一起,闵池舟也給過她明目張膽的偏愛。
愛是真的愛過,但當明興國公開領回真千金時,他也真的猶豫了。他一邊吊着她,一邊又同喬佳暧昧,明時玥察覺的時候,兩人裹着床單滾在了一起。
明時玥對感情容不下一粒沙子,果斷同闵池舟分手。
闵池舟不願意同喬佳結婚,而明城地産又的确需要這份低價建材,明興國便逼着明時玥同喬佳下跪認錯,還讓她去求闵池舟娶喬佳過門。
為了得到闵池舟的支持,甚至不惜讓明時玥去伏低做小。
太可笑了。
明時玥撇開視線,把他當空氣。
闵池舟卻被她這樣冷漠的眼神破了心底防線,急忙擋住她的去路。
“讓開。”
闵池舟看到了她鎖骨上方的那處紅印,可見留下這痕跡的人有多明目張膽,他眼底閃過心痛,“時玥,我跟喬佳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發誓我從來都沒有碰過她。”
明時玥這才看向他,語氣平靜,反問:“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當時情況危急,爺爺病重,一心盼着我早點成家,我才不得已順着他們,假意應承下和喬夏的訂婚。時玥,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已經太晚了,可是我感覺得到,你還愛着我。”
明時玥冷然道:“闵少爺,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時玥,別說這樣傷人的話,我的心也會痛。”闵池舟幾欲上前抓住她的手,可礙于禮節,仍是克制住了,反問道:“為了氣我,你就不惜作踐自己,甘願給闵南行當玩物?他是什麽人,你也敢招惹?”
在這之前,明時玥還對兩人曾經的美好有所眷戀,即便不愛了,那也曾真情實感付出過的,自然會心痛。
可是現在,她卻覺得像是吞了一口蒼蠅一樣惡心。
明時玥氣笑了,“不好意思,南行比你好太多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跟你在一起。”
“時玥,別鬧。”闵池舟試圖去牽她的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真心。我不在乎你跟過他,只要你肯離開他,闵南行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
明時玥真想把喬佳拉過來看看闵池舟這副虛僞至極的德行。
她往後退了幾步,同他拉開距離。
不想同他進行無意義的争執,明時玥轉身,大步離開,卻錯不及防撞入了帶着涼意的懷抱。
闵南行唇畔噙着抹漫不經心的譏诮。
“池舟,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闵南行周身的壓迫性太強,一雙銳利的眸子掃向闵池舟,頓時讓他不敢再造次,連呼吸都放緩了。
明時玥被闵南行護在懷中,手臂卻被他掐出青黛色,她此刻心下煩亂,并不奢求着他為自己說些什麽。畢竟當初協議結婚時,他就對她說過,在闵池舟面前,他只會把她當成一件随時可以丢棄、羞辱的物件。
如今能惡心闵池舟,明時玥倒也覺得爽快,順勢任由闵南行挑起她的下巴,她閉上眼,做好了承接他惡劣洶湧的吻的姿态。
闵南行的視線在她臉上輾轉,漆黑眸色下的情緒難辨,沉聲道:
“她是我法律上認可的妻,也是唯一的、永遠的妻。”
“闵池舟,你給得起嗎?”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