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失控
◎拿泳衣。◎
逼仄的空間內, 明時玥任何一處表情變化都被闵南行盡數捕捉,無所遁形。
她沒聽懂他的話,燦若星辰的眸子閃爍着, 用帶着點發懵的神情說:“檢查什麽?我所有的東西都帶回來了, 沒有落下的。”
闵南行:“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時玥。”
他似乎并不打算給她轉移話題的機會,冷白的手指探入她口中,慢條斯理地卷着她的舌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 眸中藏着似笑非笑的意味。
明時玥一想到僅一座之隔的身後還有旁人, 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細胞都在抗拒着, 奈何男女之間的力量有着先天的懸殊, 她被他剪住雙臂, 根本無法掙脫。
他根本就不是想檢查。
自從那天圓了遲來的新婚之夜後, 闵南行恪守諾言, 果真一個星期都沒碰她,明時玥連續擦了幾天特制的藥膏, 漸漸消了紅腫, 如今也恢複了。
食髓知味的豺狼一直周旋在她身側, 每每見到她時, 兩人一旦有肢體接觸,她總能從闵南行眼底望見隐忍的克制。
縱然清閑了幾日,就算她不去想, 該來的還是會來。
左右也躲不過,明時玥腦子想清明了些, 柔弱無骨的手搭在他寬闊的肩上, 語氣甜膩地好似沾了蜂蜜, 小聲道:“我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我們回去檢查好不好?”
在□□上,向來是以闵南行為主導,他享受着這種掌控感,身心都極致愉躍。
難得見明時玥主動,闵南行心底竟湧起一陣異樣的滋味,唇角扯出一個弧度散漫的笑,“可以。”
見他答應,明時玥感覺自己逃過一劫,又見他擡了擡下巴,眼底笑意明顯。
“但我不喜歡未知。能不能提前商讨一下細節?“
這是拿她的話來反噎她,不愧是殺伐果斷的商人,明時玥暗道自己道行太淺,又遭了闵南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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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觀鼻鼻關心,覺得闵南行太過分了。
明明是暧昧旖旎的事,從他嘴裏說出來,竟有種商務談判的嚴肅,仿佛他準備跟她讨論的,是一件再正經不過的事。
明時玥:“……不需要。”
闵南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似是在欣賞着嬌花含苞待放的羞赧。
“那就是談判失敗了?”
明時玥紅着臉,渾身都軟綿綿的,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
騎虎難下。
估摸着路程,約莫還有幾分鐘就到西城別墅了,到時候兩人齊齊下了車,被深冷的夜風一卷,再燥的欲念也會了了散去。
明時玥想到這裏,眼咕嚕一轉,撒嬌似地道:“我得想想。”
闵南行:“需要想多久?”
“你別催,我現在還不知道。”
明時玥微微蹙眉,嬌矜的尾音上揚,随即趴在他頸側,打算這麽無賴地混時間了。
她的雙臂緊緊地環着闵南行勁瘦有力的腰,以防他突然襲擊。
西裝外套有些涼,布料較為板硬,明時玥嫌手感不舒服,轉而解開了他的西服紐扣,滑溜溜地鑽進了襯衣同西服的交界。
掌心肌肉紋理明晰,溫熱而緊實。
那雙冰涼的小手環着闵南行腰腹時,他失聲地發出一絲喟嘆,尾調悠長,帶着幾絲缱绻的意味,喉嚨驀地發緊。
這聲喟嘆在明時玥的意料之外。
他只有在進入的那刻,才會發出這種仿若失控般的輕嘆。
她之前從來不知道男人做這事的時候也可以這麽勾人,雖然第一次的痛感大于身體愉躍,後面又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沉睡,明時玥不知道那種置身天堂忘掉本我的舒爽是什麽感覺。
可她就是很喜歡闵南行失神的喟嘆。
低沉喑啞,是隐忍克制之後,仍舊無法脫離的放縱。
是被愛欲掌控的證明。
在她晃神想入非非的片刻,高楊像是嗆了一下,猛烈地咳嗽起來。
明時玥:“。“好丢臉,但是不敢說話嗚嗚嗚。
高楊像是陷入了陡然撞破了不該聽的尴尬,急忙地掩飾似地說。
“咳咳咳,今天晚上吃的太鹹了,喉嚨有點發幹。”
闵南行:“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經過了這麽一出過後,闵南行沒再逗弄她,兩人下了車,闵南行牽着她的手,大步拉着她去了婚房。
他近日都不住這裏,兩個人也有将近一星期沒過來了。
玻璃窗上的紅色圖案映入眼簾的那刻,勾起了讓明時玥臉紅心跳的回憶。
他侵身上前,冷調的香氣一寸寸侵蝕着明時玥,急不可耐地啃咬着她的下巴。
另一只手則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衣紐扣,衣服被随手仍在身後,明時玥被吻地發懵,感受到唇畔輾轉游至她眉骨,他的動作逐漸放慢了下來,輕柔地肆虐着她如蝴蝶般輕顫的長睫。
弧度圓潤的飽滿抵在他胸膛,闵南行眸色暗了暗,并沒急着下一步動作。
明時玥被他吻地動了情,身體的反應讓她覺得有些羞恥,她有些失惶地望着他,忽然問:“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闵南行原本不打算同她計較今晚的事。
見她主動提及,冷淡的眉輕擰着,微微垂首望着她。
“時玥,你知道我生平最恨什麽。”
明時玥被他淩冽熾熱的眼神吓出了驚懼。
聲音低糯:“謊言,背叛。”
這是剛結婚時,他親口告訴她的。
事實上,不須他特意闡明,整個京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該曉得做過這些的人是什麽下場。”
明時玥從衆人那聽說過不少。
雖然不知道個中言說究竟摻雜着幾分虛浮和誇大。
但言論和評價總是有跡可循,闵南行絕不是什麽寬厚仁和之輩。
明時玥有些笨拙地去吻他的唇,臉頰止不住地發燙,“我不是那種随便的人。而且有嘉禾在,人也挺多的……”
闵南行當然知道。
她同闵池舟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剛成年兩家人就早早地定了口頭婚約,被闵池舟捧在心尖上,少年精力總是旺盛又沖動,相處這麽多年,她都還保留着完整的身子。
其實他一直沒碰她,多少也帶着點心思。
怕她早已同人經歷過男歡女愛。
後來他卻像是着了魔,想通了,不再恪守古板的思想,既然打定主意要和她相守一輩子,也就無需在意那層薄膜。
闵南行不是沒想過,自己會不會嫉妒到發瘋。
他只能麻痹自己,迫切地想要擁有她。
讓人又驚又喜的是,她的第一次,被他完全占有。
那晚闵南行終于失控,在她身上洩了一次又一次,心尖軟得一塌糊塗。
闵南行知道自己掌控欲、占有欲都太強,受不了別的男人用含着欣賞和愛意的眼神望着她,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都讓他無端生出一股無名的焦躁,就連平日裏能夠掩掉所有複雜煩悶的煙也無濟于事。
從深處燃起的、名為明時玥的心火,注定只能由她來滅。
闵南行任由她用稚嫩而生澀的動作取悅她,那股被欺騙的怒意也被沖淡,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低啞道:“那天采訪時你說過的,你也應該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我承認,作為丈夫,自己是管得太嚴了些。其實我并沒有很生氣,只是想,今後你能對我多一點坦誠。”
闵南行:“我也會給你多一點自由,但這需要一個适應的過程。”
“時玥。”他輕聲喚她,下颚崩緊,微拉開距離,“凡事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們都要慢慢來。”
明時玥本以為今晚注定躲不過一場腥風血雨,沒想到竟是以闵南行的妥協收場。
向來高傲冷漠的闵南行,說出的話帶着極致的耐心,猩紅的眼底藏着一絲難察的寵溺。
他似乎是真的拿她沒辦法了。
他把她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聽進去了,還認真地思考了如何解決兩人間的困頓局面。
明時玥在心口築起的堅硬城牆,悄無聲息地裂開一小道縫隙。
一股酸澀和莫名的暖意交織,連帶着胸口也悶悶的。
明時玥想說些什麽,想問他不是曾告誡過自己,兩人從來就不是平等的地位。
豢養金絲雀的冷漠貴主,怎能低下頭顱,甘願為籠中雀兒折腰?
可是在他那樣認真而溫柔的神情中,明時玥喉間苦澀,黏膩地堵在喉中。
最後只乖順地說了一句:“好。”
闵南行抽回手,在她單薄的脊背安撫性地拍了拍,抽身離開,高大的身軀逆光而站,彎腰撈起一旁的衣服,對明時玥道:“很晚了,先睡吧。”
明時玥不免驚詫,下意識問:“你……要回去睡?”
闵南行挑眉:“想留我?”
明時玥扯着被子擋住胸前春光,晶瑩剔透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窘迫,“沒那個意思。”
闵南行豎手整理着儀容,似是等待着落拓西褲下那處平息,語調微揚,“我倒是不介意留下,就看時玥肯不肯?”
明時玥忙不疊将被子蓋住半張臉,作一秒入睡狀,“我好困。”
生怕他反悔似的,阖上眸子。
感受到房內關了燈,明時玥屏息聽着他的腳步,額間卻被濕潤溫軟拓印。
“晚安。”
明時玥平安無事地渡過了一整夜,倒覺得不太真實。
白日裏沒什麽事情可忙,姚嘉禾估計玩了個通宵,宿醉之後給她發了個消息便沒了後續,明時玥找了個劇追了幾集,覺得無趣,只好指導園丁們移了幾株花,很快打發時間到了晚上。
闵南行公司的事務頗多,傍晚之時才派司機接她。
明時玥問司機目的地在哪。
司機恭敬道:“星火大廈。”
她忍不住微微發神,給闵南行發消息:[我們去星火大廈幹嘛?]
[闵南行:吃飯。]
或許是巧合,明時玥也沒太在意為什麽會在這兒,正想關掉手機閉目養會神,手機震動一聲。
[闵南行:順便把時玥昨天穿過的泳衣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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