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失控
◎兩次怎麽夠?◎
回家之後, 闵南行親自監督着管家把食材一一分好,明時玥不明白這有什麽值得當監工的,在一旁困得直打哈欠。
或許是先前在泳池邊緣時, 她生怕一時失衡跌入池中, 大腦又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急得身心焦懼。
地下商超和車內的溫度都很舒适,明時玥此刻才覺察出幾分疲憊:“我可以先回去睡覺了嗎?”
闵南行容色清冷,未作他言。
明時玥困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也沒心思去觀察他的表情, 兀自轉身往回走, 男人修長的手臂卻往她的方向一勾, 單手攬住了她的腰, 極輕地挑起半邊眉峰, “這就困了?”
明時玥枕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聽着他起伏的心跳聲, “還不是你……”
闵南行的嗓音帶着幾分松散的意味:“那不應該是我累?”
的确,每次做這種事, 都是由他完全主導, 明時玥幾乎沒有任何展示的空間。
明時玥懶洋洋地擡眼:“你累嗎?”
“不累。”闵南行的手掌輕墊在她的微尖的下巴上, 為她遞上了一股脫力, “實在困的話,就阖眼休息會。”
小姑娘聽話地閉上眼睛。燈光為長睫鍍上一層琥珀色淡影,半張臉都壓在他的毛衣上, 腮頰處因這乖軟的依偎而鼓起淺淡的弧度,同她養的那只叫團團的玄風鹦鹉有幾分相似。
新鮮食材都分門別類貼好标簽後, 朱姐解開充了氣的水袋, “先生, 這只帝王蟹是先放廚房的水槽裏養着嗎?”
闵南行怕驚擾了懷中人的小憩,只輕輕颔首,卻不想不領情的明時玥忽然探起頭來,不知怎地又恢複了活力,“它不是食材,是我準備養的寵物,前幾天闵南行不是新帶回來個超大魚缸嗎?前幾天剛布完景,就養那裏頭吧。”
管家皺紋橫生的臉上顯得有些為難,“太太,那個魚缸是先生準備用來接金龍魚的……”
明時玥不懂觀賞魚的講究,掀開眼皮,神情淡淡:“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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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愣了一下,“還在海市港口。”
明時玥:“那不就對了,等它到了,再重新安排一處不好嗎?庭院裏有好幾□□水池塘,它既然是魚,在露天的環境裏應該更好養。”
管家欲言又止,還想說什麽,被闵南行冷冽的眼神望着,只好點頭妥協。
“好的,太太。”
明時玥看了眼正在清水裏泡着悠閑散步的帝王蟹,金黃色的外殼紋路排列地整齊又漂亮,她可是在商超裏挑了好久才找到這麽只根正苗紅的。
倏地又想起了些什麽,吩咐道:“對了,魚缸的整體布景色調也要換一下,把海星和珊瑚的顏色飽和度換低一些,盡量貼近于它殼體的顏色。”
驟然被懷中佳人甩開了手的闵南行鳳眸微眯,唇角無意識地往下壓了壓。懷中還殘存着她的體溫,獨屬于她身上的體香不舍地在鼻尖纏綿,而她本人,倒像是完全忘了他這個丈夫似的,專心地看起了那只冷冰冰的海蟹。
“時玥就這麽搶了我的魚缸,不打算補償我些什麽?”
在場的傭人大多在這裏工作很久了,都對明時玥在闵南行心中的分量心知肚明。平日裏他們對明時玥恭恭敬敬,是礙于闵南行的不怒而威,可實際上,誰不知道明時玥根本算不得上是闵南行捧在手心的妻,頂多也就是個解悶逗趣的金絲雀。
縱然這段日子裏,先生對明時玥的确過分縱容,但大抵也是因為兩人剛圓房的緣故,新鮮勁還在,只要她那天說話做事出了纰漏,先生一定棄之如敝履。
幾個低眸垂眼的傭人們悄悄擡眸打量了明時玥一眼,眼底有不屑和鄙夷一閃而過。
闵南行的手松松地插在褲兜裏,如青松般站立在柔光下,即便是穿着再普通不過的米白色衣服,仍然不減周身的冷倦氣質,晦暗如深的目光悠然轉落在她身上。
像是真的要得到一個回答。
明時玥不由得皺眉,“闵南行你怎麽這麽小氣,一個魚缸也要我補償你?”
闵南行:“我是個商人,锱铢必究。”
明時玥:“……”
明時玥偏過頭,見該囑咐都講完了,擡手揉了揉發酸的腰肢,對傭人們挽唇笑:“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弄也不急,抓它的時候小心些,別劃傷手,辛苦啦。”
明時玥說完這句,就拉着闵南行往樓上走,沒注意到剛才還對她嗤之以鼻的那幾個年輕些的傭人神情羞愧。
更不知道的是,她們在心底暗暗道,太太好溫柔。
別說是先生,連她們這些同性都有些招架不住。
愈發覺得先生就應該寵着她、慣着她。
等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旋轉樓梯彎角處,朱姐猛地一拍大腿,“壞了,忘了告訴太太,新魚缸的加氧器還沒到。“
“我去給太太說。”
紮着馬尾辮的傭人小跑着跟了過去,沒多久,就頂着一張比番茄還紅的臉回來了。
“太太允許養在水槽了嗎?诶,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馬尾辮年輕傭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樓上,才捂着臉支支吾吾道:“我沒問……”
“怎麽不問呢?你這孩子!我去樓上找太太吧。”
“朱姐,別去。”她咬着牙,“先生剛才把太太的衣服都撕破了。“
“……還把太太抱在了樓梯欄杆上坐着。“
她頓了頓,似是更加難以啓齒,“你別打擾他們。”
明時玥只想趕緊爬上床睡覺,卻不想剛走到樓梯,就被闵南行勾住了腰,他上臂力量極大,單手就将她抱了起來,屁股托在了欄杆上,分開她的雙腿,而後趁着她分神的片刻,蛻下了兩人間最大的阻礙。
明時玥:“……?嗚嗚嗚怎麽是這裏!”
眼尾溢出些歡愉的淚,晶瑩地挂在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妩媚昳麗。
“我只是在向太太要一點合理的補償。”闵南行眼底閃過一抹驚豔之色,為她撇去眼尖含着的淚,低聲道:“對吧,老婆?”
先前在泳池邊不盡興,闵南行此刻也并不好受。
她又渾身都微蜷着,指甲嵌入他的毛衣裏,不知怎地,明時玥低聲嘤弱地罵着他。
檀口微張,聲音小得同蚊吶似的。
兩個人都不敢太大的聲響,連喘息都極盡克制。
闵南行側耳靠近她,這才聽清楚,她是在喊着疼。
尾音勾着絲似的。
闵南行的目光緊緊鎖着她,盡管先前忍耐許久的愛意瘋狂地叫嚣着,在這種根本無法停下的時刻,還是溫柔地作了妥協。
闵南行嗓音帶着低啞的沉,輕吻了下她的眼睫,耐心地問:“哪不舒服?”
明時玥舉着手捧給他看,指尖圓潤飽滿,指甲剪短帶着點彎折的痕跡。
“都說了不要做這麽長的美甲,容易傷着手。”闵南行知道明時玥向來愛美,她愛做什麽長款式都無可厚非。
只是——
情難自制。
闵南行将她的指尖印在了自己的唇邊,薄唇開阖,咬住了她的指尖,像哄小孩般輕柔地吹了吹。“乖。”
他停下來後。
不僅沒有想象中輕松,反而渾身都酸酸漲漲的。明時玥揉着腰,驀然察覺兩人此刻還在樓梯上,身後就是客廳中央巨大的施華洛世奇水晶燈,細碎光芒耀眼如銀河星系連綿。
點點星芒落在她飽滿姣好的弧度上。
闵南行眸色驀地更深了幾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明時玥像是要被他那雙深邃眸子裏的巨大黑洞吸了進去。
——“要不去房間?”
——“去房間裏好不好?”
聲線交織。
闵南行的語調低而沉,與明時玥的嬌軟嗓音相襯,如同劃過耳道微磁電流,竟有種不約而同合奏的樂器奏鳴之感。
明時玥想讓他退出來,殊不知闵南行反而緊锢着她,随着上樓梯時上下邁動的步伐。
同先前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明時玥沒忍住發出了一聲嘤咛,猶如仙樂拂耳,清泉細潺,觸及到闵南行含笑的視線後,她越發羞詫,報複似地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處,留下一片淺淺的牙印。
“你剛才絕對是故意的,明明房間就只有幾步的距離,何必在樓梯上。”明時玥像是驟然領悟般,愈發憤恨地控訴道:“先前在泳池也是,闵南行你個禽獸……!唔!“
明時玥罵人的詞彙十分匮乏,太髒的話拉不下面子,尋常詞語又顯得輕飄飄的沒有分量,翻來覆去能用的就那麽兩個。
不等她發洩完,闵南行就覆身壓了下來,指尖探入了她口中,同她的舌頭嬉戲,帶起根根暧昧的銀絲。
他微仰着頭,下颚崩起分明的青筋,“來,咬這裏。”
他手指的動作極其具有暗示性。
偏偏還怕她難以理解似地,身體力行地同她演示着。
唇邊挑起的懶散笑意,混不吝地帶着點玩世不恭的意味。
這是真的狗!
既然他都邀請她了,明時玥再猶豫的話也太骨氣了,她攀上他的後頸,又舉一反三地學着他的動作,種下緋紅的草莓印記。
呵,不是喜歡穿襯衣、打領帶嗎,這個位置根本遮不住。
她倒要看看,一向斯文寡欲的闵南行,要如何頂着這一處暧昧的草莓紅印,同人殺伐決斷地談生意。
闵南行:“發洩完了嗎?”
明時玥擡眸:“什麽?”
他的語調沉而倦,摩挲着她潔白的貝齒,笑得意味深長,“發洩完了,是不是該輪到老公了?”
明時玥瞳孔微縮:“你不是結束了嗎……”
“你還不清楚你老公?兩次怎麽夠?”
作者有話說:
時玥(驚恐)(上次被do發燒了所以沒印象):原來不是兩次嗎?
闵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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